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同一类人

听陈剑南讲明来意，凯越网吧那个临时客串收银员的小女孩非常热情的把他引到了里间的办公室，那里有一个中年人正在等着他。“徐哥，这是来应聘的！你叫什么？陈剑南是吧？一中的学生。哦，这是我们这的老板，徐老板。”小女孩流利的介绍了两个人，转身就往外走，“我先出去忙了，你们聊吧。”“徐老板！”陈剑南恭恭敬敬的打了声招呼。“哦，”徐老板抬起头，用慵懒的目光打量着陈剑南，“那什么，先坐下再说！”“哎！”陈剑南也不客气，随手拉了一把椅子坐下。“陈剑南是吧？我叫徐慎之，凯越是我开的。”“是，徐老板。”陈剑南有些紧张，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你是一中的学生？怎么能来我这上班？我这可是24小时营业，收银员可是少不了的。”徐慎之有点儿怀疑的问。“徐老板，不瞒您说，我……其实……叫一中给开除了……”这话有点不好说出口。本来陈剑南准备了一些借口，但最终还是决定实话实说。“哦？”徐慎之好像比较诧异于这样的原因，饶有兴趣的抬起靠在椅背上的身子，改为趴在眼前的桌子上，“为什么呀？不会是犯什么事了吧？我告诉你，我这招的可是收银员，前面那个就是因为手脚不干净叫我给开回去了！”“不是，徐老板，我主要就是因为学习不好，我们班主任不喜欢我，今天又让我撞枪口上了……”陈剑南把自己和张万年的恩怨从头到尾讲了一遍，当说到霸王龙怒扁张万年的时候，自己越说越兴奋，居然手舞足蹈的表演了起来。徐慎之听的津津有味，之后哈哈大笑，“原来那个倒霉鬼就是你们班主任啊？刚才我正在网上看那段视频呢！”“啊？靠，这么快就上网啦？”“是啊，呵呵。这样，那你就过来吧。我这管吃管住，你反正也没别的地方去，晚上就住我办公室。试用期一个月三百，满三个月涨两百，对了，你学习不好，这点钱算账没问题吧？”“那肯定没问题呀徐老板，想当年我也是数学神童啊，心算比计算器还快呢。只不过我特别讨厌上学，尤其是高中，简直就是没人性的地方，所以我干脆就不学了……”陈剑南的兴奋劲还没过，说话越来越流利。“呵呵，行了，你小子能的！得了，你也别吹了，我就用你了。你也别老徐老板徐老板的叫了，跟他们一样，也叫我徐哥吧。”徐慎之也是一个豪爽的人，虽然看着陈剑南吹牛，也没有生气，反而觉得小孩停有意思。“好，那徐哥，我啥时候上班啊？”陈剑南真的很高兴。看来这个老板还真是个不错的人。“现在行吗？”“行啊！”“呵呵，逗你玩呢，这样，你回学校收拾收拾东西，搬过来，再适应两天，后天算你正式上班，行吧？”“好，那谢谢徐哥！”“得了，你就别客气了。从此以后你就是我的人了，还跟我这瞎客气啥呀！”“嘿嘿！”陈剑南很快就喜欢上了这样的生活。没有老师唠叨乱耳，没有英语化学劳神，对于一个摆脱了高三牢狱生涯的人，这简直就是神仙样的生活！说起来这个收银员的工作其实一点都不复杂，该收多少钱都在系统里面统计着呢，也不用自己费心去算，只要自己看清楚钱币的真假，别找错了钱就可以了，交接班之前把帐总清楚，钱点好就可以了。陈剑南又建议老板引进了会员制度，这下子收银的工作更简单了。而且这个徐老板对员工要求也不甚严格，只要做好本职工作，平常的时候自己看看小说，聊聊QQ都没有关系。一日三餐，虽然简陋，但也算是过上了饭来张口的生活。但有一个事情却让陈剑南有点焦虑。就是那个自称自己师傅的人余公子再也没有音信了。到的网站上去看，《都市神游》再也没有更新，而且看那样子除了自己在不断的点击那本书，其他人都从来没有关注过它。这让陈剑南有一些惋惜。曾经有一个让自己与众不同的机会摆在自己面前，但自己没有珍惜，等到失去以后才后悔莫及，人世间最大的悲哀莫过于此。每当夜里入睡的时候，陈剑南总是要最后看一眼《都市神游》，但总是失望，所以这也就成了陈剑南最大的遗憾。“老家伙，说话不算数！”又一次失望。陈剑南叨叨咕咕钻进被窝，嘴里面无奈的鄙视着那个老鬼。“怎么了，陈儿？”办公室的门开了，徐慎之推门走了进来，“念叨什么呢？”“呵呵，没事，我是说那个老鬼……啊，那什么，这么晚了，你怎么来了？”陈剑南发觉自己说走了嘴，赶紧转移话题。“嗨，今天和几个兄弟出去喝酒，结果那几个小子一个个都着急回家抱媳妇儿，把我自己撂下就跑了，我寻思着正好离这挺近，过来看看你怎么样，怎么样，一块儿喝点儿？”徐慎之拿出一瓶红星二锅头，又提溜出一只烧鸡，一袋花生米扔到办公桌上。“好，喝点就喝点！”陈剑南也是好久没有见过酒了，烧鸡更是百年难遇，忍不住馋虫大动，一骨碌爬起身来，登上裤子披件衣服下了床，给徐慎之把老板椅搬过来，自己也搬把凳子坐下。这一喝酒可不得了。徐慎之明显也是一个海量的人，可是在陈剑南面前却是小巫见大巫了。陈剑南的酒风只能用剽悍来形容，一律的酒过杯空。徐慎之刚开始还能跟上陈剑南的节奏，每人三杯下肚，一斤酒就没了！可是当徐慎之再拿来第二瓶的时候，这速度已经大大放慢了。看着陈剑南豪放的样子，徐慎之微微点头。“陈儿，行啊，酒量真不错！”“嘿嘿，一般吧，”陈剑南嘴里面啃着一只鸡翅，把鸡骨头咂的吱吱响，一边含含糊糊的说，“徐哥，说实话，这酒对我来说，出了辣点，和白水没什么区别。长这么大，除了第一回喝酒醉过一次，后来就从来不知道什么叫醉！”“呵，看来哥哥我是得舍命陪君子啦，今天一定要蹚蹚你的底儿！干！”“好，干！”吱儿~，又是一杯！酒过三巡，菜过五味，陈剑南觉得脸上有一些微微发热，身体四肢透着一种说不出来的舒服。徐慎之已经有点发多了，两个人这个时候已经从之前的老板雇员发展成了勾肩搭背的好兄弟。“哎我说陈儿，”徐慎之打着酒嗝儿，搂着陈剑南的肩膀，“我刚进门的时候你跟我说那个老鬼是怎么回事儿？”“徐哥，没事！”陈剑南还是不想说。以前他曾经把自己见到鬼魂的经历和别人说过，可是从来没人相信他，所以后来他就再也不和人说这样的事情了。“陈儿，我可是拿你当我兄弟了，你要有什么话不跟哥哥说，那哥哥可是不高兴了！”徐慎之装作生气的样子，沉下脸来。“跟哥说，你是不是看到什么东西了？”陈剑南很为难。其实自始至终他也没有见过人余公子的真面目，只是在网上见到过一个大致的面貌，可是当时事发突然，根本就没弄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说见到了吗？自己实在是没印象。没见到？但那感觉却是实实在在的存在过。“徐哥，不是兄弟想瞒你，是我确实没见到他。”男人啊，最受不了的就是别人用“兄弟”来压他，这个字眼在男人的眼里都是无比沉重的，更何况是一个正处在叛逆期的小男孩，所以陈剑南决定对徐慎之坦白。“这么说，是真的有东西了？”徐慎之眼睛一亮，莫名其妙的激动了起来，“兄弟，实不相瞒，哥哥我……也能看到那种东西！”“啊？真的？”“是啊！我从来不敢和别人说，说了他们也不信，还说我是神经病，净说鬼话吓他们，狗日的，老子从小就能看到那些东西，到现在也还一样！”徐慎之嗓门大了起来，“哈哈，今天终于碰到一个和我一样能看到他们的人了！”“哥哥，我看不见……”“嗯？”“我小时候能看见，不过现在只能感觉到他们的存在，但是却看不见了。”“是吗？这是怎么回事，快跟我说说！”是这样，我小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