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回家以后项羽和李师师也都回来了,五人组相见,格外亲热,以下是他们的对话:“项大哥,和张冰怎么样啊?”“呵呵,挺好,你呢,最近在忙什么?”“瞎忙,走秀,当野模,过几天参加一个海选。 ”……“嬴大哥,你又胖了,会调30条命了吗?”“呵呵,挂(傻)女子,摸(没)钱跟强子要么,看你歪(那)穿滴都lou了肉咧,像个撒(啥)?”“哎呀这叫lou脐装,不过确实买后悔了,今年根本就不流行——现在最时兴复古。 ”李师师小声跟我说:“表哥,我带来那几件衣服呢,我想改改再穿。 ”我压低声音说:“都丢了。 ”我看了一眼卧室的包子,做个手势把他们都招到跟前,问,“大家最近都没出什么事吧?”他们听完家里失窃和梁山好汉们的事后,相互交换了一下眼神,都摇了摇头,项羽道:“我明天去看看张顺。 ”我问:“你感觉被人跟踪了没?”项羽说:“不清楚,就算被人跟了又能怎样?”李师师忽然掩口道:“哎呀,难怪我这几天老觉得有人偷偷盯我呢。 ”我瞥了一眼她的白玉小腰,嘿嘿笑了数声,李师师:“对对,就是这样的……”她随即省悟。 红着脸不说话了。秦始皇警惕地往四周望望,我知道他作为皇帝,在这种环境下缺乏安全感,于是大喊一声:“小赵,有杀气!”赵白脸茫然地抬起头四下张望,然后鄙夷地看了我一眼,继续忙自己地事。我跟秦始皇说:“看来我们暂时是安全的。 ”这时刘邦一溜烟跑到卧室门口。 扒着门框嬉皮笑脸地跟包子说:“你最近挺好的?”……第二天早上我又被电话吵醒,一个宽厚的声音彬彬有礼地说:“萧主任吗。 我是李河,方便不方便来一趟学校,我们的人已经在那等你了。 ”我扒拉着眼屎迷迷糊糊说:“李河,谁呀?”对方尴尬地说:“我……”“哦——想起来了,你是建设部李处长。 ”我也挺不好意思的,因为我们才见过没两天,只要是我以为扩建育才的事彻底没戏了。 闹不好人家可能正在背后骂我登鼻子上脸呢,所以选择性遗忘了。我说:“李处长有事吗?”李河恢复了平稳地声调说:“经过研究,我们决定同意你的要求,咱武协地主席说得对,武术人才更需要从小培养的。 ”我目瞪口呆地说:“你们脑子……”幸好我这时完全醒了,理智地把后面的几个字省略掉,“好吧,我这就过去。 ”说实话我现在有点没心思干这个。 好汉们暂时是不走了,可是就算学校明天建成,他们谁有心思去教孩子?在暗中,我们的敌人正在虎视眈眈地盯着我们,这也就是我小强,当年当过流氓发过传单拉过广告做过推销。 丰富的生活阅历使我有了一颗坚强的心,换了第二个人肯定觉也睡不着,伍子胥勇不勇?当年为逃票进城就把头发都愁白了。好在听李河口气扩校的事好象已经被小而化之了,要不不可能他都不亲自到场,想也不可能有谁愿意拿出几个亿来投在一所希望小学上,他能给我起座小楼我也就满足了,到时候300一走颜景生正好又没事干,我招募几个失学儿童往他那一塞,也算完了老张地愿。我开车到了学校,还没进大门。 就见一辆黑色普桑停在那。 一个肚子腆起的中年工程师站在车门旁,我下了车跟他握了握手。 他很简洁地自我介绍说:“我姓崔,你就是萧主任吧?”我说:“你叫我小强就行。 ”崔工毫不客套,他展开一张花花绿绿像寻宝图似的图纸,指点着说:“你看,这是咱们的蓝图……”我忙说:“别让我看这个,眼晕,你说就行了。 ”崔工说了声好,利索地收起图,指着我们站着的这块土地说:“这以后将是一块硬化广场,经过这,然后进校门。 ”他简单地补充了两句花坛和草坪的位置,钻进了车里,回头见我还傻站着,摇下车窗跟我说:“跟上我们的车。 ”我急忙开上车跟着他们,我就是有点纳闷,这人怎么坐辆破桑塔那口气比巴顿还冲。我跟着他们的车进了大门没多久就停了下来,我们面前是教学楼和好汉们所在地宿舍楼,崔工看也不看这几栋楼一眼,他的手平伸出来指着远方广袤的校园,暗含**地说:“这就是咱们以后的新校区——那片地上先起7栋宿舍楼,然后在它对面,也就隔个500米左右吧,是4栋完全现代化的主楼,我们的初步设想是教学区和生活区分开来,主楼与主楼之间至少有一个大型演武场,两两相距也是500米,在教学区和生活区中间地隔离带,我们会移植一些古树,这样同学们往来穿梭会感受那种昂昂古意……”我急忙拦住他:“您先等会吧,我能看看你的证件吗?”崔工正说在兴头被我打断,不悦道:“什么证,工作证吗?”我说:“不管是工作证还是病历都行,以便我好调整对您的态度。 ”崔工愕然道:“你不信我?”我问他:“小明的妈妈有三个孩子大儿子叫大毛二儿子叫二毛三儿子叫什么?”崔工:“三毛……”我把头探进他们那辆车,跟司机说:“你们医院给病人放风都用这种特殊的法子吗?”崔工哭笑不得地走到一边打电话,不一会李河把电话打了过来:“听说你把我们的总工程师当神经病了?”我问他:“你们的总工程师是不是一个坐着破桑塔那衬衫一看就两个星期没洗的落拓男人?”李河:“……是吧。 ”我用手捂住手机小声说:“我眼前的这个人跟你们的工程师很像!”李河:“……那就是我们总工程师。 ”……在一阵尴尬过后,我重新和崔工握了手,我不好意思地说:“太对不住了,主要是你说地太悬了,按你地意思,国家会按原计划扩建育才?”崔工说:“原计划未必作准,很可能还要追加3成的投资,光移植古木这个计划就得多花好几千万,加上草坪,光绿化就上亿了。 ”我无措地指着眼前地几幢建筑说:“其实我只求国家照这规模再给我来一副就行。 ”崔工瞟了一眼我辛辛苦苦才盖起来的楼群,很不齿地说:“这是什么东西,推了推了!”他把手搭在我肩膀上往校门的方向指,“看见没,从大门进来以后,迎面将是一块校训石,后面是一个大池塘,我给你弄个15米高的喷泉。 ”我毅然打断他说:“那可不行,你把我这弄成化粪池我也不管,可这些楼绝对不能拆!”“那是为什么呀?”“不为什么,那是我们育才的根基,不能动。 ”“看不出你还是个老脑筋啊。 ”崔工边说边掏出图纸展开,用红铅笔噌噌划了两道又收好,指着校门说:“既然是这样,我把你校门往后褪50米,石头和喷泉还给你弄上,然后种上柳树,把这楼群给遮起来。 ”我不满地说:“我们这楼怎么得罪你了这么招你不待见?还有,校门褪后面去了,那门两边的围墙怎么办?”“推了!”崔工毫不留情地说:“所有的围墙都得推,我这蓝图是按2300亩规划的,你们学校现在才不到2000亩。 ”我小心翼翼地说:“那我就剩最后一个问题了——钱谁出?”这就是我最担心的事了,听崔工那好大喜功的口气,简直就像一个无良的包工头,别什么都推倒了再跟我提钱的事,别说盖,光推倒这绵延数里围墙的工钱我都给不起。 这也是我不让拆旧楼的道理,有这么几栋楼在,我们育才就还是一个学校,没有,那就真成了一块野地了。崔工面对我这个问题很爽快地回答:“反正不用你出。 ”“那你推吧。 ”崔工眼睛一亮:“连这几栋小破楼?”我说:“这个不行——反正你就记住,这几栋小破楼就好比我老婆一样,你不能打她的主意,更别想推倒。 ”他立刻lou出了失望的神色,我跟他开玩笑说:“你一个工程师怎么那么喜欢搞破坏呀?”崔工稍稍有些脸红地说:“我以前是学定向爆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