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恨你。离镜瘫软的趴在**,一双秋瞳勉强睁开,眼神里却如刀一般折射出寒意,倾树阳微微动容,但手下的动作不停。倾树阳将早就昏迷的平儿抱起,递给门外的侍卫。“我需要一个王妃,公主。”倾树阳回身,噙着几分笑意走至床边,伸手抚上离镜的脸,“况且,公主天姿国色。”离镜使出全身的力气,却没法离开倾树阳的手,心下一片悲伤,也知道此时眼前的人怕已是安排妥当,脸上逐渐恢复平静,冷声道:“想不到,我好心赴宴,二皇子却是如此对我。”“这样,不好吗?对于树阳来说,给公主最好的礼物莫过于树阳本身。”倾树阳凑近离镜,热气呵在离镜耳旁惹得一片红色,离镜不自在的打了一个冷颤,眼皮越来越重,离镜咬舌,舌尖一片刺痛勉强维持清醒,“二皇子,左不过我也就这一副身子,你当真以为我会因此嫁给你?”“呵呵。”倾树阳浅笑,“公主,我可没想就这样要了你,我可还期待我们的洞房花烛夜呢!公主放心就是,树阳一定会让公主嫁给树阳的。”“你——”终于抵不过药力的摧残,离镜沉沉睡去。倾树阳含笑,伸手拉开离镜的衣袖露出雪白皓腕,嫩白的手肘间猩红的守宫砂点缀其中。倾树阳从怀里掏出一个墨绿小瓶,倒出其中的点点药水,涂抹在守宫砂上。猩红的守宫砂,渐渐消失,倾树阳满意点头。“殿下,离浩太子已经在前来的路上。”门外侍从轻轻的说道。倾树阳起身开门,朝侍从点头,侍从立刻离开。倾树阳抬足,进入不远处的客房,抬眼,是一群朝中官员正喝的酩酊大醉。“二皇子,臣敬你一杯。”一个嘴吐酒气挺着大肚的官员冲着倾树阳喊道。倾树阳脸露不行状,嘴里直道:“不行不行,李大人,我喝不得了。”“呵呵,那就不勉强二皇子了。”李姓官员将手里的酒杯转向自己,仰头一喝,脸上潮红尽显,步行三两步就醉倒在桌椅上。倾树阳略略打量四周,这里的官员都已经醉的差不多了。掀袍,倾树阳嘴角上扬,走出房门。“啊——”一声尖叫声从楼上传来,随后是重物落地的声音。离浩一进酒楼,心里一惊,连忙上楼。只见在朝里过道上,侍卫横七竖八或躺或趴在地上一动不动,早就吓呆的小二被离浩推向一边。离浩冲了上去,连忙打开就近的房门,正是一群官员醉醺醺的躺在椅上,脸上透出异样的潮红。离浩转身,连忙往里间走廊走去,尽头,倾树阳衣衫不整倒在房门口,胳臂上还留着潺潺的鲜血,染红了身上的蓝袍。离浩皱紧眉头,推开虚掩的房门,帷帐放下,屋里香味弥漫。离浩伸手,掀开帷帐,却又立马放下。层层帷帐中,一张熟悉的脸睡在其中,香肩微露,可见被褥之下是何等的美景。很快,皇都九门提督来到酒楼,这不是皇都里最为华贵的酒楼,却一直以安静素雅而闻名于皇都,可是这次,九门提督看着满屋酒醉的官员,这家酒楼老板怕是要牵连其中了。“来人,都给我拿水泼醒!”九门提督皱着眉头说道。隔壁房间,倾树阳坐在椅上,草草包扎的手臂还微微作疼。平儿也清醒过来,这时正给离镜整理妆容。离浩阴晴不定的站在离镜背后看着平儿,最后,冷冷出声:“说,怎么回事?”平儿吓得连忙跪在地上,手里的木梳还紧紧的攥在手里,嗓音里压着浓浓的伤心,刚才在帮离镜整理衣服的时候,平儿已经发现公主失贞,“奴婢……奴婢也不清楚。”平儿稳住心神,再次说道,“奴婢跟着公主正在路上的时候,有一群黑衣人突然冒出,用手帕捂住公主和奴婢,奴婢就晕倒了……”“居然没有让侍卫跟着,你没有劝诫镜儿,好大的胆子!”离浩虎目一瞪,平儿的心更是像落入冰窟一般。离浩看向倾树阳,倾树阳拱手半是愧疚的说道:“太子,是我不是,树阳没有照顾好公主。树阳派人去接公主的人迟迟不来,树阳便亲自前去,在半路看到驮着公主的黑衣人,上前搏斗抢回公主却不想受了伤,等到树阳将公主抱回房时,不想公主——”倾树阳一顿,离浩的脸上越发的青黑,倾树阳继续道:“哪曾想,黑衣人去而复返,才导致现在……”倾树阳没有说完,可是离浩也已经完全明白,他本就是被倾树阳带去的消息震惊而来。不过,离浩朝楼下看去,倾树阳立马红着脸的解释道:“为了示意对公主的尊敬,树阳包下整座酒楼,酒楼之人不得吩咐亦不得入内。”倾树阳一顿,“那个小二是来添酒来的。”离浩按捺下满心的疑虑,正要平心静气开口说话。九门提督跨门而来,朝离浩离镜倾树阳施礼,“太子,二皇子,此时臣会上报陛下,现在臣已将醉酒官员扣押,至于离镜公主,还请太子照看,容臣禀报后,由陛下定夺。”离浩深深的看了眼九门提督,“大人放心就是。”九门提督点头,又是一礼,方才离去。至此,端坐在镜子前的离镜已然不发一语,她多次咬舌刺激清醒,此时才发现不能言语,她静静的听着离浩和倾树阳的谈话,满目一片平静,只是眼角扫过平儿时露出一丝柔和。现在的她,就算还是清白,也还是会被赐婚给倾树阳的吧?怪只怪,自己太过自大,小瞧了这些人的决心。自己终究是被保护太好,忘了母亲离世前的惊心动魄。傍晚来临,小小素拉着小依瞧瞧来到宫墙最角落,不远处是要运出宫的脏物马车,小小素没有向安墨历叔提出这件事情,这是她考虑一下午得出的结论。不管小依是好是坏,小小素这次选择相信她一回。“喏,你只要不嫌脏往里一躺,里面我已经放着木板,上面总是要有些东西的,你举着木板就能出宫了。”小小素指着长型大木桶说道,“放心,趁现在没人,你自己决定。”小依看了眼人高的木桶,眼里闪过坚定和感激,“素姐姐,谢谢你。”“不用谢,我可先说了,仅此一回。”小依眼眶微红,爬进木桶,衣裙上不免粘着烂叶赃物。小小素压下木板,在木板上倒来其他桶里的脏物,拍拍衣裙就此离去。踏足进入安然居,安墨正半躺在软塌上,似笑非笑。“小素儿,我可要扣你月钱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