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七 尼斯水怪（3）下水口的低吟

其实，安东尼心里并不舒服，他本想拿起酒瓶再痛饮一番，但暮然间看到了亡妻的照片。老爸正在斜躺在客厅的沙发上，对着无聊的电视节目打呼噜，雪儿一早就带着儿子出去了，这会儿应该快该回来了，窗外正对着尼斯湖的广阔的水面，天边晚霞把灿烂的金光射进窗户，他突然觉得生活本来应该十分美好。于是，安东尼把酒杯扔进了垃圾桶，他打开冰箱，里面还有一条雪儿从尼斯湖里抓来的鱼，嗯，这很好，他想了想，拎起一把刀，把鱼拿出来在水池里开场破肚，然后放在砧板上，他准备给家人做一顿丰盛的晚餐。“啪！”一刀剁下鱼头，也许太用力了，洗碗水池里的水龙头被突然震开了。自来水哗哗的从流出来，安东尼苦笑了一下，没什么大不了的，水龙头坏了，换个新的就行了，他把水龙头使劲拧上。又拎起菜刀准备切鱼，突然，水池里又开始出现越来越多的污水，他又笑了笑，污水是从水池的下水口冒出来的，看来下水管道也该修了。可是这水冒的也未免太猛了，就像是抽水机一样，不到一分钟，水池里的水就满了。还好，就冒了这么多，刚好一池水满的时候，就停下来了。唉，怎么不流回去呢！嗯，原来是下水口的塞子不知什么时候掉下去了，安东尼拉动链子，把塞子拔开，可是水还是没下去，嗯，一定是什么堵上了，于是，安东尼挽起袖子，伸手到水里去摸，在下水口扒了扒，可是什么都没有。他的手在又在水里摸……突然，什么东西拉住了他的手，他无法挣脱，那种奇怪的力量不停的把他往下拉，那力量太大了，他赶紧用另一只手撑住水池的边缘，可还是挡不住向下拉引的力量。很快，他整个上身，都被拉了下去……————————————————罗宾老远就看到了雪儿，他拉着华强往街头公园这边走。“呵呵，真巧，又碰到你了，雪儿。”雪儿坐在长椅上，抬头看了罗宾一眼，没有回答他，只笑了笑。罗宾不请自让的坐到雪儿身边。华强无心听罗宾蹩脚的泡妞话语，也许罗盘是在用他自己的方式来审问雪儿，看她到底是不是跟姐夫安东尼有一腿。华强用更多的注意力观察着不远处的文森。文森跟其他小孩子不知道是在玩什么游戏，但他总是被其他孩子做弄、欺负，不一会儿他们竟然打起来了。文森被惹恼了，他身材其实不比周围的孩子们小多少，但却总是挨打，他奋力还击，但却被揍的更狠了。华强本想多看一会，但这小子太不争气了，他赶快过去把小文森从群殴中拯救出来。雪儿和罗宾也跑过来了，正在他们围着文森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的时候，雪儿的手机突然响了。雪儿拿起手机，她的表情显得极为震惊。“安东尼死了，在厨房的洗碗池里了被淹死了！”什么？！一个身强力壮的男人，怎么会被淹死在洗碗池里？！他们迅速赶回家，老头不再像上次见面的时候那么开朗了，他默默的坐在窗户边，看着外面平静的尼斯湖水。小文森被打的鼻青脸肿，他似乎对父亲的死一点都不感到意外，他耷拉着脑袋，一声不发的回到自己的小屋。厨房里已经有警务人员在整理现场。罗宾亮出自己的联邦调查局的证件，走进厨房，他发现厨房并没有挣扎和打斗的痕迹。只是在切菜板上放着剁开的鱼块。安东尼的尸体已经被从水池上移开，水池周围的洗碗液，擦碗布……都整齐的摆放着，也没有其他什么被零乱的东西，显然，不像是有人从后面把他的头按在水池里沁死。但也不会是自杀吧？！那就奇怪了，到底是怎么回事呢？无论如何，现在安东尼死了……这让罗宾的关于安东尼是凶手的推断有些站不住脚了，他跟小姨子合谋的说法也不攻自破了，那么究竟谁是凶手呢？为什么杀人呢？“这鱼是哪儿来的？”华强突然问。“是我在尼斯湖里钓的！”雪儿说。这时候，突然有人按门铃，安东尼的父亲还在窗前发呆，雪儿刚快去开门。“爸爸……”华强和罗宾听到雪儿开门后突然哭喊，然后就扑进了对方的怀抱。“对不起孩子，我来晚了！”罗宾跑过去一看，是丹尼警长！丹尼警长是雪儿的爸爸！“见鬼，我怎么把着这么重要的信息给忘了？……爱丽莎的父亲就是老警长！”罗宾拍拍脑门，他回想起当天他们见到老警长的样子，他丝毫没有表现出任何哀痛，他对女儿的死表现的也未免有些太理智了吧！老警长似乎对死亡现场并没有多大兴趣，他只是看了扫一眼洗碗池，就走到安东尼老爹身边，两个老人走出屋子，远远的站到湖边没人的地房，像是在激烈的讨论什么。华强隔着玻璃观察他们，安东尼的老爹显得很激动，而老警长依然表现的很理智，像是在不断的劝对方。华强突然想起来文森，这个孩子失去父母，太可怜了。他来到文森的卧室，文森正趴在窗台上，看着外面的湖水。“文森……嗯，我跟你一样，也有一个糟糕的童年！”华强慢慢的说着，他想了想又说，“其实，比你还糟糕，我可没有漂亮雪儿姨妈，也没有喜欢潜水的爷爷，更没有这么好的小屋，我只能躲进阴冷的地窖！”小文森渐渐的把头转过来，看着华强，但还是不说话。“可是，你知道吗？我在地窖中总能听到一个神秘的声音。”“可是我能听到恶魔的声音！”“文森，你终于说话了！”不知道什么时候雪儿也走进了卧室，她站在华强的背后突然惊奇的大叫。文森并没有什么巨大的反应，默默的转过身，从箱子里翻出几张纸，递给华强。“这是他以前画的画，他一个人在屋里的时候，就喜欢画画。”华强翻看着，随手拿起一副画，上面画的是蓝色的湖水，周围是绿色的山丘，湖边有个一小小的码头，一个小人站在码头上。“这是你吗，文森？”文森点点头，他用稚嫩的小手指着蓝色的湖水，“恶魔就在这里！妈妈也在这里……”华强突然发现画面还有日期。“那是我给他标上的……”雪儿说着，突然长大了嘴，“天啊，那是在他妈妈死去的前一天！”华强和雪儿又赶紧翻找昨天的画。那画面上画着一条鱼，傍边是一个小小的水池，水池上面有水龙头，水池里的水是灰黑色的污水。“恶魔在那里！”文森指着水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