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节 天剑池

在紫袋、青原、圣光三人的指引下，八重天飞向天剑池，湖洲的灵仙都聚集在这里。陈凡十份兴奋，天剑池只是湖洲一座普通的山岭，方圆三万多里，并无出奇之处，却拥有特殊的位，因为天宏上人曾经在此隐居过，人仙视之为圣，妖魔鬼怪不敢入侵，连龙凤也不敢放肆。天剑池名扬天下，据说天宏前辈的洞府尚在，几乎所有的人仙都想前去瞻仰，可惜的是，自从天剑池组织建立之后，以此为根据，禁止其他人进入，只有在外围徘徊，望山而拜。三人也显得迫不及待，他们几次想进山，却被天剑池婉拒，今天终于能如愿以偿，陈凡忍不住笑道：“大劫一过，天剑池肯定会全面开放，随时都可进去。”紫袋上人叹道：“他们自认是天宏前辈传人，不会解散的，更不会放弃。”“不一定！”陈凡笑了笑，忽然大吃一惊，早有大队人马在空中等待，出人意料的是，领头的正是九曲上人，其余的都是天剑池的魁首，大部分在凤凰湖出现过。陈凡一瞥紫袋上人，传音道：“老哥，他们不是失踪了吗？怎么又突然出现？”三人也是一脸迷惑，紫袋上人摇了摇头：“神木老弟的确说他们失踪了……嗯，我感到有点不对劲，好像是个圈套。”青原上人赞同：“九曲老奸巨滑，心机极深，应该有鬼。”圣光却摇头：“现在情况不同了，太玄大变，他们自身难保，不可能对老弟不利，自取灭亡，想耍阴谋诡计，肯定在难关渡过之后。”陈凡沉吟半晌，微一点头：“神秘失踪，又神秘现身，我觉得其中必有蹊跷，不会是简单的求援……青原、圣光两位老哥留在这儿，紫袋老哥，我们先出去，见机行事。”紫袋上人迟疑道：“我同意老弟的意见，九曲出现得太诡秘，他们既然敢迎接，说明早有准备，老弟不要大意，谨慎从事。”“放心吧，我心中有数。”陈凡寒光一闪，暗自冷笑，万灵鼎灵正重炼九重天，皇文暂时不会现身，如果九曲有所异常，只有痛下杀手，心念一动，与紫袋上人闪出球灵界。天剑池一干人愣了片刻，随即喜出望外，一涌而上，个个笑逐颜开，出奇的热情，九曲上人一揖到底，诚恳的说道：“陈凡上人，上次多有得罪，在下赔礼道歉。”他指的是凤凰湖一幕。陈凡连忙将他扶起：“上人不要客气，其实也没什么，人之常情。”九曲上人满脸愧色，感叹道：“惭愧，惭愧，只怪我们私心太重，否则湖洲的仙友损失不会如此惨遭，唉，在下罪孽深重，内心难安。”紫袋上人憋不住了，问道：“九曲老哥，你们怎么……”九曲摆摆手，制止他询问，苦笑道：“紫待老弟，我们是一言难尽啊，唉，死里逃生，若不是天波上人及时赶到，我们这帮弟兄就被皇文俘获。”“皇文？天波？”紫袋上人惊讶万份，这家伙还相信天波？想想也难怪，天剑池对天波一直深信不疑，除非有真凭实据，很难说服他们。陈凡也是心中一跳，他们与天波还是联系？看来今天的事不会顺利，表面不动声色，饶有兴趣的问道：“肯定是惊心动魄，险象环生，上人不妨讲讲。”九曲上人面色黯然，右手一摆：“陈凡上人，这里不是说话的方，先进山，哦，上人还没见过天宏仙府吧？”陈凡淡然一笑：“我正想开开眼界，拜揭前贤圣。”一座大型幻阵将天剑池全部覆盖，陈凡吃惊的是，居然是龙凤手法，而且是最厉害的吞噬禁制，施法人修为极深，除了人鬼神，没有人能够强行破阵。九曲上人口念法诀，手指连点，露出一个门户，带领众人入山，陈凡神识一展，扫视全岭，山峰还算高大，森林茂密，鸟兽齐全，最大的特点就是灵气充沛，令人心旷神怡，他感应到许多灵仙的气息，总数不下十几万，紫灵仙数千。九曲上人始终在关注陈凡的表情，面显得意：“上人神通广大，目光如炬，应该看出来了，呵呵，这是天波上人的杰作。”紫袋失声叫道：“天波他……”陈凡使了个眼色，笑眯眯的问道：“天波仙友神通不凡，大手笔，绝对是大手笔，佩服，不知是什么时候布的阵？”九曲上人滔滔不绝：“上人不必谦虚，你们都是日月同体，不分上下，同样厉害，都是咱们人仙的骄傲，天波上人几次赞不绝口，自愧不如……哈哈，几年前，皇文逃跑，而且虏走了大量生灵，湖洲万灵惶恐，天波上人为了稳定人心，让众灵渡过难关，毅然挺身而出，悄悄的布下了阵法。”紫袋上人更是愕然，几次传符，那位神木上人只字不提，看了看陈凡，神色不安。陈凡笑了笑，道：“高瞻远瞩，确有先见自明，拯救了无数生灵，功德无量。”九曲笑道：“布阵时，天波上人没有惊动其他人，吩咐天剑池保守机密，不过嘛，陈凡上人不是外人，我就没必要隐瞒了……呵呵，上人，请，下面就是天宏仙府。”这是一座山谷，名叫天剑谷，面积不大，方圆只有百十里，却有山有水，有湖有林，北面的山脚开有一座山洞，普普通通，与寻常洞府没什么区别。洞旁有一长条形的深潭，两条瀑布飞奔而下，震耳欲聋，潭中央有一块巨石，仅高出水面几丈，据说天宏前辈经常在此练剑，后人称之为天剑池，也就是山脉名的由来。洞内深不过千米，大厅摆有石桌、石椅，四壁粗糙，坑凹不平，没有经过任何修饰，两座静室、一座丹房、一座炼器室，留有一只旧蒲团、一尊炉鼎，它们是天宏上人的遗物，一尘不染，显然是天剑池有专人负责管理。洞府简陋，众人却神情壮严，心怀敬意，每一寸方都没有放过，看得仔仔细细，也没有人说话，气氛特别虔诚，弥漫着一种神秘而又神圣的气息。陈凡感慨万千，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至理名言啊，这里就是最好的写照，不过，天宏前辈淡于名利，内心中很不希望后人如此。足足过了一个时辰，众人才走出洞府，集体向山洞作一长揖，以示敬意。陈凡默默凝视着天剑谷，这里的一切都保持原样，连树木、花草也是自然生长，没有丝毫人为的痕迹。他心潮起伏，许久不能平静，似乎看到了当年的天宏上人，时而在洞内闭关，时而挥剑起舞，时而仰首观天，时而与友共饮。深水藏蛟龙，荒山居隐世，真正的高人是不出世的。在这一刻，陈凡感到很累，更是惭愧难当，飞升两百多年了，看似走了不少方，交结了不少朋友，做了不少事件，仔细回记起来，表面轰轰隆隆，其实并没有真正了解太玄，了解其它生灵，并没有融入灵界。唉，不知为什么，总有一种梦幻之感，好像自己并不属于这里，只是一个过客，准确的说，是一个观光者，似乎与周围的所有人有一种莫名的隔阂。也许是因为特殊身份，在万灵看来，日月同体是第一至尊，尊贵无比，无所不能，无形中拉开了距离，也许这就是高处不胜寒。也许，解决完皇文与太岁之后，自己应该隐姓埋名了，真正享受太玄的山山水水，傲啸***，无拘无束，逍遥自在，做一个普通的灵仙。九曲小声道：“陈凡上人，我们去外面说话！”陈凡回过神来，点了点头。他们的洞府又是一番天，作为一个组织的总部，经过精心布置，面积大不说，面光滑如镜，墙壁贴着大块的玉石，洞顶镶嵌了上百颗夜明珠，连桌椅也是青玉雕刻。陈凡与紫袋上人径直坐在蒲团上，九曲上人老脸微红，挥挥手，天剑池众人盘坐在右首。紫袋上人盯着九曲，眼中露出一丝笑意：“九曲老哥，这几年你们受苦了，是不是遇到了皇文？”九曲黯然点头：“当年，我们去找天波上人，刚在湖洲东北部，一只凤凰突然出现，我们远不是对手，仅仅一招就死伤惨重，巧的是，天波上人正好路过，及时出手，击伤那只凤凰，唉，侥幸余生的伤势太重，只好避闭关疗伤，半个月前全体出关，天波上人发来音信，让我们立即赶回天剑池。”“又是他。”陈凡暗自冷笑，问道：“天波上人现在何处？”九曲上人道：“我们也不知道具体点，他说在闭关，出关后来天剑池。”紫袋上人连忙插话：“什么时候来？”心中暗自高兴，自投罗网，正好一举拿下。九曲摇了摇头：“他没确定，只让我们在这里耐心等候，并说外围的禁制绝对安全，皇文肯定攻不进来，天剑池固若金汤。”紫袋上人呆了呆，立即问道：“老哥的意思是，你们不打算与我们合作了？”九曲上人笑道：“老弟误会了，我早就说过，陈凡上人、天波上人都是日月同体，没有高下之分，天剑池愿意服从调遣，但天波上人有言在先，我们只好在此等待，否则就是失信于人。”紫袋急道：“神木老弟……”九曲上人打断了他的话，道：“神木老弟已经闭关，估计短期内不可能出关。”他向陈凡拱拱手，笑嘻嘻的说道：“陈凡上人，不好意思了，你们是至尊，我们只有敬仰，没有其它意思，希望你能理解。”陈凡笑吟吟的看着他，一声不吭，心里亮堂得很，老家伙确实狡猾，天有二日，不可能面面俱到，抱着一棵大树就行，自己也拿他没办法。九曲上人感受到巨大的压力，尴尬的笑着，道：“这不是我个人的决定，也不仅是天剑池的主意，而是这里所有仙友的共识，昨天上午，我们向全山的仙友，包括人仙与妖魔鬼怪征求意见，他们一致同意留在此。”顿了顿，脸色稍稍平静，道：“上人如果不信，尽可逐一说服，无论谁想走，我们绝不阻拦。”陈凡轻咳一声，示意紫袋冷静，笑道：“好啊，既然如此，我就不勉强了，各人走各人的路，谁也无法强迫。”起身拱手，道：“谢谢各位的招待，告辞了！”九曲上人也不出言挽留，道：“上人莫急，我送你们出去。”出洞后，陈凡缓缓升空，神识扩大的极限，仔细搜索山中的异动，忽然心中一喜，拉着紫袋上人向南面飞去，九曲等人面面相觑，慌忙紧跟其后。很快就落在一座山顶，陈凡轻笑道：“秦贤侄，好久不见。”山顶盘坐着三人，都是金灵初期，其中一个正是秦文子，他大喜过望，一下子跳了起来：“陈叔，真的是您？哈哈，太好了，原来真是您……”他激动万份，几乎是语无伦次。陈凡明白他的意思，笑道：“想不想跟我走？”秦文子不假思索：“走，好不容易见面，小侄永远跟着你了……陈叔，我介绍一下，这两位是我的结义兄弟，黄石二弟、铁玄三弟。”“见过陈凡上人！”黄石两人年纪不大，却精神抖擞，他们同样兴奋。“不对，应该也叫陈叔。”秦文子笑得合不拢嘴来，道：“二弟、三弟，我们一起走。”两人异口同声：“小弟求之不得。”“好，进去吧！”陈凡顺手将三人与紫袋收入球灵界，一瞥天剑池众人，脸色都极为难看，不由大笑道：“各位，你们好自为之吧！”瞬间消失不见。他隐于禁制层，手指一点，射出九色光华，淡淡的，却连续不断进入龙凤禁制，过了许久才升入高空，眉心射出两道紫光，金凤、蓝凤现身：“请主人放心，保证完成任务。”纵身投入禁制。n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