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道众人退至树林里,鬼巫族人生怕这是敌人诡计,也没有穷追不舍。广场上。农马一心想着“天首神珠”的事,直到张小露提醒他几个鬼巫走过来,他才惊然回神。他尝试的运了下“灵阳气”,发现自己身上确实没有半点“灵阳气”,然而“天首神珠”却依旧在运转,这让他感到十分不解,“天首神珠”黑色部份似乎不受他所控,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下一步该如何是好。那几个鬼巫接近他们之后,并不敢出手攻击他们,他们围着农马两人打转,试图找出农马与张小露为何能存活下来的原因。农马紧盯这几个鬼巫,心里明白,鬼巫族人此刻被他们吓住,要说逃跑,现在不失为一个好机会,但若是底细被敌人瞧清楚,那他们是绝难逃脱得了的。思量再三,农马还是打定主意,此刻若不趁着鬼巫对他们怀有惧怕之心下逃走,恐怕再也没有机会了。想到这,他紧搂住张小露腰间,欲想抱着她逃跑,不料自己意至到手,身体手足却没有一点反应。“怎么回事?”农马吃惊不小,一连试了几下,还是无法动弹。张小露也察觉到农马异状,听见农马言语,她问道:“农哥哥,怎么了?”“我......我不能动了。”农马又使了几次力,还是纹丝不动。张小露瞧着奇怪,农马既没有被人用符镇住,也没有被人点穴下咒,怎么会不能动了,她瞧了一眼九条黑色符文,心里猜测:“一定跟这九条奇怪符文有关系。”想着,她缓缓伸出手,欲想摸摸这九条黑色符文。农马正拼命使力驱使身体,突见张小露伸手想触摸九条符文,吓得他急喊:“不要碰!”张小露吃惊收回了手,一脸诧异:“怎么不能碰了?这九条符文到底是什么东西?”“这......这符文自从我炼制出神兵后就缠在我左手上,不知为何,现在竟蔓延到身体上了,这玩意很邪门,我怕对你有危害,所以你还是不要碰的好。”此前张小露已经从农马口中得知“天首神珠”事,当时情况危急,她来不及细问。这时农马提及,张小露小嘴一撅:“炼制神兵这么大的事你竟然瞒着我和师父,你还有多少事瞒着我们啊?”农马勉强一笑,尴尬道:“抱歉,本来我是想给你和师父一个惊喜,可是没想到几招之间就给郑素素那妖女困住。”“哼,活该,看你以后还敢不敢自以为是。”要说农马有什么缺点,那就是他太轻狂了。如果他的本事比不过人家,这小子还会老老实实,恭恭敬敬的。但只有他的本事有进步,超过了对方,这小子便会开始自以为是,不知天高地厚。张小露与他相处了一年,对他的脾性再是了解不过了。农马心中惭愧,张小露说的一点都不错,说起来造成现在这种局面的还是因为他自负骄傲,小看了郑素素才落得这般个困境。他正想向张小露虚心认错,就在这么个时候,只听他身上的九条黑色符文发出一阵刺耳鸣响,紧接着九道黑色雾气从九条符文中冲冒而出,如同巨龙升天一般,交叉盘旋着直冲云霄。农马与张小露惊奇的看着这种奇怪现象,一边的鬼巫亦是满脸惊讶,抬头看着这道冲上夜空的黑色雾气。就在这时,从夜空之中传来“叮!”的一声异响,冲上星空上的黑雾突然坠落而下。黑雾目标直指农马与张小露,农马动弹不得,根本避无可避,他急着对张小露喊道:“露儿,快躲开,这道黑雾很是古怪!”张小露哪里肯听农马的话,她嘻笑道:“嘻,你这人还真是奇怪,先是血中有膜,现在竟然可以从身体上释放出奇怪的黑雾,说不定你是个妖怪呢。”农马没想这丫头充耳不闻,心中更急:“露儿,一个人死总比两人死好,这黑雾让我感到十分不安,你快躲开吧。”张小露嗤之以鼻,还是满不在乎:“我躲开了还是会被那些鬼巫杀死,结果还不是一样,既然要死,咱们还是一起走吧。免得我在九泉之下还得找你。”农马又急又无奈,见张小露眼神坚定,他叹了口气,说道:“也罢,既然咱们不能同生,那就同死吧,九泉之下,咱们还得跟阎王告状,就说老天不公,让咱俩英年早逝。”“呵......”听农马说的有趣,张小露忍俊不禁,露出会心一笑。两人正说着话,这道黑雾,就仿似一道黑色瀑布一般,毫不客气的倾泻在两人身上,将四周尘土搅得翻涌滚滚,那几个鬼巫见状,急忙向后退了十几步,再回眼一瞧时,只见农马站立之处一个黑色圆罩正在迅速膨胀,情形十分怪异。黑色圆罩很快就笼罩了凹洞,并且还在膨胀,所过之处,地上都泛起了黑烟,情景十分诡异。带着近千弟子躲在树林的苗南凤等人一见这个黑色圆罩,不由诧异失声:“魔气!”阮秋章更是震骇,他万万想不到农马竟已能释放出魔气,“六毒三邪”炼制出来的神兵,没有释放魔气时是神兵,释放魔气之后,那就是“魔器”了!白老道见阮秋章一脸震惊,笑呵呵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说道:“我说阮老头,你那乖弟子竟然能炼制‘魔器’,这下你的麻烦来了。”“哼,他是九黎人蚩尤的后代,这有什么稀奇的。”阮秋章虽然吃惊,但内心却并不怎么在意,他的想法倒是跟农马相似,认为只要其身恒正,“魔器”也可以降妖除魔,以护正道。孙义涛淡淡看了阮秋章一眼,一副若有所思。灵吉真人亦是满脸心事,一眼不眨的紧盯着广场上的黑色圆罩。“秋大哥,小马是何时拥有六毒三邪的?”苗南凤一眼就瞧出阮秋章其实并不知道这件事。阮秋章闻言一思索,也觉得事情十分古怪,农马参加尸王会时应该不知道“六毒三邪”是什么玩意,他得到“六毒三邪”,应该是在赶尸的那半个月中发生的。想到这里,阮秋章突然想起农马对他说过在“六池山”遇见丛翁,仔细一推敲,阮秋章明白过来了,他心里暗骂:“该死的丛翁,一定是你将‘六毒三邪’交给他的,你这老不死的家伙,难道不知道这样会害了他吗?”苗南凤见阮秋章一脸沉思,神情阴晴不定,知道他想到了什么,正想问他的时候,白老道突然说道:“快看,那些不知死活的鬼巫想接近魔气。”两人闻言一回神,往广场上瞧去,只见几个鬼巫手里持着大刀,正缓缓走近黑色圆罩,其中一个拿着刀比划着,瞧样子似乎想拿刀捅那黑色圆罩。苗南凤与阮秋章等前辈高人见状,急忙向下传令:“大家用灵符守住自己心神,千万别被魔音干扰了心神,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喊着,这些高人盘腿而坐,调息镇守心神,似乎对下面即将发生的事情相当忌讳。年轻弟子一见这些前辈们如临大敌,也不敢丝毫怠慢,遵着命令,本事高的盘腿调息,本事底的使用灵符镇住心神,顷刻间,近千人鸦雀无声,死守着自己的心神。广场之上,那个拿刀欲捅黑色圆罩的鬼巫族人犹豫不决,他回头看了身后几人,问道:“真的要捅?”那几个人似乎有些地位,一听这名族人言语,不由恼怒道:“少说废话,叫你捅就捅。”“可是......”那名鬼巫族人还是有些畏怯,他对这个黑色圆罩本能的感到畏惧。“你再不捅,老子就先捅了你。”几人再一次厉声喝道。“是。”那名鬼巫族人无奈,闭眼咬咬牙,抖抖索索的手向前一刺,大刀顿时捅入了黑色圆罩里。等了半天,这名鬼巫却感觉不到有何变化,他睁眼一瞧,不由愣上半天,只见黑色圆罩不断变化着各种绚丽色彩,向外膨胀也停了下来。那名鬼巫疑惑的挠挠脑袋,向后回瞧,想从身后几个鬼巫族人得到下一步如何做。就在这时,变化着各种颜色的圆罩突然极速收缩,速度快得难以置信,只是眨眼间,圆罩已经收缩成一个两米宽的圆罩,颜色也不再变化,定格在黑颜色上。鬼巫族人实在费解,不知这圆罩到底是什么东西,他们慢慢靠近圆罩,心中既是不安又是好奇。“叮呜......”就在鬼巫走近圆罩时,黑色圆罩抖了抖,从中响起一声尖锐异响,鬼巫面面相窥,正感惊奇时,又是“叮呜......”一声刺耳异响,这一声竟让鬼巫不由捂住耳朵,只感心神晃荡。接着“叮呜......”之声不断响起,一声胜似一声,如似鬼嚎一般,从圆罩中心不断想四周扩散开去。鬼巫族人立感心神恍惚,刺耳之声让他们头疼欲裂。随着“叮呜”之声越来越急促,比较靠近的鬼巫已经开始受不了,倒地惨叫挣扎起来,这种刺耳之声挡也挡不住,即使捂着耳朵,声音却还是清晰可闻,仿似从心里底冒出一样,把众人搅得苦不堪言。一个受不了的鬼巫族人恼叫一声,操起大刀直奔黑色圆罩,抡起大刀就是一刀劈落。他本以为这样可以止住这种刺耳声响,想不到这次惹上大丨麻烦了。只见黑色圆罩停止了抖动,突然“叮!”一声刺耳异响,整个黑色圆罩骤然向四周迸散开去,树林之中,阮秋章等人清楚的看到,一圈黑色圆圈极速向四周扩展开来,广场之上的鬼巫,无一不被这个黑色圆圈透过。在圆圈扩展开来一瞬间,所有鬼巫感到自己像被什么东西覆盖了一般,就在他们惶惑间,一声惊天动地的刺耳声响响起“哔......”声响久久不散去,音中又似充满了内力一般,不到一会,这些鬼巫开始发狂惨叫,只感脑袋像是要裂开一般,疼痛难忍,心儿就像要被掏出来一般,痛不欲生。这声异响,不但深林中的正道众人也受到影响,就连“青松门”里地下室正以内力拼斗的灵雾、鬼尊等人也大受影响,差点心神不守。众人闷哼几声,急忙催力守神,若不是功力深厚,只怕这会他们早已走火入魔。鬼尊与灵雾真人见识最广,一听这声尖锐异响,两人异口同声惊道:“六道魔音!魔器要诞生了!”树林中,一些功力浅的弟子已经开始受不了,开始捂耳惨叫起来,功力高的人见状急忙出手相助,一人帮着一人,这才勉强挺住。但广场那些鬼巫族人开始受不了了,他们距离近,受到的影响自是旁人无法理解,一些功力低的人已经开始发起狂来,拿着匕首大刀砍杀身旁的族人。局面顿时混乱无比,竟变成鬼巫一族的自相残杀。有些实在受不了的鬼巫干脆横刀自刎,或是自爆身亡,丝毫不顾一旁被卷入的族人。整个广场弥漫着一股诡异的血腥气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