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我也觉得这老头不错。 ”胖子走到我跟前,捅了捅我。“你们都看出来了?”我觉得这帮家伙可以去作好莱坞的选角制片了。“不论是年纪,还是长相,还有性格,都很不错。 ”格里菲斯点了点头。一段时间之后,老头领了一群人过来,看样子是镇子里面的头头。有阿什利在,我们彼此之见的交流不成问题。“你们想在我们镇子里拍摄电影?”镇长是个六十多岁的老头,个子很高,声音很大。我笑了起来:“不错,我们打算在你们这里拍摄一部电影,整个镇子都是取景地,而且你们镇子里的人可能要充当我们的群众演员。 ”“镇长,这位可是全世界知名的导演,在你们镇子拍摄电影,可是你们无限的光荣!”阿什利对镇长嘀咕了起来。镇长看着我,道:“我知道柯里昂先生,前不久还看过他的电影。 柯里昂先生,在我们镇子里面拍摄我们非常支持,但是有一点我必须要说明,那就是镇子里面的建筑你们不能破坏。 ”“这个你们放心,不过这个电影院因为电影的需要可能要被拆掉。 ”“拆掉我的电影院!?”放映员老头顿时叫了起来。“柯里昂先生,莫罗的电影院可是我们全镇人最开心的地方,不能拆呀!”“对!不能拆呀!”“不能拆!”一帮人都叫了起来。“放心吧。 拆了之后,还会给你们盖一间更新地更大的,而且里面的各种设备我们免费送给你们。 ”格里菲斯拍了拍莫罗的肩膀。“那也不行!”莫罗顿时摇了摇头,道:“这家电影院我在里面呆了一辈子,你们就是拆了重新盖,我也不会同意的。 ”“莫罗,你这家伙真的是死心眼。 这就等于把你的那个又老又丑地女人换成一个金发美女,你不乐意?”镇长的开导倒很是形象。岂料这个莫罗是个一根筋地人。 双目圆睁道:“金发美女我也不换,睡了一辈子了,习惯了,换一个,睡不着!”哈哈哈哈哈,周围人都笑了起来。镇子本来就下,里面的人平时也没有什么事情。 所以围观的人越来越多。“老板,这家伙还不好对付。 ”格里菲斯看着莫罗,摇了摇头。“莫罗,你放了几十年的电影了?”我指着电影院道。莫罗算了算,道:“大概有二十多年了。 ”我搂住他的肩膀,道:“你放了二十多年的电影,想不想演电影?”“演……演电影?!”莫罗差点没被自己的口水呛死。“对,演电影。 ”我递给了他一支烟。莫罗接过来。 点着火吸了一口,道:“什么意思?”“我想让你做这部电影地主演。 ”我眯起了眼睛。“莫罗,你可想清楚了,这意味着全世界电影院的观众都能看到你。 ”格里菲斯加了一句让莫罗睁大眼睛的话。“真的假的?”他有点不相信自己有这样的运气。“当然是真的,我什么时候说过假话。 ”我乐了起来。莫罗看了看我,又极为不舍地看了看身后的那个破旧地电影院。 深吸一口气把剩下的烟吸完,使劲把烟蒂扔到地上,这才转脸对我说道:“柯里昂先生,那你们就拆吧!”这天中午,我们在镇子里吃午饭。 对于我们的到来,镇子上的人极为欢迎。午饭在镇子中间的广场上举行,全镇的人都将家中最好地东西端了出来,整个广场上欢声笑语,觥筹交错。我和镇长专门谈了拍片的事情。 《天堂电影院》虽然是部小成本的电影,但是很多细节问题都要处理。 何况选角也要在镇子里的这些人中进行。 此外,小镇虽然在外形上很适合电影。 可依然需要做很多改动,一些简直需要重新装饰,特别是莫罗的那个老掉牙的电影院。“柯里昂先生,人员和布景这些事情你不需要担心,我们卢布林镇人鼎力支持,但是演戏我们恐怕就不行了。 这玩意,谁都没有碰过。 电影我们倒是经常看。 ”镇长的这句话,让我笑了起来。“柯里昂先生,要不你给华沙的那帮老爷们通通气。 华沙有不少演员,而且都是专业的,你不知道,那些小姑娘漂亮得……啧啧啧”镇长一边说一边砸吧着嘴。“镇长,这个你们就不要担心了。 电影这东西,就那么回事,和你们打鱼差不多。 ”我被镇长逗乐了。这个镇子上的人,很多一辈子都没有出过镇子,单纯得很,和他们交谈,很是享受。人这东西,就是如此,花花绿绿多了,怎么着都不那么实在。“柯里昂先生,难道你这部电影全部都用我们镇子里地人?”镇长有点不相信。“绝大部分。 当然,之前我会进行挑选,然后让人给你们做一做培训工作。 ”我地话,让镇长这才放下心来。晚上我没有回霍尔,而是留在了小镇过夜,与此同时,我叫格里菲斯通知留在华沙的剧组,让他们尽快赶过来。第二天上午,剧组全部赶到,相关地工作迅速进行。整个剧组分为三批人。 格里菲斯带着布景组按照原先的设想,对整个镇子进行全新布景。 工作地重点,自然是那家电影院。 维斯康蒂和布烈松带人勘察镇子以外的各个地方,准备外景拍摄,这一对年轻人,性格截然相反,布烈松沉静、内敛,维斯康蒂开朗、狡猾。 让他们两个人一起合作,倒是让人分为生出一份期待。剩下的一帮人。 则在我的带领之下,开始最重要的事情:选角。这是一部电影开拍前,最重要的事情,也是最费神的事情。好在我对于这种事情已经习惯了。在镇长地号召之下,全镇的居民不管男女老少,都被集中到了广场之上。 原本地小广场,顿时人满为患。 熙熙攘攘,好不热闹。拍电影对于这些普普通通的波兰农民来说,简直就是不可思议的事情。 正因为如此,这帮人一开始就闹出了个笑话。他们全都穿上了自己最好的衣服,那些平时一身鱼腥的打鱼人穿上了压箱底的西装,女人们则穿上了波兰的传统服饰,一个个光鲜亮丽,怎么看怎么感觉不对劲。“老大。 这可不行。 这样没法选呀!”胖子站在我跟前,都快要晕了。我不得不把镇长叫过来,让他把这些人打发回家,然后穿上自己平时穿地衣服来。一番忙碌之后,小镇的居民们这才恢复了原生态。“这样舒服多了,我就喜欢这样的。 ”胖子双手围成一个方框。 开始眯着眼睛把这些居民圈进来。小镇的居民,平时觉得不多,但是选景的时候就觉得他们排的队伍,怎么那么的长!每一个人我们都要认真考虑他适不适合演电影,如果适合的话,应该让他们扮演哪一个角色,毕竟这部电影中很多戏都是群众演员地戏。选角选了整整三天的时间,在这三天里,卢布林镇被我们搞得鸡飞狗跳,而其他的两组人。 工作进展得十分的迅捷。 为了配合我们的工作。 毕苏斯基亲自过问,派遣了华沙市的一支200人地军队过来帮助剧组维持治安并且负责打杂。卢布林镇和华沙市政府更是收到毕苏斯基的命令。 尽一切可能配合我们的拍摄活动。有了波兰政府的保证,有了包括卢布林镇人的支持,剧组工作进展快速,众人的士气也十分的高涨。但是有些事情,和这些扯不上关系。其中最让我头疼的,就是整部电影中,那个扮演多多的小演员。整部电影成功与否,和这个小演员关系最大。 《天堂电影院》最重要的就是温情,小演员跳得不好,其他地任何工作都是白搭。至于成年多多和老年多多,由我亲自来扮演,倒不在话下。为了找到一个合适地小演员,我们把卢布林阵的小孩全都找了过来,但是这些孩子没有一个适合我地条件。 要么太胖,要么太瘦,要么一点都不精灵古怪。我彻底要崩溃了,格里菲斯等人更是如此。最后还是莫罗提出了一个好办法:扩大搜索范围。于是乎,周围的十几个小镇的孩子全都落入了我们的视线之内,我和格里菲斯等人开着车子一个小镇一个小镇地跑,每到一个地方,就把孩子们招过来,要不是有波兰政府派出的官员跟着,我想人家一定以为我们是拐卖小孩的。就这么一路找过去,依然一无所获,看着日子一天天过去,剧组其他工作已经万事俱备,我的心无比焦急起来。这天下午,在考察了一个小镇之后,我们开车敞篷车垂头丧气地往回赶。波兰的乡村,日落是一天中最美的时候,但是我已经没有任何的心情欣赏了。“吱!”车子突然停了下来,坐在后面的我差点一头撞到前面的座位上。“怎么了!?”我抬起头。“你这个小屁孩,想死呀!?”开车的维斯康蒂吓得一头冷汗。在我们的车前,一个六七岁的小孩睁着大嘴,目瞪口呆。看到这个小孩。 我顿时从车子地后座上站了起来。瘦!干瘦!个头很小。 皮肤黝黑,小脑壳,眼眶凹陷,头发很黑,厚厚地贴在脑袋上,长着两个只有小老鼠才有的小门牙,很是滑稽。 最重要的是,这个小孩让任何人看了之后。 都会露出微笑:肯定是个小捣蛋鬼!“先生,这条路不是开车的,是用来放羊的!你吓到了我的羊,我还没找你们的事呢!”这小家伙竟然结结巴巴说出了英语。“你这个小屁孩!人虽然小,可嘴皮子不饶人!”维斯康蒂走下车,一把拧住了小家伙地耳朵。维斯康蒂一向喜欢小孩,所以下手肯定不会很重。 但是这小家伙竟然装出了龇牙咧嘴极其痛苦的样子。那滑稽地表情,惹得车上的人哈哈大笑。“你叫什么名字?家住在哪里?”维斯康蒂问道。“卡蒙特,卢布林镇。 ”小家伙像模像样地指了指远处的卢布林镇。哈哈哈哈。 他的话,让所有人都大笑起来。看到我们笑,他也咯咯直笑,看到他那搞笑的样子,我们更是笑得前仰后合。“你知道我们笑什么吗?”维斯康蒂笑得眼泪横飞。“我怎么知道。 ”小孩摇了摇头。“那你笑什么?!”“我想笑就笑喽,上帝规定每个人有笑的权利。 ”小家伙学着大人的样子耸了耸肩。 一脸无奈地表情,然后他问维斯康蒂道:“你们笑什么?”维斯康蒂一字一顿地说道:“你这小屁孩!我们在卢布林呆了这么长时间了,全镇人我们都认识,从来没有见过你,也从来没有听说过哪个小孩叫卡蒙特!”“啊!”小家伙知道自己的阴谋诡计露馅了,紧紧缩起了脖子。 然后低头一溜烟跑走了。跑出了一段距离之后,他回头使劲吹了一个响亮的口哨,那些羊听到他的口哨声,全都朝着他狂奔而去。“这小家伙倒是挺激灵的。 ”维斯康蒂微笑着,拍了拍手上的尘土。“维斯康蒂,开车!”我叫了起来。“老板,不用这么急,马上就到卢布林镇了。 ”维斯康蒂笑着坐在座位上,点燃了一支烟。“别抽了,给我追那个小孩!”我一把扯掉他的烟。 指着前方道。维斯康蒂愣了起来。 然后他瞬间明白了过来,赶紧发动了车子。 车子轰隆隆向前开去。开了几分钟。 果然在山坡上看到了这个小孩。 见我们追了过来,他没命一般疯跑。维斯康蒂哈哈大笑,提高车速追上他,然后一车人都乐呵呵地欣赏他的快跑表演。小家伙在卖力得跑,跑得舌头都伸出来老长。在跑出了长长地一段距离之后,他跑不动了,一屁股坐在了草地上。“跑呀,你不是跑得很快的嘛,怎么不跑了呀?”我们下了车,来到他的跟前,维斯康蒂蹲下来调戏他道。小孩呲哄了一下鼻子,喘着粗气道:“我刚才在跑的时候突然想到了,我又没惹你们,也没有搞坏你们的车子,你们干嘛要追我?!”他这么一问,我们反倒不好说话了。对呀,人家又没招惹我们。“小屁孩,我们找你家人有事情,带我们回去。 ”维斯康蒂拍了拍小孩的头。“你找我妈妈干嘛?”小孩从地上坐起来,赶着他地羊往前面的一个树林里走去。“我说找你家人,又没说找你妈妈。 ”维斯康蒂笑道。小孩摊了摊手,道:“我家里只有我妈妈。 ”“那你爸爸呢?”胖子插嘴问道。提到他的爸爸,小孩脸上这才露出了一丝悲伤:“妈妈说爸爸被苏联人打死了。 ”“被苏联人打死了?”我愣了下来。“我爸爸是波兰人,妈妈是英国人。 战争的时候,爸爸苏联人打死了。 ”小孩补充道。“那你叫什么?”我问道。小孩这才说实话:“我叫卡蒙多,别人都叫我多多。 ”“多……多?!”一般人全都大眼瞪小眼!“天意!天意呀!”胖子和格里菲斯同时叫了起来。天意。 也只能这么解释这个小孩的出现。我们一帮大人,跟在多多地后面朝树林中走去。一条大道通向伸出,从树林上空飘着的炊烟可以看出,里面肯定有人居住。“糟糕。 ”多多突然想起了什么叫了起来。“有怎么了?”维斯康蒂问道。“都是你们耽搁的,我回来玩了,妈妈肯定不会放过我的。 ”多多白了维斯康蒂一眼,然后把几只羊赶到了路边的小水坑里。 把这几只羊弄得满身都是泥水。“这小屁孩干嘛?”维斯康蒂看得愣了。“不知道。 等等看呗。 ”我微微一笑。又往前走了一段距离,一个用木头修建地小院出现在眼前。“啪!”也许是听到了羊叫。 从房屋中走出了一个女人来。“多多!你回来得这么晚,又到哪里去疯玩了!?你身后地人是谁?!”女人拎着一把刀,朝我们冲了过来。这个女人,只能用一个字来形容,那就是:壮!一米八地身高,水桶一般粗大地腰身,肥嘟嘟地脸。 跑起来地面都感觉一震一震的,脸上满是麻点,让人不寒而栗。多多又小又瘦,跟个小猴子一般,我们原本以为他**肯定是一个漂亮文静的英国淑女,哪里料想到会是这么一辆坦克一般的人物?!看着她手里的寒光闪闪的刀,我的身后顿时响起了一阵喉咙抖动时发出地声音。“妈……妈!”多多突然高声哭了起来,小家伙一把鼻涕一把泪的。 泪水来得那个叫快,刚才和我们还有说有笑的,转眼之间就倾盆大雨,就这情感转换的工夫,估计加里.格兰特这些影星都不是他的对手。“怎么了!?怎么了!?是不是你们这帮人欺负我儿子了!?”女人举起了手中的刀,冲我们比划了一下。 一帮大男人全都把头摇晃得如同拨浪鼓一般。“多多!到底怎么回事!?”女人高叫道。多多抹了一把眼泪,吸溜了一下鼻涕,道:“我放羊的时候,几只羊跑丢了,我就去找,找来找去找不到,后来才发现它们跑到河对面去了。 我就想游过去把羊赶回来,结果,结果我就被淹了!要不是他们,我就再也见不到你了!”多多一边说一边冲我们连连挤吧眼睛。“上帝呀。 我一直以为我说谎的工夫全意大利一流。 没想到跟他相比,简直就不值一提。 ”维斯康蒂低声说道。“老大。 我看你不要让他做演员,把他带回好莱坞学习编剧算了,这家伙要是长大了,估计连你都不是他地对手。 ”胖子这下对多多佩服得五体投地。一般说来,听到自己的儿子差点被淹死,做母亲的肯定会惊叫连连,而面前的这个女人好像对这种事情已经见怪不怪了,不但没有安慰儿子,反而走到羊群中检查了一下。当看到那几头羊身上全都是泥水的时候,女人点了点头。可当她走到多多跟前,却突然一把抱起多多,抡起巴掌抽打多多的屁股起来。“为什么打我!?为什么打我!?”多多干挤出了几滴眼泪。“你没有一天不骗我地!前天回来晚了说是碰到了一头狼,昨天回来晚了,说是一头羊掉进地洞里了,今天呢,竟然给我编什么淹水的谎话!我问你,既然你跳进了河里,那你的衣服怎么是干的?!”女人越说越气,越气越打。“这就叫聪明反被聪明误呀,这小家伙。 ”看着多多呼天抢地的样子,格里菲斯笑得眉毛直抖。“妈妈,我是脱光了衣服跳下去的,我不是为了不给你添麻烦,不让你多洗衣服嘛!你要不信。 可以问这些先生!”多多编起谎话来草稿都不打。“不错,我们可以作证。 ”我见多多被打得够呛,也便站出来给他圆谎,女人这次放下了多多,请我们进屋。这个家里十分的清贫,连让我们几个人坐地板凳都凑不够,最后我们只好坐在木桩上。多多老妈为了感谢我们“救”了多多。 热情地邀请我们留下来吃晚饭。 众人也没有推辞,便留了下来。晚饭虽然不如在卢布林镇吃得那么丰盛。 但是却也别有一番风味,多多老**手艺很是不错。吃饭的时候,我们也顺便了解到了这一家人地生活情况。多多没有说谎,他地父亲是波兰人,波兰独立之后,波兰人和苏联之间发生了战争,波兰胜利了。 多多的父亲却死掉了。 。 多多地父亲死了之后,多多老妈便带着多多和他地两个妹妹到卢布林镇来投奔亲戚。 好在亲戚对他们也算照顾,给他们安了一个家。 一家人的主要收入,就是多多老妈给镇子上地人干些杂活得来的报酬,而多多呢,年纪小小便帮助家里放羊。一家人日子虽然清苦,但是也还算过得去。当听到我们是过来拍电影的时候,多多老妈立刻兴奋了起来。“我在英国的时候。 最喜欢去电影院看电影了,和我的丈夫一起去。 你们美国的电影我也看过,印象最深的就是那个小胡子卓别林了。 可惜,到了波兰之后,就从来没有看过电影了。 ”多多老妈脸上露出了一丝黯然地神色。“多多,你看过电影吗?”我转脸看着多多。多多正端着一个比他的脸足足大两倍的碗在那里发愣呢。 见我问他,这家伙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你又点头又摇头,到底是什么意思?”维斯康蒂问道。多多喝了一口汤,道:“我在卢布林镇看过几回电影,不过都是偷看的,后来被莫罗抓到了一回,再后来莫罗见到我就要咬我。 ”“咬你,为什么?就为你偷看电影?我看莫罗不是那样小气的人啊。 ”格里菲斯道。多多发出了一阵坏笑:“那是因为我抓了条水蛇趁莫罗睡觉的时候,放到了他的裤子里。 ”“这小家伙!”“小恶棍!”一帮人纷纷绝倒。我强忍住笑意。 向多多老妈提出了让多多主演电影的要求。这个要求让这个又高又壮地女人立刻呆了起来。“柯里昂先生。 你不是开玩笑吧。 演电影的都是那些大明星,我的多多就是个小孩。 再说。 他只会放羊和说谎,哪里会演电影?!”多多老妈明显不太同意。“没事,有我们老板在,这些都不成问题。 而且如果多多在这部电影中成功了,那以后绝对会成为数一数二的童星,你们一家人也就不用过这种清苦的生活了。 ”维斯康蒂在一旁开始劝服多多老妈。好不容易才找到这么个合适的小孩,我们自然不愿意放过,一帮人七嘴八舌一通乱砍,最后终于将多多地老妈拿下。当听到妈妈让自己演电影,多多顿时一蹦八个圈。“你就这么喜欢演电影?”我拉住他小声问道。多多鬼精鬼精地看着我,狡猾地说道:“那倒不是,我还不知道怎么演电影呢。 ”“那你这么高兴干嘛?”多多偷看了他老妈一眼,小声对我说道:“我一演电影就不用放羊了呀!”我x!这小兔崽子,够油滑!多多的加盟,让整个剧组顿时完整了起来。不过在开拍之前,还要做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情,就是让这帮演员们知道怎样演戏。剧组中,除了卢布林镇的群众演员之外,也从华沙调过来一批专业演员,毕竟一部电影不能全都是群众演员来挑大梁。 我、格里菲斯、胖子等人带着这批专业演员给这帮群众演员进行了特训,结果一通忙活下来。 我差点累得吐血。卢布林镇的镇长说对了,让他们打鱼,行,但是演电影,那可就十分地困难了。首先是表演,这帮人表情可不像专业演员那么丰富,不过在指导之下。 也渐渐地能够达到要求。 其次就是剧本。 我是用英文写剧本的,为了拍摄。 英文剧本被翻译成了波兰语,等我们把剧本发到每一个人手里的时候,才发现这帮人中绝大多数的人拿着剧本两眼发呆。一开始我还以为他们这是被这么厚的剧本吓倒了,但是一问镇长才知道,原来这些人中,很多都似乎文盲,根本不认识字。既然不认识字。 看不懂剧本,那就只能用最原始地办法,找人一句话一句话给他们念,让他们一句话一句话地背下来。工作很艰苦,但是这些卢布林人地热情很高。忙活了一个多星期,在一天早晨,《天堂电影院》终于可以开机拍摄了。这部电影,不仅让参见演出地演员们紧张。 让剧组地一帮头头们也都感觉到胸口压了一块大石。对于我来说,这部电影带有特殊地意义,因为这是为了纪念老爹的,罗伯特.布烈松和维斯康蒂紧张的原因是从来没有拍过电影的他们被我任命为第二副导演,负责配合我和格里菲斯的工作,这让他们兴奋之余。 更多了忐忑。不过所有人中,最紧张的,恐怕是胖子了。这是梦工厂的第一部彩色电影(尽管斯蒂勒、斯登堡地电影已经先期拍摄并且也采用了彩色胶片,但是他们俩的两部电影被安排到了圣诞当期的后面。 ),也是世界电影史上的第一部彩色电影。胖子作为我的御用摄影师,已经连续两次捧得了哈维将最佳摄影奖,在好莱坞摄影界的名头一时无两,但是他从来没有拍摄过彩色电影。 虽然彩色电影和黑白电影表面上看起来,除了有了色彩之外,没有什么其他的区别。 但是实际上。 正式因为有了色彩,所以对于摄影师提出了极大的挑战。 有了色彩。 原先应用于黑白电影上面地一些原则就要做出相对的改变,更重要的是,色彩的加入,也让摄影师必须注意拍摄黑白电影所缺乏的一些东西。镜头的重新分割,色块之间地对比,色调的运用,灯光的强弱……一系列的问题都要处理,但是对于这些问题,胖子的经验是零。不过好在这方面我有足够的经验,可以在拍摄的时候,和胖子一同参考。开机的第一场戏,往往都是一场小戏,无非是个仪式化的过程。 但是对于我们来说,这却是个实验。地点选择在卢布林镇外的一片原野中。 那里,上百亩向日葵铺展绵延,一个个硕大地金黄色地花盘,让眼前成了金黄色的海洋,而更远处,则是五彩斑斓地树林,白桦树、杉树、枫树等等等等,各种各样的树,让远处的森林呈现出了红色、棕色、黄色、绿色各种各样的色彩。 在湛蓝的天空的映照之下,一切都是那么的美。第一场戏,拍摄的是葬礼。 放映员弗雷多的葬礼。为了突出色彩的美,这个开头是我苦思冥想得来的,获得了格里菲斯等人的一致赞同。湛蓝的天空、金黄的向日葵地,五彩斑斓的树林,这些都是光明的象征,是暖色调,而穿着黑纱参加葬礼的人群,牧师白色的袍子,却是死亡的象征,也是冷色调。这两个截然相反的意象揉合在一个镜头里,那种美,绝对是毋庸置疑的。对于这个开场戏,我十分的有信心。 但是胖子明显信心不足。为了不出差错,胖子造向日葵地旁边的土坡以及向日葵地里铺设了众多的轨道,然后拉着演员们预言了十几遍,这才开始正式开始。上午十点钟,正是最适合拍片的时刻。 剧组在等到了最佳的光影效果之后,开始运转。“演员就位!”“摄影机就位!”“准备!”“开拍!”我和胖子一起坐在轨道上,紧张得全身的肌肉都紧缩了起来。向日葵中地葬礼。 穿着黑衣的人群。 牧师开道。 祈祷,棺木下葬……一个个场景,一个个分镜头。等我喊cut的时候,才发现尽管天气已经很冷了,但是我和胖子身上的衣服都已经全部湿透。开机的这场戏,拍摄得异常成功。 经过一遍遍的排演,演员的表演无可挑剔。 我不得不惊叹卢布林镇人地极强的可塑性,他们仿佛白纸一张。 你可以近情地在上面挥洒。 而且,这场葬礼,完全是按照波兰风俗进行地葬礼,这对于卢布林人来说简直是太熟悉了。演员们表演得好,胖子的摄影却出了一些问题。 最大的问题,还在于胖子太紧张了。 他想拍摄得完美无缺,所以什么方面都要照顾。 而镜头的画面是有限制的,两者之间产生的冲突,就让胖子有时候不知道如何处理。想拍摄得完美吧,镜头不可能容纳,这就需要摄影师和导演对整部电影十分清楚,清楚电影更需要什么,清楚采取什么样的方式,能够使得画面达到最好地效果。 对电影的意义构建产生最大的作用。这方面,胖子就不是我的对手了。 作为导演,没有任何一个人比我更能整体把握这部电影。我对胖子的要求是:完美是不存在的,镜头的形式和所有表现的内容之间,存在一个最大值,一个最高点。 我们要做得,就是尽量抓住这个最大值,达到这个最高点,就行了。胖子虽然在其他方面不太擅长,但是在镜头地领悟力方面,好莱坞能超过他的人寥寥无几,加上我们两个人呆在一起这么多年,对彼此的意图都很熟悉,所以有时候我只需要说上一句话,一个眼神或者是一个手势。 胖子就完全能够了解了。第一场戏拍完之后。 剧组并没有像以往拍摄电影那样继续拍摄,而是在格里菲斯的提议之下。 采取了一个十分保险的做法。在极端的保密之下,第一场戏地胶片在剧组带来的洗片师的紧张忙碌中被冲洗了出来,然后,在莫罗的电影院,开始了短暂的放映。我想如果不是因为保密这次放映不为人知的话,应该算得上历史上第一次彩色电影的放映活动了。说是放映,其实只有几分钟的片长。小小的电影院,被卢布林镇的居民们挤得水泄不通,电影院地走道、角落里都是人,有地座位上甚至人摞人。卢布林人兴奋的原因有两个,首先,他们虽然看过不少电影,但是从来没有看到过自己出演地电影,其次,也是最重要的,是剧组里面的人告诉他们,这部电影有色彩。有色彩?!吹牛吧!这是卢布林人听到彩色电影之后的第一反应。但是当银幕上出现第一个镜头的时候,整个电影院里爆发了一阵让我的耳膜都震得发麻的惊呼。“上帝呀!那天空怎么是蓝色的!”“还有那向日葵!竟然是黄色的!”“不可思议!不可思议!”“太神奇了!”……电影院要爆炸了,所有人都在尖叫。蓝的天,金黄的向日葵,黑纱……这些平时他们在生活中根本就习以为常的事物,习以为常的色彩,一旦出现在电影的银幕上,产生的那份震撼力,简直比TNT炸药还要猛烈一千倍一万倍!不光这些卢布林人兴奋,格里菲斯、伯格等人也在观看的时候睁大了眼睛。“老大,这是我们看到过的彩色电影吗!?”胖子看着我,满脸的疑问。不光他这样想,我也这样想。当初贝尔德给我们放过一次几分钟的彩色短片,那个实验彩色短片的色彩效果,和面前的相比,简直是小巫见大巫。原来的实验短片,因为技术不成熟,更重要的是在胶片颗粒地细微程度、稳定度等方面都存在一定的问题。 使得它的画面色彩并不是很饱满,身子还有些模糊和些许色差。 但是经过一段时间的辛苦研究之后,特别是攻克了相关难题之后,这种被命名为“梦工厂色彩”的彩色胶片所呈现出来的色彩效果,已经和后世的彩色电影几乎没有什么两样。震撼!看到上面艳丽饱满地颜色,我的心都在剧烈颤抖!看着电影院已经快要疯狂地观众,我甚至已经看到了这部电影公映时的盛况!电影中多了色彩。 它产生的感染力,绝对是几何级放大的!“老大。 我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个时候如此感到骄傲和自豪!作为一个摄影师,能够拍摄世界上第一部彩色电影,我的这一辈子,值了!”胖子看着我的时候,已经满脸泪水。他的心情,我能体会。 实际上,我又何尝不为指导第一部彩色电影而感到自豪呢?这么多年地努力。 无数人的汗水,总算是没有白费。比胖子更要震撼的,是罗伯特.布烈松和维斯康蒂。所谓外行的看热闹,内行的看门道,一般的观众之所以激动,完全是因为色彩的冲击力,但是罗布特.布烈松和维斯康蒂两个人,都是对电影有着异常感悟力的人。 最为一个意大利人,而且是有修养地贵族,维斯康蒂自然欣赏过大量的绘画,对于色彩的感知能力自然非一般人能比,而罗伯特.布烈松,这家伙本来就是个画家。 任何人都知道,没有人比画家更了解色彩的意义。更为重要的时候,两个人对电影都很熟悉,银幕上的彩色电影,让他们几乎实在猝不及防地情况下,从黑白电影直接过渡过来,于是在他们的头脑中就有了一个明显的对比,色彩的加入,对电影产生的巨大影响,对于电影意义的构建。 他们的感受最为强烈。比一般的观众。 比对彩色电影有一定免疫力的我,要强烈得多。这两个年轻人。 站在我的身边,完全变成了两尊雕塑,仿佛看到了上帝在他们面前降临。“柯……柯里昂先生,看了这个,我才知道,什么是真正地电影!”罗伯特.布烈松说出这句话地时候,一旁的维斯康蒂一个劲地点头。他,已经根本说不出话来了。开机第一场戏地成功,大大激发了演员们的热情,当然,也使得胖子、格里菲斯等人像一头头恶狼一般嗷嗷乱叫,此事的剧组,如同一辆全速开进的坦克,轰隆隆向目的地奔驰而去!在卢布林镇镇长的号召之下,整个镇子的人放下了手头的工作,全心全意加入了电影的拍摄中来。“电影最重要!”这是他们说得最多了一句话。而格里菲斯带着罗伯特.布烈松和维斯康蒂,更是十分变态地制定了一个工作计划表,这份计划表上,这帮家伙把每天的工作时间延长到了12个小时!“向着色彩,开机!”剧组里的人,几乎时时刻刻都在喊着这句话。卢布林镇,成了一个巨大的漩涡!之后,我亲自披挂上阵,扮演了年老多多的一些戏份,算是热了一下身,顺便指导那帮演员如何拍戏,给他们竖立了一个榜样。就在电影正式进入童年多多的时候,这一天,一个人拜访了我的剧组。他是在毕苏斯基的陪同下到卢布林镇的,看到他的一瞬间,我就彻底石化了!因为他说过,我是他的偶像。可实际上,在后世,他可是一个备受争议的人物!########################################################一万两千字!这几天腰椎甚是不舒服,码字很痛苦,有月票的大大砸一张,算是安慰一下小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