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你……”安卉妮僵住,半晌,她嘴唇苍白地说,“你到底想说什么?既然存心引诱阿浩,为什么你又不敢承认?如今知道做第三者会被人鄙视,所以你害怕了,想要否认了对吗?你既然有在酒店引诱阿浩的勇气,就应该有敢作敢当的勇气……”酒店?”尹夏沫皱眉,“你说的酒店是哪一家?那天是几月几号?”“记不清楚了……”“那么,会不会你也记不清楚‘酒店’里那个人究竟是谁了呢?”尹夏沫淡笑,眼底闪过嘲弄的光芒。这是怎么回事?记者们错愕地怔住,为什么好像是安卉妮在撒谎呢,说话漏洞百出,神情也开始越来越不自然。珍恩抚住胸口,终于从快要气死的边缘重新活了过来。天哪,安卉妮真是可耻到登峰造极的地步了,难怪是偶像剧明星,演苦情剧的功力果然一流!嘿嘿,不过她的夏沫也不是好欺负的,轻轻几句话就将安卉妮虚伪的表现完全揭穿了!安卉妮虚弱地颤抖。她面色苍白,似乎即将晕倒的样子,身后的凌浩扶住她,她泪眼盈盈瞅着尹夏沫,低泣说:“为什么还要狡辩呢?你究竟有没有引诱阿浩,大家心里都有数。原本打算原谅你了,既然你没有丝毫悔改之意,我也无需再为你留情面。”安卉妮回头。眼神幽暗,紧紧盯着凌浩。“阿浩,你来说,尹夏沫究竟有没有屡次地引诱你?”全场屏息!各家各户的电视机前。电脑前。街头的大屏幕前.所有的人们都屏住呼吸!凌浩尴尬地沉默着,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内心反复不断地挣扎撕扯,良知让他看向尹夏沫,她正淡然地凝视着他,眼神平静却隐隐透出不屑,他脑中轰然,羞愧感顿时使他避开她的眼睛。安卉妮虚弱地在他怀里。紧紧抓住他的衣袖,就好像是紧紧抓住生命中的最后一根稻草,安卉妮脸色苍白,绝望恐惧哀求让她的眼睛有种临死般令人心惊的脆弱。凌浩知道……她的前途,她的名誉,她辛苦多年挣下的一切,全都在他的回答里了……“对不起,夏沫……”仿佛突然苍老了十岁,凌浩回避着尹夏沫的目光,声音沙哑无力,在新闻发布会大厅轻轻回荡。“我不能伤害卉妮……”“阿浩……”安卉妮流下幸福的泪水,深深依偎进凌浩的怀抱,如电影中悲喜交加的浪漫镜头般紧紧拥抱住他!凌浩呆滞地站着。虽然不认可卉妮的做法,也为此跟卉妮争执甚至冷战,但是以往两年多的感情,如果说出实话的结果必然会毁掉卉妮,他……又能怎么选择呢……尹夏沫的心直直地沉了下去。全场震惊!果然是尹夏沫引诱凌浩!记者们从惊愕中清醒过来,刚才尹夏沫同安卉妮对话时,他们差点就以为是安卉妮在撒谎了!既然凌浩亲口承认了是尹夏沫引诱他,那么事情就已经完全清楚了嘛!电视机前面的人们有点茫然。分明是凌浩已经默认是尹夏沫主动引诱他,可是为什么总是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呢?“尹夏沫!刚才你是在撒谎吗?凌浩刚刚亲口承认是你三番四次地引诱他,你现在还有什么话说?”“你会不会考虑退出娱乐圈?”“事实已经非常清楚,你仍然坚持不向安卉妮道歉吗?”“请问你现在心里是什么感受?你当面被阿浩拒绝,阿浩选择了卉妮,你是觉得羞愧呢?还是痛苦?还是愤怒?”“……”“……”新闻发布会大厅爆发出狂风暴雨般的提问,记者们涌上前来,突破了保安的拦阻,重重将尹夏沫包围起来,将她挤在中间,枪弹般向她提出各种各样攻击性的问题!采尼大叹,眼看就要扭转过来的形势居然就这样被破坏了,局面已经完全失控,夏沫纵然再镇定聪明也很难反盘了。其实召开这次新闻发布会的胜算全部都在凌浩身上,而他一旦认同的安卉妮的说法,夏沫将会彻底处于百口莫辩万劫不复的境地。他心急如焚,但也毫无办法可想。为自己撒的谎而受到惩罚的!看着夏沫被那些记者们包围起来,她再也无法在座位上坐下去,就在她要冲向夏沫的时候,突然听到一声清斥!“不能伤害安卉妮,所以就选择不说出真相吗?!”被记者们蛮横地包围拥挤着,尹夏沫略带怒意的声音却从嘈杂的环境中清晰的传出来“你以为,一声对不起就可以将事情含糊过去,就可以帮助安卉妮隐瞒真相,就可以使我甘愿背负莫须有的罪名了吗?”尹夏沫的心渐渐冰凉。既然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那么,就再也无法保留情面了。她挺直背脊,不屑地将目光从身体僵硬的凌浩身上移开,然后冷冷望向故作镇定的安卉妮。“安卉妮,虚荣心对你而言,难道真的那么重要吗?”尹夏沫冷凛地说:“因为没有低头哈腰到满足你的地步,就在化妆间对我的经纪人大打出手;因为拍戏时没有NG被导演夸奖,就引来你的嫉妒,被你借故连续掌掴;因为掌掴事件的恶劣影响,你的戏份被减少到第二女主角,你居然又捏造出我引诱凌浩的谎言吗?!”记者们错愕地面面相觑。这两个版本之间的差距也太远了吧,可是,看尹夏沫倔强暗怒的表情,又一点也不象在演戏啊。“你说什么?!”安卉妮恼羞成怒,一时间忘记了刚才虚弱羞怯的模样,那尖声怒喝使得记者们统统吃了一惊!“你是说我在撒谎?我嫉妒你?你有什么可被我嫉妒的?一个立足未稳的新人,你凭什么对我大呼小叫!”她愤怒地走近尹夏沫。亲口承认了,你还想怎么样!不见棺材不落泪是不是?!”“阿浩……”尹夏沫眼神淡淡的,“他在你心里是宝贝,可是在我看来,不过一个普通至极的演员。污蔑我引诱他,也要先看看我是不是能够喜欢得上他。”“你……”安卉妮用手指住她,气得浑身发抖。“好,既然说我引诱他,那就不要含含糊糊闪烁其辞,”尹夏沫眼底闪过寒光,紧紧逼视神情委顿的凌浩,沉声问道,“凌浩,我是怎样‘三番四次地引诱’?什么时间?什么地点?都做了些什么?请你清楚地说出来!”“……”凌浩脸色蜡黄,额头满是汗珠,仿佛正在生重病。“请你说话!”尹夏沫正声说。“……”凌浩困窘地回避尹夏沫的视线,似乎没有勇气看她。安卉妮又急又气,一时间又想不出什么好的法子,恨得指甲掐进掌心里。尹夏沫嘲弄地勾起唇角,说:“如果你不说话,那么是不是可以认为,你刚才是因为不忍心一旦安卉妮卑劣的手段被揭穿,她将再也无法在娱乐圈立足,所以只能选择沉默,所以才对我说‘对不起’呢?”泡沫之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