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宝?”说话的是陈真,不过先被打的倒霉蛋却是大宝,见他一脸惨兮兮的表情,诺亚耸耸肩,道:“我知道是你。 ”“那你还打?”大宝愤怒了。“刚换了个戒指,法伤高了不少,就是想试试能不能破盾。 ”诺亚说完,一头扎进黑暗中,不知道干什么去了。“我日!”大宝对着诺亚的消失的方向狠狠的比划了一个很不文明的手势,就是右手握拳,中指突出……牛倌在昏暗的灯光中抬起头,将手上的笔丢在破旧的木桌上,桌子的木质已经疏松了,好多地方都顺着木质的纹理裂开了口子,铅笔骨碌碌的滚到其中一条裂缝处卡住了,这才停了下来。“嗨,老牛!”团队中唯一不鸟大宝的人就是那个闷葫芦似的术士了,大宝也那他这种人没办法,对付其他人即便人家不接口,大宝也能说上半个小时不带重样的,可惜唯有这个什么都不在乎的术士,大宝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如果你磨破了嘴皮子,人家看你还跟看个石头的眼神差不多,那你也得崩溃,不只是大宝如此,连牛倌跟他说话都是如此。“怎么这么晚才回来?”牛倌平静的问道。陈真坐到桌子旁边,扔出一枚纯黑色的水晶石:“你自己看吧。 ”牛倌拿起那枚水晶石,惊叹道:“真是不错的战利品。 怎么搞到地?”“消灭那些小的,然后把大的打个半死,之后再用这玩意抓。 ”大宝说的好像很轻松似的,一边掏出一枚空白的水晶放到牛倌面前。“你还有多少?”两枚水晶摆在一起,牛倌自然能看出其中的关联,“这东西你还有多少?”两只手指夹着那枚空白地共鸣水晶问道。“很多,非常多。 超过50枚了,我都没仔细数过。 ”说着大宝又抓了一把白花花的放到桌面上。 大约有5、6个那么多。牛倌笑了笑,沉默了,手中拿起一块空白地共鸣水晶对着灯光看,黄豆大小的火光透过水晶,好像在水晶内部跳跃着、燃烧着一样。“外面的情况怎么样?”忽然,沉默了大约2分钟左右的牛倌开口了。大宝指了指陈真,自己打个哈欠找地方休息去了。“懒虫……”陈真对着大宝的背影比划了一下中指。“行了行了。 别管他了,先说说外面怎么样了吧?”牛倌懒得管大宝,说实话,想管也管不了。陈真略微想了想,就把之前经历过的事跟牛倌说了一遍,说完之后端着坐上不知道谁泡的咖啡就喝了起来。“这样啊……”牛倌又捡起那根铅笔,在他地那张纸上画了起来。过了一会,他抬头问道:“你说。 我们面对几千只掠夺者的围攻,有没有可能吧他们都消灭?”“谁知道呢,也许加上军团生物就能做到吧。 ”陈真不在意的说道,看了看已经空掉的杯子:“这咖啡有点苦,放糖了吗?”“你都喝光了……”牛倌苦笑道,那本是他的杯子。 “其他的倒还在其次,我倒是有点搞不明白,为什么围攻我们的没有空军呢?”“也许你可以抓一只虫子过来问问?”“只要你听得懂。 ”“那算了吧。 ”……千针石林。陈真等人占过便宜的那个风行者巢穴,如今只剩下一地虫子地尸体与鲜血浸透了的土壤,其他的蛋、风行者都不见了。山峰上的洞穴已经被血染红了,本来用作保暖的绒毛和干草被卷的到处都是,上面同样沾满了鲜血,石壁上那斑驳地烧焦痕迹与利爪留下的刻痕都在无声的叙述着,那为了种族延续所爆发出的呐喊。毫无疑问,这里被血洗了。闪光平原与千针石林的交界地带。 数千只巨大的坦克虫趴伏在地面上。 他们的周围、无数只体积只有它们十分之一大小的其拉作战坦克在爬上爬下的忙碌着,从数量上看。 似乎其拉作战坦克这种高阶兵种都被当作了一般的炮灰兵。而更令人震撼地是千针石林地一个个石柱似的山峰上,上面好像蜂巢一样密密麻麻地停满了其拉针刺者一类的飞虫,而在它们之上,停留在山峰之巅的巨大影子忽闪着巨翅膀、似乎在昭示着它们那高贵的地位。近万只精英虫族默默的等待着,积攒着力量等待着。闪光平原与希利苏斯交界的大峡谷,奥格瑞玛先期支援的军队都守在这里了,几个月以来就是他们让那些虫族难越雷池一步,坚决的将那些致命的虫子阻挡在峡谷之外,为他们身后的平民在着乱世之中支起了一个小小的避风港。只有在他们身后那小小的一片平原中存在着安全。但现在,这个巨大的防御工事中,气氛显得空前的凝重,士兵们擦拭着自己的武器,眯着眼睛养精蓄锐,军官们围在一起窃窃私语,似乎在讨论着当前的形式,而勤务兵则繁忙的穿梭于各个大营之间,将一捆捆木柴、箭矢弹药还有食物搬到前线去。峡谷外,批天盖地似的其拉掠食者静静的停在那炙热的黄沙之上,无数其拉针刺者遮蔽了湛蓝的天空,嗡嗡作响的声音持续太长时间了,长到足以让最冷静的人进入狂暴状态,但是最令人担心的还不是这些炮灰,而是这些虫子的背后,那些高大的、奇形怪状的BOSS级虫族。当军人们为面前那强大的军队担忧时,谁都想不到,他们的身后,那些本该安全的平明面临着比他们更大的危机……似乎……虫子们找到了一条秘密通道,绕过了坚固的防线,直达那些鲜美可口的血肉之中……没有人知道即将发生的事情。……第二天,清晨。“你说什么!!都没有了!?”一声怒吼将陈真从睡梦中惊醒。在幽暗城生活过几个月的陈真很适应这种黑暗,还不至于搞不清白天还是黑夜,其他的幽暗城出身的亡灵也都与陈真差不多。 其中忘我的生活规律最精准,早晨6点起床那是雷打不动的,即便是如此黑暗的地窖中,他的生物钟也照样没有被打乱。陈真揉了揉眼睛,只见一缕温柔的阳光从天花板的中央射下来——地窖的们被打开了。“怎么了?”翻身跃起,活动了几下僵硬的肌肉,陈真来到牛倌身边,给忘我递过去一个询问的眼神。忘我的表情显得有些无辜,反倒是牛倌的表情有些吓人,只见忘我小心翼翼的避过牛倌的眼神,悄悄的跟陈真说:“我早晨出去活动的时候,发现城市里所有的虫子都不见了,所有的!所以我回来的时候就没关门,好让大家透透气。 牛倌醒来以后发现门没关就暴走了,然后你都知道了……”“行了,算了吧,忘我也是好心。 ”大宝拍了拍牛倌的肚子——牛倌的身高大约在两米六、七左右,以陈真的身高想要够到牛倌的肩膀还有点难度。“谁说忘我了!?我是说,那些虫子的去向!”牛倌的声音很大,不时有人被吵醒,一时间轻声的“怎么了”这句问话多了起来。“它们跑了还不好吗?难道我们真的要跟他们死磕啊?”饼干打了个哈欠,显然她对打扰她睡眠的人抱着很强烈的敌意。牛倌叹了口气,摇摇头:“我的意思你们没明白,这里跑来的这么多虫子说走就走了,我估计我们的后路已经被断了。 ”“你是说……他们要围攻那个峡谷?”陈真几乎是立即就想到了牛倌的担忧。“也许吧……”牛倌说,“仅仅是也许,希望它们不会真的攻下来。 ”“也许这也是个机会呢。 ”陈真忽然笑了。……漫天的黄沙飞舞。即便是沙漠中,这种程度的大风还是很少见的,牛倌甚至怀疑接下来再发展下去就会变成一场沙暴。在这风沙之中,连呼吸和说话都显得无比的困难,如果不小心的将风沙挡住的话,那些细小的沙子就会悄悄的钻进你的嘴里、鼻子里、甚至眼睛里,然后将它们灌满。 这些无孔不入的小家伙让冒险者们吃够了苦头。冒险者的队伍不是很长,连行进中都保持着良好的队形,女士们被围在最中间,而身材高大的牛头人在她们面前用身体竖起了一道防风墙,才让她们看起来没有那么狼狈。如果从天空中向下看去,陈真等人前进的方向正式正南方,也就是那些虫子足迹指出的方向,虽然这场飓风将那些痕迹掩盖了,但是沿着这条笔直的路径走,陈真相信,他们一定能够找到虫子们的巢穴。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