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昨天太子从俱乐部里借走一条毯子没有归还。”听着这句突然冒出的话,华贵少*妇整个人呆滞在原地,脑子一片空白。半天恍过神来的她的视线刷的一下盯注在了沙发上的那条披垂在地的轻柔毛毯上,美眸里有着难以置信的光芒。似有所觉间她带着踉跄一个快步走到茶几前,小手迅速的揭开昨天的那壶咖啡,视线所及处,里面早已被人饮尽空空如也。小嘴张阖,呼吸急促。也就在这一刻,刘语珍突然从空气里闻到了那个“嫌弃”她这老女人的俊雅青年的熟悉味道。铿!茶壶落在茶几上发出清脆的响起,华贵少*妇迅速拿起手机按动开机键。在手机刚开的刹那,顿时有许多条短信涌了进来,有集团属下,有家族成员,甚至还有事自大哥刘荣生的短信及其他无数个通过短信显示的未接电话。无一例外,所有的短信只告诉了她的一个惊天消息。就在昨天傍晚,就在黄家绝望之时,太子收回了一切对黄家的打击报复,在一刹那,黄家再次回到了与平日一般的轨迹上,仿佛什么暴风雨都没有经历过。紧捏着手机,华贵少*妇的俏脸上有着惊喜,可更多的是一种连她都不晓得的倾城嫣然。这种嫣然一扫她满身的颓败,一扫她骨子里的苍凉,更一扫她心里的那种凄怆,让原本看上去憔悴的她整个人焕发出层层流光溢彩。昨天,他看似冷漠的离去,却并未离去,他看似厌恶她的下贱和不顾廉耻,可他却口是心非……原来,他并没有她想象的那般对她狠心。嫣然如涟漪般在她的脸上荡漾开来,犹如重生般赋予她无限的生机。在这一刻,华贵少*妇突然有些明白方才白经理的那种怪异眼神,或许,他认为她在昨天与俊雅青年的会面中为黄家的付出了什么“代价”,起码,他有过这样的想法。若连他这位恭候在包厢外“近在咫尺”的人都这般认为,面对太子收回覆亡黄家的打击,外面的天岂不喧嚣的一石击起千层浪。华贵少*妇能够想象的到外面那些人的想法,尤其是看似奢华且龌龊遍地的上流社会。他们一定认为她刘语珍为黄家的生存付出了肉.体,或许,他们早已认定她刘语珍就是太子在外面的秘密情人,她用美.色换回了黄家的生存,甚至包括婚姻的付出。无所谓什么美.色与婚姻了,华贵少*妇的美眸里掠过一抹凄迷。就在昨天,在进入这间包厢后,她已经做好了坦然面对一切嘲讽鄙夷甚至幸灾乐祸视线的准备。在她将自己的廉耻贞洁“卖”给了俊雅青年的时候,她与黄则豪的婚姻已经完了。现在,俊雅青年的举动也更加坚定了她的信念,更何况,她手机里无数留言唯独没有黄则豪这个懦夫的电话或短信。或许,此刻的他已经躲在被子里狂喜的痛哭吧。他不用害怕失去荣华富贵,他不用害怕流落街头成为乞丐,他不用害怕黄家无人传宗接代,他更不用去面对一个让他打心底惊惧且不敢直面的青年枭雄。这一切的美好,也不过是用一场对他黄则豪而言可有可无的婚姻就换回来了。刘语珍的俏脸上有着深沉的凄婉,更多的是决绝,对黄则豪无情无义的决绝。她刘语珍在黄氏豪门里当了二十年的行尸走肉,她不想后半生如此悲凉的活下去。就像昨天,她将贞洁出卖给了他,却也将那层层束缚痛快淋漓的击破。瞬间,她的脑海里浮现一道修长且伟岸的身躯,一张俊雅且邪魅的脸庞。他,林靖皓,只有他才能带给她刘语珍最安全的港湾,哪怕她是老女人,她也有权利追求属于她的幸福。飞蛾扑火不仅仅是小姑娘的权利,“老女人”也会疯狂一把。紧咬红唇,刘语珍没有任何犹豫的拨打出一个时常在脑海里萦绕的电话号码,可惜,对面无人接听。他为什么不接听?他在躲着她,或者他只是一时大发善心放过她一马?不,做为一个枭雄,善心对他而言,他“不配也没有资格”去享受或拥有。何况,这世上的善心并非无缘无故,他应该是不知道该如何处理她这老女人表露出来的情感,一定是。刘语珍没有继续拨打,而是拨通让她无颜面对却不得不面对的宝贝侄女刘雅晨的电话。“小姑,真的是你么?你的手机怎么关机了?”对面响起刘家小公主的惊喜嗓音。面对这种惊喜间透露出来的关切,刘语珍的心脏明显抽搐,对不起,雅晨,是小姑对不起你。从今天起,小姑将不再是你的小姑。刘语珍咬着樱唇,就连血丝溢出都毫无知觉,“雅晨,告诉我,靖皓去了哪里?”对面的刘雅晨在听得这个问题后,心里咯噔了一下。昨天,她是知道男人赴小姑的约,哪怕她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可今天,整个江南流言蜚语满天飞扬,做为林家少奶奶,只要肯去关注,她怎么可能会不清楚这些流言呢。虽然她对小姑的人品充满信心,她不相信小姑是那种不顾贞洁的女人,可面对黄家的命运,面对邪恶且祸国殃民的男人,这种自信却不得不大打折扣。在早晨至下午的很长时间里,她在收到这些消息时,甚至还陷入到了恍如虚幻的感觉中,可终究没能说服自己,因为坏蛋老公“出牌”往往是不按常理的。眼看着刘语珍等的焦急,刘雅晨最终轻声间小心翼翼的问道:“小姑,你找他有事么?”刘语珍抿了抿嘴唇,“雅晨,我现在不方便告诉你,当小姑求你了,你就告诉小姑靖皓在哪里?”感受着对方嗓音里的迫切与哀求,刘雅晨最终还是心软了,还是选择了把坏蛋老公给“出卖”掉,“就在方才,他去了机场,据说要飞往澳门处理事务,几点的飞机我不大清楚。”“谢谢你,雅晨。”对面嗓音里透出的那种嫣然喜悦让刘雅晨拿着手机久久没能放下。突然之间,她有种错觉,小姑与男人之间一定发生了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久久间,林家小妾深深一叹。试想,坏蛋老公连燕素柔这个“外甥女”都不放过,何差一个她刘雅晨的小姑。何况,她太明白小姑的那种华贵成熟对男人的**力,而坏蛋老公又是一个不折不扣的Y贼,平常碰面时早已邪恶的“瞄准”小姑。只是,她该怎么办?……“机场?澳门?”挂断手机喃喃着华贵少*妇突然一个转身,向着门外疾冲过去,以最快的速度开门冲出包厢。“刘女士……”身后响起白经理的呼喊声,可刘语珍恍若未觉,依旧擦肩而过冲进电梯。电梯扶摇而下,在很多人的侧目中,她冲出大厦来到了自己的那辆汽车前。就在她钻进汽车的刹那,一名拥有曼妙身姿的秀媚少*妇出现在了大夏某层的窗幕前。做为影响力越发庞大的精英俱乐部的理事会副主席兼实际掌控者,东方紫凝怎么可能会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自这个华贵少*妇昨天出现的那刻起,她就已经意料到了结果是什么,更意料到了这个女人会如她东方紫凝一般深陷进“沼泽”里而不可自拔。不过,她从始至终都没有出面,甚至没有想与华贵少*妇见面的意思,不是尴尬,而是这种事还是让坏蛋家伙自己处理吧,她对这货已经“绝望”也管不了了。幽然一叹,东方老师在心里将某个YD的“小家伙”骂了个狗血淋头。东方老师若咬牙切齿,其实是分外可爱的时候。刘语珍驾驶汽车驶离南郊,向着江南国际机场风驰电掣而去。一路上,这个行规蹈矩从未开过快车的女人疯狂的以一种让人瞠目的速度不断的加大油门,不断的超速,最终以付出无数张罚单的代价来到了机场。汽车随便一停,连车门都没管,身影如风的冲进了机场大厅。视线环顾间,到处是人潮,却根本未见那道熟悉的修长身影,再环顾依旧不曾发现。她一个疾步冲向最近的一个办理登机牌的值机柜台,而且还是推开了多名旅客,引起了不少的**。像她这种行为,在别人看来,自然认为她是想插队。可她管不了这么多,对着前面一个刚要阻止她的这种没有规矩的行为的柜员低吼道:“告诉我,飞往澳门的班机几点起飞?”面对眼前这名气质华贵且又秀发凌乱的少*妇,柜员很想怒斥之,可对方脸上的焦急还是让颇有素质的柜员选择告诉对方,“对不起,这位女士,你所说的飞往澳门的航班在五分钟前已经起飞了。”“起飞了?”刘语珍彻底的愣在当场,她竟然晚来了五分钟,难道连老天都想告诉她,她与他是不可能有任何的交集?不,不可能。一抹心痛的感觉不受控制的从心底涌出,她紧咬着樱唇问道:“告诉我,今天还有飞往澳门的班机么?”“没有了,一天只有一班。”柜员显然看出了这位女士的确遇到了急事,因此用手势安抚住了后面的旅客。见华贵少*妇满脸的失望,美眸里明显泛着泪花的那种楚楚,男柜员莫名的一阵心软,提醒到,“如果你真的有急事要去赶往澳门处理,我建议你还是先飞往珠海,再入境澳门。嗯,今晚就有一架飞往珠海的航班,不过,机票你得自己想办法了。”“谢谢!”刘语珍无视旅客们投来的视线,满脸茫然的走出人群,她的茫然并非那张飞往珠海的机票,而是迷茫这样做是对是错。对?错?错?对?如果有个硬币,她会拿硬币来抉择,可惜,她没有,她也没有时间去抉择。机场内,放眼望去,尽是人潮,可人潮能带来热闹喧嚣却不能带给她冰冷的心刹那的温暖。因为,那道修长身影没有在人群中。不,她不能就这样放弃,她的词典里没有“后悔”这个词,那个让她心甘情愿将贞洁出卖了的男人就是她刘语珍后半生重生的希望。她不想再行尸走肉,得不到他,她宁愿堕入地狱永世不再轮回。一个咬牙,她拨通了电话,一个通过关系拿到今晚飞往珠海机票的电话。再遥视机场,她笑了,笑的分外的迷离而决然。这名“华贵老女人”终于下定决心,开始了她飞蛾扑火的行为,她疯狂了。可惜,这种疯狂没有人可以意料到结局如何,或许,正如飞蛾,近火而亡,或许,在这么“老”的时候,她又一次获得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