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手术台上的秃子,似乎又已经昏死了过去,陈朴等康宁又要注射点什么药物,以便让秃子尽快醒来。但让大家大跌眼镜的是,康宁不但没有使用药物,更没碰秃子一下,只是用玻璃棒在装有条虫的容器边沿轻敲了两下,秃子就不安地睁开了眼睛。康宁冲着秃子笑了笑,故意装着没看到他眼中的惊愕和焦虑,将容器瓶口打了开来,拿到秃子胸口上方,用玻璃棒轻轻逗弄里面的三条嗜血条虫。秃子看到经玻璃容器折射后放大的条虫脑袋如此狰狞可怖,终于忍不住内心的恐惧,大声地叫喊起来。此时腰间的疼痛,已经被秃子彻底遗忘,眼前玻璃容器中快速游动的丑陋条虫,彻底将秃子的心神搅乱。“快点儿让我死!你这个恶魔!你是个冷血的野兽……”在这巨大的神秘威胁面前,独狼终于开口了,巨大的声音,震得整个实验室“嗡嗡”直响。康宁干脆将玻璃容器放置在秃子壮实的胸大肌上,一手扶着容器,一手用玻璃棒轻轻击点,从秃子的心窝,一路移到他那被牢牢捆绑的右胳膊上,嘴角微翘,用嘲弄的口气道:“我不知道下面这个酷刑你撑得住不,希望你是个彻头彻尾的好汉,以便让我完成这个实验。知道吗,这种嗜血条虫最喜欢喝的就是血了,生性比山蚂蝗还要贪婪,它能钻进大公牛的皮肤底下,顺着血管缓慢游走,仅仅只是利用血液中含有的一点儿氧气。就能待在里面几个小时不出来,直到它喝够了血,才会停止前进。走到哪里,它就会咬破那里的皮肉钻出来,而且体型要比现在长大十倍左右。这个世界上就算最强壮地公牛。也会在它的威胁下疼得发疯,宁愿撞山跳崖也不愿忍受这份痛楚。我不知道它的威力对一个人来讲,又会怎么样?很荣幸,你成为了我第一个实验者,对了,我想问问你,该从你身上哪个地方打开个口子呢?总不能让这东西一下就钻进你的心脏。让你如愿地快速死去吧?对,还是在手腕上部开口好一点儿。对!这里距离心脏较远,就算它在你体内游走得再快,也可以想办法卡住它前进的道路,不会让你死得太早……”听着康宁似笑非笑,阴测测地用寻常地口吻说出的可怖话语。秃子厚实地胸脯急剧起伏,圆睁的双眼里满是震惊和恐惧。这一刻,他只觉得嘴巴发苦。喉咙干涸,一句哀嚎也发不出来。他清楚地知道,站在自己身边的这个冷酷青年绝对下得了手,从腰椎断裂之前那种无坚不摧的霸道拳风上,秃子就已经深切地感觉到了此人的果断和坚定,如今看他摆弄自己的躯体就像摆弄一条猪狗一样,怎么能不让秃子心惊胆战?其实,对现在地秃子来说,死并不可怕,甚至还求之不得,可这种生不如死的肉体和精神折磨,让他感到无比地恐怖,那根冰冷的玻璃棒,在他右手臂鼓起的血管上轻轻地敲击着,似乎也在一点点敲碎秃子心中坚强的意志。但是就算是这样,秃子也没有开口求饶,与生俱来的自尊和心中残存地勇气,让他紧闭双唇。尽管此时他的心脏在剧烈地跳动着,胸脯也在剧烈的无序起伏,但是他仍然咬紧牙关,一声不吭,或许他在期盼着奇迹地出现,期盼自己能在最短的时间内,免除遭受的痛苦,命归黄泉。冷漠的康宁见秃子还不屈服,也不再开口询问他了,甚至看都不看一眼他的眼睛,肃容站立,犹如一个细心钻研的学者一样,认真地察看秃子健壮手臂上鼓起的血管走向。实验室里,一瞬间变得无比的幽静和阴森,陈朴几人心惊肉跳之下,也都紧张地屏住了呼吸,静观康宁施为,整个空间里,除了秃子不规则的呼吸声外,就再也听不到哪怕一丁点儿杂音了。不一会儿,康宁将容器移到了秃子脑袋后方的架子上,拿过明晃晃的手术刀,在秃子右胳膊上轻轻一划。由于心弦一直紧绷着,秃子吓得惨叫一声,整个人如触电般颤抖起来,把陈朴等人吓了一大跳,四人这才感觉到自己的背上额头上已经全是淋漓的冷汗。只见康宁用细长的不锈钢子,从容器中稳稳地夹起一条六厘米长的条虫,缓缓地移过秃子惊恐的双眼上方,小心地放置在距离伤口的三厘米左右的皮肤上。嗅到血腥的条虫剧烈地挣扎卷曲着,似乎要不顾一切地扑向流血的创口,哪怕挣断身躯,也在所不惜。康宁手指一动,钳尖轻轻地松了开来,斒斓的条虫猛然扑向秃子左腕上部的创口,毫不犹豫地一头扎小的创口之上,锥状尖嘴和齿状钩牙左钻右拱,转眼撑开,在秃子歇斯底里的嚎叫声响起的同时,半截滑腻腻的扭曲身躯,已经隐入了秃子的皮肤之下,露在外面的半截尾巴,还犹如毒蛇般不停地摆动。目睹如此凄厉的景象,心中无比震惊的康宁在秃子震耳欲聋的哀嚎声中放下了子,迅速地转身双手,卸下了秃子的颌骨关节,以防他声带撕裂或咬断舌头,否则就算不死,也问不出什么东西来了。下巴脱开的秃子,惨叫声顿时变小,围在周边的陈朴等人这才好受了一些。不过,此时此刻,所有人都来不及擦去额头上的汗珠,全都睁大眼睛,紧张地注视着眼前这狰狞可怕的一幕。随着嗜血条虫的脑袋拱入皮肤深处,它丑陋的尾巴,终于全部没入了秃子的右臂之中。条虫的整个细长身体,顺着青色的血管,缓缓地向上方蛇形蠕动,在秃子令人心惊胆跳的干嚎声中,将他手臂上紫铜色的皮肤缓缓顶起,很快就涨大起来,形成了一条十厘米长筷子粗的青色形隆起组织,而且还在保持每五秒一厘米左右的速度,不规则地向上游动。撑起皮肤与肌肉之间的条虫,脑袋极为活跃,欢快地左冲右突,寻找着血液最丰沛的前进方向,不停地蠕动前行,几乎每游走十厘米左右的距离,它的躯体就涨大一倍,犹如一条小蛇追逐老鼠般,在高高隆起的皮肤下流窜肆虐。秃子左臂皮肤下的嗜血条虫,逐渐变大变长,颜色也逐渐变成青紫色,似乎很快就要顺着腋下向秃子的心脏方向摇摆突进。康宁见状,连忙拿过一根橡胶管,绕过秃子的腋下,迅速将他整条手臂连根扎紧。嗜血条虫前进的路线受阻,竟然就此在扎紧的橡胶管边沿的皮下绕行了一圈,似乎稍微犹豫了一下,便调头向下,很快就在秃子不停**的手臂皮下往回地游动。包括康宁在内的众人,全都长长地出了一口粗气,惊恐地对视片刻,全都将目光投向秃子的眼睛。只见秃子全身如破旧的老机器一般,连续抽搐,整个人就像刚从水池里捞出来一样,周身不停地滴着汗水。这撕心裂肺的痛苦,已令他双眼圆睁,眼角破裂,泪水、血水和汗水,顺着发际流下脖子,扭曲变形的五官,让秃子的神态显得更为恐怖。但是就在这样的情况下,康宁还是能从他的眼神里,看到了意志摧垮后的妥协和无助哀求。看到这样的情况,康宁缓缓点了点头,拿起一旁的子,就要钳住皮肤下嗜血条虫逐渐疲惫的头颅,谁知道身体已经涨大成十多厘米长、手指粗的条虫,突然撕破秃子臂弯处相对脆弱的皮肤,狰狞的棱形脑袋带着血水和皮下粘液,猛然地伸出破口之外竟达五六厘米,如发怒的眼镜蛇般直立起来,周身不停地晃动,吓得众人毛骨悚然,大声叫喊着惊慌不安地后退,几乎全都跌坐在光滑的地板上。大惊失色的康宁如触电般将拿着子的右手收回,横跨一步,伸出左手,飞快地夹起锋利的手术刀,向后旋转半圈顺势将手术刀掷向嗜血条虫的狰狞脑袋。脱手而出的手术刀,闪电般旋转着划破空气,准确地切断了嗜血条虫坚固的小脑袋与肿胀身躯的连接处,只见一道冲天的血箭飞溅而起,直射到洁白的天花板上,血花如雨点般四处飞溅……失去脑袋的条虫,身躯迅速地缩小,如断头蚯蚓般剧烈地扭动着,“啵”的一声挣出了秃子的手臂,带出一片血污弹落在地上,翻滚扭动了足足一分多钟,才彻底地失去了活力。“哇——哇——”脸白如纸的甘少铭双腿一软,跌坐在了地上。这个时候,他再也忍受不住腹中翻江倒海的**,第一个疯狂地呕吐起来,接下来陈朴、关仲明和梁山三人也无一幸免,全都半跪在洒满血滴的地板上,干嚎狂吐,如无法自制的酒徒般,吐得是昏天黑地,全身无力,哪里还有铁血男儿藐视一切的大丈夫气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