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疼死了!孩子!孩子要没了!”冰冰哭叫。花蕾手忙脚乱,连打个电话手指都哆嗦,可不知为什么,好不容易接通的电话那边却总是忙音。而冰冰身下的血越来越多了,漆黑一片的摊在地上,就像一个人形的黑影。花蕾抱着冰冰的身子,可是却拖不动她,急得差点落泪,心里的恐惧在无限扩大。冰冰怀孕了,没有人知道,现在她似乎要流产了,也同样没人知道。如果孩子死了怎么办?如果冰冰出事怎么办?那她要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她奋力想背起冰冰走。不小心踩到地上的黑血。滑了一跤,重重的摔伤了胳膊,冰冰的身子也压在她身上,让她动弹不得。“来人啊,救命!”她大声叫,感觉自己的声音在大宅异样的寂静中传出好远。可是为什么没有人听到?“我的孩子没了,不用找人了。”冰冰突然说,似乎很平静似的。花蕾吓了一跳,转头一看,见冰冰的脸白的像没有一点血色,两只黑洞洞的眼睛无神的看着窗户的方向,似乎还有点呆滞的笑意一样。这怎么可能?一定是她的幻觉。但冰冰不是伤心过度,疯了吧?花蕾很怕,也循着冰冰的目光向窗口看去。什么也没有,只是风吹得窗帘飘扬着,仿佛有一条影子在尽情跳舞一样。今夜的风很凉啊,她打了个寒颤,再度大声叫起来。“冰冰。不要放弃。”她鼓励着,可倒在地上的女佣突然没了声息,似乎是昏迷了。而就在她要急死的时候,走廊里终于有了人的脚步声。接着,几个仆人冲了进来,七手八脚的把冰冰抬了起来,准备送医院。花蕾不放心冰冰,再说也摔伤了手,于是跟着一起去了。因为刚才她踩到血里。所以每走一步都印下一个血脚印,深深浅浅的一路跟着她。没有人注意她房间地面上的一滩黑血。当整个房间都空荡荡的时候,当一阵莫明其妙的的风吹过的时候,当一串咒语无声响起的时候,那个黑血人形忽然像一张纸片被风吹立了起来,飘呼呼的沿着墙壁追了出去门外,几个人正慌乱的把冰冰抱上车。人影、屋影、云影、旁边的树影都在月光下显形,杂乱无章又飘动不止。没人看到一条黑影流水一样从地面滑过,准确的找到花蕾的身影,然后融了进去。在融入的一瞬间,花蕾忍不住又打了一个寒战。没想到今夜是这么冷的。不过她忽然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似乎有什么从背后拥抱住了她。她回身一看,只有司机老王站在她身后。不禁感到纳闷,难道是最近自己经常不出门,身体太虚弱了?否则只是在夜里到露天的地方罢了,为什么感觉每一个毛孔都张开了。仿佛身体一沉,被侵入了冷水里。“快!上车”老王催促她。她只好放下一切疑惑,和大家一起到医院去。最后结果是,怀孕三个月的冰冰流产了。因为大量出血要住在医院一段时间。花蕾的右手腕严重挫伤,至少一个月内不能活动。清晨的时候,她疲惫的回到家,看到房间地板上十分干净,一点血迹也没有,还以为是佣人打扫过了,根本没有注意晨光中自己的影子有两条。一条是她的,另一条像个小孩子的身影。头,是方的。包大同早上醒来。感觉神清气爽。虽然只睡了三,四个钟头,但仔细体会一下。体内的灵力如此完整,心情登时格外愉快。终于啊终于,他又是那个在法力和灵力上达到成年级别的包大同了,是那个在父亲去世后日夜刻苦修炼,能力直追阮瞻的包大同了。想着晚上要去海家吃饭,很有可能会见到花骨朵。他心里更是快乐,几乎忘却了几个小时前差点葬身在恶灵手中。也忘记了海三涯对他那种恶劣的对待。只要结果是好的,过程又算什么呢?所谓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嘛。从海三涯的语气中揣测,他对自己的印象好了很多,说不定会准许他和花蕾交往。另一方面,那块阴地凶楼终于铲平了,虽然没有抓到小七,但总算做了一件好事。他只等和花蕾见上一面,然后静静的等待,相信不久小七就会找上他。小七既然做下那么多凶案,以执行黑暗的公正为目的,以救世正义者自居,就不会放过侵害过他“家人”的人,否则他还有什么立场为其他的被伤害的人进行报复?海三涯的判断是正确的。只要没有其他疏漏就好。应该——没有吧?他又在**躺了一会儿,却再也睡不着了,渴望花蕾的心像长了翅膀要飞一样。于是他打算先起床去吃个早餐,然后去买些礼物,再订一束花,晚上就和阮瞻,小夏夫妻两个一起去海府。他相信阿瞻一定会去的。虽然昨天他生了海三涯的气,但小夏那么多事,肯定吵着要去。而阿瞻又那么爱小夏,怎么会违背她。不过他想的虽好,但计划赶不上变化,才吃好早餐,石界就突然跑来了。包大同暗自叹了口气,因为他从石界的脸上就看得出,又出事了。难道昨天没有抓到小七,是因为他又去“主持正义”了?“这回谁死了?”他问,给看来疲惫不堪的石界弄了点吃的。好歹人家为他当过信鸽。哪能不讲点人道主义呢?“一个富家女。”石界也不客气,狼吞虎咽的把早餐全吃掉了。“我的天,警局不是待遇很好吗?难道不管饭?”石界猛喝一口水,“忙得没有时间吃。为了节省时间,连水也不喝,免得上厕所,我这是为了找你才出来的。否则还在局里耗呢!”包大同点点头,非常理解。凶案一件接着一件,警方没有头绪,何况这些案子全都是大海捞针的状态,这种疑案如果不能在最短的时间内破解。十之八九会成为沉积旧案。几十年破获不了都是可能的。而这件事已经在全市闹得沸沸扬扬,甚至出现了很多很演义化的版本。传来传去,添油加醋,最后说得像是档案。警方对此焦头烂额,压力很大,在这种情况下集中一切警力,拼命追查是肯定的。“富家女做了什么事?怎么死的?”他再问。“她被发现死在一间很偏僻的汽车修理场,从死亡痕迹上初步判断,是死于强力撞击。车厂的一辆汽车是肇事车辆。问题是,那车是废车,没有轮子,也没有发动机,而且那女人似乎给撞了三次以上。”石界说,“现在都有人以为是外星人干的了。你想啊,根本不能开的车,第一次就给撞死,但尸体能立起来,遭受第二、第三次撞击的人,这可能吗?”“她身上的卡片上写的是什么呢?”包大同心里一紧,心里忽然灵光一闪,“她的车牌号是多少?车祸发生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