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年轻人吆喝着走进了一间大型网吧。他们的手臂上都刺着青,头发染得五颜六色,身上挂着各式各样的银饰,统一穿着宽松牛仔裤,黑色紧身T恤,外面罩着的黑皮夹克无意一掀,能看到他们别在后腰上的短刀。网吧老板看到他们,脸上连忙堆起笑容,寒暄了两句,从柜台下面拿出一个信封,看来厚厚的,如果是钱的话,应该不少。五人中为首的那个惦了惦信封的份量,语言客气但神态傲慢的说了些什么,就带着其他人向外走去。在快走到门口的时候,突然看到一台电脑上闪烁着美丽的光,好像是什么新鲜游戏似的,立即被吸引了注意力。“老板,我们弟兄几个在这儿玩玩,不会介意吧?”为首的人叫道,同时横了附近几个正玩得开心的人一眼,那些人不敢招惹他们,乖乖站起,换到别的电脑去玩,让出一排位置。“随意随意。”老板摆出很荣幸的样子,之后还召来卖饮料的小妹,给这几个人送点饮料和烟。当他背转身去时,却暗暗咒骂。“杀千刀的,这些人为什么不死,老天太没眼了!”这五个人是当地涉黑的团伙,虽然警方已经注意他们好久了,但却一直没有确凿的证据把他们绳之以法,而那些报过警或者当过证人的人,事后都遭到了严重的报复,犯罪嫌疑人又抓不到,就算关他们十天半个月,出来后照样为害于民。跟他们斗争吧。时间和精力上又赔不起,所以附近的商户都采取了忍气吞声的办法,拿点钱打发他们,落得个清静,否则他们会想尽办法捣乱、伤人,生意更不好做。而这几个人却不知道店老板心中所想,一坐在电脑前开始进入一个最流行的网络游戏,在游戏中也组成团伙横行霸道,玩了个不亦乐乎。但是他们地老大却没有参与。因为他的电脑像死机了一样,怎么也关不掉一个页面,就算他重重拍打显示器,踢主机机箱,看得那老板真肉疼,照样还是关不掉。那是一个黑底白字的页面,像是牧师协会的公告,又像是告,上面只有一行字:罪恶是苦海,回头是岸。最后他一赌气。决定不玩电脑了,而且那黑底白字让他感觉很晦气,于是他带着他的手下,打算去本市最有名的迪厅,找几个小妞好好玩玩。可惜今天诸事不顺,因为他们的六人乘汽车忽然无法启动了,在街边拦计程车吧,又等了好久才来了一辆。司机是一个中年男人,看着很胆小怕事,让他们见了就想欺侮。“一辆车载不了这么多人。”司机看了看他们说。“老头子。给你一刀,你倒说说载得了吗?”他们中的一个威胁。“可是难。“超载如果被警察逮到,会扣分的。”“不会超载地。”他们的老大忽然说,“只要有一个放在车后厢里就行。”“可是老大,谁进车后厢啊。”一个问。那老大阴险一笑,朝愕然站在一旁的司机一怒嘴,其他四个人立即明白了什么。恶意的哄笑着。快手快脚的把司机塞入了车后厢。然后那老大坐在了驾驶位,其余几人挤进了车里。“年轻人。这样是不对的。以为自己有力量,遇到更有力量的人怎么办?为恶,会有恶报的。”车子开动不久,车后厢中传来司机的话,听语气,他还挺平静的。“难道你是死牧师?少来说教。”其中一人不耐烦地叫。开车的老大心里觉得有些古怪,因为他刚才看到的那句话,和这司机说的差不多。不许那是什么宗教网站吧。这些信教的人疯起来也够攻击其他网站。这司机也许是信教的,那么这种强迫别人思想的行为算善还是恶?而且,他也不管自己做的是善是恶,只要过得舒服就行了。“为恶害人时,有没有想过当自己是弱的一方会怎么想?弃恶向善吧,会避开横祸地!”那司机继续说。“我们只是把你放在车后厢里,没有把你扔在那儿,也没抢你的车。我们多善良啊。”又一个人说,然后车厢内一片大笑之声。几个人又笑骂了一阵,那司机却不发现任何声音了。“老家伙,老家伙,有没有死?”一个人问。回答他们的是死寂,而且不知道为什么,车内突然有了些寒意,寂静得不同寻常。“不会死了吧?”一个人说。“哪会那么容易死。”另一个人答,可是又不那么确定,问第三个人,“不会地,对吧?”—第三个人茫然摇了摇头,又看了看第四个人,“最好别死,发生了命案,我们就不好脱身了。要不,下去看看?老大你说呢。”那老大一直觉得今晚不顺,而且有古怪的感觉,所以依言找了个僻静的地方,停下车,几人一起向后车厢走去。打开一看,人没了!“跳车跑了?难道连车也不要了吗?”一个人抓抓头说。“可是我明明锁上了车后厢啊,怎么能自己打开的。”又一个人说。“车一直开着,他怎么可能跳车,而我们还不知道。”第三个人说。“再说他跳车干什么,我们不过是用一下他的车,到地方自然会放了他呀,他年纪也有些了,不会连这个也不懂吧。”第四个说。“今天真***邪门了,我早上梦到那个还不起咱们钱。,结果跳楼地那个人,一脸白白红红地,还对着我笑,非拉我走。刚才在网吧,又看到一个奇怪地页面。我们烧香还神。”第五个,也就是他们地老大说。“那有什么用。为恶要向善,只烧香,佛祖也不会保佑你们这些恶人的。”第六人说。可是,他们只有五个人。一起蓦然回头,就见到司机坐在车后座下,贴着玻璃对着他们摇摇头,“非要抢车,怎么劝也不听,难道不知道是去鬼门关吗?”五个人都吓了一跳,才要把司机从车内抓出来问个究竟,没人驾驶的车子竟然开动了。他们只能愕然的看着那司机贴在后窗玻璃上的大白脸,消失在黑暗之中。“快走吧,老大,我们可能真撞邪了。”一个人说,而大家都打了个寒战。放眼四周,居然是一片树林,只有西侧有一片亮光,似乎是公路。“走。”老大下了命令,几个人争先恐后的往西侧赶。在他们眼里,那是一条车灯流动的公路,可是在其他路过者眼里,那是一条很深的河。当时有好几个目击者看到这五个看来心术不正的年轻人,毫不犹豫的跳入河水之中。有人想搭救落水者来着,可是河面上看不到他们的身影,只有五团乱发,像枯草一样在水面上飘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