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噩耗

临近下班，林晓强给吴冰打电话，想告诉她今晚有应酬，让她把车扔在工地上，自己先打车回家，反正有全球卫星定位也不怕丢，可是电话通了却一直没人接。陈总那边又一直按着喇叭催促，他只好放下电话，拉开车门坐了上去。“你的车呢？”陈总与阳青清齐声问。林晓强有点走神，他仍在牵挂着吴冰，被这突然一问，吓了一跳，吱吱唔唔的说：“……借了那么久，该还给别人了！”“哦！”两个声音同时发出，男的欣慰，女的失望。前者是终于不用颜面无存了，后者却是眼睁睁看着一个金龟婿变成了癞蛤蟆。仍是帝皇宫酒楼，包厢已经全满了，只能坐在大厅里，许总却不是单刀赴会，身旁多了一个叶总与彭总。这两人在看到阳青清的时候，眼睛顿时一亮，散发出幽幽的青光。那景像就像是饿狼见了小白兔一样，就差流口水了。林晓强看到这一幕，瞳孔就有点收缩了，他仅仅是屁股猜了一下就知道，肯定是许总昨晚风流过后，食之知其味，又恐自己一力难以担挡，所以邀上猪朋狗友一起玩征服了！林晓强曾有那么一刻，思想十分龌龊，难道今晚要上演传说中的4P？人可以变态，但不能无耻啊。介绍完毕，阳青清大大方方的落座，仿佛与许总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面不改色的谈笑风生，不一会就与另外两名老总打得火热。使得林晓强不禁暗暗佩服她的交际花能力，如果这笔生意不用在**拍板，相信林晓强会更佩服得五体投地再四脚朝天的。陈总正想开口和许总谈合同的时候，许总抬手一招：“服务员，上酒！”一招四两拨千金瞬间就把陈总的攻势化于无行！林晓强瞧这阵势，陈总今晚可能又要竹篮打水一场空了。酒一上来，迟到的陈总，阳青清与林晓强就被连罚了三杯，气氛是热烈起来了，但林晓强也看到了三位老总不经意的盯着阳青清的暧昧眼神，像狐狸一样的神态，林晓强瞬间就明白，他们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了，做生意是扯谈，根本的目的无非就是想要把陈总的女职员弄到**去，一同品偿办公室高级女白领的滋味。林晓强知道陈总不是个蠢蛋，他应该也是心知肚明的，虽然阳青清只是他从欢场中找回来的一个公关工具，但他也不愿她平白无辜的被这些王八蛋占便宜的，可是商场如战场，看不到硝烟弥漫，却同样是血腥残忍。为了促成这笔生意，他像个皮调客似的把已经麻木的阳青清推到了众嫖客的面前，他不敢确定他们嫖过之后会不会付钱，他只祈求阳青清别那么草包，最少得为她自己争取到十万元回扣之后才劈开大腿！很无奈，也很现实，在这个弱肉强食的社会里，竞争永远都是激烈的，你清高，你儒雅，你自命不凡，那么你就等着喝西北风了。而且这种事情你不去做，大把人排着队等着去做。初入商场的林晓强这次可算是长了不少的见识，可是他的心思一直都不在桌上，此刻的他没有心情去管这桩买卖到底有多肮脏多不堪，他只是担心吴冰，因为他的眼皮一直不停的跳，而且是右眼！左跳财，右跳灾，这是齐非儿经常说的。他一直不太相信，可那是因为他的右眼皮从来都没跳过。偷空打了好几次电话，吴冰的手机一直是通的，可就是没人接，忧心如焚的林晓强真想什么也不管的马上离去，可是看到酒桌上盯着他皱眉头的陈总，他只好放下了这个心思，继续与他们虚与委蛇。“咦，晓强，你怎么会在这里？”一个声音打扰了酒桌上口沫横飞的黄段子。林晓强抬头一看，竟然是高智深，但他还没应声，一旁的许总却立即站了起来，激动的握着高智深的手说：“高少爷，幸会，幸会啊！”“晓强，这位是？”高智深很不习惯的抽回手，看着许总问林晓强。“哦，这位是邦国公司的许总。”林晓强介绍着说。“高少爷，咱们见过啊，你上次主持的高氏集团招标会上，我也有竟标啊！”许总用前所未有的热情对高智深说。虽然他并未中标!“哦！”高智深皱起了眉头，显然没什么记忆，淡淡的应了一句，转头对林晓强说：“兄弟，我还有事，就不打扰你们了，改天再来我家喝酒怎样，我爸又给我弄了一瓶极品拉菲！”“真的？什么年份？”林晓强一听是拉菲，眼睛就有点亮了。“嘿嘿，买个关子，不告诉你！你小子太难请了，到时你来了就知道！我先闪了！”高智深挥起手，轻轻的擂了林晓强一拳，转过头对众人说了声抱歉，失陪！这才飘然而去。众人目送着这位气质幽雅的高公子离去，良久才收回眼神。“这是谁啊？”阳青清不解的问。“这是深城四大世家的高智深少爷啊，他你都不认识，还怎么在这圈子混啊，你如果能和他攀上交情，这辈子吃穿不愁了！”一旁的彭总笑着说，但眼光却有意无意的看向了林晓强，不但是他，就连许总与叶总包括林晓强的老板陈总都开始对他另眼相看起来，能和高智深称兄道弟的，深城还找不出几个来。高智深的出现虽然只是昙花一现，但他与林晓强像玻璃关系一般暧昧的亲密言谈，使得林晓强无意中身价倍增，像是突然镶了金似的闪闪发光，众人目光的焦点第一次落到了这个不起眼的打工仔身上。“这位……怎么称呼来着……”叶总的记性显然不是太好，刚刚才介绍没多久，转眼就忘记了。“林晓强，林助理！”几个老总艳羡的看着林晓强的眼神让陈总很得意，因为林晓强是他的手下，而他的手下和谁也高攀不上的深城四大世家的高智深高大少爷关系密切，使他有种脸上添光扬眉吐气翻身作主的感觉，再次介绍林晓强的时候就显得理直气壮，声调都高那么半截。“对，林助理！呵呵！”叶总肥胖的脸笑起来的时候像个煮熟了的猪头一样，他不笑的时候还好，一笑起来可比哭还难看。“林助理，你和那位高少爷很熟吗？”许总终于问出了众人想问又不好意思问的问题，其实这还用得着问吗？熟不熟不是一眼分明的事了，能让高智深邀请到家里品尝极品拉菲的人在深城能有几个？“呃，一般般……”林晓强后面的全国第三还没说出口，就看到自己的老板突然中风似的口角歪斜连向自己使眼色，顿时有点会意对许总说：“许总，你看这合同……”“呵呵，这合同我早就想签的了，不看在许总的面上，也看在林助理的份上啊！来来来，把合同拿来，咱们签了合同再继续喝，今晚大家不醉无归！”许总第一回痛快利落的说。其实他说的这些话纯属虚构，如有雷同，那绝对不是巧合，如果陈总只能算个屁，那么林晓强林助理连个屁都算不上，许总主要是看在高智深的面子而已，希望借林晓强这条水路，搭上高氏集团的大船，做点顺风顺水的生意而已。否则以陈总的那套公关手腕，就算把他公司里的女职员通通都推上许总的床，这笔生意也未必能谈得下来。陈总闻言欣喜若狂，立即就掏出了一直准备着的合同，许总大笔一挥，一笔生意就这样落实了。宾主尽欢，唯有阳青清极度郁闷，心想，老娘劈开大腿挨了半顿日竟然比不上你林晓强一句话，老娘这顿日是白挨了吗？十万块就这样冻过凉水了？老娘真***冤过窦蛾啊！合同签了，这笔生意已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他林晓强也该功成身退了，接下来你们要玩4P或5P的也随你们大小便了，借用纪晨馨的话就是：大爷我不伺候了。林晓强的心里，一直都放心不下一个人在工地练车的吴冰。作为有功之臣，林晓强向陈总提出先行告辞并不过份，可问题是另外的三名老总并不愿这颗可以攀上权贵的纽带离去，硬是把他留了下来，林晓强无奈，只好再次落座，不就是喝酒吗？以老子的酒量喝不死你们！接下来的焦点依然在林晓强身上，陈总与阳青清终于见识到了什么叫做真人不露相，露相不真人，归心似箭的林晓强是来者不拒，一杯接一杯，你敬我一杯我还你三两，喝酒竟然像喝白开水似的，没多久，七瓶白的见了底，三位老总便烂泥一样趴在桌上一动也不动了，看来今晚上4P的节目要改日了！林晓强看着这三个别有用心却已经有心无力的老总，冷笑一声，拉开座椅箭步如飞的离去，只留下目瞪口呆的陈总与阳青清傻傻的坐在那里。林晓强离开了酒楼，立即就打车奔往工地，一路上不停的催促司机尽可能开快点，他的右眼眉一直不停的跳，而心中那股不祥的预感也越来越强烈。赶到了工地，空旷的工地平台上一览无余，别说是车子，连个鬼影都没有，然而正因为什么都没有，才更让林晓强心惊肉跳，吴冰没上路的经验，把车开出了这里之后……他不敢再往下猜测事情的后果，只是后悔得连扇了自己几个巴掌。为什么要把车子交给她，为什么要把她一个人丢在这里。林晓强赶到吴冰的公寓，里面没有人，下面停车场也没有那辆宝马，林晓强赶紧再次拨打她的电话，电话终于通了，他狂喜的正想大叫，但电话里传来的声音却让他如坠冰窟。“你好，这里是深城人民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