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口!”“鬼面赤蛇”喝止,“这个人很不简单,你最好也小心些,否则,就算皇帝不杀你,你也活不了。”丁萱逃回自己的住处,取下面具,杀死夏木木的十有**是太子妃,其实也很正常,谁希望自己的丈夫三妻四妾呢,何况对方又身具如此高的天禄血统,她的地位岌岌可危。令她没想到的是,“鬼面赤蛇”居然和太子妃有勾结,一个海盗头子,却能自由出入皇宫,这其中很耐人寻味啊。不过这些都与她无关,她的目标是九泉水,至于这些政斗宫斗,还是让这些土著去慢慢玩儿吧。接下来的几天还算平静,丁萱白天就在屋子里休息,晚上出门打探情况。这几天来了好几拨人,其中包括夏家的当家主母,夏木木的嫡母,她一幅高傲的模样,斜着眼睛跟她说,夏家不管她到底是谁,只要她安安分分地当太子的侧室,为夏家谋福利,夏家就不会拆穿她,还会一直支持她,将来还会全力扶植她当上太子妃,甚至成为皇后。丁萱听得直打瞌睡,将这位夏夫人应付过去,太子妃又来了,她一幅贤妻良母的模样,拉着她的手叫妹妹,还给她送了一大堆东西,亲切得真跟亲姐妹似的,看得丁萱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等她走后就把她送的吃的全都扔了。这几天的彻夜打探消息,令她将整个皇宫都筛了一遍,筛选出了几个最有可能的地点。正打算一一潜入打探,忽然子池到来,告诉她一个惊人的消息。为防夜长梦多,皇室决定将婚礼提前。一切从简,让她尽快准备。丁萱看了看子池拿来的婚礼程序,其中赫然便有夫妻携手共饮九泉水。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既然皇室给她安排好了。她自然不用再费时费力去打探,只等着婚礼那天便可以了。渐渐地,她发现有些不对,随着婚礼日期的临近,宫里的形势也越来越紧张,她住处周围的守卫也越来越多。丁萱以不变应万变,她发现这几天里她简直是整个皇宫最悠闲的人。转眼间便到了婚礼之日,一群侍女为她梳妆打扮,换上一件华贵的白色婚纱。头上戴着白色的红钻王冠。因为不是太子正室。她的王冠上并没有象征皇室的荆棘枝。跟着侍从乘坐马车来到皇宫主建筑群,大殿里并没有太多的人,准备也不甚充足。看来皇室说的一切从简还真是从简,如果换了原本的夏木木。恐怕会很伤心吧。丁萱终于见到了传说中的太子,那是一个身体病弱,脸色苍白的年轻人,他太瘦了,身上的礼服几乎都撑不起来,丁萱怀疑如果来一阵风,会不会就把他给吹跑了。她下了马车,挽上了太子的胳膊,站在一旁的太子妃脸上挂着模式化的笑容,眼底却汹涌着怒火和仇恨,连丁萱都为她着急,皇室还真不是人待的。在进行了一系列繁琐又无意义的礼仪之后,丁萱终于走进了九泉水所在地——神的花园。这座花园是皇宫几大禁地之一,连皇帝本人,没有什么重大事件也不能入内。丁萱暗暗想,她的估计没有错,在她筛选的几个地方中,神的花园是首选。神的花园只有新人可以入内,装饰繁复华丽的大门在身后缓缓合上,其他随行人员全都被关在门外。“其实你并不想嫁给我,对吧?”太子低声说,眼底闪过一抹忧伤,“我这样的身体,整年都躺在病**,也没办法生育子嗣,如果不是因为母亲只有我这么一个孩子,太子之位根本轮不到我。”他一直不停地碎碎念,丁萱觉得他有些烦,一直没有说话,两人沿着长长的大理石走廊来到花园之中,到处都是绚烂夺目、姹紫嫣红的鲜花,美得如同梦境。在鲜花簇拥之中,有一座大理石垒成的喷泉,泉水叮咚,丁萱脸上终于浮现一抹喜色。两人来到喷泉旁,丁萱想要弯下腰去捧水,被太子拉住,他温柔地说:“按照规矩,该我来捧水。”说罢,他伸出双手没入泉水之中,将一捧水捧起,阳光之下,那一泓水波光粼粼,他的脸上也浮现了笑容,正想喝下去,却发现一抹紫色在双手蔓延开来,一直往上,漫过了手腕。“啊——”太子发出一声惊叫,蹬蹬蹬后退几步,坐倒在地。丁萱大惊,难道水有问题?她朝水中看了一眼,不,不对,不是水的问题。她转身抓住太子的双手,大声道:“你今天碰过什么东西?”“我,我不知道。”太子惊慌莫名,带着哭腔,“我要死了吗?木木,我是不是要死了?”丁萱抬手给了他一个耳光:“给我冷静点!”太子没想到她竟然敢打自己,不敢置信地瞪着她,丁萱又轻轻地在他脸上拍了拍:“冷静点,告诉我,你今天是不是碰了什么特别的东西?”太子咬着牙想了想,紫色已经蔓延到了手肘处,他感觉不到痛,但丁萱知道,他的双手已经坏死了。“没……没啊,对,对了,我今天擦了龙香油。”太子也不是傻瓜,一下子就想到了,“难道有人在龙香油里下毒?不可能啊,皇室使用的东西,全都用测毒仪测试过,不可能有毒啊。”“龙香油里加的东西单用可能没有毒,但加了九泉水就有毒了。”丁萱叹了口气,好在那人还没有那个能耐在九泉水里下毒,否则她就郁闷了。丁萱掏出一只玉瓶,纵身跳起,在喷泉的喷口处汲了满满的一瓶,就在这个时候,一声巨响,连大地都仿佛震动了一下,许多花朵被震落,一地落红,紧接着远处便传来隆隆的枪炮声和尖叫声。“有人在攻打皇宫。”太子叫起来,“肯定是我弟弟,他给我下毒,想要害死我,然后乘今天的婚礼攻打皇宫,到时候我死了,他对我父皇母后逼宫,父皇母后只能让位给他。”“你弟弟?”丁萱奇道,“你还有弟弟吗?”“就是子池。”太子说痛心地说,“他是我父皇的私生子。她母亲的地位太低,根本没有继承权。我那么信任他,他居然这么对我!真是狼子野心!”丁萱冷笑道:“还有你更没有想到的,你知道他的另一个身份吗?”太子不明所以地看着她:“什么另一个身份?”“他就是‘赤蛇’的首领‘鬼面赤蛇’。”丁萱高声说,在见到子池的时候,她就觉得他的身材很眼熟,后来再次见到戴面具的“鬼面赤蛇”,她就已经确定,子池,就是“鬼面赤蛇”。“不,不可能。”太子脸色惨白,“他的体术很差啊,从小到大,他从来没有赢过我。”“如果不韬光养晦,他能活到现在吗?”丁萱摇了摇头,她的神识已经看到,皇宫在子池军队的攻击下已经摇摇欲坠,到处都是一片废墟,应该很快就会被攻陷,“我要走了,你好自为之吧。”太子仿佛想到了什么,扑过来抱住她的双腿:“带我走,求求你,带我走。”丁萱一愣,诧异地回过头,他看着她的眼睛,急切地说:“我知道你不是夏木木,你一定不是普通人,求求你,救救我,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我不能死。”不知道为什么,从见到丁萱的那一刻,太子就有一种奇怪的预感,总觉得这个女人是自己这一生唯一的一次机遇,到后来看到她去汲水,更加坚定了他的想法,他可以不要尊严,但他必须抓住这唯一的一次机会。丁萱沉默了几秒,叛军的脚步越来越近了,最后她下定了决心,一把抓起太子,运起天应心决,当子池带着叛军们击飞大门冲进“神的花园”,看到的便是这样的一幅景象。丁萱像拎小鸡一样提着太子,两人的身形在花园习习的微风中一寸寸融入到空气里,直到消失无踪。下一刻丁萱已经出现在天禄古城自己的房间里,太子身上的紫色毒雾已经蔓延到了肩膀,她掏出一瓶蓝色解毒药剂,给他灌下去,他口中发出低低的呜咽,在地上打滚儿,似乎很痛苦。丁萱没空理他,将九泉水拿出来,对吉斯道:“东西带回来了,怎么用?”吉斯拍打着翅膀飞过来,看了太子一眼:“只需要将九泉水淋在陶像的身上即可。”丁萱打开盖子,淋在文锋陶像的头顶,陶像发出淡淡的红光,随即那红色一直往下蔓延,经过头部、颈部、一直延伸到脚下,陶像忽然张开口,猛地吸了口气,一块块薄薄的陶片从他身上纷纷掉落,露出血肉之躯。丁萱大喜:“文叔叔。你感觉怎么样?”文锋活动了一下手脚,将身上凝结的陶片全都甩掉:“真是奇妙,像做了一场梦,明明有意识,却一动也不能动,我已经很多年没有这种力不从心的感觉了。”丁萱松了口气,总算是救过来了。R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