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将食盒里精心做好的一荤一素两样精致的小菜放到桌上,眼角的余波扫向正噘着小嘴的雷莫,心道这孩子脾气和这嘴上不饶人的工夫当真是……但依旧向往常那样,柔声的顺着这急脾气男人的毛。“这两样菜可是我避着他们独独给你做的哦,当真不想吃?真不想吃那我就端回去吧!刚巧他们的菜好似不太够呢!”说着还作势又将盘子端进了食盒里。雷莫阳光般的俊脸在听到这话后恢复了以往的灿烂,眼眸中满溢这一丝期待,看着便是费了一番心思卖相精致的菜式,嚅嗫着唇瓣不太确定的轻问出声:“当真是独独给我做的?”“当然了哦,莫儿可别给他们说啊,不然他们定会觉得我对你太偏心哦!”不得不这样说,对着小孩子心性的雷莫也只有这般说才能让他觉得他在她心里的那份与众不同的特别。阳光澄澈的眼中星星点点的明亮光线,亟不可待的执起竹筷想要尝下看上去很不错的菜肴,不知是不是心里因素在作怪,总是从这菜里吃出了异于常日的淡淡绵柔的清甜。“怎么样,好吃吗?”云舒遥单肘撑在桌上,手托着下颌,杏眼带着满足和期待的柔柔眼波看着眼前吃的香甜的男人,柔声问着。雷莫这才放下手中不曾放下的竹筷,脸上挂满了明媚的笑容看在云舒遥的眼中是那般的灿烂无比,或许他们一个个想要的并不多,几个精致的菜肴和几句温存的话语便能哄得他们心里中阵阵甜蜜。“遥遥,什么时候学会的做这些,还做的这般好吃!”雷莫眉间一抹疑惑之色映现在俊朗的脸上,看着云舒遥轻问出声。这句话瞬时让云舒遥敛住了心神,不过转瞬间便恢复如常,唇角带着一丝顽皮的笑意。“想知道吧!嘿嘿……这可是个秘密哦!”一听这话雷莫接着便来了精神,直直的眼神看着眼前卖着关子的女人,急急相问:“什么秘密?”晶亮的眼睛眨了眨,一看必是又有了鬼主意。“这是一日我睡着了,一个仙人教我的哦,说的若是照此做出来必能得美男芳心,嘿嘿……”果不其然这明显敷衍和带一丝玩味的话语让雷莫撇给了她眼刀两柄。云舒遥看那似是锋利的眼刀撇过,也不敢在逗雷莫,讪讪的笑了下便将那其实是公鸡但已然有些像鸟的馒头递到了雷莫手上。“这也是精心为莫儿打造的哦!尝尝,只此一份,绝无仅有哦!”眼中闪着皎洁的光亮,对着雷莫疑惑不解的眼神带着**的口吻说着。雷莫一听这只此一份绝无仅有便是心里雀跃了几分,没顾着看是什么东西便将云舒遥捏了老半天才捏成的公鸡造型的馒头吃了进去。看着雷莫渐渐舒展的俊脸和那满足的笑意,云舒遥才算是松了口气,将雷莫嘴角沾染上的油渍拭去,唤来了被秉退到一旁的侍人收拾了桌子。牵着雷莫的手坐到了塌边,神色带着一丝别样的宠溺,这孩子的脾气是急了些,但也越发的觉得这样的他才不失本真,若是他变得和风萧一样的温和和电语一样的憨实便再不是他了。以前也为了他这见火就着的个性恼过气过,但气完了便还是要哄这个急脾气的男人,只因这就是他,是她的夫,是她想一生呵护的人,所以她能包容他的坏脾气也能原谅他往往口是心非的毒舌话语。门外一串焦急的脚步渐行渐近,云舒遥正想着是谁有何着急之事,竟是脚下如生风的疾行,从那急切的脚步中听出了一丝纷乱。正思踌间米凡风尘仆仆竟连敲门都略去的直直的闯了进来。“何事这样惊慌?”云舒遥一看米凡一贯整洁的青衣上不知在何处竟沾染上薄薄的灰尘,还有那原本一丝不乱的发丝竟是没顾着梳理的有些凌乱的荡于腰间,再说昨日未曾见到她,她又这般狼狈的回来,便急急的问向米凡。米凡看了眼坐在云舒遥旁边的雷莫一眼,顾不得这般多的规矩,心急问云舒遥可曾见过若柳,一提若柳,云舒遥的呼吸似是一滞,回想起那日他怒吼着让自己走时便有些不太正常,可当时自己只顾着逃离那个地方竟是自动的忽略掉了若柳那张煞白到不正常的脸和那抽搐倒地的身子惝恍跑着回了药苑。“他怎么没回来吗?”一下站起身来,问向米凡的言语中带着一丝微不可及的轻颤。“已经好几天都没有回来了,那日月如烟来找你,说是一个红衣的男子去寻得你,可是那日你也没回,这若柳也不见的踪影。那红衣男子是不是若柳?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遥遥,你知道的,现在我心里很乱,一刻找不到他,我便是难以心安!”毫无章法可言的话纷乱的从米凡口中流溢在云舒遥的耳边,看着米凡焦躁不安的神色,云舒遥心里也一阵的慌乱。看来米凡却是慌乱的不知所措了,以前从没听过她说过这些话,只是在行动上证明着她对那红衣柔楚的若柳心生好感,听这一言,便知她已陷入太深,未曾发觉对这若柳有如此深情的她,在多日未曾找寻到那让她挂牵的男人,才知晓了那男人在自己心里种的情果已经赫然的扎下了根。云舒遥劝慰着米凡先别着急,她略微的捋顺了一下思绪,便想到了若柳把她引到那里的那处偏凉大殿,想着不会是自己跑了回来,若柳一直在那里没回来吧!“我知道一个地方,我们去找找看!”想着米凡急切的说了句便是匆匆的迈开了步子向那处荒凉的几乎不像是这富丽堂皇的皇宫中的所在,米凡听她这一说,久未找到人已然失落的心又有了一丝希翼,也小跑着追上了云舒遥疾行的脚步。七拐八转的才找到那处不起眼的荒凉大殿,可推开那扇给了她深刻记忆的门扇竟是深深的吸了口气,有着看到那抹红衣身影的期待也有着怕见到不知如何相处的犹豫徘徊,但终是推开了那扇门,而那殿中没有那红的耀眼的身影,只有那久久不成散去潮湿的发霉味充斥鼻间。在看到殿中空无一人之时,那原本的那份希翼便成了泡影,“他怎么带你来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遥遥你告诉我,好吗?”米凡握着云舒遥的手,很是激动的问着,仿佛知道了这些便能找到那男人一般。不知怎样给米凡说这难以启齿的事情,到嘴的话语思量了下又硬生生的咽了回去,只是**着唇角说着:“现在最重要的先找到人,那些事以后我会告诉你的,我们先回去,你带着我们随行来的侍卫在皇宫周围找找看,我去给如烟说说,让他派些风月的人去寻寻。”既是这样米凡也没再纠缠着相问,两人分头行动只为找到那个能将最是俗艳的火红衣衫穿出那份别样风情的柔楚男人。可是到了晚上那人就如在那荒凉的殿中蒸发了一般,难以寻到一丝踪影,侍卫们将皇宫周围五里的地界搜寻了一遍,而月如烟交待的人将整个皇宫几乎是翻了个底朝天,依旧没有若柳一丝一毫驻足过的痕迹。而就在这个焦灼的夜晚,一只信鸽又是捎来了更为震惊云舒遥的消息。这只信鸽是风萧的母亲也就是丞相风敬语传来的,说是云月朝堂有变,二皇女伺机想逼宫谋反将女皇囚禁在了风华殿,幸亏是女皇早已察觉云舒晴的异动,在宫里暗处布置了暗卫,还暗自建了多条通向皇宫外的密道。等着云舒晴谋反之时便是里应外合的逆转了这次可能导致云月天下大乱,朝堂动荡不安的局势。不过这云舒晴也被她养的风情楼的暗卫救走,而女皇云冰音也为自己辛苦栽培却是这般对她的二女儿寒了心,一病不起,久未上朝。这次也是身体实在扛不住了,将镇守云天关的大皇女云舒婷召回,这又命风敬语给云舒遥发了信,虽是信上没说,但可以想象自己的母皇一向好强,若不是身上的病情堪忧,不会将她们一个个的召回身边的。一想到自己的母皇病的严重到连朝堂都不能上,云舒遥的眼圈红了下来,虽是这女皇不是自己的亲生母亲,可来到异世里却给了她太多的宠溺和关爱,让从未尝过母爱的云舒遥在这里找到了自己在上一世不曾拥有的东西。这从若柳不辞而别心里那份难掩的酸涩和担忧,又是被这一封信搅动的不知所措,本该神采奕奕的脸上露出一丝疲惫和倦怠。可事情便是摆在了跟前,想着越是这样自己越是不能慌乱出错,抬眼看见眼前夫君们紧张关切的眼神,心里的纷乱平复了不少。沉下心来,收住了自己心里那一丝浓浓的酸涩,想着下一步如何。眸光在风萧俊逸的脸上停驻,原本晶亮澄澈的眼中此时却让人感到一种与生俱来的皇家不可藐视的威仪。淡定沉稳的交代着:“萧儿,你去交代下侍卫,明天我们辞别了女王便速回云月。”转头又交待这别的夫君们早些安歇,收拾妥当,明日一早便上路。看了心思全都铺在找若柳身上的米凡,一声长长的叹息从喉中流溢出来,这朝野不定,女皇又病重这一件件的事情压在心头。她竟无精力在去寻找说喜欢她,满脸悲戚的指责她将他推到别的女人那里的若柳,想到这里心里顿觉一痛。她们总在不断的错过中错过了彼此那刻意避开的感情,这一次又是这样,明明想要快点找到他,却是母皇病重,想及此,紧抿的唇角中溢出一抹凄楚的苦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