这一着,使得赵敏的双剑再也拿捏不住,反而乘势掷出。|/\/\|殷扬本不欲取美女性命,并未再度紧逼,而是顺势朝旁侧避,只听登登连响,那两柄短剑俱已钉在水阁的木柱之上,余劲不衰,兀自颤动。此时此刻,殷扬早已看出,若以武功而言,赵敏虽有名师教导,可毕竟年岁浅薄,内力火候远远不及真正的高手地步。但是论起机警和敏捷来,此女变招既快且狠,却也算是个人物。概因武林当中,笨鸟先飞不假。可是个人本身的运动神经以及反应速度,确要跟每个人的灵敏直觉与出色天赋相互挂钩。像赵敏这样,双剑把持不住,仍可在第一时间、毫无间断的脱手伤人。常人就算功力比她高的,倘若就此以为对手兵刃已失,再也不足为患,躲避之时仅须迟得一瞬,也躲不过最后命丧他人剑底的可笑命运。这一点上看似简单,可若没有足够的果敢心性和快速判断,实际做起来却也不能达至宛如赵敏这般的顺利有效!赵敏双剑失手,右腕翻处,隐隐抓住套着倚天剑鞘、惟妙惟肖的装饰木剑。也不拔剑出鞘,便这样挥动剑鞘、横扫千军,径往殷扬的腰间砸来。殷扬闪电出手,已将木剑劈手夺过,下一刻将之远远的抛入湖中。接着站于原地,微笑地观看赵敏微扭腰肢、撤身疾退。赵敏站稳以后,正想出言乱敌,确见对方左掌摊开,一朵珠花正在彼方掌心上面轻轻颤动,正是她插饰鬓边之物。赵敏脸色微变,想到殷扬摘去自己的鬓边珠花,她竟丝毫不觉。倘若,在他摘下珠花之余,顺手在她左边太阳穴上轻轻一戳,这条小命儿恐怕早已不在。她自幼心智过人、狡猾多计,属于那种遇强则强的傲娇类型。心下虽然惊叹于殷扬的身法、手法,均是快得出奇,比起自己手下的一甘高手还要出众许多,但也随即宁定下来。并从目前的情况态势中,判断出殷扬其实未有杀己之心,当下淡然一笑,娇声说道:“你喜欢我这朵珠花,送了给你便是,也不须动手强抢。”殷扬是何等人物,怎会给一个小姑娘说得不好意思,随手就将那朵珠花收入怀内,笑容温和,显得分外无害:“我这个人吧,对于自身喜爱的东西,就喜欢亲力亲为、强抢到手!”面对殷扬的另类发言和心理快感,赵大小姐的心里又是暗嗔一句变态!忽而手扶桌边,别无征兆的厉声娇喝:“殷扬!好男不跟女斗,就算你打赢了我,还真的想强来不成?我邀你留夜,本来就是为了研讨学术文章,又哪有你想象的那般不堪!”早有准备的殷扬,跨上两步台阶,笑呵呵道:“你不早说……我又怎么知道?”赵敏一阵气结,见他快要走近阁前三步之处,心中狂喜,面上反作一幅贞洁烈女之色:“那是你自己胡思乱想,怎能怪我……”望着殷扬“大意”接近,赵敏眼底的喜色再难掩饰,纤指轻轻一按,便欲抽身猛退。殷扬突觉脚底一软,登时空无着落,身子就要直堕下去。可以他的超卓身法,在有心理准备的情况下,临空之时毫不借力的纵飞横移,本非何种难事。只不过,他驻留此地,为得便是深入陷阱、以子换子,哪还有刻意躲开的意思。双手袍袖运气下拂,身子于之空中微微暂停,伸掌探爪,手臂暴长,稳然捉拿住后退中的赵敏香肩。这一招兔起鹘落,直是瞬息间事。殷扬手腕疾翻,赵敏稳不住就被他抓拉的一齐跌落。只觉眼前一团漆黑,两人的身子一上一下,不住下落,后听得拍的一声重金属响,头顶翻板已然重重闭合。这一跌下,直有四五丈深,殷扬目力夸张,黑暗中间仍能够马上辨认识物,双足终于轻轻着地。他清楚陷井顶上的那块翻板,乃由金属制成,各种机关活括,皆都锁扣得牢固无比。身悬半空的状态下,铁板纹丝不动,难以使劲推开,倒也没有去做什么无用功事。但听赵敏沉默一阵,忽然格格娇笑,向机关底下的另外一人,进行言语施压:“上边的铁板,是由八根粗硬钢条扣住,你现下人在下边,便是功力告绝,也难打开上去!怎么,心高气傲如殷公子者,居然不敢稍作尝试?”殷扬知她狡狯奸诈,此时话语取笑,只为了故意打击自己。也不理她,殷扬随意地在陷井四面略微摸索,均感冷冰冰的十分光滑,显然坚硬异常。这时候,赵敏也已逐渐适应此处的光线亮度,见状不由笑道:“殷公子,这个机关周围都是使用纯钢所铸,打磨得滑不留手,就连细缝也没一条……嘻嘻,你便有再厉害的功夫也都使不上吧?”殷扬闻言笑道:“在下只是略作检查,试试这里的坚固程度而已。赵小姐敬请安心,既有你这么个小美人儿在此陪伴,我倒是不急着出去的。”赵敏闻言,原本好听的娇笑之声不禁微微一顿。她未想到,即便是中了她的机关,落入到她的陷阱之中,殷扬仍能笑得出来,毫无旁人那般的紧张戒备。一时间,更觉得看不透这个男人。他这是佯装从容?还是当真胸有成竹?赵敏虽然熟悉该处陷井的暗藏出路,可在如此狭小的环境当中,又怎能避过殷扬的窥探,乖乖的呆在一旁,倒也不敢妄自擅动。殷扬探索完毕,内心暗赞设计者的巧夺天工,只怕不在唐记之下。思量间,斜斜瞥过赵敏一眼,忽而开口笑问:“这个机关里边,应该存有出去的机括罢?”赵敏打起精神,笑得娇艳如花:“小女子瞧着殷公子的相貌,也是生得一幅聪明面孔,怎地问出这等笨话来?这陷井里头,又不是造来自家住着好玩的,而是用以捕捉敌人所建。难不成,我还吩咐建造的师傅,故意在里边留下些开启机关,好让被抓的敌人轻易脱身而出么?”殷扬也不生气,反而不慌不忙、不骄不躁的又问:“现在你也落入陷井,外面的下属可都知道吗?要不然,你快叫人来打开翻板怎样?”赵敏盯着殷扬笑眯眯的样子,不知为何,总是感觉有些危险,悄悄的退后两步,直到背后抵住铁墙钢壁,这才轻声笑道:“殷公子刚才还说要留在这里陪伴人家,现在就忍不住想要出了么?我的手下人早接命令,都给派出去啦,你方才见到水阁外围另有旁人没有?恐怕要等到明天的这个时候,他们才敢进来……你不用着急,那时候我再命人放你出去,这会儿好好休息一会,想你才刚吃过喝过,也不会就觉着饿了。”早就温饱思那什么欲的殷扬,听了双眼一亮,吓得赵敏芳心快跳几下。赵敏勉强笑道:“你还是老实些吧,若是伤害了我,那你就永远别想出这钢牢了呢!”话音刚落,对面白影一闪,已然贴至自己跟前。殷扬大手一捞,便将赵敏的一只小手抓入掌心。“喂,男女授受不亲,你握着我的手干嘛?”赵敏大惊失色,闹声清脆的大力挣扎起来。这个钢牢之内,方圆不过数尺,两人离得再远,也只相距两步左右。殷扬执子之手,哪有任其脱离魔掌的可能?顺势一带,就把对方搂在胸前,闻到赵敏身上的少女气息,犹如牢底暗香,不禁心神一荡。即使赵敏再要强的性子,毕竟也是位感情生活眼中缺失的妙龄女子。被殷扬用力一拉,撞进对方怀里,一阵女性弱势群体的无力感受汹涌袭来,赵敏失态叫道:“啊!殷扬!你可直到我是谁?”“哦,那你是谁呢?”看着赵敏像只小兔子似的惊慌跳开,殷扬出于对自身安全的考虑,并未放开她手,就这么牵着问道。赵敏审时度势,漆黑的眼珠转了一转,一改气急败坏的形象,又笑吟吟道:“殷公子这般用力,捏得人家的手腕好生疼痛。要不你先松开了,我再告诉你我的身份如何?”“不好。”殷扬微笑回复,空出来的左掌急探而出,要去抓她手臂。赵敏惊叫一声,出手撑拒,不想却被殷扬的一阳指力点中胁下穴道,顿时酸麻不已,难以蹦弹。殷扬左手又翻,第二次叉住她的咽喉,将脸贴近几分,柔声言道:“你最好老实一点,不要对我再耍什么花样!否则的话,我只须这样轻轻使力,你这条小命便没了……”两人相距极近,彼此之间,呼吸皆能相闻。赵敏俏脸粉红,不知是被捏的还是吓的,突然呜呜咽咽的哭了起来,抽泣着道:“你欺侮我,你欺侮我!”殷扬什么招数没见过,根本不吃她这套,上前一步的同时,原本未曾放松的右手又自一带,抽噎中的赵敏娇呼一声,不但被他再度带入怀抱,后背更是紧紧贴靠墙壁,登时顾不得再哭泣了,而是尖声惊叫:“你又作什么!?”殷扬向前顶了一顶,笑声答道:“你不说我要欺侮你么,我总不能受你冤枉……”感觉极佳的再顶一顶,殷扬笑得极度YD:“……或者让你失望。”流氓会武术,美女挡不住。正被按在铁墙上,具有推倒危急的赵大美女,彻底无奈了:“你你…你一个大男人家的,却来欺负我这个弱女子?你还是不是英雄好汉了?!”赵敏垂泪无语问苍天,谁料殷扬竟是立马翻脸喝道:“你才是英雄好汉呢!你们全家都是英雄好汉!!”英雄好汉?这是什么狗屁东东?殷扬望着赵敏不明所以的漂亮脸蛋,笑声转冷:“老子不是英雄好汉,可你也远非什么弱女子!像你这样的女人,实在诡计多端,要比十个男子汉还要厉害。否则我也不用这般待你。赵敏!你说是不是这样?”机关算尽太聪敏,反误了卿卿性命。赵敏原本凄婉哀怨的面色,忽而一变,想及今日所为几乎步步失算,只得苦笑着应道:“多承殷公子夸赞,小女子愧不敢当。”殷扬见这妖女终于摘掉面具、不再演戏,双目之中突地异光爆闪,刺得面对面的赵敏双眼差一点又流出泪来。赵敏下意识的眯起美眸,却听嗤啦一声,殷大公子已将她的翠绿长裙给撕下了好大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