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善恶抉择（二）

碰到这种景象，任何人脑袋都会陷入短暂的空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陡然暂时忘了自己是为什么来这，而来这里又是为什么，我只知道，不能再让这种残忍的事进行下去了，我陡然掣出轩辕剑……但是我却发现，我并没有轩辕剑，有的只是犀利的獠牙和有力的利爪！此时的我似乎只是一头猛兽……没有去追究我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心中的愤怒让我发挥出人兽共有的本能，那就是利用爪牙攻击……貌似人类也有不少人喜欢使用爪牙，比如说女人……一声愤怒的怒吼声让那些身披兽皮的男子们陷入的惊慌，我犹如一阵旋风一样冲了过去，在受当其中的两个壮汉被我撕成了碎片之时，所有的壮汉都匍匐了身子大呼：“少主饶命，少主饶命啊……”我停了下来，猩红的鲜血让我内心陷入了烦躁：“是谁让你们行此歹毒之事？说……”“是颛顼大帝……”“是高阳王……”众人纷纷惶地应声着……就在我心中暗惊之际，一股强烈的愤怒不受我控制的油然而生，我忍不住暴躁地仰天怒吼一声：“混账，你们怎么可如此污蔑我父王！”我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不及多想，我已经一手……应该说一爪抓起身前的一个壮汉，只见其一脸苍白、满头大汗地大叫道：“少主饶命啊……我没有污蔑，少主饶命，我说的是实话啊……是高阳王下的命令将这些不遵守礼规的女子钉在这里的，你可以问别人啊……”心情稍微安静了一些，我不由自主地问道：“这些女子怎么不遵守礼规了？”那壮汉哆嗦道：“是……是因为在路上没有给我们男人让路！”“荒谬！简直是荒谬！”我烦躁地将那人甩了出去，再将另外一个人抓起：“你说，他刚才是不是在撒谎？”“没……我……少主饶……饶命啊……”和之前一个相比，这个胆小了许多，此刻早已语无伦次，只知道说饶命了。轻蔑地将这个壮汉甩开，我再次抓起一人……最后，在确定真的是颛顼大帝所下的命令时，心中一股莫名浓重的悲哀和不满就像之前的愤怒一样油然而生，我忍不住将双爪痛苦地插入大地，在掀起一大片大片的泥土时暴躁地吼叫道：“你们都给我滚……”众人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地逃离了这个怪异的地方……当我将一个个奄奄一息的女子从木架上弄下来时，一个身穿黄袍，充满了帝王之威的白发高额老者驾乘两只狮子拉着的车乘带领着数千名身穿皮甲，手持古老武器的士兵来到了这个地方。从这里开始，我再也控制不了那个本就不该死属于我的身体了，我体会到的是一幕儿子抗议老子的画面，结局是老子忍不下心来杀儿子，但是将儿子逐出了家门！“我颛顼怎么有你这么个不肖子，你给我滚，永远都不要给我回来！”颛顼大帝在最后用高分贝的叫声来发泄着他内心的愤怒，同时用一块木质物件朝我砸了过来。本能的躲过之时……恍惚间，我已经回到了那个什么也看不到，什么也摸不着的朦胧世界！“梼杌……你真的是颛顼大帝之子？”这是我脑海中第一个想法，反正梼杌也应该能读到此时我内心的想法的。低沉地应了一声，梼杌的声音不无悲哀地应道：“这个值得怀疑么？不过现在已经不是了，你也看到了，我已经被颛顼大帝给逐出家门了！我本就是人类，只因为在母胎中受到特殊能量的影响才发生变异的，不过过了这么多年，我都快忘了我是人类这一事实！”“那刚才发生的一切都是事实？”我心中的震惊久久没有平息，颛顼大帝作为三皇五帝之一，怎么可能会下达那么残忍荒谬的指令呢？女子碰见男子就必须回避让道，否则就会被钉上十字架……“当时我也不相信！”梼杌声音更加低沉：“但是事实就是如此……不说这个，人……小子，你会赞同我当时的做法么？”“赞同，当然赞同！”我没有丝毫犹豫地应道：“男女本就该平等的，而且女子成为母亲时要承受分娩的痛苦，应该得到的是更多关怀和尊重，而不是如此践踏她们的尊严！”梼杌说道：“没错，我母亲就是在生我的时候死去的，我认为女人是伟大的，她们即便不应该凌驾与男人之上，也最起码应该如你所说，得到平等的待遇，可是颛顼他却固执己见，他甚至没有想过他这样的举措会让他一世英名陷入万劫不复之地！”后来我才知道，颛顼这项举措其实是有非常重大的历史意义的，它说明了在颛顼那个时期，由于生产方式的变化，男人成了氏族中的主导力量，妇女的地位已经低于男人，父系氏族社会完全取代了母系氏族社会，男人在社会上的权威已经确立。但是此刻，我是坚决拥护梼杌的：“你父亲……”“他不是我的父亲！”梼杌咆哮道：“他不配……”良久，梼杌的心慢慢平静了下来，似乎因为心中某种情结让他的语气开始放缓：“从我出生一直到我长大，他唯一一次尽到父亲责任的就是亲手为我雕刻了一尊像，那尊木像他雕刻得很精细，很像我，他说我虽然为兽体，面目狰狞，但是却不可因为他人的目光而摒弃自己身为人类的善念，一定要时刻记得自己是人，人是有善良的一面的……我一直谨记他的教诲，一直到……”“吼……”暴虐的吼叫声让身处于梼杌精神空间的我，耳膜都差点被震裂，我连忙高呼：“轻点、轻点……”“当他用那尊木像砸向我的时候，我体内那充满了兽性的邪恶之心复苏了！”梼杌话音充满了悲凉：“我亲手杀死了当时在场的所有的人，包括……我的父亲……”我心中大震，传说中颛顼大帝死因不明，原来正是死在自己儿子的手上……也难怪梼杌会被列为四大凶兽之中了，但是此刻我又明显感受到了梼杌的后悔！“在我亲手杀死我父亲的那一刻！我心中的善良被彻底地封存了起来了！”梼杌痛苦地说道：“直到我时隔数千年，当我再看到那尊木像时，我心中的善良又再次苏醒……可惜，梼杌氏族的祖先他虽然是个睿智善良的人，但是他却没有资格驾驭我……你知道为什么吗？”我微微皱眉应道：“是不是因为他竟然会赞同颛顼大帝的做法？”“恩……”梼杌颇为失望地说道：“他在第一眼看到那种场面时也很愤慨，当即就要上前阻止那种行径，即便是部族的勇士对施于暴力他都能忍受……当时我很欣喜，以为终于找到一个志同道合的人，可惜他不像你，他的精神力很排斥我和他结合，所以他不能拥有我的力量，我只能给于他另外一个幻境，就是让他去见我的父亲。……让我意想不到的是，当我父亲跟他说了他那男尊女卑的观点之后，他竟然表示赞同……”见梼杌停顿了下来，没什么说的我只能顺着话题问道：“后来呢？”“道不同不相为谋！不过看在他拥有梼杌善像的份上，我没有选择跟随他，而是答应了他一个要求，那就是帮他们一家人寻找一个世外桃源，并成为他们氏族的守护神！”梼杌说道：“这就是为什么在看到梼杌氏族的人时，我和虎怅们并不会攻击的原因！”我会心一笑道：“也是为什么当初在沾到朝天辫的鲜血时你那善良之心会复苏的原因，对吧？”梼杌微微一愣方应道：“没错，我真的没有想到，为了让我恢复善良，氏族的老族长竟然会动用那种方法……小子，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我愕然，梼杌这时候问我的名字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