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地下拳馆,瞬息之间一片混乱,原本人多势众的老成为了众矢之的,转眼间被上百个热血沸腾的欧美青年分割围殴,就连夜总会的保安们也加入了讨伐不知廉耻的俄国拳师的混战。年轻敏捷的坎普跳起了拳王阿里的蝴蝶步,嘴里却发出李小龙的招牌“啊啊”叫声,将满脸是血的“高加索之鹰”打得东歪西倒。“高加索之鹰”那两百多斤的庞大身体,摇摇晃晃就是不摔下,让坎普兴奋得像打鸣的公鸡。康宁的对手只剩下一个手握铁棍的“顿河伊万”,这家伙的棍术使得不错,因此在全部伙伴都陆续在众人的欢呼声中倒下时,他力度十足的铁棍还是把增援的众人吓得只敢远观不敢上前。不耐烦的康宁刚想一下子把他给收拾算了,哪知道在眼角的余光中,竟然看到了使坏的黎东亭。此刻,黎家大少爷正惊慌发抖地瘫坐在拳台和看台之间的过道边上,扶着低矮墙壁,牙齿频频磕击。康宁心中一动,立即计上心来,开始有意识地放缓动作。“顿河伊万”见状,以为康宁已经是强弩之末,不由大喜,鼓起余勇大步地攻了上去,康宁装作不低,一步步退到被吓得哇哇大叫的黎东亭身前两米处才停下。又是一阵拳脚与铁棒在空中碰撞时发出的“劈劈啪啪”的声音,激荡的劲风,掠过黎大少的脸颊,他竟然“呜呜”痛哭起来。这时康宁低头避过“顿河伊万”一记势大力沉地铁棍横扫。鬼魅般地从他大大张开的腋下穿过,在“顿河伊万”抬起弓步正要回身的时候,康宁左手并指在他腰间重重一撮。左脚快如闪电狠狠蹬在他地尾椎上,自己却装成全力躲避的狼狈样,伏地一滚远远避开……由于这一串动作犹如暴风雷鸣般,一瞬间就完成了,谁也没有看到康宁最后隐晦踢出的这一脚。现场几乎所有目击者都认为康宁是险险躲过“顿河伊万”的致命一击,看台上胆小的女士们全都为康宁尖叫起来。此后,诡异的事情出现在无数人面前,将前腿抬到半空的“顿河伊万”并没有回头继续找康宁的麻烦,而是以无与伦比的速度,向跌坐在看台下的肥胖越南青年(黎东亭)飞身袭去。手中地铁棍高高举起,似乎要当头砸下,但是他那四十五码的大脚,却夹着威猛的劲道,提前踹中了越南青年(黎东亭)的裆部。这迅猛凌厉的一脚。威力无与伦比,结结实实地将受害者地**和小腹全都覆盖了进去,竟然将这位无辜受到牵连的越南青年踢得髋骨爆裂。血肉模糊,来不及惨叫一声,就直接昏死过去。众人一看,竟然用如此歹毒的手段对付一个无辜者,不由勃然大怒,趁“顿河伊万”使劲过度,爬不起来地时候一拥而上,拳打脚踢,外加从拳头四周扯下的铁棍,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过后。谁也认不出他是谁了。一阵阵尖锐的哨子声响起,上百名全副武装的军人,终于赶到了拳馆。他们拿着枪,很快将所有人隔离开来。二十个精猛的军人转眼间将武芝山和康宁四人围在中间。武芝山一眼看到康宁雪白T恤将闹事的老毛子全都拉回去狠揍。康宁连忙拉住武芝山的袖子,低声说道:“山哥,别带他们回去了,难道你想免费帮他们养伤?”武芝山看了一眼满地狼藉的拳馆,还有地上满头满脸都是血,没有一个看得清长相地老毛子,拍拍脑门笑道:“***我是急了,哈哈……留下好,让开拳馆的美国佬负责!哈哈……行了!没什么损失我们回去喝酒去,妈地,折腾这么久,我都饿了。”康宁点了点头,正要挽着艾美的手离去,突然看七八米外一个黑人青年在身后一群欧美观众地紧张注视下,高高地举着手,声嘶力竭地叫喊着想要越过军人们用手里的枪严密布成的封锁线,并不停地用中文对自己大喊:“媳……妇,媳妇……”康宁想了想,对武芝山低语两句,就大步走了过去,示意两个军人放开他,用英语对这个英俊的黑人小伙子致谢:“非常感谢你和你的朋友们!没有你和大家的帮助,我估计被打伤了。”“不不不!是我们太冲动了,其实就算没有我们的帮助,你也一样可以把这些可恶的俄国人给收拾了……我想这个世界上没有谁能打倒你。”坎普一边说,一边激动地上前与康宁握手,然后指了指自己身后的数十个欧美观众,大声说道我,你告诉他们,你和坎普早就认识了,好吗?”康宁心中满是惊讶,但还是微笑着询问:“坎普,我……”“对对!师傅,你告诉我的这些朋友,在游船上你对付韩国人时我们就认识了,不是吗?”坎普激动得手脚并用,似乎不知道怎么向康宁解释才好。康宁一听立刻记起这个在码头追着自己要学中国功夫的黑人小伙子,心里一乐,上前拥抱了他一下:“哈哈!坎普,你真可爱!”坎普激动地拥抱着康宁,随即松开手,转向众人:“哈哈,我没撒谎吧?他就是我师傅聂宁,还是个大名鼎鼎的医生……叔叔,叔叔你快过来……师傅,这是我的叔叔爱泼斯坦,他年轻时是美国西部著名的拳击手,现在则是拳坛著名的经纪人,同时也是我们苏丹四十九个部落的英雄。今天参加比赛的三个拳手都是我叔叔签下的,很遗憾,他们都输了!”伯南瞪了侄子一眼,走上前和康宁亲切地握手:“实力非凡的小伙子。请问你有经纪人了吗?难道你不愿在强大地美利坚国土上,把全世界不可一世的对手全都打趴在地,让天下强者诚服在你的威名之下吗?找我老伯南吧。我能实现你地梦想!我将会比唐金先生更加伟大和智慧!”康宁快乐得哈哈大笑:“对不起了,伯南先生,其实我的本职工作是医生,打架只是我的业余爱好,就像此刻我们身边这些朋友一样,偶尔来点儿刺激可以,但不能随时都生活在血腥与恐怖之中。”康宁风趣直白的话语,立即赢得大家的一片喝彩声,聚集在一旁的欧美观众,全都彬彬有礼地上前与康宁亲切地握手问好。他们在对康宁高超武功赞不绝口的同时。也对康宁仁慈的胸怀和谦逊诚恳的态度深表赞赏旁的武芝山等人感慨不已:怎么这家伙到哪儿都有这啊?告别之时,坎普无论如何都要跟着好不容易才找到的“媳妇”走,让康宁觉得十分有趣,也感到非常无奈。在征求武芝山和老伯南的意见之后。康宁郑重地邀请坎普一起出去喝一杯,让围观的欧美观众羡慕不已。康宁和武芝山以及上百手下拍拍屁股就走了,夜总会老板面对数十个伤者和一片狼藉的拳馆哀嚎不已。特别是伤者中还有黎东亭这样地越南世家子弟,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黎家人的愤怒!就算能够动用关系摆平,至少在一周之内他这里不能营业了,而且还不知要掏出多少医药费。坐在休闲街幽静的越南餐馆里,第一次拿筷子地坎普引来阵阵欢快的笑声,康宁收起笑容低声问道:“坎普,你从来没吃过中餐或者越南菜?”“是的,我刚高中毕业,就从美国过来投奔我叔叔,到今天还不到一周。”坎普放下筷子。认真地介绍起自己的情况来:“我叔叔年轻时真的很棒,我们黑人的骄傲拳王阿里先生,当年也用了六个回合才击倒他。可如今叔叔他老了,但是舍不得扔下心爱的拳击事业。干脆转行做起了经纪人。我知道叔叔手下没几个好手,因此我就特意从美国赶过来想帮帮他。我十一岁起开始练习拳击,到今天已经七年了,本来我以为自己很了不起,可是我在游船上看到你的功夫之后,我才知道自己那么狂妄和渺小。师傅,你收下我吧!只要能学到真功夫,多少钱我都会付的。”武芝山和艾美都非常感兴趣地看着康宁,不知道他如何面对这热情如火的黑人青年地请求?康宁知道这个开朗的黑人小伙子是个直来直去的人,因此没有拐弯抹角,而是直接道:“听着,坎普,很遗憾我不能答应你地请求。这不是钱的问题,更不是感情地原因,而是我实在没什么可教你的。再一个,明天上午我将离开这里赶赴河内,此后都不太有可能再来南方了。不过,我将永远记住你慷慨给与我的友谊和信任。”坎普无比失望地低下头,沉思了一下,他随即抬起头对康宁问道:“我在旧金山的时候,也去过当地华人开办的武馆,觉得华人都很善良,但同时也很保守,似乎他们每个人都对华人以外的人心怀戒备。对不起,我说的是我真实的感受,可是这却与我叔叔和长辈们说的不一样!他们说在我的老家苏丹,每一个中国人都是值得我们尊敬的人,许多长辈甚至说非常愿意用生命去捍卫这种友谊。这两种不同的情况让我很困惑,请原谅我的直率,不知你属于旧金山的那一类,还是属于我们家乡的那一类?”听完坎普的话,康宁非常惊讶,很难理解这种深层次的思考,竟然会在一位十八岁高中生的脑子里生成,而且会用如此隐晦的方法来说明另一件事情,这和康宁心目中的黑人青年形象大相径庭,因此他心中对坎普的好感不由增加几分。康宁略微思索了一下,不紧不慢地回答道:“坎普,我非常赞赏你的丰富知识和勤于思考,但是很多事情连我自己也弄不清楚。这是我和你这是第二次见面吧?其实你完全可以通过你的直觉或者这两次短暂见面的记忆,把我归于你心目中的某个分类,然后再去认识与感知。如果认为自己的判断正确,那么就按你的想法去对待遇到的这一切吧,除此之外,我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坎普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仔细思考了很久,对康宁露出他满口整齐的白牙:“谢谢你聂宁先生,我想我理解了你的意思,不过我要对你说,从现在开始你走到哪儿我跟到哪儿!请你放心,我自己有足够的钱,七年来每个假期和周末我都为社区工作,攒下了足够我这次来东方游历的钱。”康宁无奈地挠挠头,随后耸了耸肩。艾美和武芝山则乐得哈哈大笑,能够看到康宁也有无法处理的事情,对于两人来说,在某种程度上是件颇值得开心的事。见眼前的黑人青年下定了决心,康宁没有再试图解释什么,而是举起杯和大家畅饮。坎普也放得很开,根本就不受康宁拒绝的影响,似乎是康宁已经答应了收他为徒一样。一个小时不到,坎普就被康宁灌趴下了。康宁按坎普迷迷糊糊的交代,给老伯南打通电话,问他住哪儿,要把坎普送回去。谁知老伯南正好就住在康宁他们斜对面的美国酒吧,闻讯后很快就带着一个魁梧的黑人青年赶了过来,年轻的黑人几乎不费力气,就把坎普扛上肩走了。康宁将老伯南送出餐馆大门,老伯南对康宁不愿成为拳手,也不愿收坎普为徒深表遗憾,康宁笑了笑,低头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老伯南先是惊讶,随后兴奋地问道:“真的吗,宁?太好了!我代表我的兄长以及坎普衷心感谢你!放心,我再喝十瓶杰克.丹尼也忘不了!陈朴——兄弟药业公司——琅勃拉帮——老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