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还未黑,天空之中晚霞布满西方天空,柳致知看到有两个人,背着行囊,沿着河滩向这边来,对方是什么人,从他们行动来看,好像是普通人,但现在隔得很远,身上也背着旅行背包。渐渐走近,对方也早就发现了柳致知,柳致知升起了一堆篝火,在河谷两边有山的情况下,天虽没有晚,但河谷中已比较暗,篝火极其明显。两人走近,柳致知发现二人应该是普通人,年龄不大,三十岁左右,其中一人戴着眼镜,两人见到柳致知,主动打招呼:“我们是探险爱好者,顺着宝石河向上,我叫蔡春雄,他是金大富,朋友也是来此探险?”柳致知笑道:“原来两位朋友也是来此探险,我叫柳致知,两位如果不嫌弃,今晚就在此宿营,也好有一个照应。”蔡春雄,也就是戴眼睛的那一位,说:“那我们就不客气了,走了一天也累了,柳先生居然猎取了这么一头鹿,我们有口福。”“那就请坐。”柳致知邀请到。两人放在背包,鹿在嗞嗞的冒油,柳致知洒上一些带有香味的植物碎叶,香味更浓了,金大富的肚子中传来肠鸣声,他有点不好意思,柳致知笑道:“还要等一下,肉才熟透,在野外,肉最好熟透,没有其他消毒手段,高温是最好的消毒手段。你们是从哪一条路过来?”柳致知的脚程比一般人快得多,如果两人与他走得是一路,柳致知应该能遇到,对方显然在此前与柳致知不是同路。“我们是从那东南的河边过来,还涉水过河,柳先生是从哪边走的?”蔡春雄问到。“我一直沿着这边走的。”柳致知说。“柳先生真厉害,这边有一大段经过比较险峻的地方,而我们走的好多了,柳先生也是听说此处有宝石,才来此的吗?”金大富脸上露出敬佩之色。“金先生有点夸我了,我是入兴安岭探险,无意中遇到此河,便顺河而上,事先并不知道此河叫宝石河,说到宝石,我刚才还真捡到不少,是无意之中发现的,在河边剥洗猎物时,发现水底石头中有些奇怪石头,捞起来一看,应该是宝石,不过并不是红宝石绿宝石之类,应该是石榴石绿松石之类。”柳致知说着,取出了几粒,两人一看,不由点头。“果然是宝石,但柳先生怎么知道不是红宝石之类?”蔡春雄问到。“你用它在石头上划一下就知道了,红宝石之类是铝的氧化物,硬度很大,仅次于金刚石之类,而这种石头比较软。”柳致知说到。“水中还有了吗?”金大富问到。“当然有,我不过挑了几颗大一点。”柳致知笑到。“蔡哥,我到河边去找找。”金大富说完,从背包取出一支强光电筒,到了河边,天虽暗了下来,还未黑透,他们两人显然是专为探险而来,带着常用设备,而柳致知明显外行得多,好在柳致知现在比起一般人,已算怪胎,能在一般人无法生存环境中生存下来,更不用说,这里环境并不太恶劣。金大富在河边转了一会,倒也找到数块宝石,不过比起柳致知所得,就小了许多,柳致知刚才也不过选大的,对小的,比如黄豆大小的,并没有兴趣。回到篝火旁,金大富将手中宝石递给蔡春雄:“看来,传说宝石河产宝石并不是虚言,不过倒让我们失望,我们以为是红宝石,在几个月前,我们听有说,此河中有红宝石绿宝石,便筹划来一次探险,看看是不是真的,现在看来,也算是真的,并不是那种真正的高价值的宝石。”“也不要失望,探险有时候就是为了寻根问底,真正宝石倒是次要的,最起码证实了宝石河传言不虚,古人可能鉴别真正红宝石与石榴石区别,我们不是了解了真正原因。”蔡春雄说到。“蔡先生说得不错,探险乐趣在于其过程,也是对秘密追寻过程。肉差不多了,我请两位同行吃鹿肉,这可是真正野生的原生态,绝没有激素。”柳致知笑道。“我这边带了酒,有肉有酒,才是真正的享受。”金大富从背包摸出三瓶红星二锅头,抛给柳致知和蔡春雄各一瓶,这是二两五的小瓶,好像一个水壶一样。“金先生想得很周全,很会享受。”柳致知说到。“当然了,就是出来探险,也不能亏待自己,我们带了几瓶酒,还有一些干粮和午餐肉,不过没有想到遇到柳先生,对了,这只鹿是怎么打到的?”金大富有些自得。“我探险与你们不同,一般尽可能是利用野外的一切,很少带大量装备,甚至帐篷都不带。这只鹿是它运气不好,遇到我布下的陷阱。”柳致知说到,他没有说实情。柳致知边说边取出尖苗刀,开始分割鹿肉,三人边吃边谈。“柳先生,你的目的地在哪里?”蔡春雄问到。“没有一定的目的地,这次是准备深入其中,本来准备穿越兴安岭,到内蒙那边,现在准备沿河而上,看看此河的源头。”柳致知说到。“此河源头是一个深山中湖泊,那里风光很漂亮。”蔡春雄说到。“你们去过?”柳致知问到。“没有,但找过一些资料,知道一些,不过我们不会深入,明天再向上走几里,收集一些宝石之类,就准备返回,毕竟我们此次来准备不太充分,还有工作在身,请的几天假也快到期了。”蔡春雄说到。“看来我得一个人上去,我倒没有这些事,我自己算是一个老板,和朋友合伙开了一个药业公司,更多时候是做甩手掌柜,经常在外地探险。”柳致知说到。“那应该叫你柳老板了,很羡慕你,能做自己希望做的事,我们就不行了,不上班生活就没有饭吃了。”金大富感慨地说到。“只要有这样的心,你们不是将自己想做的事付之实践了吗?”柳致知安慰到。“说的也是,如果这河里面不是石榴石,而是真正的红宝石就好了,那就发财了,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金大富陷入幻想之中。“工作还是要做的,柳老板,我听说过了那湖再往里面走,山中有一处山洞,当年日本人在那里修了秘密基地,里面可能有当年抢劫的文物珠宝之类,有许多人到此探险,不过都未找到,柳老板想必也听这件事?”蔡春雄又问到。柳致知摇摇头,说:“还是第一次听说,不过在深山中修建基地,运输并不方便,估计是以讹传讹,再说,别人也未找到过,可能就没有。”“柳老板,你说得很有道理,毕竟关于这种传闻,更多没有根据,如果真有的话,我也想去找找,如果找到,那不是发财了。”金大富笑到。三人酒足饭饱,柳致知将剩下的肉离火远一些,却又让火依然能烤到一点,保证到明晨依然热,现在天气不是冬天,这样可防止肉不易腐败。蔡春雄两人搭好了帐篷,邀请柳致知与他们同住,柳致知笑着谢绝了,说自己习惯了露天而宿,几人到河边洗漱了一番,水很清凉也非常干净,两人进入帐篷,柳致知就睡在石头上,如果不是此两人在此,柳致知甚至会打坐一夜。柳致知以背包作枕头,整个身体呈五龙盘体式,这是睡功的一种姿势,整个人进入一种功态之中,当然,由于在野外,柳致知不可能沉入太深,总留一丝观照周围环境。周身气息锁住,就是连蚊虫也认为柳致知不过如石头一样,天空异常深邃,耳边有流水潺潺,山林之中传来兽吼之声,还有各种虫鸣,周围并不安静,但这种声音并不是城市那种喧嚣,那种机械的声音,让人烦燥睡不着,这里反而似乎有一种催眠的力量,很快,蔡春雄和金大富进入了梦乡。柳致知却是另一种状态,他处于一种恍惚之中,周围一切都投入其心灵之中,甚至肉体都与自然间的山水树木在交流信息,但这一切,对柳致知来说,他好像一个无知无识的婴儿,清晰感应着这一切,看着这一切,就是根本不用意识去分辨。时间就这样静静地流逝,到了夜里两点多钟的时候,睡在石头上柳致知陡然睁开了眼睛,头转了一下,目光却盯着岸边的林中,树木接住柳致知的视线,但隐约之中,可以看到林中有几双蓝幽幽的眼睛,柳致知虽看得不太清楚,但夜晚并不遮挡他的目光,那是什么动物,是狼还是野狗,还是其他类似的动物。柳致知并不是动物学家,对东北有哪些动物并不太清楚,柳致知见那群动物望着这边,不过仅仅是向这边观望,并没有动,柳致知没有理睬这群动物,这群动物望了好一会,其中一只好像是侦察人员一样,离开了林中,向三人靠近。柳致知一皱眉,他身上陡然一股肃杀之气冲起,周围一些虫鸣刹那间全部停了下来。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