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桌旁的女子手中虽是把玩着一个青瓷茶杯,但好看的杏眼却是飘忽到了别处,不知心神去了何方。男子的轻声呢喃让女子对上男子闪耀着万种风情的凤眸,云舒遥还沉浸在这份越发狂热的焦灼之中没有回过神来,男子竟以为是自己的美貌震呆了眼前这个身裹月白长裙娇美动人的女人。“哦,你醒了。”错愕了一下便只是不喜不怒的说了这一句,便要起身离去,因着现在的云舒遥根本提不起一丝那种对美男的情愫,只是担心和慌乱占据了她的心房,只想夫君几个无事一个个安然的在自己身边就好。“你们在此照看这男子,我去去就来。”清冷的对着那门口守候的侍卫留话。“殿下,可是想去寻皇女妃!”一名清瘦的侍卫出口相问。不等云舒遥回话竟接着说道主夫出门就交代下,不能让殿下你跨出房门,再说这天眼看就要下雨。萧儿啊萧儿,你可知电语的那一句相问我有没有心,你可知道我在这儿等的是多么焦急万分。“大胆,到底我是殿下,还是你是!我的路也敢拦,活腻了?”脸挂冰霜,晶亮的眼睛闪现着不怒而威的光芒。“属下,属下,不敢,只是……”俩侍卫忙不迭的跪了下来,但眼中还有着那一分坚持。绕过了那跪于地上之人,怒意浓浓的甩袖跨出了房门。二个跪与地上之人见此情形也没敢再多言,只是相视一眼,为了云舒遥的安全,一人留下照料男儿,一人跟着云舒遥去寻人。却没有发现那榻上的美男点点星光的美眸中有了一丝难以察觉的暗淡。胖掌柜见云舒遥下了楼来,忙赶着上前腆着个胖脸赔着笑脸福身请安“大人,大……”大字没有出口便被云舒遥的一个怒视生生的咽了回去,继续的趴到了一边的桌上噼里啪啦的拨弄他的算盘珠子。夜色如墨仿若被一个硕大的大黑布遮住了一般愈显浓重,想是风雨欲来,月亮也没了踪迹,山风吹动白裙单薄的有些悲凉,踉跄前行的脚步只能借着那还坚守在天边几颗寥寥散淡的星光继续向前,那一开始还能清亮的喊着的莫儿,到了最后竟也有了一声沙哑的哭腔,那一声声的呼喊在空旷的夜色中是如此的悲凉与心寒。大雨瓢泼直下,风声,雨声,悲凉的呼喊声交杂在一起,统统的淹没在轰隆隆的响雷中。大雨就像塌了天似的铺天盖地从天空中倾斜下来。狂风卷着暴雨像无数条鞭子,狠命地抽打在雨中奔跑的人儿,白色的纱裙已全然湿贴在身上,发丝也凌乱打湿成一缕缕粘贴在额前脸边。顾不得难受,素手一挥抹去那满头满脸的雨水,将那发丝抚到鬓边。双手摊在嘴前,呼喊着一个个的名字“雷莫”“风萧”“雨寒”……无尽的雨水蒙住了她的眼,此时害怕和孤单侵袭着这抹在雨中显得娇小的身影,心里的那份无助彷徨即使是葵木狼把她掠到狼穴中也没有如此过。跌跌撞撞的不知是滑到了几次,摔破了手,扭伤的脚,但都是坚持的向前一步步的挪着,只为心里的那一份坚持和那句沉甸甸宛若千斤重的话语。“你到底有没有心!”自己有没有心自己现在已经不知道也不重要了,只是那种痛像是把那玻璃般的心碎成了一片片,好似那风吹过就没有了,空荡荡的,胸口的那砰砰跳动的温热好像没了影踪。一瘸一拐的挪动着沉重的脚步,竟是听到了不绝于耳的“哗哗“的流水之声,不似暴雨的直接而很有一副连绵不绝之势,跌跌撞撞的在山石突兀的山路上摸索着寻去。原是借着闪电凌厉光线反射出水波的大河,恍恍惚惚中映与眼帘的竟是一只明黄色的软靴安安静静的散落在水边。顾不得那脚上的痛楚,一下跑到河边将那软靴拿起看个仔细。是莫儿的,四人之中也独独莫儿爱美,衣饰也比着雨寒他们讲究,许是独爱梅花的缘由,无论是衣襟上还是软靴上都绣着一个小巧别致的梅花,细想起那莫儿的性子也正如寒冬的腊梅一般高傲而又倔强。河水因着那狂风暴雨的来临流的更是欢快,只是河边之人却是石化的一般,任那无尽如瀑的雨水拍打在身上,口中喃喃几近无声的低声唤着一个男人的名字“莫儿,莫儿……”骤雨抽打着地面,雨飞水溅,迷潆一片。站着的女人忍着那难掩的冰寒,娇美的脸上一片凄然,分不清脸上是雨水还是泪水,分不清身上是冰冷还是伤痛,更分不清的是她的那颗此时已冷的颤抖的心它是在哭泣还是在滴血。瓢泼的雨将那外面找寻的人尽数打湿成了落汤鸡一般,一路的遍寻无果也只能先回来,再做打算。或儒雅不凡或冷冽帅气之人没有了那份淡然,没有寻到雷莫的人,不知回来如何向云舒遥交代。不一会,电语和葵木朗竟也前脚跟后脚的回到了客栈,刚刚站定,地上便有了一大滩泥水不分的水迹。“怎么样,有没有找到?”如玉般的男子顾不得小二姐递与手中的棉帕拭去那满头满脸的雨水,见二人的身影忙不迭的疾声问着。低沉沉的声音证实了一个事实,那就是他们这些人均没有寻到人,这可如何是好!雨没有一丝转停的迹象,这人要是寻不到,这山中本就森寒在加上暴雨的侵袭,这人不被山中的野兽吃了,也会被活活冻死的,更让他们忧心的是雷莫没有一点武功根底。一个个的神情都抑郁不安,谁都不想先上去房间,告知云舒遥这个不得不面对的现实。即使没有被众人斥责,自己的心中也有着一抹愧疚,不得不承认,这一切的一切,皆因自己和雷莫的争吵而起。众人冒着着倾盆大雨找寻,自己一贯邪魅深邃的俊脸上也蒙上了一层羞愧。“这事因我而起,你们先上去给小遥儿说声,我再去找找。”众人没得其法,也只能作罢,想着葵木朗的那层身份,寻到雷莫也不无可能,便一个个的没有阻止,只是嘱咐了声一切小心。心里想着什么措辞能让云舒遥能安慰一些,一个个跨向木梯的脚步也沉重异常。见到那房门只有一个侍卫神色不安的立在那里,心中竟有着一丝不祥之意。见着凤箫他们回来,侍卫便一下跪于地上,结结巴巴的说出了他们几人走后的事情,淡定儒雅的君子满脸都写着一个怒字,上前一脚踹翻了跪着的人,怒瞪着焦灼的眼眸,厉声喝道:“都去给我找,找不到,提头来见我!”一声声沉闷高亢的狼嚎声响彻在雨水声中尤为的突显,不多时,山脚处竟聚集了一群或白或黑的狼来。一声不明说以的嚎叫好似命令一般,众狼四散离去冲进了无边的雨幕中。本就敏锐的嗅觉和听觉在雨中也有些力不从心,一只只的狼却是坚守着一个信念一般,定要找到族长要寻到之人。雨有着越下越大之势,身后的侍卫赶来就见那悲戚伤感的白衣身影立在那汹涌的河水边如雕塑一般的所在。手中的那个软靴自己也眼熟的很,莫非是,莫非是皇女妃……焦急的心顾不得地上**在外尖利的石块,跪于地上心惊胆寒。“殿下,殿下,快些回去吧!这般的大雨,恐会山洪暴发。”那一声声的殿下,没有唤回白衣女子一丝回应,只是那不断颤抖的身体突显了那份孤寂与悲戚。晶亮澄澈的眼眸空洞洞的让人不舍得注视,缓缓的转过身子,看向那跪于地上之人。“殿下,再不回去,主夫回来找不到你,会心急的。”哦,我不能,不能想象上次雨寒命悬一线那一刻,自己欲追随而去,自己的那一位位夫君的心寒与忧心。“好,我们回去。”虽是说着,但那脚步却是定住一般的没有移动分毫。紫色的身影蜷缩在高耸在外的山石下是如此的渺小纤弱,人前的孤傲倔强在这雨幕中淋彻到底,欣长的背抵着那冰冷的石头,想着自己竟为这这个女人如此狼狈不堪,苍白的脸上有着一丝苦苦的悲伤。恍惚中的记忆负又拉回在那夜白衣翩翩舞动如精灵和那空灵婉转独独为自己唱出的天籁之音……来生我是桃花一片,花瓣上写着你我的姻缘怜花的人不解花谜暗这份情才还的如此艰难……我用三世的情换你一生的缘只为寻找你太久可是相聚又太短我用三世的情换你一生的缘只是不愿再错过你我生命中的每一天……不愿错过吗?心中的那份执念也不忍错过吗?心中从原来的想死了干净的想法,又卑微的想着依旧的伴在女人的身旁,那份自己独有的倔强在遇到女人便没有了方向,不是吗?此起彼伏的狼嚎声时轻时浅的传在耳中,那蜷缩的身子不免一寒。雨丝好似小了好多,扶着那发酸的双腿,踉跄的站起身来,却是眼前一黑几欲昏倒,瑟瑟的寒意让雷莫不禁双臂交错负于身前向着来时的方向苦苦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