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这孩子!”陆压的遁光极快,不到片刻便没了踪影,只是看其所去方向,正是东胜神洲与南瞻部洲的交界之处。王母宫内此刻西王母二人刚刚收了神通,都是一脸的疲惫。毕竟是与圣人交手,就算是二人合力,又有袁洪在一边牵制,也还是吃力不小。“随他去吧!姐姐常说各人自有各人的缘法,如今的情形,你我二人又不能出宫,派门下弟子前去的话只怕也是不济事。”孔雀王母身周的琉璃光华一闪而逝.不到片刻就已经恢复如初,见西王母感叹,出言劝道。早在洪荒大劫之后二人就已经算出三万年内不能出这王母宫半步,否则立时便有杀身之祸,现在离那三万年之期,还有近七十余年的光景,这几次出手也都是假手与人,真要现身出来,二位娘娘也不敢造次。“我那里不知道?就算这两次出手,也是冒了极大的风险,只是如今看来,却是值得!日后再推演天机,只怕也找不到这么好的机会了。”这次西王母用聚星簪暗助袁洪成事,中间却是得了昔日一位姐妹的提醒,若不是圣人交手,都蒙蔽了天机,光凭自己的话,也抓不到这么好的机会。只是与圣人交手,虽然不是什么厉害的法宝,自己也是颇为勉强,没有孔雀王母的混沌神光暗中助力地话。那里能撑这么长的时间?只怕是仆一接触就要被打散回王母宫来。尽管如此,自己也损失了七八千年地法力。一来是要催动聚星簪,二来也是有意要成全袁洪。这七八千年的法力对她来说虽然不算什么,但斗智斗力,现在也是身心俱疲。“只是如今他们二人还不该相见,我若是不加阻止,岂不是要害了太一?”如今袁洪大法未成。真要被陆压寻到,只怕接着就有昔日的仇人杀上门去,以袁洪如今的神通,那里能够抵挡?“偏偏这件事情又有圣人插手,连我也算不出祸福。”西王母又算计了片刻,谋划其他事情的时候轨迹都是清晰无比,但只要一联系到袁洪,立刻就又是一片混沌,知道是天机所在,自己的神通虽大。也算不得。“我这天卜问命之术乃是昔年在鸿君大老爷处听讲开天辟地精要时所领悟,与那人皇伏曦氏所演地先天八卦各有擅长。算尽世间的万事万物,就算是先天无极圣人法力神通为我所不能比,但自问在这问卜一道也颇不如我,如今却算不得分毫,难道当真是天数已定?”西王母这天卜问命之术虽不如伏曦的先天八卦那么三界闻名,但真正的威力却不在其下。论起玄妙甚至还犹有过之。乃是她当年在鸿君座下听讲鸿蒙时所创,内中卦像,包容天地乾坤,无论是多大的神通,都逃不出这心卜算计,也正是因为有此神通,二人才能安然的渡过洪荒诸般大劫。只是如今要算计未来几百年的走向,却是一片混沌,直到三百年后才又能有所显示。“看来这三百年才是关键,三百年后殷商破灭。西周姬氏要得八百年天下,而后朝代更替。也不能再有所超越,一切仙凡的因果功课,只怕都要在这三百年内有个了断。”二人看的分明,三百年后西周要得天下社稷神器,一切仙凡的因果都要做个了断,其后三千年,却是不会再有什么大劫了。倒是这三百年内地任何一件事都算计不出,那封神榜上人影模糊,也看不出都有谁糟了劫难。“原来是群仙都犯了红尘之厄,那人教小皇帝又妄自尊大,要群仙称臣,编成三百六十五位正神的封神牌,其中又有上四部雷,火,瘟,斗,下四部群星列宿,三山五岳,步雨兴云,查善督恶。好重定乾坤,又适逢三万年人教轮回,天居其下,人居其上,周氏要得天下,主宰乾坤,众仙都要入世完了这场杀劫,才好脱身,享无边清净。”西王母一时心血**,算出这场劫难地由来,不由心中大惊。“原来如此,怪道这三百年内都算计不得,原来是要乾坤重定,群仙都有牵扯。”西王母收了卦术,将刚才卦像所示一一说与孔雀王母知道。“按姐姐如此说来,只怕洪荒大劫中未糟难的妖教子民,巫门后裔,海外散仙,人族列皇都要牵扯其中,就连你我只怕也少不得要走这一遭。”西王母点头叹道:“果真如此,我前几番算计却是未料有此事,就算是如今,也只能看到三百年后的凡间景象,只是三百六十五位正神面貌模糊,如何看得清楚?再则你我现在也出不得宫去,少不得还要派遣弟子早做些准备。”当下二人计较已定,回去依旧炼那孔宣不提。话说昊天金阙无上至尊自然妙有弥罗至真玉皇上帝因感天庭威严不振,定了三百六十五位正神的封神牌,要重新划定一应仙凡。因是恰逢人教大兴,群仙杀劫,知道纵是三清圣人此次也违逆不得,心中畅快。这一日正与四海散仙观看仙姬歌舞,有那骊山老母,赤脚大仙,西昆仑道妙真人,九天玄圣娘娘等一应闻名三界的仙人在坐。这些却都是受了天庭诰命的上古仙人,平常也不受天庭地约束,因是各自的道场所辖都是道门福地,却在天庭的权范之内,不得不受了封禅,身份就相当于人间帝皇的客卿一般。“哼,这些散仙依仗神通。占据福地,得享天庭的生食供奉。对朕地旨意却总是阴奉阳为,如今朕要重定天庭威严,少不得要拿其中几人开刀。”昊天上帝独自座在九穹龙椅之上,为至高无上九洲三界的皇者,只实,这个天帝比起上古天庭地东皇太一来却就显得颇为窝囊了。也难怪。洪荒大战中若不是受了天命,又有众多的散仙相帮,只凭人教的话连九洲大地也统一不了,更别说上伐天庭,破灭上古妖道了。不过如今他既然有心要重振天庭威严,又立封神牌顺了天时,连三清圣人,无上教主都违逆不得,自是要有一番大动作。“可惜我人教宝物都在洪荒一战中流落三界,连三皇圣人飞升时也带走不少。如今手下又没有几个可用之人,如何成得大事?”人教之内也不是铁板一块。有道是一朝天子一朝臣,上古之人虽然也有不少神通广大地人类修士,但如今在天庭任职的也不过就那么几个人,那里能济得事?虽说尚有百万天兵可供驱策,但真地交起手来,也不能动不动就带上百万天兵。这百万天兵放在天宫之内地话。布成混天阵势,倒是还可以能保证天庭的安全,真要是放到下界行走,不给人一一蚕食才怪。那三皇圣人更不必说,虽然出身人教,但早就脱身出来,得了三清圣谕,可享无量量劫的清净,那里还会伸手管这下界之事?正思咐两难之间,猛地听见后宫中人声喧哗鼎沸。正要喝问就见一侍女面色匆匆而来,认出正是瑶池金丹圣母身边之人。“陛下。娘娘有急事相邀。”这女子面色惶急,却也没失了礼数,方行过跪拜之礼便道。“恩?这般行色匆匆倒不是往日的模样,难道真出了什么乱子不成?”昊天上帝心中有鬼,这金丹圣母正是他自人间的结发之妻,一同成了正果,连带的嫔妃也有几位,几万年相处下来,感情却没以前那么深了,甚至为了后宫之事两人还起过几场争执。“你先去回复娘娘,寡人稍时便到。”也不知道是不是什么好事,先是遣散了歌舞的仙姬,一众散仙也都是机灵通便之人,知道再留下来多有不便,各自请辞不提。“哎呀,,,唔,,,哼,,,”瑶池之内,天庭一应女仙大都居住在此,受金丹圣母的节制,监管一应神仙的天规天条,就连昊天上帝也干涉不得。就见阁楼之间,花丛云海深处,仙气缭绕,金凤玄鸟,仙音长鸣。一座高达千丈的宫殿之内此刻正不断地传出女子的呻吟之声,只是西王母家法甚严,不得她地允许,旁人连这大殿也不敢擅入。“就不知又是谁触怒娘娘了。”三三两两的女仙官聚在一处议论,只是也都不敢张扬。“听这声音又不像,往日里都有熄音神镜消除杂音,怎地今日这般奇怪?”一个面貌清秀的女仙说道,在宫中呆的久了,这规矩自然要比别人知道的多些。“彩翼姐姐快别胡说了,甄云姐姐回来了”这宫女,正是方才去请昊天上帝的侍女,只是如今也行色匆匆,从几人身边过去连个招呼也不及打,就说道:“稍时陛下地车驾就要过来,你们快去准备接驾,我先去禀告娘娘。”彩翼几人听见,慌忙答应了,各自去准备手中之物不提。“我数万年前成仙了道,早已不知疼痛为何物,为何今日竟不能自持?”重重门户之内,琉璃金幢上金丹圣母大汗淋漓,此刻却已经缓过劲来,不再似方才那么难耐。原来今日王母独坐无事,因与玉帝不合,却又想起人间界的旧事来。当初二人一同成道,互相扶持,转劫数万次才得了如今的果位,反而是这数万年来,虽然享尽三界内的逍遥,二人的感情却在不知不觉中生分了。正想间,心中一动,就见九天之上似乎有一道红光坠地,只是神思恍惚间也没看的十分清楚,紧接着便感到腹中猛的一痛,忍不住呻吟了几声。感觉到腹部似有一物,这才真正的惶急起来,一边命身边的侍女去请昊天上帝,一边自己却运法力镇压起来。那里知道不镇压还好,这一运法更是痛如刀绞,眼看着胸腹之间渐渐隆起,再也顾不得等人,知道那东西就要破腹而出,忙取了一把金剑在手,倒转剑身,在胸腹之间上下一划,衣帛破碎,只见满室的红光透顶,照耀地整个天庭都是一片通红,不过那红光眨眼间就消失无踪,只余满室的异香,无数地金沾,火莲虚影,那尽头正是一个全身被红布包裹了的孩童。“这是我生出来地?”金丹圣母目瞪口呆,只是也不敢伸手去抱那孩子。刚刚运法封了伤口,不知怎地就想起方才这孩子险些要了自己的性命,此刻想来,心中竟是猛的一冷。“我不管你是什么来历,只是仆一出世就险些要了我的性命,若是任你成长起来,将来岂不是更要将我克死?”当下一手提了那金剑,就要行凶。“住手!”一声大喝,王母自然知道是谁,当下佯装收势不及,那金剑依旧刺下,不但不收,甚至还暗中加了几分力道。“你….”昊天上帝大急,正是也看出这孩子来历不凡,又想起方才正自思手下无人,便生此子,岂不是天命所遣下来辅佐自己地?但如今的形式,就算是他有无边的手段也来不及夺下王母手中的金剑了。“这贱人不知轻重,要坏我大事!”玉皇大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