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超级老怪物

老盂在茶室里喝了几杯茶，躺在软椅上摇晃了一会，不知不觉得竟然睡着了。没过多久，门轻轻的被推开了，一个虎头虎脑红嘴白鼻的小孩进了房间，走到老盂身前的时候竟然伸手去摇晃他。老盂感觉有人靠近自己，嚯地一下站了起来，伸掌就欲劈，可是看到眼前的竟然是一个小小的孩子，却不禁愣了愣。“阿公，你怎么了？”那小孩张着一双好奇的眼睛打量着老盂。“你叫我什么？”老盂吃惊的道。“阿公，爹娘让我来喊你去吃饭了，一会儿你不是说要带我们一起去钓鱼吗？”小孩撒娇似的摇晃着老盂的手臂，仿似和他极为亲腻的样子。“吃饭？我不是刚吃过饭吗？”老盂左右看看，自己的几个随从不见了，而这里也不是原来的茶室，而是一个整洁干净的书房，不禁大吃一惊，“这是哪里啊？”“阿公，这是咱们家，这里是你的书房啊，你糊涂了吗？”小孩笑了起来，笑脸上露出两只虎牙别提多可爱了。对这么个天真活泼的小孩儿，老盂就算有天大的怨气也发不出来了，人之初，性本善，他也并不是一生下来就是杀人狂的，若不是那一场变故，或许他现在还平平凡凡简简单单的像个正常人一样活着呢。这个时候，房门口又出现了一男一女，男的三十来岁，仪表不凡气宇轩昂，细看之下，那面目竟然有几分像他呢，而那女的就是他刚才才见过的那个老板娘。“爹，饭菜已经准备好了，咱们去吃饭吧！”那男的竟然张口唤道。这突然的一声爹叫得老盂浑身一震，他在这个世上活了几十年，女人曾经有过无数，但基本都是发泄对像，提起裤子，他连对方的相貌都记不住了，更别说留下后代，这会儿突然跳出个三十几岁的儿子，不由激动得话都说不利索了，“我.......”“爹，你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要不要我给你请医生啊！”老板娘走上前来，体贴的问道。老盂神情复杂的看着眼前的一家三口，他真的很难相信这就是自己的家人，那一场变故之后，“亲人”这两个字就再也没有在他脑海里出现过了，孤独终老是他早就准备好的打算，如今突然间身膝下有了子嗣，他真的感觉幸福来得太突然了，一双老眼也开始湿润了起来，混浊的眼水无法自控的缓缓而出，激动万分的应道：“好，咱们去吃饭！”“哦，开饭咯，开饭咯！”小孩欢呼着朝门外跑过，但在经过门坎的时候却不小心的绊了一下，老盂心里一惊，下意识的扑过去要扶他，身体一失衡，“轰”的一声就摔倒了。疼痛，使得老盂睁开了眼睛，发现自己是从软椅上掉了下来，看清周围，还在那个茶室中，几个随从横七竖八半躺在周围打着瞌睡，有的甚至还打起了呼噜！老盂这才发现是南柯一梦，站起身来，却觉得脸上湿湿的，伸手一抹，竟然全是泪水！好奇怪的梦啊，老盂长吁一口气在心里叹道。老盂从来都没有做过这么温馨甜美的梦，但这也并不是说他就不做梦，只要是人，睡觉都会做梦的，只不过老盂从前做的梦，与幸福无关，因为那全都是恶梦，不是梦见自己被人追杀，就是梦见自己杀死的人鲜血淋淋回来报复，每一次梦醒都是一身的大汗。“噜噜噜”随众的呼噜声打断了老盂的思绪，这才霍地醒过神来，自己是来办事的，不是来闲逛的，赶紧的走上前去，一个一脚的踢了几下。随从们纷纷惊醒过来，看见侍中令大人老盂横眉竖目的站在那里，赶紧的从软椅上爬起来，有一个还在偷偷的摸着流到嘴边的哈利子。“老板娘，老板娘”一个会来事的随从见老盂脸上挂着怒容，赶紧的叫唤起来。外面静悄悄的，没有人应声，也没有人进来。“老板娘老”这位还要张嘴摆弄他的大嗓门，却猛地看到老盂那冷得要杀人的目光，赶紧识趣的闭了嘴。老盂也觉得有些奇怪，这老板娘不是随叫随到的吗？这会儿功夫上哪去了？是不是在大门口那边，隔得太远没听见呢？抱着出去看看的心态，抬脚往外走去，可是身体才一动，便感觉隐隐有些不对，可是到底哪里不对，他又说不上来。随从们见老盂往外走，赶紧的跟在后面。吃饱喝足还小睡了一觉，原本个个都该精神焕发的，可是看他们的表情，却像是刚从那些提供特别服务的桑拿按摩场所里恶战了好几回出来似的，一个个有精无彩双腿发虚呢！老盂一等出了所谓的厢房，后院前堂均是静悄悄的连个鬼影都不见。这老板娘和老板哪去了？难道趁着午后歇息的功夫，钻到什么地方盘肠大战去了？几名随从想起老板娘那丰腴窈窕的身姿不免在心里YY！一等人走到了前院，首先看到空旷的前院中央摆了一张方桌，然后才看到坐于桌旁的两人，，但不是老板和老板娘，而是两个男人，两个都很年轻的男人。老盂抬眼仔细一看两人面容，竟然都认识，这左边坐着的不就是主上让他全力格杀的林晓强吗？右边的那位，在澳门的见过，那时候就站在林晓强身后像是保镖一样的那位。看见了这两人，老盂心头狂喜，不论他们因何原因出现在这里，那都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偏偏闯进来。“哈哈哈哈”老盂暴发出一阵狂妄至极的大笑，“欧阳力，你知道什么叫做送货上门吗？”林晓强摇摇头，淡淡一笑道：“不好意思，老盂大人，我们这里不提供这样的服务，不过我倒是很想知道你听说过自讨苦吃没有？”“自讨苦吃？”老盂的脸冷了下来，怒哼道：“无知小儿，老子懒得与你逞口舌之能！乖乖的纳命来吧！”随从一听老盂的语气，知道马上就要开家伙了，尽管手脚有点儿发软，却还是把两人围了起来。林晓强与赵少天却仍像没事人似的坐在那里喝茶。“老大，还是老规矩怎样？”赵少天笑着问。“老规矩？”林晓强左右看看，全都是大老爷们，也没有女的啊。“老规矩是老弱病残全归你，这几个年轻力壮牛高马大的归我了，那个龇牙咧嘴的老儿就交给你负责吧。”林晓强苦笑，“这是什么老规矩，明明就是新规矩嘛，你没看过古龙的小说吗？老人和小孩都是最难招惹的。”两人旁若无人的谈笑，把老盂一等当作透明一般，直把他们气得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一个随从再也忍不住，冲上去把桌子一下掀翻了。林晓强与赵少天同时躲闪一下，又几乎是同时默契十足的出拳，石破天惊的一拳，速度快到让人不可思议的地步，这名随从身手原本不弱，可是他没想到这两人会骤然出手，而且动作快到如厮地步，猝不及防之下胸膛被轰了个正着，整个人飞着跌了出去，摔出老远趴在地上一动也不动了。老盂的几个随从见二人骤然出手，脸上同时一禀，几乎是饿虎一般扑了上去。“慢来！”赵少天一手推在胸前，然后朝那几人勾了勾手指道：“你们几个全都到我这来，让本少爷好好陪你们玩玩！”那轻佻傲慢的神情仿佛把几人当作玩物一般，这几位相当古时大内侍卫的随从顿时被彻底的激怒了，几乎同时扑向了赵少天，凶狠异常，像是要把赵少天活活撕碎一般。赵少天是绝对的高手，老盂的那几个随从也不弱，这一打起来拳来脚劈头盖脸往可真是好不精彩。赵少天从来没有像今天这么兴奋与过瘾，因为终于有人陪他练拳，师父平时教的一些杀招终于可以通通使出来了，绊脚，飞踹，侧摔，截肘，施肘，冲膝，招堂退，劈挂腿.......招招犀利如风，虎虎生威，那从容优雅的神态犹如登堂入室的一代宗师一般。这边，林晓强与老盂也面对面的对恃起来，只不过他们没有出手，只是静静的站在那里相互凝视着对方。按老人来说，很少有老盂这么强壮的，个子虽然不高，可是脖子双粗又短，肩膀宽阔手臂又极长，天生就是一个争凶斗狠杀人越货的材料。“呵——”突然间，老盂的肩膀一缩胸膛猛地一挺，随着一声大吼，胸前的衣服竟然全部四分五裂飞射出去，露出了一身纹着九头黑龙的强健肌肉，直把林晓强看得有点目瞪口呆，这一幕好像只在电视中才看得到吧！“老盂，干嘛一上来就脱光啊，难道你不怕着凉吗？”林晓强很好心的问道，在他看来，什么神文身，古老毒物，这些都是可笑得不能再可笑的东西，可怜这家伙都几十岁的人了，还要摆弄这种旁门左道的歹毒的药物。尽管林晓强嘴上说得轻佻，其实心里却也是震惊莫名的，在那双秃鹫一般尖锐的血红眼睛里，他看到了嗜血与狂乱的味道，这种目光已非正常人所能拥有，只有丧失了礼智的野兽才会这个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