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 摆摊的女孩

离中考的日子越来越近了，这段时间里，庄少哲凭他扎实的基础和远超常人的大脑，加上这几个月的练习模拟题，早已胸有成竹。但是其他人却不然，林心雯现在都有点神经质了，连吃饭的时候都在背东西，而且迷信的要命，那个庄少哲送给她的小和尚被她栓在了钥匙链上，时不时拿出来算一卦，趋吉避凶。柳若絮也好几个星期没去柳老爷子那里了，估计复习功课很紧张，庄少哲给她买的小礼物一直都没有机会送给她。只有夏雨晴铁打不动，每周六、日准时出现在健身房，但是训练完后也不再悠哉悠哉地去吃点心，而是急匆匆地赶回家看书了。看到其他人忙忙碌碌，庄少哲却觉得自己已经实在没有什么好复习的了，一时间成了最空的一个人，整天闲逛，要是被林心雯看到，免不了要挨一顿数落：“大胖哥，你这样子怎么能考进市九中学？”所以每次看到她，庄少哲都闻风而逃。小丫头这回铁定了心要和庄少哲读一所高中，填志愿的时候，只填了第一志愿——市九中学，其他的都空着，看样子是打算破釜沉舟了。庄少哲把在钢琴演奏会上，抽奖抽到手机的事情告诉了外公、外婆，他们直说外孙有福气，这种好事都会碰到，那时连有家用电话的人家都很少，更别提手机了，庄少哲把手机号码告诉了爸爸妈妈，爸爸妈妈也没想到儿子的运气会这么好，简直是天上掉了个大馅饼，不过这也好，以后他们如果有事找庄少哲就方便多了，不用打弄堂里的传呼电话了。和张金宝打赌赢的六万块钱，庄少哲不敢告诉他们，怕他们知道自己得罪了有钱人，为自己担心，只好先存起来再说。明天就要中考了，庄少哲照样5点半起来，六点出发，拿着小板凳去小菜场帮外公抢位置。王家码头小菜场并不远，每天早上，小摊贩们从四面八方聚集过来，形成了热闹的集市，家庭主妇们穿着便装从各家出来，挎着小篮子和摊主不厌其烦地讨价还价，准备当天的小菜。外公的摊位很好认，背后有一个消防拴，庄少哲到了后，坐在小板凳上等外公。等了一会，庄少哲看了看表，6点15分，这个时间，对专门替人修理眼镜的外公来说为时尚早，但是对卖蔬菜水果和水产之类的摊位来说，却正是时候。外公摊位的左边是个卖蔬菜的摊位，摊主是个乡下人，姓赵，庄少哲叫他赵叔，估计是自己家种的蔬菜，比庄少哲来的还早，早就把水灵灵的蔬菜先洒上水后，整整齐齐地分类码好，洒水有两个好处，一是可以增加蔬菜的卖相，看上去很新鲜；二是卖的时候重量增加，可以多卖些钱。外公右边摊位是卖水果的李阿姨，往常也应该早来了，可今天不知道怎么的还没来。眼看流动摊贩越来越多，庄少哲赶忙捡了块砖头，放在李阿姨的摊位上，帮她占着位置。又过了十分钟，快到6点半了，庄少哲已经替李阿姨打发了好几个流动摊贩了，心想：“如果6点半李阿姨还不来，那么今天她估计就不会来摆摊了，可能家里有什么事情吧？”就在这时，一辆满载着水果箱子的黄鱼车打着车铃，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来到了李阿姨的摊位前，庄少哲一看，认出是李阿姨家的黄鱼车，可是推车的人却不是李阿姨，而是一个穿着朴素、学生打扮，梳着辫子的漂亮女孩子，可能是赶的急了，额头上微微有些见汗，几根头发粘在上面，皮肤看上去特别的好，晶莹如玉，只是瓜子脸上有些地方沾了点灰，可能是出来时匆匆忙忙装货没注意。看到自己家的摊位没有被人占去，女孩如释重负，长出了口气，把黄鱼车推到摊位上，开始往地上卸货。庄少哲看箱子上的图案，有苹果、香蕉、鸭梨大概七、八种水果，品种还挺齐全。女孩子倒是有点力气，一个个装着水果的纸壳箱被卸到了地上，因为她没叫帮忙，所以庄少哲就坐在那里没动，看着她干活。毕竟是女孩子，力气不够，当搬到第五个箱子时，手一滑，‘哎呀’女孩叫了一声，‘哗啦’箱子整个翻到了地上，好几个苹果滚了出来，有一个正好滚到了庄少哲的脚边。看着女孩手忙脚乱地在那里收拾，庄少哲捡起了脚边的苹果，站起了身，把苹果递给女孩：“给，你的苹果。”“谢谢。”女孩红着脸看了庄少哲一眼，接过了苹果。“我来帮你搬吧，你只要告诉我放在哪里就行了！”庄少哲挽起了衬衫袖子，一大早起来，正好趁这个机会活动一下筋骨。“那多不好意思。”“哎，没事，你是李阿姨家的人吧，我和李阿姨认识好长时间了，帮这点忙不算啥。”“恩，我妈妈今天身体不舒服，所以我替妈妈来摆摊。”“我们快点把箱子卸下来吧，再晚就要耽误做生意了。”有了庄少哲这个超级壮劳力帮忙，很快箱子全部都卸下了车，庄少哲看没自己的事了，就又回到自己的小板凳上坐着等外公，女孩从黄鱼车底部拿出了几块胶合板，横铺在车上，把每样水果挑了些个大、品质好的，摞在上面，水果摊很快就摆好了。“今天真是太谢谢你了，对了，你是朱爷爷家里的人吧？来吃根香蕉！”女孩子忙完，在黄鱼车上拿下了一个小板凳，放到摊位边，可能是因为找不到水洗水果，就拿根香蕉，走过来递给庄少哲。“这举手之劳而已，不算什么，你说的朱爷爷是我外公。”庄少哲没接她的香蕉。“我说，小怡啊，今天你还真要谢谢我这位小兄弟，要不是他帮你看着位置，你的摊位早就让别人占了。”旁边的赵叔插嘴道。“怪不得呢，我想怎么都这个时候了，位置还空着，你就别客气了，否则我真不知道怎么感谢你了。”女孩把香蕉硬往庄少哲手里塞。庄少哲看到女孩态度诚恳，也不便再推辞，接过香蕉，掰开吃了起来，因为暂时没有顾客，女孩把小板凳挪到庄少哲旁边，两人随便聊了起来。大家都是年轻人，很快就熟络了起来，原来女孩的名字叫水清怡，父亲去世的早，平时家里靠妈妈出来摆水果摊度日，原先水清怡每天早上和放学后都来小菜场帮妈妈忙的，最近几个月因为要中考了，妈妈为了不耽误她学习，坚决不让她出来，所以庄少哲并没有见过她。今天正好妈妈患了感冒，家里又要靠这个生活，所以水清怡才自己出来摆摊做生意。“水清怡，你这里有脏东西。”庄少哲指了指自己右边的脸颊。“哎呀，不好意思，我出来的时候太匆忙了。”水清怡赶紧拿出手绢来擦，女孩子最喜欢干净，被男孩子发现自己脸上有脏东西，是件很没面子的事情，水清怡的脸登时红了。“原来你也要明天中考啊？复习的怎么样了？”为了避免她尴尬，庄少哲赶忙岔开了话题，听了水清怡的家事，庄少哲觉得自己真的是有点身在福中不知福。“还行吧，你看，我连书都带来了！等会抽空看。”水清怡指了指挂在黄鱼车把上的书包，又破又旧，根本不象是女孩子用的，庄少哲起初还以为那是做生意装钱的包包呢。这时来了几个顾客，挑苹果，水清怡赶忙招呼了上去，称份量，讨价还价，装袋，别说还真象那么回事儿。庄少哲看了看手表，已经6点50了，外公差不多该来了。“庄少哲，你准备考哪所学校？”水清怡忙完又坐到了板凳上。“市九中学，你呢？”“我也是。”庄少哲没想到，天天帮妈妈卖水果的水清怡也报了市九中学，看上去还胸有成竹的样子，看来平时学习成绩不错。这时，外公的身影出现在人群中，手里拎着配眼镜的大箱子，庄少哲赶忙上前，接过外公手里的箱子，帮外公把摊位摆开。“朱爷爷好！”水清怡和外公打招呼。“呦，是小怡啊，好久不见了，你妈妈今天怎么没来啊？”“妈妈生病了，今天我替他摆摊。”“真是好孩子啊。”外公感叹道。水清怡家里的事情，外公也知道，这个孩子几乎是自己看着长起来的，很小的时候就很懂事，七、八岁的时候就能够帮妈妈的忙了，母女俩相依为命，也真不容易。“哦，对了，这是我外孙小哲。”外公把庄少哲介绍给水清怡。“朱爷爷，我们已经认识了，今天庄少哲还帮了我很大的忙呢！”“我说水清怡，你别这么说，再说我都不好意思了，就是帮你搬了几只箱子而已啦！”被水清怡谢了这么多次，庄少哲真的觉得不好意思起来。“呵呵，我家小哲也是个好孩子，对了，小哲，你快回去吃早饭吧，外婆都做好了。”既然外公来了，庄少哲的任务就完成了，外公做的是技术活，呆在这里也帮不上忙。“水清怡，那么再见了，祝你明天考试顺利！”庄少哲向水清怡伸出右手。“也祝你考试顺利。”水清怡也伸出手来和他握了握。两人肌肤这么一接触，庄少哲立刻感到她的手部皮肤简直太好了，不仅看上去洁白如玉，而且柔滑软腻，就象触摸一匹缎子似的，这绝对不是普通人！庄少哲双眼一眯，不由自主地运上了测灵法，果然黑色的灵心，黑色的灵气，这个女孩拥有的居然是罕见的水属性的天生灵心！——这个是高中卷里最后一个女孩了，不敢再多了，老干妈保证，否则到以后大学里大碰头的时候，庄少哲要被撕成牛肉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