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说闭上眼睛是逃避残酷现实最理想的方法,也有人说这种自欺欺人的方法太过于愚蠢,但是对于老冰来说,闭上眼睛也许是他在那种时刻能选择的最好方法,至于愚蠢还是聪明,对于一个能预料自己已经接近死亡的人来说没有任何意义。虽然只是片刻的时间,但对于老冰来说好象已经很久了。按照老冰的计算,这片刻的时间,足够火凤锁住自己的喉管进而折断它,虽然你死我活不是这场比拼的唯一选择。“你拔枪的速度是我见过的人中最快的!”这猛然间响起的一句话一下子打破了老冰对于自己濒临死亡的论断,很明显这句话是夸奖老冰的。但是此时老冰已经知道自己在火凤冲过来的那一刻就已经放弃了抵抗,怎么突然间火凤会冒出这句话。老冰慢慢地张开双眼,映入眼帘的不再是那张狰狞恐怖的一张脸,而是已经恢复了正常的火凤的那张清秀脸庞。同时老冰也赫然地发现一个事实,或者说是一个现象。那就是他的右手正牢牢地握着手枪对准着火凤的脑门,而此时火凤右手也正停在距离老冰喉管一公分左右的地方,没有再向前进半分。老冰登时楞在当场,自己何时想其拔枪,何时拔枪,何时准确无误地对准火凤,老冰发现所有这些在自己的脑海里竟然没有一点印象,但是眼前的事实却正在告诉他那握枪的手是他的,那对准火凤脑门阻止他前进的手枪也是他的。一时间楞住的老冰竟然忘记了收回自己的枪,而火凤也没有要收回自己手的意思。二人就这么对峙着,老冰是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而火凤则是象看一件有趣的东西似的注视着正百思不得其解的老冰。一个曾经是那么不苟言笑,一本正的男子,现在却象是小学生思考一道很难的数学题一样皱着眉头思索着,这种情景是任谁看了都会笑的,当然也包括火凤。“你这么握着枪不累么?”火凤笑嘻嘻地看着手握着枪的老冰说道。听到火凤的话,老冰恍然大悟一脸尴尬地连忙放下枪,惨淡说道“我输了,输得心服口服。”对于老冰来说,在火凤冲过来的那一刻,曾经那么深刻地放弃了斗志是老冰所不曾遇到的,这在老冰的眼中自己已经输了。一个人输了斗志,就等于输了一切。所以老冰很坦白地向火凤承认了自己输的事实,而全然没有提自己拔枪阻止火凤前进的事实,毕竟那个拔枪的动作是违背了当时自己主观意识的,对于这个无意识的举枪行为,他还要再思考思考。听到老冰的话,整理了一下衣服的火凤颇有深意地说道“不见得!”说完,火凤悄然离去了,留下了楞在当场的老冰。火凤颇耐人寻味的三个字再次让老冰陷入了深思之中,此时的老冰仿佛一尊雕塑一样伫立在悬崖上,自己地思索着自己拔枪的那一瞬间的感觉,全然没有注意到从自己脖颈间悄悄飞落的那一发青丝。目前老冰只能把那瞬间的拔枪归结为一种下意识的行为,这种下意识的行为必须要以很深的生活背景为基础,并依托一个人灵敏的反应能力。以前老冰在雇佣军团的日子,可以说天天和死亡打交道,一把枪不知道要在枪套中来来回回拔插多少次,只是在那个时候这种动作纯粹是一种有意识的行为,但也正是这种有意识的拔枪动作为以后无意念的拔枪打下了牢固的根基。这是一种感觉,一种是对危险所形成的灵敏嗅觉,又可以说是一种超脱了人体五感的第六感。每当遇到危险的情况,这种感觉会先人脑的指令一步形成条件发射。也许就是这一毫秒的时间就可以把一个人从死亡线上拉回来,为自己赢得生存的权利,生存的机会。老冰把这种无意识的拔枪行为称为意念之枪。目前,老冰也只能根据自己的生活历练总结到这个地步,至于更深的原因老冰实在是思索不出来了。这种意念之枪很显然不是什么时候都能使得出来的,至于当自己置身于绝境的时候,在那种境地自己的潜能才会被无限量的激发出来,才能再次使出意念之枪。这还是需要一种感觉,这种感觉或许很美妙,为了尽快找到这种感觉,以后的若干日子里,老冰每天练习射击,练习拔枪上千次,甚至上万次,终于让他找到这种意念之枪使用时的感觉,也多次帮助老冰和众兄弟度过难关,当然这也包括萧天。“啊!”思索得已经疲惫至极的老冰终于长啸一声,来缓解自己一夜的疲惫,因为他发现天已经亮了。朝阳正慢慢地从海平面上升起,冉冉的光辉随着太阳的升起慢慢地在海面上扩大着照射的领域,直至整个太阳浮出海平面。霎时间霞光万丈,暖暖的阳光不仅让老冰一扫昨夜的阴霾,信心十足的老冰再次仰天长啸来舒展自己的雄心壮志。火凤和老冰的这场雷霆之战终于以这样颇为戏剧性的方式结束了,至于谁输谁赢在两个人的心中自有论断,实在不足以向外人道说。这场暗中的比拼,二人谁也没有向其他人说起过,如同没有发生过一样。老冰在兄弟中沉默寡言自是不会说,火凤冷酷高傲更是不用提了,但是这场比拼却成为老冰和火凤另一段情感生活的开始。若干年以后,老冰和火凤二人在欧洲最美丽的爱琴海边购买了一栋白色别墅,过起了普通人的生活。每当夜幕时分,二人都会相互偎依在海边细说着这场比拼到底谁赢谁输。老冰说是自己的意念之枪赢了,而火凤却说是因为自己看到他当时一心求死的表情才放过他一马的。这只言片语的争论虽然只是作为夫妻二人间的调侃笑资,但是在老冰的心中承认火凤的能耐始终是高出自己一截。在自己放弃的那一刻,如果火凤是敌人可以有一万种方法杀死自己,老冰也会问火凤到底自己用什么才打动了她的那颗孤傲冷酷的心。“不告诉你!”说完,火凤转身嬉笑着离开了,秀发挥舞的瞬间在火凤的脑海中又浮现出当时老冰眉头紧缩思考的那可爱表情,火凤从来都没有注意到一个男人在全神贯注思考问题的时候是那么的吸引人,也许这就是老冰打动火凤的真正原因吧。台南,南天大厦顶层,萧天办公室内。“老大!最近我们的几只车队经常受到一股不明势力的滋扰。”刘子龙向办公桌后面的萧天汇报道。小龙说的车队就是帮助民进党选举的车队,虽然萧天吩咐一切行动都是听从民进党的安排,但是每辆车刘子龙都配备些自己公司的人,一是为了养护车辆,二也是为了防止民进党人借着南天公司的名义在外面乱拉选票。“哦?在哪里,有没有查到是谁干的?”萧天放下手中的笔仔细地询问着刘子龙。“没有。这些人经常是在夜间行动,我们有好几个兄弟受到了暗算。对了还有白天,车里的兄弟总感觉有人借着选举对咱们南天的人使坏,有好几个兄弟在车里都被石块打伤。所有这些都发生在一个地方。”刘子龙说道。“哪里?”“高雄市!”刘子龙回答道。“高雄!?”萧天嘴里不由自主地念叨着,他站起身来走到办公室里玻璃窗前,右手用力一拍窗棂,说道“不管是谁,把他给我挖出来!叫老冰进来!”“是!”刘子龙答道。高雄市,旧名“打狗”、“打鼓”和“西港”,1920年改称高雄。位于台湾的西边边陲,它是台湾最大的港口城市,也是全省仅次于台北市的第二大城市。地处凤山丘陵以西,台南平原与屏东平原之间,西南临台湾海峡与福建省闽南和广东粤东相望,东部和北部则与高雄县接壤。全市平均海拔44米,境内最高的寿山海拔356米。全市面积为153。6平方千米,下辖11个区,人中约135万,是与台湾省、台北市平行的行政单位。高雄市内高雄港为一国际港口,港口位于高雄湾内,港阔水深,可停泊10万吨级船只,是一天然良港。拥有深水码头16座,浅水码头4座及3个货柜储运中心。全年货物吞吐量达5千多万吨,约占全省港口吞吐总量的73%。是高雄市得以发展的重要依托。它还是台湾重要的军港和渔港,除设有两座登陆艇码头外,其周围的卫星城市还驻有重要军事机构和院校。渔业生产年达18万多吨,约占全省的五分之一。高雄是仅次于台北的第二大工业生产区,其中炼油厂、钢铁厂、造船厂在全省均属规模最大的企业。同时高雄也是台湾西部陆路交通的大动脉,纵贯铁路和南北高速公路均以高雄市为终点,环岛公路及至屏东的铁路、公路也经过高雄,市内还有一国际与岛内两用机场,是台湾南部的交通中心。对于民进党来说,工商业发达的高雄市是其重要的竞选地点之一,这里所谓的重要就是民进党重要的票源之一,所以对于高雄市的竞选民进党人是投入很大精力和财力的。自进入高雄市以来,选民普遍对民进党感觉良好,对于民进党提出各项主项主张也都颇为赞同,所以形势对于民进党来说是一片大好。不过最近却出现了不和谐的音调,在选举的过程中似乎总有人捣乱,不是撕扯条幅,就是在人群中殴打参加选举的工作人员,更使得南天公司的不少人受到了伤害。民进党也不知道这些人到底是冲着他们来的,还是冲着南天公司来的。但是现在无论是民进党和南天集团可以说都是在一条船上的人,任何一方受到伤害对于另一方来说都致命的,但是这种感觉民进党要比南天集团强烈,因为他们才是主角。所以宋启文的选举委员会一边布置选举工作,一边追查到底是谁在选举过程中作梗,但是查了很多天都毫无头绪,事情还是一团糟。好在从南天公司那边传来消息,让宋启文不要再担心,一切由他们才处置。南天的态度终于让宋启文放下心来,因为在宋启文心中没有南天集团解决不了的事,也没有萧天不敢对付的人。顺义县是高雄的一个小县城,这里民风朴实,人们生活富足。临近傍晚时分,四辆贴着巨大人像的彩车缓缓地从顺义县的马路上驶了出来,此刻如果有黑道人认得彩车上人像的话,会发现那正是以前潮洲帮的老大-水哥。这四辆车正是南天集团帮助民进党参加竞选的车辆,今天这辆就是进入顺义县来拉选票的。所不同的是,这四辆车上的人表情都很严肃,尤其头车上的那个戴着鸭舌帽的年轻人更是冷漠异常,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前方,此人正是萧天。这四辆车正是萧天从台南带出的南天卫队的人装扮的,由于怕目标太大,所以萧天此行出来只带了十八铁卫还有老冰,刘子龙出来。在头车里坐着的正是萧天,而开车的则是刘子龙。众人的目的就是把那帮捣乱打伤集团兄弟的人给找出来。但是很可惜,一连三天都没有任何结果,所以萧天的脸一直都阴沉的。“老大!我们今天是不是又白走了?”刘子龙小心翼翼地问道。“开你的车!”萧天冷冷地说道。刘子龙吐了一下舌头,知道此刻萧天的心情很是糟糕,所以不再言语,只管开车。车慢慢地行使着,转眼间天就黑了。四辆车在通往高雄市里的马路上寂寞地行驶着,前后保持一定的距离,以便照应。突然小龙一阵急刹车,害得正在闭着眼睛假寐的萧天由于车的惯性猛地朝挡风玻璃扎去,好在萧天反映迅速,连忙用手支住身体,“小龙,你怎么开车的?”萧天没好气地问道。刘子龙狡黠地一笑,朝车窗外面奴了奴嘴。萧天一楞,连忙转过头来望着窗外,突然发现在车前方三十多米处一帮人拿着铁帮铁链站在马路中央,正不怀好意地看着他们这边。如果是一般人看到这样的情景,可能早就吓得大喊大叫了。但是萧天正好相反,哈哈一笑,大声地说道“总算等到你们了,今天你们一个都别想跑。”说完,转身下了车,“砰”一声把车门关上。下了车正好碰上后面跟上来的老冰的诸铁卫,萧天一看所有铁卫的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就象一只只恶狼看到一群小绵羊一样。几个铁卫甚至开始摩拳擦掌,活动身体关节了,毕竟这些日子可把他们给憋坏了。萧天看了看众铁卫,没好气地对身边的老冰说道“好好管管你的手下!一个个跟虐待狂似的,待会我说动手再动手!”“老大,放心吧!这帮小兔崽子要敢先动手,我就把他们阉了。”众铁卫一听到老冰若无其事的一句话,各个脸都绿了,心想,队长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恶毒了。萧天微微一笑,大步朝着那伙人走了过去,老冰,刘子龙紧随其后,后面跟着的是十八铁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