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蔡经驱使两仪微尘阵势之力,运转莲鹤方壶,那莲鹤方壶的钟鼎之身瞬间便涨出无量清光,蓬蓬清光之内,莲鹤方壶化作一点亮光,接而亮光涨,一声清亮鹤鸣随之而起,在鹤鸣之后,有飞龙咆哮之音,满天清光之内,鹤鸣龙吼,端得气势惊人!那飞鹤之音悠扬之际,亮光瞬息暴涨,清光之内显出了一只周身白羽的丹顶巨鹤,约摸十丈许高低,那鹤喙漆黑油亮,针尖一点,泛着森然幽光,双腿修长,长着一层幽光毫毛,泛着清光油亮,最让人心惊得便是丹顶之下的那双眼睛,外围清光似水,内里两点却是森然幽光,让人一看,心底就生出一股寒气,再一看,却觉那幽然眼神内里闪现出七彩霓虹,流转不息,接而又化作清光似水,变幻莫测,只一眼,就觉魂魄都被这仙鹤摄了去,难以摆脱那摄魂目光。至于其他飞龙之影,却是淡淡然,一眼便知不是那翱翔九天的神龙之体,最多不过头生了双角的蛟龙之身罢了。然而这鹤儿和飞龙都不同于佛阵之内所召唤聚集的法相分身,而是那仙家宝贝莲鹤方壶之内禁锢的灵物元神所化,与实体一般无二。天启看着蔡经催动莲鹤方壶,化出了这等强悍的仙禽铁鹤,心头猛地就是一凉,差点就想马上乘蔡经破阵的机会抽身走人。然而他却也清楚,此时莲鹤方壶已然催发出元神所化仙禽,两仪微尘大阵同这仙家宝贝结为一体,正是势头最猛的时刻,万万不是脱身的上好时机,一旦触动阵法,那白羽仙鹤的铁喙下一击十之八九就在自己身上了,就算是天启自认为肉身强悍无比,面对这似乎比地仙蔡真人还高明的鸟儿,也断然不敢以身试喙。就是如此一犹豫,那白羽铁鹤已然窜入到金光之内,铁喙一点,也不见施展何等法门,就将那天龙八部众之迦楼罗的法相分身啄成了一团黄光,接而那鹤儿张嘴一吸,金光也入了它嘴。那白羽铁鹤的速度快绝,翅膀尚未见动,就又到了另一佛门护法金身法相之畔,同样鹤喙一点,又是一团金光,接而金刚力士天神法相分身也消失了。天启看得分明,晓得慧远所布佛阵之内的这些佛门护法法相分身比他先前在七苦那佛阵内见识得要强上许多,心头暗自乍舌,到底是仙禽元神幻化,这等修为,可能比蔡经也要厉害上几分了。天启被这铁羽仙禽的恐怖实力一惊,脑袋里头顿时就彻底消去了现在突围的念头,艰难得吞了口唾沫,暗自道:这仙禽虽然厉害,却是那莲鹤方壶催生化出的元神演化,不比仙禽真身那般,实力再强,也该有个化身限制才对,不可能一直如此吧——如此思索,天启自然就不得不静下了心思,小心翼翼得观察着周遭的冲天黄尘,左手捏印,右手小心地推算此两仪微尘阵势的运转变化,然而推算了几番之后,对周遭阵势演变依旧是毫无所得,只觉心神之上笼罩的那阴云之内清光流转,隐隐约约显出仙霞之色,更有一道通天金光,内里似乎有一朵七彩豪光。天启推算几次之后,也晓得自己修行差了那蔡经太多,不可能推算出此阵奥妙,就不再坚持,只是小心翼翼得看着那冲天黄尘之内的清光云团,还有清光之外的一团金光。佛阵金光之内的护法法相接连被那仙鹤所破,中央佛光柱内爆出嘶鸣阵阵,金色液滴在这嘶鸣声中并未化出天龙八部众的法身,却是化作了一只金翅大鹏鸟,此金翅大鹏额生七彩肉冠,目光狰狞凶悍,只是一个抖翅,身形就涨到了五十多丈的高下,佛光柱内金光之海得此声威相助,自然越发波涛汹涌。白羽仙鹤只是看得那金翅大鹏明王法相一眼,那森然目光之内,竟然多出了几分不屑,想来也是如此,这大鹏明王法相分身乃是西方极乐的明王在俗世间的信源之力加以明王御魔经召唤所化,虽然并算不得那佛门明王的分身。但比之俗世间得一般修行者,自然是厉害得很了,就算天启施展巨人法相,也不一定能敌得住此法相化身。不过这金翅大鹏明王的金光法相分身要是跟着仙禽元神所化的铁羽白鹤相比,自然是不如得了。一个元神化仙禽,一个佛光聚金身,两下比拼,便分得高下,白羽铁鹤几番冲击,那金翅大鹏明王法相分身之上就掉落了一大团一大团的金光液滴,滴入到佛光之内,佛光盛了些,然而那大鹏明王的法相分身却弱了许多,连眼神也没了开始那般高高在上的睥睨!天启天眼看得分明,晓得那金翅大鹏明王法相分身虽然身形巨大,却不是那十丈高低的鹤儿的敌手,心头不禁焦急起来,此时此刻,他自然最期望这蔡经和佛阵拼上个势均力敌,最好磨上数月光景,而后再有个两败俱伤自然最好,即便不然,总也显出漏洞,让他突围才是啊。可现在这佛阵之内演化的佛门护法法相分身都比蔡经以莲鹤方壶召出来巨鹤相差太多,根本不是敌手。等蔡经破了佛阵,下一个倒霉的,自然就是他天启了,他怎能不急?想到可恨处,天启不由暗骂:亏了这佛阵还是当年净土宗的慧远祖师亲自布设,怎得却如此不济?连这蔡经一个后生晚辈都阻挡不住,当真气人!正这般想,忽得佛阵之中又起变化,那金翅大鹏额头之上的七彩肉冠忽得燃起了一团七彩火焰,不等清光云雾之内的仙鹤反应过来,那金翅大鹏的法相分身就彻底烧成了一团七彩佛光,佛光流转,梵音阵阵,竟演化成一个个斗大经文。接而,天启手上所捧得那黑木块剧烈震颤,一点刺目彩光从那黑木之中冲出,嗖户便钻进了天启头顶上空那团金云之内,正在那经文之中,被一圈经文护在当中,散发出一团团的七彩光芒。天启运足了目力,却看不透那圈彩芒,看不清内里到底是何等物事!失望摇头之间,低头一看,手中的那块黑木已然生出了变化,虽然依旧是先前那等黝黑模样,丝纹脉络之间还透出丝丝紫光,然而气势却大有不同,狰狞气息外露,仿佛一直笼罩在这黑木之上的笼头忽得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