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郜天听了,竟不反对,直接答道:“是,娘,儿子这就去看看。”农马和任天慈对视一眼,心中明白,这个郑母就是阮秋章所说的幕后人物。郑郜天走了出来,手拿着一条铁链和一把锁头,套在门环上锁住拔出钥匙后说:“快带我去看看吧。”农马点头说:“你的妻子和你的孩子们还在那家店里,咱们赶快过去。”说着,领头在前面走。三人刚出“双龙巷”,任天慈突然说道:“遭了,刚才来得匆忙,忘了到药材铺里买药,这怎么办?”农马马上说道:“交给我吧,我帮你去买,把药单给我吧。”“那劳烦你多跑一趟,记得多拿些创伤药。”任天慈把一张单子交给农马,嘱咐道。接过单子后,农马向郑郜天行了一个敬礼:“我去买药,你和大夫先过去吧。”郑郜天瞧着装模作样的农马,神情很是诡异,似笑非笑,那副表情,似乎在说:“看你们想玩什么把戏。”农马也不管郑郜天怎么想,转过街口后他就独自离去。等走过几个路口,他又转身折返。他的任务,现在才刚开始。来到“双龙巷”后,他再一次躲起来,这次不用等阮秋章的命令,他要做的,就是等目标自动出来。这个计划是阮秋章深思熟虑才想出来的,首先,不管红衣裙是否会出现,先不去理会它。接着把郑郜天的两个傻儿子引到“水仙楼”里软禁起来,让他们不能回去,利用郑郜天夫妇溺爱孩子的心理,由任天涛三人去把郑郜天一家一个个引到“水仙楼”。而第一次行动,就是要把郑郜天夫妇中的一人引去他们事先埋伏好的“水仙楼”里,如果郑郜天夫妇一同前去,那还真不好办,所以任天涛必须见机行事。只能把郑郜天夫妇其中一人引到“水仙楼”,目的自然是逼他们露出真面目,如果他们真如阮秋章所料,那就说明红衣裙一事与郑家有莫大关系,如果不是,那阮秋章就要倒霉了。还好阮秋章所料不错,沈丽一到“水仙楼”,一瞧中了人家的计,话不说二句就动起手来,她的本事还出人意料的高,阮秋章与任天涛二人联手,好不容易才把她给制服住。沈丽一露出真面目,阮秋章就命人前去通知农马计划继续进行,第二次是为了引起郑郜天他们的猜疑,如果郑郜天当场动手的话,会由农马或是任天慈牵引住对方,再由一人放轰天炮通知阮秋章他们。如果郑郜天上当了,那更好,同样把他引到埋伏点制服他后再一同赶到郑郜天家去。而农马,就是为了防止郑母逃跑,才会被安排继续留在这里监视。阮秋章的计划想得倒是周到,不过躲在黑暗中里农马隐隐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只是他亦是搞不清哪里不对劲,与其待在这里静待,农马反而想过去阮秋章那边凑凑热闹。郑母这么个神秘的人物,他可不太想对峙上。等了许久,郑郜天的家门一直静悄悄的,农马瞧了瞧天色,心说:“已到亥时了,瞧那郑家一直无动静,莫非与师父的料想有差错?”这件事最让人费解的是郑母这个人,在阮秋章的计划中,刻意分成两次引郑郜天夫妇到“水仙楼”,就是要引起郑母的注意,让她知道已经有高人瞧出事情的端倪,想对她一家动手,如果这个郑母不是笨蛋的话,那她定会趁机逃跑。农马又等了一阵,郑家家门还是毫无动静,他忍不住打个哈欠,昨夜除心魔闹腾了一夜,日间又没有好好休息,现在他感到很是困倦。就在这时,郑家家门传来“吱呀”一声,农马立刻惊醒过来,睡意一下子消失,他紧盯着郑家家门,心中不由紧张起来。不一会,从郑家大门的门缝里伸出一只手来,那只手四下一摸,找到锁门铁链的锁头,接着“喀喇”一声,把锁头拉进门缝里。看到那只伸出来的手,农马早以呆然,这只手是怎么回事?一个年老垂暮的老人家会有这样的一只手吗?瞧那手就似如柔荑,肤如凝脂,这简直就是一只二八佳人的手。难道郑家里还有其他人不成?那只手把锁头拉进门缝里后,不知在干些什么,农马躲在远处,依然听得见郑家门缝里传来得奇怪声响。突然,门缝里传出“咔”的一声巨响,在寂静的夜里格外的清脆,接着门的铁链“啪啦”一声,掉落在地。农马立刻打起十二分精神,刚才那只手的主人是谁?马上就能揭晓了。时间不大,郑家大门“吱呀”一声,一个人影走了出来,那人影身穿黑色衣服,头披着斗笠,面门前垂着一块黑纱布,走出郑家屋里,这黑影显得很是小心,他左右观看,发现没有人后,又往屋里走了进去,不久,他又走出来,而这次在他身后,竟还跟着五个人影。农马看到这,心说:“怎么还有其他人?郑家什么时候多了这多人了?不管了,先拖住她再说。免得让她跑了。”看到对方有这么多人,农马本是有些畏惧,不太敢上去阻扰,不过阮秋章临行时给了他几张“龙昆符”,他知道这玩意的厉害,有了这几张“龙昆符”,他绝对可以持物欺人。想到这,他大叫一声,冲了上去。黑衣人起初被农马吓了一大跳,以为自己遭到埋伏了,等瞧清对方只有一人,她顿了顿,站住不动。农马一冲到黑衣人面前,指着黑衣人喝道:“终于肯出来了,说,你到底是谁?与红衣裙有什么关系?”黑衣人面对着农马,并不答话。农马一见,又喝道:“你不说也没关系,让我亲自掀掉你那斗笠,我倒要看看,你到底是何方神圣。”农马语气甚是嚣张狂妄,黑衣人听了不由一声冷笑:“不知天高地厚小鬼,为了你的小命,奴家劝你还是不要多管闲事的好。”听到黑衣人的声音,农马不由愣了一愣,这把难听之极的声音就是刚才叫郑郜天跟随土任天慈去看看情况的那把声音。这么说来,眼前这人就是郑郜天的母亲了。她身后的那些人又是怎么回事?想到这,农马偷眼一瞧郑母身后的五个人。这五个人跟郑母的装扮一样,亦是带着一个斗笠,在黑纱布之下,根本瞧不出他们是什么人,不过农马多少也算是学了一年赶尸的人,他虽瞧不出这五人的模样,却可感到这五人身上透发出半死不活的气息。“你乖乖束手就缚,否则休怪我不客气了。”农马心中戒备,暗中拿出阮秋章给他的“龙昆符”,对黑衣人叫嚣道。郑母一听,嘿嘿直笑:“就凭你,也好,奴家刚巧缺了个魂,就凑上你吧。”说着,郑母突然抽出一把蛇形匕首,向农马攻来。农马始料未及,虽然他已经戒备起来,却没想这郑母说着话会突然发难,他急忙就地一滚,堪堪避过夺命一招。郑母见农马躲过她的偷袭,并不惊讶,脚下一蹬,紧追着农马滚出去的方向。农马见势不好,也不管身子还在地上打滚,趁着郑母攻来的凶势,扔出早就拿出来的“龙昆符”。郑母去势凶急,没想农马会突发暗器,这势子一下刹停不下,与“龙昆符”撞个正着。郑母“不好”一声怪叫,以为自己中了厉害暗器,等了一会,却不感身体有何不适,她冷笑几声,说:“臭小子,敢戏弄奴家,看来你真的是活得不耐烦了。”说着,她就想要再次攻向农马。然而,让她吃惊的事发生了,自己的身体,竟是动弹不得。看到站起身来的农马,郑母怒叫道:“臭小子,你给奴家使了什么法?”农马拍拍衣服,笑道:“那是“龙昆符”,是我师父给我的。”“什么?“龙昆符”?不可能,你师父是谁?”听到“龙昆符”郑母语气吃惊,“龙昆符”已经绝迹在世上上百年之久,她自是难以相信。“看你也就这个本事,告诉你无妨,我师父叫阮秋章。”农马说着,紧盯着郑母身后的五个人,也不知怎么回事,那几人竟一动不动,对郑母被“龙昆符”制住一幕无动于衷。“阮秋章?阮......秋章?莫非是草仙道人?”郑母大吃一惊。“没错,看来你还一点见识,居然知道我师父的名号。”“哼,天官门什么时候这么爱管闲事了?居然会对一个老人家出手。”“你少来这套,虽然不知道你是什么人,不过瞧你的手,你也不会是什么郑郜天的母亲。”“嘿,这你可就大错特错,我的确是郑郜天的母亲,而且......”“而且......”农马听郑母话说了一半就打住,不由接了下口。“而且你这“龙昆符”是假。”“是假的,那又如何?你还不是被困住。”“那到未必,真正的“龙昆符”可是能让对手连话也说不出来,但是假的就做不到这点。”听到郑母的话,农马立觉不妥。果然,郑母忽然口中念动奇怪的咒语,不等农马阻止,她身后五个奇怪的人突然漂浮起来,他们掀开斗笠,露出一张纸人般的脸,诡异的大笑几声,朝农马扑来。如果任天涛他们此时见到,一定会大吃一惊,这五个人,竟是跟红衣裙一模一样。阮秋章给农马的“龙昆符”只有三张,对付郑母用了一张,现下对方一下子冲上来五人,立刻让他手忙脚乱。就着冲在最前头的两人,农马接连丢了两张“龙昆符”,这两人一被灵符贴中,立刻动弹不得,从半空坠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