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嬴胖子用冻豆腐搭起来的小方块,大家显得一筹莫展,要说金沙经过千年到底会不会结块,这是个问题,但这个险是冒不起的。包子用筷子敲着火锅道:“快吃,肉都煮老了,你们干什么呢?”秦始皇把最上面一块豆腐放进锅里,我随之眼睛一亮道:“如果我们把这个顶子也去掉,里面的东西不就安全了吗?”项羽难得谦虚地说:“怎么去?这可不是kao几个力拔千斤的大力士就能做到的,一个墓方圆几里,它的顶得有多重?”我见秦始皇始终笑眯眯的不说话,赔着小心道:“嬴哥,你是不是有办法?”嬴胖子笑道:“饿还摸(没)有想过。 ”李师师不愧是研究过《中国建筑史》的人,伸出手来指点道:“其实只要利用现在的定向爆破技术,把支撑墓穴的四面墙每一面都炸出两个支点来,然后再马上用钢筋水泥支住,穴顶就不会掉下来了,到时候管它金沙银沙,流走就流走,我们可以再继续慢慢挖。 ”吴三桂道:“四面墙需要八个支点,而且必须得同时炸出来再换以别的东西支住,这只是一个精确问题倒并不难,难就难在做这件事的必须得是一个对墓穴内部了如指掌的人,否则只要有一点误差,顶子还会掉下来,可是这样的人哪里去找?”李师师笑道:“这样地人以前没有,以后也不会有。 可现在我们面前就恰好坐着一位。 ”秦始皇微笑着不说话。 我为难地看了他一眼道:“嬴哥……”秦始皇道:“好咧好咧,饿就气(去)挖一回自己滴坟,反正现在不挖,人们还丝(是)要惦记着。 ”其实这件事一开始我就是为好玩随便问问,但没想到秦始皇能这么开通,答应去挖自己的宝贝,可现在就算他同意了我还得衡量衡量。 国家派出多少专家都束手无策,我这随便找一个胖子用几块冻豆腐就解决了?我怎么跟人解释?闹不好让费三口怀疑我就是潜伏多年的间谍。我正胡思乱想着。 电视屏幕一闪,挖掘现场一个头戴安全帽的老头自信满满地站在摄象机前,下面打出字幕,中国某某大学考古专家某某某,老头豪情万丈地对记者说:“经过我和几位地质学家的研究,现在第一套方案已经出台了,我们准备在墓穴壁上钻一个仅容一人通过的小孔。 先观察清楚里面的构造再说。 ”电视机前地我们都愕然:这就是他所谓的方案?项羽嗤道:“这专家怎么尽说外行话呢?”李师师道:“善泳者溺于水,自古以来坏了大事地都是自命不凡的行家里手。 ”电视里,记者问专家:“请问您准备什么时候开始?”“现在在做准备工作,大概明天吧。 ”记者也是满脸兴奋的样子,转向摄象机说:“观众朋友们,这次挖掘很可能将是我国建国以来最大的一次发现和挖掘行动,我们会一直进行追踪报导,届时为您带来现场直播……”吴三桂忽然叫道:“不好。 不能让他们动手,这一钻就算沙子凝固了也得给他们钻松了。 ”花木兰一推我道:“小强,快想办法啊,发什么呆呢?”我忘了这还有一个极端爱国主义的呢,我苦着脸道:“你让我怎么和政府说?”花木兰道:“事分轻重,先阻止了他们再说。 ”我拿着电话想了一会。 咱现在也算认识高层的人,可我估计梁市长和刘秘书不一定能和中央说得上话……最后我还是决定把电话打给费三口,这事毕竟挺**的,他应该能起到作用。“老费,让你们地专家先别动手。 ”我开门见山就是这么一句,有点劫刑场刀下留人的感觉。费三口应该是已经休息了,有点含糊道:“什么?”我说:“你没看刚才的直播吗?有个老头要钻墓了。 ”费三口“啊”了一声:“有人要有偷墓吗?”我言简意赅道:“这么跟你说吧,我给你找了一个挖坟专家,这次挖掘秦王墓的行动如果由他来指挥我保证你们可以得到完整的宝藏。 ”费三口笑了一声道:“你在开什么玩笑?多少专家会诊都拿不出一个万全之策,再说。 挖掘的事就不归我们管了。 ”我听老费有要挂电话的意思。 忙道:“你忘了秦王鼎的事了吗?你们地专家谁知道鼎下面有一条裂痕?”费三口一个激灵,我把秦始皇的话跟他说了一遍。 又把我们的方案跟他提了提,费三口不可置信地说:“这可真是异想天开啊,几千年的墓,用炸药炸?”其实要不是秦始皇的介绍,我也觉得那专家的办法最好,起码看上去安全系数更高——那用炸药也不是我想出来地啊。费三口此刻再无睡意,跟我说:“你等着,我这就去你那。 ”我忙道:“等等,你最好再拿一幅秦朝时期的版图,我有用。 ”这回老费没再多说什么,答应了一声就挂了电话。没过20分钟,老费带着几个人开了一台电子指挥车来了,他自己敲门进来,这时我们已经吃完饭了,我只能再用烟盒给他示范了一遍墓穴的内部构造,他明白这些事情不可能是随意编造出来的,惊讶地看着秦始皇道:“这位是……”我说:“他一直就在研究这些东西,只不过没有用武之地。 ”费三口小声说:“秦王鼎的事儿也是他告诉你的?”我点头。“他是怎么做到的?”我马上意识到自己失口了,有些事情好象不是你用心去研究就能研究出来的……我在老费耳朵边上说:“都是祖传的。 ”费三口骇然道:“你是说……这些秘密都是一辈一辈流传下来的?”我只好点头。费三口一把拉住秦始皇地手道:“我代表国家和人民感谢你。 ”我说:“让你带地版图带来了么?”费三口从怀里拿出一卷纸边展开边说:“这可是国家博物馆里秦朝版图的复印件,绝对没有误差,还有这几千年来地地形和地名演变图。 ”当他把第一幅图摊在桌子上的时候,秦始皇眼睛就是一亮,看来这真的是他当年用过的地图,他在图上准确地指出了四个墓址,老费知道我肯定有我的用意,根据演变图把这四个地方标在了2007年的中国地图上,然后我跟他说:“除了骊山和A县,另外两个地方是另外两个秦王墓。 ”费三口张大了嘴,虽然他可能受过泰山崩于顶而色不变的训练,但他还是夸张地叫道:“玩笑开大了吧?”他这么说着,却忍不住用颤抖的手去指另外两个地方,他用笔圈住其中一个点,道:“嗯,这是B县。 ”当他的手落在最后一个点上时,老费有点发呆道,“咸阳机场?”我探头一看,果然见秦始皇的最后一点推演到今天正好覆盖在咸阳机场上,那B县还好说,挖了也就挖了,可要是把这咸阳机场扒了,什么也没有怎么办?就算秦始皇的点没有标错,可这么多年沧海桑田地壳运动,值不值得为八字没一撇的事大动干戈?我拍了拍老费的肩膀道:“另外两个墓址先不用去想,把A县地下的宝贝都好好挖出来再说。 ”费三口想了想,郑重点了点头,取过打火机把我们画过的地图全烧了。 我说:“那个……咸阳机场我就不说了,你最好找人把B县周边也控制起来,我怕我忍不住拿把铁锹就去盗墓去。 ”最后,费三口庄重地跟秦始皇握了握手道:“嬴同志,全kao你了,方便的话咱们这就走吧。 ”秦始皇回到自己屋里,把游戏机往胳肢窝里一夹,也没惊动别人,只拍了我一把道:“饿(我)走咧。 ”末了又跟我说,“你告诉小象,饿回来以后游戏机还丝(是)他滴。 ”我有点伤感地说:“没事,小象已经玩PSP了。 ”我特意嘱咐费三口:“嬴哥血糖偏高,别给他吃太多甜的,最重要的一点你记住,年前不管完事不完事,一定要让他回来跟我们团聚。 ”五人组等过了2月份的年,就真的没几天了,我可不想就此跟胖子诀别。费三口笑道:“如果事情顺利的话,嬴同志会被载入史册,到时候你们有的是时间聚。 ”我淡淡道:“嬴同志对载入史册已经不感兴趣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