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是时,属国王城王宫,巍峨大殿里,一片混乱。属王怒目瞪视下面丝毫不疏于自己当年的儿子,粗暴的吼着:“你着什么急?!朕的皇位迟早都是你的,你何必早早的来逼朕!”底下秋涵嗤笑出声:“父王,那你又何必迟迟霸者那张椅子不肯下来!”“你——”属王手背青筋爆起,呼吸一下子不稳起来。良久,属王瘫软的靠在椅上,偌大的宫殿里除了他和这逆子再无一人。失策,属王万万没有想到,他唯一的儿子竟然会在两国交战之际夺权!而他最大的助力竟然来自于自己。属王瞪大了眼睛,始终也没想通自己是如何落得如此下场。“父王,您还记得您喜欢宠爱的月妃吗?”秋涵好心的提示。那场往事可是牵扯不下千来人口,失去的不仅仅是月妃和她背后的廉家满门……秋涵满意的看这属王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仿佛从来就没有认识过自己一样,嘴角颤抖。想必他以为自己早就不放在心上。“父王好记性。”秋涵嘲讽的说道,“就不知道我的可怜母亲,父王还记得吗?”皇后贵妃争宠,后宫妃子死伤无数。牵连在中的妃子不仅仅只有月妃,还有当时秋涵的母妃沁嫔。皇后好心机,连带着有孕在身的沁嫔也算计在内。“你……你不是在皇后身边吗?”属王食指颤颤,不甘的问出口。当时沁嫔赐下妃子笑,他还极少的想起了这个儿臣,特意交代皇后带走。秋涵笑了笑,一抹温柔映在脸上:“没有呢,皇后娘娘那么忙,长春*宫里人来人往,哪还有人记得您的一个不知名的儿臣?儿臣我偷偷的偷偷的跑去找母妃,想告诉她皇后娘娘宫里的点心是有多好吃,比儿臣过去吃的都要好吃。”秋涵走到属王面前,抓起属王瘫软无力的手,“哪知道我母妃宫里什么也没有,孤零零的,儿臣找了好久才找到了母妃。”“父王不知道,当时儿臣就看到了妹妹了呢!”秋涵轻轻摩擦属王的手,将其放在属王的腹部。“父王一定不知道当时儿臣有个妹妹吧?父王当时只顾着去看贵妃和贵妃肚子的妹妹。儿臣走近看了,母妃那时真的丑,要是平时肯定让人梳洗了,妹妹大红的刺眼,父王一定不知道妹妹是有多美。”属王被秋涵脸上不同寻常的笑意吓的哆嗦。秋涵这么多年还一向暴虐,这样轻声细语下来述说,属王一瞬间对所有的不解都明白过来。“朕要知道她有了孩子,朕就不会——”属王装出一副懊恼的样子,满怀愧疚。“没关系父王,儿臣代替父王好好的轻吻过妹妹。”属王一听,脸色白上三分,“那就好,那就好。”“当然好,儿臣让父王所有的儿子都去陪妹妹,当然儿臣不在里边,儿臣还要给母妃一个大的陵墓,怎么能就这么的陪妹妹了?”“原来……原来,都是陪她去了。”属王听闻这话,气急要骂却在看到秋涵的眼睛生生扭过话来,那眼睛对自己没有一丝感情。属王毫不怀疑一旦反抗,自己立时就会死在他手上。属王垂下头,像失去了所有的生机一样。“涵儿,皇后贵妃已经不在了,现在的属国是属于你的。”闻言,秋涵笑开:“父王,皇后死时儿臣还小,而贵妃死时却不过一年。”“这是什么意思?”属王猛然抬起头来,难不成贵妃还活着?想到贵妃,属王内心一痛,那可是他这辈子放在心上的女人!看到属王这模样,秋涵戾气猛然喷薄而出,看惯秋涵嗜血暴力模样的属王却一动不动。“父王放心,我这就您去见您的贵妃,当然还有您捧在手心的七公主。”秋涵一甩衣袖,离开幽暗的大殿。背后几个黑衣人走向内殿,不多时,内殿里空无一人。五日后,属王暴毙,太医说是马蜂蛰了穴,救济时已然殡天。皇室子秋涵即位顺利成章。王城乱,新君雷霆手段震住所有不安于室的人,护城河里的水红了又清,清了又红。属民们暗地里说新君嗜杀,却从不见随即而下的抚民之策。而意外的是,前线战场却丝毫没有收到影响。“殿下,还是休息休息吧!”历海恭谨提议道,一身铠甲将他的英气全部挺立起来,可是眉头间的疲倦却跟安墨一样,怎么也松不了。这里刚刚才来了一场硬仗,裴光果然不负名望,实打实的给了庆国一难题。他们想奇袭庆国粮草,等到上安接到消息时,身边的人大半都被属国军队牵引着,根本就不能离开。安墨当即让副将率领仅剩部队飞速前往,令交托信使传信。好歹来的人不多,庆国士兵也都拼力杀敌。可到这里的时候,安墨已经一连两日都没有合眼。转身深深的看了眼眼前的大地,红黑两国战士的尸体并没有一个人来收回,倒影着一片红色的黑眸里,冰冷异常,安墨飞身上马往营地而去。*“夫人。”青衣怯弱的跪在苏末眼前,垂头看到的只有苏末一双淡蓝色高腰长裙下宝蓝色绣花鞋。苏末淡淡扫了眼青衣,她明白这丫头成功了,可是却又失败了。青衣成功的让管家侄子阿恒愿意帮助偷取云州地图,可是青衣自己到头来却又迟迟不下手。父亲那边的人逼的越来越紧,苏末不动神色的蹲下身来,单指挑起青衣的下颌。“青衣,你不愿意了?”青衣一抖,“夫人,求你。”为了一个男人,不顾多年来主仆情意?苏末眼里陡然冷下来,冷声道:“你别忘了,你的卖身契还在我这。”闻言,青衣更为不安的将头贴近地面。苏末站起身来:“我也不逼你,只要你办好这件事,我就让你们离开,不但让你们离开,我还会给你们一笔银子让你们安安稳稳的活下去。”青衣一听,拿不准苏末所说是真是假。她跟在苏末身边最长,苏末那些手段青衣是清清楚楚的看在眼里。青衣不自然的沉思看在苏末眼里,苏末轻叹一声:“你放心,你跟在我身边最久,也知道我往日里的习惯,就凭你帮了我不少,我也不会亏待了你,事成之后,你们自行离开就是。我苏末绝不横加一指在你们身上。”青衣犹豫片刻,慢慢抬起头来,看向苏末。夫人的眼里一片真诚,青衣一看,答应下来。*手中督粮的事情即多且杂,可是倾树阳非但不以这是一种劳累,还以这是一种荣耀。阿恒端着厨房送来的食盒,毕恭毕敬的将它递给管家。管家却捂着肚子一脸痛苦,他的肚子已经疼上俩个时辰了。阿恒满怀关心的问:“舅舅,还好吧?”管家肚子一阵抽疼,嘴里已经憋了口气。“阿恒,你给殿下送进去!”管家忍不住交代一句,猛然朝着院子外边跑。主子和奴才就连解决污垢的方法都不能相提并论。“舅——”阿恒发出单音,转脸之时,眼里露出一丝愧疚。他看了看站岗守卫的侍从,带着食盒小心翼翼的走了进去。案前的倾树阳头都不抬,径自吩咐道:“放在桌上。”这是阿恒第一次到主子的书房,里边的挂图花瓶个个都精美贵重。隔着重重的屏风,阿恒根本就没有看到主子,他听从吩咐的放下食盒,放好饭菜,却一个眼神也不敢乱飘,乖顺的出去。青衣说,那不是什么毒药。他信。等了将近半个时辰,阿恒推开门,一眼就看到倒在桌上的主子。阿恒小跑到了内室,按着青衣说的,细致找了起来。青衣说,殿下屋子里一定有不在明面上的格子,要自己好好找找。阿恒兴奋的抚摸每一块地方,满脸通红。时间不长,阿恒在画桶里找到了青衣说的东西。阿恒不识字,看到细细毛笔间勾勒出的山河以及其中一个又一个地名,他实在是看不懂。他帮青衣,就是用这个去交换青衣的卖身契。他想让青衣完完全全的属于自己。至于怎么做,为什么找,他都不管。阿恒很快就收拾好了东西,带着食盒走出了门。正碰上赶回来的管家,阿恒心虚的喊:“舅舅。”“怎么了?”管家疑惑道,这孩子教了那么久也改不了木讷的本性,偏偏殿下又看中了他。阿恒道:“舅舅要好好保重身体才行呢!”“那是,阿恒有孝心。”管家赞道,“不过,还是先把食盒还了厨房再来当差。”管家笑了笑,挥手让阿恒下去。一个时辰,阿恒没有回来。二个时辰阿恒还没有回来。管家疑惑却还是嘀嘀咕咕的没有离开,这个时候快到晚膳时分了呢!主子就要出来了。等了又等,里面还是一点声响都没有。管家不安了,生出一股寒意,细弱了嗓音:“殿下——”里面还是一点声响也没有,管家迟疑的推开门,“殿下!”跟阿恒走的时候一模一样,倾树阳倒在桌上,唯独只是怒目睁开了眼睛,清明冷静的可以吞下管家。“你有个好侄子。”这是倾树阳灌下几天中药说的第一句话。而服侍的管家,几天下来背迅速的驼了下来,发丝之间尽是晶莹透亮的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