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零一三年十二月八日。现代,新锐大厦顶层——一名清洁工打扮的女子推着一车清洁工具来到总裁办公室门前,一旁的秘书一边为她打开办公室的门一边吩咐道:“你只需要好好地打扫一下总裁的办公室并且做做消毒就可以的,绝不可以打开里面休息室的门,清楚了吗?”女子戴着口罩并没有说话,仅是点点头就转身把清洁车推进了将近50平米的总裁办公室,随后秘书为她关上了门:她可不想闻恶心的消毒水味道,那会毁了她今天新换的香奈儿香水。进入办公室内,女子把办公室门锁上了。观察了一下周遭的环境,她把清洁车推到了一旁并趁机按下了一个按钮,5秒钟后她用余光看见天花板一角的监视器的亮灯出现一阵断断续续的眨动后便熄灭了。女子利索地从清洁桶中取出一把微型手枪,装上了消音器,她轻声地贴着休息室的大门,听见门内陆续传出的低吟声,她神色一凛,把手枪上了膛。轻轻地扭开房门,女子快速闪进室内,两阵闷响,室内没有了任何生气。再次出来后她踱到办公桌前认真地翻查着文件,抬头看了看监视器的闪光灯仍是熄灭状态。3分钟后,女子从办公桌的暗层搜出了她要的资料,抽出认真看了几眼,她从清洁车的底部抽出了一个透明的袋子,从里头拿出一份文件替换了暗层取出的资料。待一切办妥后,她打开了消毒药水喷雾在室内大面积的喷洒,5分钟后她推着清洁车出了办公室,秘书惊讶地看着她问道:“怎么这么快?”她没有说什么,只是点点头用着低沉的声音道了句:“消毒做完了。”之后便推着清洁车从容离去,秘书狐疑地推开办公室门,迎面扑来浓重的消毒水位,她马上捂鼻嫌弃地关上门嘟囔着:“用得着喷这么多嘛。”没有人发现在女子离开办公室不久,室内的监视器又再次亮了起来。第二天,各大新闻报上皆出现了一则骇人新闻:新锐的总裁在办公室与情妇偷情时被清洁工用枪杀害,这是情杀亦或是大老婆的买凶杀人呢?而第二则新闻则是:新锐总裁的遗嘱发生重大改变,声明由三儿子继任新锐总裁一职并获得60%的财产,正室所出的一儿一女共获得30%的财产,这背后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随手把报纸仍在一旁,那名清洁工女子拿出移动电话拨了个快捷键:“事情已办妥,把尾数存进我的瑞士银行户口。”电话那头爆出了爽朗的笑声:“哈哈哈,好的,当然。不愧是世界排行第七的杀手,零,你真的做的非常利落。”没有再多说什么,被称做零的女子挂上了电话。把电话丢在**后,她轻轻地拿起桌面上的一支玉簪,通透白崭,玉身上雕刻着精致的凤凰与蔷薇相依的图像,犹是精美。轻轻地抚着它的身姿,感受指尖上的冰凉,想起昨夜自己在梦中见到期待已久的人儿,零的嘴角扬起了一丝微笑:“等我,我很快便能守护你了。”……而同一时刻,在时空的另一端——影月王朝中:上官婉儿忽地从梦中忽然惊醒,猛地坐了起身,脸上流淌着细细的汗珠,内衫早已湿透。此时,屋内渗进了些许阳光,早晨的来临向来是上官婉儿所钟爱的,只有阳光的温暖才能驱散漫漫寒夜带给她的绝望和冰冻。起身坐在床边,上官婉儿觉得一阵无力,甩了甩头,她仍觉得头颅昏昏沉沉的,异常难受。她摸了摸自己的脸,感受到自己手掌的温度,再回想起昨夜那个奇异万分的梦,上官婉儿心中直道神奇。因为梦中出现的那个女子有着与自己一模一样的容颜,当她那冰凉的手抚上自己的脸时,上官婉儿甚至觉得这个人是真正存在的,而并非自己梦中的幻象……“吱呀”一声,房门被打开了,阻断了上官婉儿的回忆。“小姐,时辰还早你怎么就起来了?”丫鬟小翠加快脚步走至床前,把手中的脸盆放于隔壁的矮几上。看着上官婉儿苍白的脸色,小翠不禁一阵担忧:“小姐,你是不是病了?”上官婉儿温婉笑了笑:“不打紧,许是昨晚害了风寒。”说罢捞起脸盘中的脸帕拧干擦了擦自己的脸。随后,在小翠的搀扶下下床走至檀木妆奁前坐下,任着小翠为着自己梳妆打扮。看着铜镜中自己苍白的脸,忆起昨夜梦里那位女子清冷苍白的脸颊,上官婉儿心中竟是一阵莫名的抽疼。留意到主子脸色的微变,小翠紧张地问到:“对不起,小姐,是不是小翠弄疼你了?”上官婉儿方回神,“啊,不是,我只是想起了一些东西罢。”顿了顿,她又说道:“小翠……““什么事,小姐?”小翠一边为上官婉儿挽着发鬟一边回道。“小翠,你说如果有一天我不是我,那,我的生活会是什么样的呢?”小翠忽的一阵惊讶,抬手摸摸上官婉儿的额头:“小姐,你不要吓小翠!……小翠……小翠这就为你寻大夫!”说罢匆匆为上官婉儿挽好髻,穿好衣裙便急忙退出去奔向府外寻找大夫:她不要小姐有任何事,小姐可是她重要的主子!嗯,就找王大夫了!望着小翠匆匆离去的身影,上官婉儿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扭头转向向铜镜,上官婉儿为自己抿上绯色的唇彩,再缓缓打开檀木桌上一只雕刻精细的古老首饰盒,从寻着一根晶莹剔透的白玉发簪为自己别上。这玉簪上官婉儿的娘亲的遗物之一,多年来她如宝贝般守着候着,从不让谁碰触。再望向铜镜,镜中之人添了一份灵气,温婉中不乏淡然的神色,呼出一口白雾,镜中顿时模糊一片……腊日,寒风依旧,京城早已没入冬之序幕。“咳咳咳……”沉香居的雅室内传来了阵阵女子的咳嗽声,伴着外头细声吹拂的东风声,似乎带着点凄凉感。“小姐,良药苦口,你把剩下的药也喝完罢。”小翠心疼地为上官婉儿抚着后背,虽然她也知晓这味药的苦涩,但是王大夫说小姐不仅染上了风寒,更是体虚脾寒,如果不服药怕是会让身子更虚。上官婉儿脸上因为咳嗽出现了两抹淡淡的红潮,在苍白脸色的映衬下颜色十分艳丽。知道自己的丫鬟心疼自己,上官婉儿心中一阵暖和,这些年也就只有小翠无怨无悔地跟随在她身旁,毋论平常遭到府中奴仆的慢待或者被上官家的主人们刻薄,小翠也总咬咬牙挡在主子身前。上官婉儿拉着小翠的手说道:“小翠,这些年伴着我,苦了你了。”小翠的眉头立马皱了起来,着实不愿自家小姐说这样的话:“小姐,小翠不苦!和小姐在一起小翠生活过得很好,就是姨太们和那些小姐们太过分了,她们……”“小翠,不要说了。”上官婉儿轻轻摇了摇头,拍拍小翠的手,示意她收拾一下准备待会前去厅堂与上官府的长辈们见面。小翠撅了撅嘴,但是听话地不再说什么而是催促上官婉儿把药汁喝完便走去隔壁的书房为小姐收拾去了。仰起头,上官婉儿把剩下的半碗苦药一口气喝了下去,品尝着口中的苦涩,她强自打起精神,待会还需要上官家的各号人物,不容精神患失……酉时。待上官婉儿缓缓堕入厅堂中时,发现上官家的主子们几乎都就坐了,仅剩上官峰的当家位置还空着。噙着一抹柔笑,上官婉儿走向主座右方的位置,完全没有在意在座部分人的轻蔑眼神和低语交谈,更是直接忽视了她的大哥上官明月投来的炽热的目光。在上官家的这些年,她早已练就到了耳聋目瞎的境界。抬眼望向对座的年轻女子,看年龄大概也不过一十八九,柳眉媚眼,一点红唇衬在雪白细腻的肌肤上是那样的夺目。上官婉儿微微低头超对方笑了笑,对方也礼貌地回以一笑。不愧是京城第一淑女,上官婉儿暗忖,爹纳李员外的第三女李媛媛为妾,这又是在玩什么把戏?正在上官婉儿思索的当儿,一旁的二姨太尖着嗓子嘲讽道:“哟,妹妹,今天是你进上官家门的日子,怎么不见老爷与你一起?”李媛媛柔声一笑道:“回姐姐的话,老爷说他有要事外出,担心我随行会奔波劳累,所以先让我与各位姐姐见面熟识再一同等候老爷回来。”“妹妹皮轻柔嫩,与我们上官家的小姐们一般年轻,老爷怎么舍得你日晒雨淋。”落座李媛媛隔壁的三姨太语带不甘地回道。“回姐姐,老爷定然也是万般疼惜各位姐姐,妹妹进门定会遵从老爷的话事事以姐姐们为先,照顾姐姐们。”李媛媛笑得温婉。“我们上官家有的是奴婢,哪敢让妹妹你纾尊降贵。“二姨太不屑地瞄了李媛媛一眼,此等妖精进门,老爷必不会对旧人多有爱怜,一定不能让她盖过自身的风头。李媛媛不负淑女名号,仍是以着一副谦卑礼貌的笑脸对着大众:“姐姐言重了。姐姐们身负教育儿女的重任,妹妹还有很多地方要向姐姐们学习,所以由妹妹照顾年长的你们是应该的。”女人最重要的最痛恨的也正是年号,一句话戳破了姨太们年老色衰早已不被男人所喜爱,加之生有儿女多年为了争宠和儿女的地位性格早已变得尖酸刻薄更不为男人所中意的事实。“你!……”二姨太脸色阴沉,被入门迟于自己的妾侍这般侮辱心中气愤难耐。虽然三姨太看见二姨太吃瘪心中多少有点暗喜,但是一石二鸟,一句话暗讽的绝不止一人,脸色也是一般铁青。“胡闹够了,老爷就要回来了,在小辈面前不要失了分寸。”一直沉默不语抚弄手中佛珠的大夫人发话,全场顿时一片静寂。上官婉儿瞅着场面的尴尬,面上并无特殊表情,仅是拿起面前的茶杯抿了一口香茗。豪门之内定有争宠,上官婉儿不参与。上官家族是一个复杂的家族,除去官职最大的上官晔是国家右丞相外,成就最高的便是上官晔的胞弟——上官峰。上官峰是京城四大商户之首的大商人,旗下商业包括酒肆钱庄等店铺多如毫毛。上官峰有一儿四女,其中儿子由正室上官夫人所出,二姨太生有二女,三姨太一女,上官婉儿是第四个妾侍之女,而李媛媛便是如今的五姨太。正在场面冷僵之际,上官峰宏厚的笑声响起:“大家齐坐一堂,想必都与媛媛相熟了吧?”正主归来,桌面上纵使有再多的硝烟也都化为乌有,谁也不想在大家长面前失宠。望着一桌人佯装的互相嘘寒问暖的笑脸,上官婉儿脸上暗暗多了一道笑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