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习禹脸色乍红:“你不想当太子妃,却在我父皇面前卖弄什么?难道你不是想要登上让人人都羡慕的位子?”媛湘的脸彻底地冷了下来。她终于知道,为什么钟习禹又英俊,喜欢她,又是太子,而她却对他丝毫不动心了。他们的想法根本无法交会!他也不知道她的为人,也许他贪图的,不过是她的一副好容貌罢了!“你走吧,我头疼得很,想歇息。你若希望我不要死得太早,以后还是不要再来看我。”原还想与钟习禹的关系打好一些,将来或许能够让她的计划执行得顺利些。可现如今来看,钟习禹若是总对她一往情深,恐怕对她更是种束缚。钟习禹跳了起来,手上的青筋爆胀,“舒媛湘!你为何总是不识好歹!你到底要我怎么样?我的姿态放得已经够低,我对谁都不曾如此低声下气过!”“我不值得也不稀罕你的低姿态,”媛湘望着他,冷静地说,“我希望与你只是个普通朋友,不扯男婚女嫁,或许偶尔见面时还可以说几句话。可你若一心想着我当太子妃,恕我不能。”钟习禹狠狠地瞪着她,眼睛都要爆出眼眶。他指了她半天,气得说不出话来。舒媛湘,舒媛湘!他第二次在她面前丢尽了面子。他点了点头,说道:“好!既然如此,我保证,将来再也不会来烦你。如果有一天你求我,我也不会娶你!”媛湘点了点头。钟习禹气呼呼而去。和第一次感到稍微的羞愧不同,这一次媛湘见他离去,则是松了口气。他一走,她才发觉自己浑身是汗,但发了汗,通身感觉都轻松了。她起床,身体有些虚飘。才刚站稳,便听到敲门声,媛湘以为是钟习禹去而复返,未免有些烦闷;但听到外面女子叫唤她名字的声音,媛湘才去开了门。夏茉站在外面,身后跟着的是念竹和萍依。夏茉微笑和她道:“听闻你生病了,身边也没个人服侍,就把她们俩先送来了。”“多谢。”夏茉见她脸色苍白,便问:“我叫个人请大夫来给你诊一诊可好?”媛湘点点头:“如此有劳你。”她不想逞能,病得严重了,确实该请人瞧一瞧。虽然身为女官,但他们是没有权利请太医的;只有等级略低一些的大夫可请,他们不论资历或是技术,都要比御医要低级一些。夏茉便回头和她的侍女叮嘱了声儿,接着和媛湘道:“迟一些大夫就来了,你且去**躺躺吧。念竹、萍依,你们好生照顾着,可别再叫她沾一点儿凉水。”媛湘望着夏茉。她明艳的脸庞在暗色中看得不大清晰,脸上的关怀却十分明显。夏茉对她而言一直是个复杂的存在,现在感觉更加复杂了。她们之间没有很深的交情,夏茉又为什么要关心她呢?“多谢关心,我先躺一会儿。”“去吧,不扰你的神了。”媛湘躺回**,萍依看着床边放的木盆和丝巾,便问:“刚刚是姑娘自己打的冷水么?你正发着热,不敢再碰冷水啊。”媛湘摇摇头,合上眼睛不说话。其实,钟习禹的这份认真劲儿还是有点让她感动的;他堂堂太子,几时为别人做过这等粗活?几时伺候过别人?她不但不领情,还拂他面子,他一定要恨她入骨了。罢罢罢,反正终有一天,他们也要反目的。大夫在一个时辰后才姗姗到来,诊了脉,说受风寒,开了药方便走了。念竹跟着她去取药,萍依则陪着媛湘。媛湘合着眼睛,听萍依嘴里嗡嗡嗡念着什么,睁开眼问道:“怎么了?”“没……”萍依有点儿尴尬。“吵到姑娘了吧?”“你在念什么?”媛湘撑起身子。“念心经。听说可以驱邪避邪,能强身健体的。”媛湘知道她是为了自己而念经了,便笑道:“念经就能强身健体,大家也不必吃人参鸡蛋,光念经就好了。”“指不定能有用呢。”萍依憨憨一笑。“而且听说昨儿夜里姑娘突然就发起热来,别是受了什么脏东西的侵扰,念一念总是好的。”媛湘想起昨晚的意鸣宫。外面传的再可怕,只要深入其中,谣言便不攻自破了。但,意鸣宫是大家不必言明的禁地,她自然也不能让别人知道她去过那里。“鬼神之论,信则有,不信则无,更何况只要不做亏心事,也不必怕半夜有人敲门。”萍依点了点头。过不久,念竹取了药回来,煎药服药,自不在话下。吃药调理了两日,身体慢慢地觉得健壮起来。颜欢公主派人传话让她好好休息,不必担心教导的事情。媛湘自知,她不教导颜欢公主,她还高兴得很呢,公主生性活泼好动,并不是个喜欢饱读诗书的性子。午后,一个宫女来传话,说程泽雪在诉听门等待会面。媛湘整理了容颜,特意妆扮了一番,才往诉听门去。午后太阳火辣辣的,晒得人头晕。等到得诉听门,额上已经薄汗渗渗;此时的诉听门,空无一人,连守卫都不知去向。媛湘到得以往与程泽雪见面的门口,便怔住了。里面站着的,并不是程泽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