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五章天数在手,万事无忧祖君彦本以为,曾进既然已经早就在一旁窥视,那对自己的行为已经是洞若观火,自己有心背叛,但背叛的又不彻底,如此行径,应该是一方诸侯最为鄙视的。孰料,曾进一直走到了他的身前,微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和声道,“祖先生,此番我来东都,除了落雁之外,带的都是些武人,让他们披坚执锐,纵横沙场自然是不成问题,但是为我出谋划策,料理事物,就非其所长了。落雁已然是我的王妃,再让她来处理这些事情就显得有些不太合适了。现而今李密、王世充俱都已死去,那留下来的偌大的地盘的接收问题,就很重要了。虚行之、王儒信等人虽然才能卓著,但是江南的事情就已经够他们忙的了。因此,我想请祖先生接下这份担子,助我将李密的地盘安安稳稳的接管下来,不知道先生意下如何?”祖君彦虽心惊于曾进的这份气魄,但也不清楚曾进是发自真心,亦或是出言试探,甚或是借助自己在瓦岗军中的影响力瓦解军心,而后在卸磨杀驴?祖君彦毕竟是当今数得上的智谋之士,转瞬之间就想道了保命之策。祖君彦先是摆出了一副感激莫名的样子,“臣下多谢汉王的信任,对我这个新降之将如此恩遇!足见汉王是个真正的仁义之主!”紧接着话锋一转,脸上现出了为难之色,有些迟疑的道,“只不过,仅凭臣下一人之力,恐力有不殆,若是耽误了汉王的大事,臣下就是百死也莫赎了!”曾进眼睛一亮,对祖君彦更是欣赏了。他就喜欢这种既有本事,又识时务的人,方才对徐世绩死去的惋惜,也淡化了不少。他笑着道,“我既然让你负责,自然会给你配备人手,怎么会让你一个人去做呢?此事也不用你犯险入敌营。你只需要负责筹谋策划也就是了,至于具体的执行工作,自然会有人代劳的。”顿了顿,曾进道,“前瓦岗军大龙头之女翟娇、徒弟宣永。大将单雄信等翟让旧部,会助你劝降那些瓦岗军中的老将地,至于新近收降宇文化及的那些禁军兵马,我也会让独孤阀的一些人前来助你的。有了他们,想必祖先生不会在推脱了吧!”祖君彦闻此。方知曾进是真的打算重用于他,这时,他对曾进的气魄是真的钦佩不已。因李密多疑而变得有些明哲保身地祖君彦,心中不自禁又升腾起了一股热流,指点江山的激扬情怀似乎一下子又回到了他的体内。虽说现今他对曾进并没有多大的忠心,但是准备投降时的抵触情绪却也消失地无影无踪。当下抱拳道,“汉王放心,臣下定当不辱使命!”曾进点了点头,道,“很好。有了你的帮助,我相信,瓦岗军这方面应该是不成问题了,只是不知道洛阳方面,会不会也让我如愿以偿呢?”“汉王不会是将独孤阀留在洛阳城里了吧!”师妃暄忽然插口道。曾进望了她一眼。笑着道,“妃暄果然够聪明。,这里既然已经没有什么事了,那我们就往洛阳一行吧!宇文老哥,妃暄,说不定,到时候,还得借重二位的盖世武功呢!”正在此时,宋缺与晁公措两人并肩从密林里走了出来。宋缺依然是那副淡定从容的样子,白衣胜雪,天刀斜倚,似乎万事万物都难以撼动他的那一颗向道之心一样。而晁公措地形象就有些惨了,衣衫破破烂烂的尽是长刀划开的口子,略显得狼狈,不过面色倒还如常,似乎并没有受什么重伤。在曾进看来,显然,宋缺是留手了,否则,就凭晁公措,绝对不可能在更进一步地天刀刀下活着出来。南海派的弟子,一见到自己的祖师出来了,连忙迎上前去问候。晁公措略一安抚,就照直向曾进走了过来,他也不讳言,颇为直接的道,“晁某的南海派想在汉王的手下混口饭吃,不知汉王可愿接纳?”话语中虽略含些怒气,但是却并无丝毫的怨愤之意,显然,方才在密林之中,与宋缺交流的不仅仅是功夫,应该还有些其他地条款。不过只要是对他有利,曾进对此也懒得问了,笑着道,“晁前辈严重了,南海派本在我的辖地,为我效力乃是天经地义之事,本王岂有不接纳之理啊?”“洛阳乃是通都大邑,乃是数代皇朝之国都,地理位置绝佳,我是绝对要拿下的。”曾进微笑着道,“不过张镇周乃是王世充手下仅此于杨公卿的大将,沉稳之极,单凭独孤阀的力量,我担心他们未必能够奈何地了张镇周以及他手下的大军!现在岳父与晁前辈都在此,倒是令我大为放心了,有了如此多地高手,想必洛阳城也不必经历这一场战火,就可以易主了。”“汉王宅心仁厚,洛阳城中的百姓实在是有福了!”祖君彦感叹道,“否则大战一起,张镇周为了守城,定然会强抽百姓中的丁壮入伍,那对百姓的危害可就大了!”“爱民固然是好,但也要看形势!”曾进冷冷的望了祖君彦一眼,道,“此番我之所以如此做,不过是因为这样最为省时省力罢了!我希望祖先生也能以这个为行事的准绳,手段不重要,只要能够让李密的地盘儿尽数纳入我的治下即可,明白吗?”“是!臣下谨记,不敢或忘!”祖君彦心中一寒,这才对曾进的性格有了一个比较浅显的认识。曾进之所以能够战胜李密,优势并不在战场之上,而是在于两人的心。曾进较之李密更狠,更无情。而李密,显然比较贪图虚名,为此不知道犯了多少错误,而曾进,却只在乎实实在在的利益,其余的,在其眼中,都不值得一提!“好了,”曾进脸上又泛起了微笑,淡淡的道,“既然这里已经没有什么事情了,那我们现在就赶往洛阳吧!”宋缺见曾进的神情之中,确实有几分担心,就开口道,“贤婿,其实你大可不用如此焦急。你既然已经派独孤阀前去夺取洛阳城了,就应该相信他们。他们乃是在内部夺权,较之在外攻城,不知道轻松了多少,依独孤阀的实力,应该是不成问题的!”曾进知道宋缺是言之有物之人,但是仍然有点儿不放心,遂又望向了一旁的宇文伤。宇文伤也笑着点了点头,道,“独孤阀与我宇文阀、宋阀、李阀并称为天下四大门阀,岂会是表面那么简单?李阀占据关中,宋阀独霸岭南,我宇文阀也有我那不成器的侄儿宇文化及拥兵十数万割据一方。唯独独孤阀不显山不露水,一直窝窝囊囊的,难道你就不觉得奇怪吗?”被宇文伤这老狐狸一点播,曾进登时恍然大悟。“是啊!独孤阀与其他三阀并称于世,不相上下,按理来说,实力应该在伯仲之间才是!然而在世人的眼中,好像独孤阀一直都是被压着打似的,好像没什么潜在的实力。让自己也以为,独孤阀的实力更多的是靠姻亲的关系!而忽略了一个大门阀存在的根基绝对不会建立在这么飘渺的东西上面!正所谓事出反常即为妖!隐藏的越深者,所图谋的越大!”曾进在脑海里回想着这一段时间内军情司传递过来的关于独孤阀的情报,海量的杂乱不堪的信息,因为宋缺和宇文伤的提醒,迅速的被理出了一个脉络。曾进对独孤阀的图谋也基本有了眉目。坐山观虎斗,待王世充与李密斗的两败俱伤之时,再强势出击,做那鹬蚌旁边的渔翁,一举夺得洛阳,以为根本,再图谋天下。“端的好算计!如此看来,独孤峰当日也不过是顺水推舟而已!”曾进脸上露出了苦笑,道,“如此,我岂不是更应该担心了?”“贤婿放心!如今你大势已成,独孤峰知道该怎么做的!”宋缺淡淡的语气之中,充满了自信,似乎认定了独孤峰即便是完全控制了洛阳城也会毫不犹豫的交给自己似的。曾进福至心灵,忽然问道,“莫非这就是宇文老哥当日对我所说的,定然会有很多人帮我的忙?”“你终于明白了!哈、哈、哈……”宇文伤大笑着道,“天下无千年之王朝,却有千年之世家,说出来不值一提,不过是四个字——审时度势罢了!而今,天数大势恰恰在你之手啊!”跳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