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可云媚笑道:“你感觉到了愉悦,你现在整个人很轻松。”靖皓微微一愣,旋即笑了,这女人不仅聪明还有着很强的洞察力,“很好,你的理由让我不满意也得满意。本想让你葬身海底与美人鱼为伴,既然你给出了理由,我又无从辩驳,如你所愿。”“我在阐述一个事实,发生在你我之间的事实。”欧可云的神态越发的妩媚。这算是眼前男人给予的一点怜悯么?下一刻,欧可云试图凭着本身的气力站起,她站起来了,但落地刹那浑身疼痛的袭来让她再次跌坐在沙发上,妖冶的赤.**姿一阵摇曳,带起一片惑人的弧度。靖皓的眉头不为人知的一皱。“生,我赤.裸裸的来,死,我却不想一丝.不挂的去。去房间化个妆穿上最漂亮的衣服是我最后的心愿。”欧可云放弃了靠自己走进卧室的想法,浅笑间媚意不再,“我站不起来,抱我去房间可以么?”靖皓姿势优雅的夹着香烟,淡淡的看着她。“以后我这个不听话的女人再也不会麻烦到你,更不会让你操心了,这是最后一个请求。”欧可云笑了笑,黑眸清澈的望着他。感受着对方出奇纯净的眼神,靖皓的心里突然蕴生自己犯了一场深沉罪恶的错觉。靖皓的心里哧笑一声,将这种荒谬的想法抛诸脑后。最终,他没有拒绝她的请求,掐掉香烟走过去,伸出手从她的丰润大.腿下伸过,另一只手搁在她的腋下,那手正好触及她的挺翘RU房,旋即打横抱起她向房间走去。她的身子柔软如绵,温润如玉,抱起间有着一种舒服的肉.感。欧可云的黑眸里神色复杂,有怨恨,有悲痛,有柔情,有甜笑……最终,她将整个身子缩进他的怀里,享受着离世前最后的一点温暖,小手不自然的揽住他的脖子。如果时间能在这一刻停止那该多好。欧可云凄婉一笑,原来他怀抱竟是如此的让人沉醉,沉醉到不愿下来。从客厅到卧室本来就没有多少距离,靖皓的步伐虽然有些缓,却没有停止,不一会便推门而进随手将她放在化妆台前。欧可云很想伸手继续揽住他的脖子,可这种不现实的事,她已经不奢望,女人可以做美梦却不能犯傻。望着转身离去的修长身影,欧可云似若感觉到了他的一抹不容察觉的犹豫,脸上绽放出动人的凄迷笑意。旋即,浑身泛起深沉的死气。门被关上,掩去那道曼妙如玉的赤.**体……走出充斥着幽香女人味的房间,靖皓的眉头却微微皱起。他犹豫了,竟然在放下这个妖媚女人的那一刻犹豫了,虽然这种犹豫短到不容忽视,但却不应该出现在他的身上的,更是不容原谅的。什么时候江南二少的心变的这般柔软,他对男人可以杀无赦,使用最残忍的手法摧毁肉.体甚至摧毁对方的心志,难道对付女人就下不了手么?怎么可能?当初在杭城的时候,那个绑了杨梦诗和宝贝婷婷的郑琪还不是被暗之组的成员给轮了,到现在为止还在“享受”着她那暗无天日的人生。靖皓走到小酒柜前倒了杯欧可云经常喝的一种红酒,轻抿间抬眼看向窗外清冷的夜色,思绪却再次陷入到那野蛮与香.艳并存的一幕。这一切看上去是如此的诡异,这个女人竟然会这样的主动配合。哪怕明知道自己必死,还是愿意将身体白白送给一个决定了她的悲惨命运的男人,给的甘之如饴没有一丝勉强。这就像是一个女人任由一个强.奸犯为所欲为的同时还不断的**着他。天生就是如此的水性杨花?如果她在事后凭此求饶倒也说的过去,可结果是,她什么都没有说,连句哀求的话都没有,依然主动的选择了死亡,只是死的体面一些罢了。她到底抱着怎样的心态,她在那一刻心里想的是什么?靖皓喝尽杯里的红酒,却发现杯沿有着一个红唇印,是的,这个杯子是欧可云喝过的。如果厌恶她,应该会连她用过的杯子都深恶痛绝才对,可他的潜意识却没有任何的反感。自从走出卧室后,林靖皓总感觉哪里不对劲,这种潜意识的的不对劲出自他从南太平洋上的魔鬼特种训练营里出来后在各国经历无数凶险面对无数生死所拥有的敏锐嗅觉。难道仅仅只是她迎合间的拙劣和生涩?盯着杯沿的那个艳丽红唇印,靖皓的眼眸越眯越深,似乎是想从这个唇印中看出点东西来。在挂钟的滴滴答答声中,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靖皓仰头喝光半瓶多红酒里倒出的最后一口红酒,正要放下杯子的时候,眸光一转间突然瞥到了一些东西。就在他身边不远处的墙壁上,挂着几张艺术写真照。那是一个身材妖娆穿着时尚浑身透着性感的女人,各种**人心眩人眼眸的姿势被她淋漓尽致的展现出来,一颦一笑间都透着丽媚。这个丽媚女人便是这间公寓的主人??欧可云。欧可云很上照,不管任何的姿势都能为她增加无限的魅力,就像她的身体一样充斥着媚惑气息,她天生拥有当明星的资本。可是,这些写真照并不是他关注的焦点,而是他方才进入卧室的时候似乎看到了一样意义不寻常的东西。什么东西?相框,一个放在卧室床头柜上的精美相框,里面有一张略显陈旧的照片。照片里,两个少女肩并肩站着,彼此拉着对方的手,亲昵间笑意纯真。一个自然是欧可云,另一个则是魏雨卿。如果欧可云是如此厌恶魏雨卿,她为何要把两人的合照放在卧室里,难道是每天盯着一个厌恶嫉恨的女人才能入睡?有这种可能性么?将一个深恶痛绝到恨不得她霉运连连星途黯淡的女人与自己的合照放在卧室这样温馨又能带给人柔软的地方,除非她欧可云的心理已经不正常,藏着不易发觉的变.态心理。错了?没错?青英会越发庞大精密的影子组给他和鬼面的证据到底有没可能出错?向来自负的靖皓罕见的对自己的判断产生了怀疑,也首次在一件事情对影子的能力产生了怀疑。就在他脸色阴晴不定的时候,手机铃声突然响起。“二少,是我。”接起电话后,对面响起的是那名影子组心腹头目的嗓音,只听他急切道:“蒋波死了。”“什么?死了?”靖皓的眼神猛的凛冽起来,冷声道:“怎么回事?他不是被你们控制起来么?”“是隐秘的控制起来了,可是就在刚才,警戒及随身防卫他的几名暗之组成员全都被人无声的干掉,对方显然是一个高手。”对面的影子头目望着审讯室内满地的暗红鲜血及蒋波睁着不甘眼睛的尸体,脸庞极其阴森。也是,暗之组隐秘场所里竟然会被人闯进无声无息的干掉,这简直就是重重的掴了暗之组一耳光,若这样的事传出去,也等同是让对面的二少丢颜面了。明显的杀人灭口,不想让蒋波透露出什么有关对方的一丁点信息。“一群废物。”靖皓自然感觉到了事情的不寻常,没有空闲理会对面的心腹及蒋波的死,挂断电话间如电的向卧室冲去。这时,挂钟叮的一声指向十二点钟。靖皓脸色阴冷的拧动门把,却反现门从里面反锁了。没有丝毫的犹豫,靖皓的身子向后微微一退再冲前,“砰……”房门被强横的力道给撞击开来,木屑飞扬。靖皓迅速掠进房间,却发现欧可云很是平静的躺在**,不见任何的生气。只是……让靖皓震撼的是,她的嘴角还挂着浅浅的笑意,没有一点赴死的那种惊惧。如她所说的,生,赤.裸裸的来,死,却不想一丝.不挂的去,化个妆穿上最漂亮的衣服是她最后的心愿。精致的妆容遮去了她俏脸上的??,丽媚而娇艳,时尚的及膝系带紫裙遮去她的性感??,外罩一件时下最流行的皮草大衣。这一刻,她浑身浸彻的不再是妖冶,而是带着一抹豪门名媛的那种华贵。在床边的地上,滚落着一个一看就是安眠药的瓶子。她吃安眠药自杀?也是,在一般人的思维中,估计就是安眠药最能让人安静的离去。望着床头柜上那个她与魏雨卿的合照,靖皓的脸阴森的可怕,快步走上前去,迅速检查她的身体。几个小时过去了,她的呼吸差不多停止,心跳缓慢到微不可闻,脉搏细弱到与死人无疑。很显然,她吞服的安眠药的量很大,或许是整整一瓶也说不定。这一刻,靖皓非常清楚,时间就是生命,不管以后有没有后遗症落下,现在最重要的是救回**这个已经在鬼门关上徘徊的丽媚女人。他伸手就要抱起这个就连吞食这么多安眠药依然没有口吐白沫显得异常平静而安宁的女人的时候,眼角的余光却发现床头柜上有一张纸条。靖皓没心思看什么,迅速拿起塞进口袋里,抱起她就向门外走去,这一刻,向来从容镇定的江南二少终于露出焦虑的神色。……南城区,公寓楼附近的某家医院。在抢救室门口走廊的长椅上,靖皓捏着那张纸条阴沉着脸,与那明亮的白炽灯形成了强烈的反差,透着丝丝寒气。“靖皓,我可以这么叫你么?在你看到这张纸条的时候,我应该已经在黄泉路上。我知道你是如何都不会相信我的话?在你的眼里,我就是一个残花败柳,就是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可是,靖皓,在可云死后奢侈的给予我一次像你身边的红颜一样的公平机会,好么?给我一次解释的机会,好么?相信我一回,好么?可云不怕死,但她真的不想就此死的不明不白,死在别人的阴谋中,用可云的死来铭志,雨卿的事真的不是我做的,真的不是……”字迹凌乱,纸条上还有着明显的泪痕,这一刻,靖皓的脑海里似若想到了欧可云在强忍着浑身的疼痛用最后的意志写下这段话的时候那梨花带雨的凄楚模样。“靖皓,谢谢你让我终于尝到做一个真正女人的滋味,尽管你是这般的野蛮,起码我在痛苦中感到到了快乐。可我依然恨你,真的很恨你,恨不得杀死你,我不怕你的粗暴不怕你的野蛮,但为什么你就不肯给我一次解释的机会?为什么……”落款:一个喜欢在黑暗里欣赏着你的璀璨关注着你的辉煌的女人。靖皓的俊雅脸庞开始微微抽搐着,在蒋波的死讯传来,在她平静到没有任何哀求的吞食安眠药,在那个她与魏雨卿的合照放在床头柜上。他就知道,这一次,他向来自负却算无遗策的江南二少失足了,没有跌在黑道雄途上,而毁在一个女人身上及一场事件中。这种败不全是来自因为冤枉欧可云致使她吞食安眠药,而是这幕后显然有一双黑手,一个有着高智商的头脑在引导着影子犯错,同时也在打击他的自负。堂堂江南二少的性格被人摸透随之算计,这算是一种悲哀么?不管那双幕后黑手是谁,靖皓再一次尝到了悔的滋味,就像当初在北欧咖啡馆里扶着柳婉心却发现满手是血的那种滋味,尽管两者不能同日而语,尽管这种味道浅浅的,但是……原来当一个人自负到认为一切都掌握在手中的时候,错事就这样不可避免的降临了。靖皓揉搓着脸庞,再次抬头间脸上已是灿烂到极点的笑意。他,动杀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