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着如厕,蝶雪跟着宫女退出了大殿,兜过弯曲的回廊,来到一处相对小巧的庭园边,才进到里面,就看到妖皇诺茉己经在里面的斜榻上靠着了。看到蝶雪进来,只是微扬了扬美眸,向边上傲然的侧了侧,示意她坐下。蝶雪倒也不客气,上见见了礼后,就坐在了一边。诺茉妖娆的美眸这次是毫无隐蔽的尖锐和冰冷,仔细看了看蝶雪后,便首先发难了:“长的不错,跟本皇宫中的几个舞姬一样,挺招人痛的,;男人应当会喜欢这种类型的,夜公子应当是第一次带你出来吧!”言下之意,她也就是一个以色侍人的女人,跟皇宫中专门娱乐男人的舞姬没什么不同,而且还是一个没见过世面的女人。“陛下说的对,确实是第一次。”蝶雪并不打算在这个问题上跟她争什么,所以随意的答了一句,看了看周围的环境,这里应当是妖皇小憩地方,虽然不大,却布置的极为华美。金色的帷幔上,刺绣着灵动的图腾,这些图腾都很神秘,看起来别有一种诡异华美的气质,八面屏风上是用细碎的小晶石勾勒出的仕女图,小巧玲珑间透着淡雅的风情。西墙上当中还挂着一大幅烟雨图,带点做为妖皇的凌厉威势,同时又有女子的婉约风情,倒是很符合妖皇的女子身份!“本皇还真看不出夜公子风华绝代,温柔俊美如谪仙,为什么就看上你这么一个身份地位都配不上他的,来历不明的女人!不过,看你的样子,似乎夜公子也不是很满意,不然何以不正式娶了你!”诺茉冷哼一声,妖娆的眼眸带着几分挑衅,毫不留情的道。“陛下唤我来就是为了想听听我为什么缠上夜公子,还是想知道其他的什么?若是想听我为什么缠上夜公子,我实在无可奉告,若是想知道其他,我也是一点也不知道,陛下看起来是枉费心思了。”蝶雪并不打算再示弱,既然妖皇是含着找茬的心理来的,那么不管她如何委曲求全,妖皇都不会放过她,那么她又何必自甘弱势。不管妖皇抱着什么态度,反正她也只能以不变应万变。蝶雪的话很轻,甚至不带任何情绪,言笑盈盈间,极为平静,仿佛妖皇羞辱的不是她,倒是一个跟她完全没有关系的人,她只不过是冷眼在边上的一个旁观者而己。妖皇那双浅绿色的眸子微微沉凝了一下,目光锐利如同沙场的兵刃,有着出艄既无敌的嗜血状态,带着凛凛的寒意。蝶雪那双一直淡盈盈的水眸毫不退缩的迎上,不过却在一撇后,随意的移开目光,妖皇抱有什么目地她不知道,不过不管如何,眼前的应当是妖皇的一副假面具吧,妖皇如果也跟普通女人一般低浅的让人一眼看得透,那绝对不是真的妖皇。“你想不想离开?”妖皇盯着她看了会,终于正色起来,挥了挥手,身后服待的宫女上来替蝶雪送上了茶,妖皇第一次把她当成一个等同的存在,妖娆的眼眸一转,忽的绽开如春花般的笑了起来问道。“想!”蝶雪闻言,微微抬头,就在诺茉以为她会因为被她看透而有些尴尬的时候,她却只是流水般淡定的直接回答道,没有丝毫的掩饰。她只表示不主动逃离,并不表示心甘情愿。这些她不打算瞒人,而且就算是想瞒也瞒不过眼前这位妖皇。“我曾经想去天界,但最后因为事多,来不及,是想来看看你的!”诺茉唇边的笑容看起来多了几分空落的寂寥,看着蝶雪的眼神也不再锐利,倒有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在里面,轻抬起玉腕,拿起桌边的白玉杯,饮了一口,淡淡的酒味清香芳菲。“陛下认识我?”蝶雪浅笑着问道。“不认识,不过听夜公子说起,却想来认识你,蝶雪是吧!如果我逃你逃走,你是不是可以答应我一件事?”妖娆的美眸,几多风情,盈盈浅淡间不带一丝敌意,仿佛只是女子间的一些小意见,随既说开后便言笑释怀。“陛下不担心夜公子查起?”蝶雪挑了挑眉,不太明白妖皇是什么意思。“担心!”诺茉很干脆的道,“不过如果可以换得他,我不在乎夜公子生不生气!”“陛下难道觉得他会因为我放手,他就放手的人吗?”蝶雪眸光一蹙,坚决的摇了摇头,忽的展颜笑道,水眸灵动的眨了一下,颇有点的打趣意味。原来妖皇的目地竟然是绝昊,以帮助她逃跑为条件,让她自动离开他!可是她不愿意!不管是否逃离,她知道自己的心中只有他,那么又何在乎时间的长短,或者她明天就会死去,不过怀着他的爱,既便是死去,心也不会空落!绯色的唇角轻轻上扬,乌黑的眸子有着琉璃般的华美,却依旧带着清纯的温柔!那里仿佛可以看到那俊美妖孽的人霸道至极的笑容。“妖皇陛下,还有什么不明了的吗,本看可以为你解疑!”门口传来的声音带着淡淡的疲倦和的沙哑,却又熟悉的让她惊愕,灵动的水眸木了一下,忽的红了起来,蓦的转回头,果然看到他似笑非笑的紫眸,如紫曜石一般的晶莹剔透。他就站在那里,一袭淡紫色的绉纱滚边的华彩绛纱袍,腰束金镶玉翡翠玉带,脚踏青云履靴,眉目俊美,骨子里有着淡淡的冷洌和慵懒的气质。他,果然来找自己了!虽然明知道这个答案,手却不由自主的握起,轻咬了咬唇,忽的没了刚才一直守候的平静,一副泫然欲泣的表情,仿佛是被主人丢弃的小狗一般可怜,水眸蒙上淡淡的云雾,猛攻的站了起来,身子不由自主的扑了出去。娇颜上满面的委屈,仿佛又恢复到那个一知不所所措,无人可挡风雨的那个零落寂寥的女孩模样。不懂得算计,也不会算计,只因为有他,可以为她挡风遮雨。“我终于……找到你了!”她被紧紧的拥入怀中,那双一向冰冷寒洌的眼眸带着淡淡的温和的笑意,薄唇赤红如朱,正微微翘起,一脸的魅惑生姿,温润雅致。这几天她虽然一直装着不在意,但又怎么会真的不在意!他沙哑富有磁性的声音,仿佛击在她的心头,如电流滑过,热热的,心热热的,连眼也是热热的,埋头在他怀里,鼻翼间是他特有的清香,安心而温厚。“昊,你真的要带她走?”耳边妖皇的声音带着淡淡的冷意和一种不知名的意味,伏首在他怀里,安抚下自己激越的心情,不放心的支耳朵听外面的响声,“如果,你为难,我会自己去跟夜寒忻抢人的。”绝昊抱着蝶雪,朝妖皇淡淡而傲然的一笑,“我的女人,绝对不会让她落在别人手中!”他的女人?怀中有些苍白的小胸蓦的绯红起来,听得他在别人的面前,如此强横的把这句话说出来,满脸赤红,羞得只想找条地缝钻进去,他怎么可以这样,这,这也太……诺茉的脸上如彩虹一样的变幻了颜色,低垂下眸子半响没有说话,一时屋内一片寂静,宫女们站在边上更是一动也不敢动,气氛诡异。“你的女人只能是她,只有她吗?”半响诺茉抬起头,绿色的眼眸依然妖娆,却带上了淡淡的寂寥。她是妖界之皇,自有自己的尊严,只是这话,她却不吐不快,多年万年来的等候,一直守在妖界,守着自己的心,守着自己的情,眺望那个洒脱高傲中带着嚣张的身影,希望他日他可以明白。明白她的守候她的情!明白她的真挚她的的爱恋,以千万年无悔的心等候,等候他可以回头看到她,而她一直守候在原地,不离不弃。可是当他终于回首,看到的却是另样的人,而她却成为局外之人,看他温柔的眼眸中只有她,心何以堪,情何以堪!心窒窒的痛,却依然想保持着她妖皇的体面,这个时候她不再是精于算计的妖皇,而只是一个不敢询问原因的普通女子。她知道那个女子,那个如昙花一现在血界的女子,那个竟然可以偷走他的心,哪能是怎样的一个女子,她很想知道,当看到夜寒忻从天界传来的消息时,她当时就想成行,以她妖皇的骄傲,她又怎么容许有人可以抢走她看中的人。又怎能容许有人可以先于她得到他的温柔!只是,等再见他时,他依然云淡风轻的看她,宛如当年那个不韵情事的少年,沧海桑田,他们谁都知道己不是当年模样,唯一的区别是,他的眼中无她,而她眼中依然是他!她守在原地,他却己远离!她想让他看到那个女子为了活命背他而去!她不相信那个女人为了爱他放弃逃生的机会!只是她不是她!那个看起来单薄瘦弱的女子,竟然毫不犹豫的摇头!她说他不会放手,而她,也不会放手!情与情牵,爱与情牵,这一生她难道竟生生的错过!她的骄傲不允许她向他祈求卑微的爱,因为她是妖皇!她心底又难以割舍,痛的让她放下妖皇的身段,如果可以,她愿意与她共侍一夫,与妖皇之尊嫁与他,与她无分大小!那双妖娆的眼眸中多了一份连她自己也没有感觉到的希望,或者她还有希望,不是吗!蝶雪也听懂了妖皇的问话,身子不由自主的紧张起来,抱着绝昊的手微微紧了紧,心里不知道是愿意听到他同意还是不愿意!水眸慢慢的闭上,脸色变得苍白起来,不是她有什么骗人的容人之量,只因为她知道自己时日无多,而从妖皇诺茉的眼神话语中看得出她是是真的喜欢他的。如果,她没办法伴他走到最后,她希望有个爱他的人可以跟他一起永生!虽然,那个人她很希望是她,但她又哪来的希望!长睫微微颤动了两下,压下心底的酸涩的痛楚!头往他的怀里靠了靠,悄然低眸!不管如何,她都不会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