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巫族人见农马两人欲想跟阮秋章两人会和,他们不顾一切,拼命拦身截断农马后路,而后边的阮秋章与苗南凤也急着冲到农马两人身旁,这时形成前后夹击,闪身拦在中间的鬼巫族人大感压力巨大,死 伤 惨 重。此刻的农马也不好受,阮秋章给的“指灵符”只能勉强应付一时,时间一久,他又得重新脱力被困,直到这时,他才一次体会到“灵阳气”的缺陷不足。“灵阳气”用来降妖除魔,威力确实巨大,但盈而不久,弊端显见。这种时候,农马心中向往丛翁学艺渴望却又多了几分。他心中胡思乱想,精神不集中,丝毫不知此乃战场大忌,说到底,他还是太小瞧了鬼巫一族。十几个鬼巫族人被夹在他与阮秋章中间,表面看仿似疲于招架,殊不知这是一次有计划的行动。这十几鬼巫见农马与阮秋章双方快要接触,他们不怒反笑,农马与阮秋章瞧在眼里,心里正感疑惑,突然苗南凤惊呼:“不好,他们想要自爆,咱们上当了。”两人恍然大悟,再瞧前方鬼巫,果然,前方的鬼巫不知何时退得远远的,并没有继续冲上来。阮秋章怒急大喊:“大家快躲开!”喊着话,他连迈三步,欲想抓住后面的农马,却不料被苗南凤一手抓住,没等他反应过来,苗南凤凌空连撒几把蓝色粉末,接着拉着阮秋章向上空一纵,不可思议的情景就此发生,只见苗南凤双脚凌空而踏,信步在半空中,竟飞了起来。农马瞧此神奇一幕,心中既是惊诧又是绝望,他低头看了张小露一眼,笑了笑:“飞天我可不会,咱们逃不了啦。”张小露亦是一笑:“那是苗前辈独步天下的蛊术,叫‘展鹤蛊’,她不是飞起来,而是蛊虫托住了她。”两人说话间,十几个鬼巫已经淋下“毒血窍”,接着持匕反刺,高呼道:“鬼巫族万岁!”随着喊音一落,“嘭嘭......”十几声爆炸巨响接踵响起,将整个平场震得晃动不止,一个几米之高的半圆火罩迅速向四周蔓开,强烈的气劲连躲在几十米开外的鬼巫族人也被冲击的东倒西歪。这是鬼巫自攻打“青松门”以来最强的一次集体自爆,其威力惊天动地,影响之大,连身处地下室的灵雾等人也可感觉的到。这股爆炸波,将四周所有人震得七荤八素,外围的正道众人与鬼巫族人也难得停手观望。处在十几米高空中的阮秋章低头一瞧,一直冷静严峻的他也不禁吓得脸色苍白,他圆睁着双眼,木讷的看着冲天而起的烟尘,农马与张小露处在爆炸中心,这样的爆炸威力,任谁也活不了。阮秋章两眼通红,本来沧桑的脸容又多了一道深刻皱纹,他心里不住呐喊:“我丨草仙纵横半生,却在传人弟子一事上连受挫折,前五名弟子死的死,残废的残废,眼下终于盼到一个绝佳的传人,今日却在我眼前被烟飞烟灭,难道上天要亡我‘天官门’?老天!老天有眼无珠,可恨!可恨!可恨啊!”想到这,阮秋章挣开苗南凤的手,从十几米高空跃下,他双手一抹朱砂,两眼充满杀气,三把灵灯全开,将功力运至极致,处身在鬼巫族人之中,他啸叫一声:“该死的妖孽,老道叫你们死无葬身之地!”喊着,他使出“指路天门印”,朝着鬼巫族人扑了上去,那些鬼巫不知好歹,以为人多势众,根本不需害怕只身一人的阮秋章,不料阮秋章发起狠来就跟魔神降世差不了多少。只见他见人就打,一掌一个,被击中者连哼都没哼一声,立时倒地毙命。不到半刻功夫,他竟连毙几十个鬼巫,一时气势如虹,将鬼巫族人打得半天找不到东北。半空上,苗南凤早前被阮秋章突然跃下吓了一跳,此时见他在鬼巫群中发了疯般追打着鬼巫,她眉头紧皱,从半空中跳下,急忙跑到阮秋章身旁,闪身拦住了他:“秋大哥,你不要命了,竟然打开三把灵灯,你不怕折寿吗?”阮秋章这会杀得性起,一见苗南凤闪身拦住,他毫不客气将她推开,口中恼喝:“滚开,他们杀我弟子,我若不杀光他们,此恨难解!”苗南凤岂能让阮秋章这般胡来,她再一次拦住阮秋章,恳求道:“秋大哥,你冷静点,这样下去你会死的。”“滚开!你再不让开我连你一起杀!”阮秋章双眼充血,心中早已失去理性,若苗南凤还不肯让开,他一定会如言而行。苗南凤语塞无语,她心里明白,此时的阮秋章就如同饥饿的野兽一般,谁要是敢拦在他面前,他绝对会毫不客气的将其扑杀吞噬。她叹了口气,正想闪身让行,却突然瞧见难以置信的一幕,一时间呆愣下来。阮秋章见苗南凤依然不肯让开,正想将她推开,却发现她两眼发呆,眼睛盯着自己身后一眼不眨。不久,鬼巫族人中也响起了一阵**,有人大喊:“天啊,不可能,不可能,他们竟然活下来了,天啊!”听到这句话,阮秋章心跳加速,神色激动,他缓缓回过头,想印证自己的期待是否属实,当他回头后那一刻,这老道脸上那道沧桑刻痕像是被抹去一般,终于又恢复了往昔的仙风道骨。能让他如此激动的,自然是出现在尘烟之中的农马与张小露,只见爆炸过后,一个十几米开外的凹洞出现在广场之上,此时的农赤丨**上半身,露出健壮的肌肉,九条奇怪的黑色符文从他左手延伸出来,爬满了他全身,在他怀中,张小露正不可置信的看着农马,看样子并无大碍。两人就这样站在凹洞中间,情形十分的诡异。张小露心中万分震惊,瞧着农马,她想起了刚才所发生的事情。在爆炸声响起的时候,张小露不愿看到农马陪她一块烟消云灭,是以趁农马闭目之际,她将农马压倒在地,以身相护,试图用自己的身躯保住农马。在这种剧烈的爆炸下,张小露或许无法让农马丝毫无损,但这么做确实可以让农马残存下来。农马被张小露推到之时,他兀然一惊,立刻明白张小露要做什么。可惜等他明白过来时,他看到爆炸开来的火焰已经扑至张小露后背,那一瞬间,他头脑一片混乱,脑海中不断闪现着张小露下一刻的样子,先是衣服梵烧成灰,头发烧焦成烟,接着是皮肤迅速融化,露出红白交加的血肉,再接着是白皙皙的骨头,最后,连骨头也化成灰,消失在火焰之中。这一幕幕不过是农马脑海中突然出现的景象,但他明白,下一刻,这些都会如实出现。张小露柔情的看了他一眼,露出无憾娇笑。就这一笑,将农马从惊骇之中拉了回来,他绝对不容许张小露死在他眼前。想到这,农马奋力翻身起来,将张小露反压在身下,与此同时,爆炸的火焰终于铺盖在他身上。瞬间,他身上的衣服被梵为灰烬,灼热剧痛的感觉让农马差点昏了过去,然而,正当他以为自己必死无疑时,他抓在手中的那颗“天首神珠”却突然大放异彩,接着左手上的九条黑色符文迅速爬满了他全身,“天首神珠”即刻响应九条符文,分解成偏偏黑色晶甲,将农马正副身体包裹起来,接着释放出一个三米宽大的半圆黑色护罩,将农马与张小露笼罩在其中。外面那些爆炸火焰虽是强横可怕,却一丝也伤害不了罩中两人。农马大惑不解,将张小露扶了起来,两人怔怔看着黑色圆罩外如同激流一般掠过的火焰气流,心中既是欢喜又是大感不可思议。待这股火焰过去后,黑色圆罩突然自动收拢起来,如似水流一般回到农马身上的晶甲之上,顺着九条符文流动不止,仿佛活了过来一般。等尘烟落下,两人的身影这才显露了出来。见到两人平安无事,阮秋章鼻子微酸,老泪差点没掉下来,他欢喜叫了一声:“小马,丫头,好呀,你们没事呀,吓死为师了。”喊着话,他撒腿就想向两人奔去。不料却被苗南凤一手抓住。阮秋章心中高兴,也没有发脾气,他不知苗南凤有意何在,回头问道:“妹子,你这是干嘛?”苗南凤紧锁双眉,表情甚是严肃:“不要过去,咱们快走,现在的小马碰不得,咱们快逃出去,免得受到牵连。”阮秋章闻言一愣,再回头瞧看农马,这时也发现农马身上那九条隐隐流动着的符文,他眉头一皱,疑惑道:“这......这难道是六毒三邪练成出来的东西?”“没错,这是小马用六毒三邪炼制而成的神兵,他身上那些晶甲就是神兵所化。看来小马还不知道黑色代表着什么,咱们快逃吧,再不走就来不及了。”苗南凤紧盯着农马处身之地,一些不怕死的鬼巫族人已经开始接近他与张小露了。阮秋章闻言脸色一沉,直到现在,他才注意到农马左手上那些晶甲,这也难怪他如此粗心,从一开他就将心神放在鬼巫一族之上,早前他虽然也看到农马左手上那奇怪的晶甲和黑色符文,但并不以为意,只道是农马这小子搞出的新花样,他万万想不到,农马竟然得到了“六毒三邪”。苗南凤见阮秋章发怔,心里一急,情不自禁拽了阮秋章一把,说道:“秋大哥,别发愣了,这里不可久留,快随妹子来。”苗南凤这下拽的用力,阮秋章吃疼回头,见苗南凤神情急切,他也知道事情严重,急忙点点头:“咱们快走。”苗南凤欣喜,急忙扬手撒了几把“展鹤蛊”,接着拉起阮秋章往半空一跳,两人迅速朝外围飞去。半空中,阮秋章对着底下正与鬼巫族人厮打的正道中人大喊:“大家快撤!”正道弟子一愣,不明阮秋章意思,心生疑惑,并不后撤。阮秋章在半空中看的焦急,又一声大喝:“混 蛋,谁要是再不撤退就休怪我丨草仙对他不客气,快撤!”他这句威 胁言语一落,那些弟子忍不住打了个冷 战,惶急格开对手,接着迅速向后退了去,此时,黑乌子、孙义涛与灵吉真人带着的三十几个弟子也冲了出来,所有人都不明阮秋章因何下此命令,但正道的弟子都已经聚在一起,这时后撤也无大碍,是以白老道和赤炎同时发令,各带着数百弟子往树林中撤去。另一边,农马与张小露处在鬼巫中间,适才“天首神珠”救了两人一命,农马这会还在想着黑色圆罩的事,当初在无名深山研究“天首神珠”时他就发现有六种颜色,但其中的黑色与白色他用了许多办法都试不出有什么用,瞧刚才那个黑色圆罩,很显然就是黑颜色部份的功能了。他心思敏锐,已经隐隐领悟到黑色部份的能力。围在他们四周的鬼巫起初十分震骇,在这种爆炸之下尚能活下来的人,他们曾经见过一个,那就是鬼尊。只是鬼尊拿的是野兽试炼,比起十几个人,威力还是有些差距。若之前不是鬼尊下了必死之命,他们此刻说什么也绝不敢冒然上前。几个胆大些的鬼巫神色戒备,缓缓走近农马两人,此时站在他们眼前的这两人年轻人,对他们来说就跟神魔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