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门,好似换了个天地。一条玉路向前不过十来丈,一河横于面前,河上一座亭桥,飞跨而过,河的两岸,丝丝如血,开得正艳,正是传说中的彼岸huā,满目都是。彼岸huā,早在这一界消失。唯有玉简中有记载,大家都认为是传说,据说服食彼岸huā,能让人忆起三生记忆,这对一名修士来说,的确难得。不过对于邵延来说,却己无用,邵延当年九年面壁,突破还虚之时,三生光景已然觉醒。除邵延外,八名修士怔怔望着这满眼的彼岸huā,他们还未想起这是什么东西,一名结丹修士首先叫了起来,充满了〖兴〗奋:“这是传说中的彼岸huā!“此语一出,其他修士也一下子找到脑中记忆,一个个顿时眼睛放光,这东西不论是自己服用,还是炼丹,亦或出售,都是珍稀灵药,此处如此之多,难道这是苦尽甘来,自己历尽生死考验,终于见到真正好处,立刻纷纷向彼岸huā而去。不过,这八人都是历经生死而幸存下来,就是面对如此珍稀之物,也没有失去理智,直接扑上去,而是小心地靠近,这个地方陷阱重重,谁也不清楚接下来会遇着什么,唯小心为上。众人来到彼岸huā前,互相之间换了一个眼色,各人护体法宝都出现在头顶之上,护住全身,其中一名元婴修士,就是歧山宗修士,慢慢的靠近。什么事情好像都没有发生,他小心伸出手,谨慎伸向一异彼岸huā,另外七名修士也屏住呼吸以防意外出现手已碰到huā茎,还是什么事也没有发生他没有立刻采摘,而是停了下来全身神经已经崩紧,其他人也一样。猛然一发力,折断huā茎手握住这朵彼岸huā,人飞退而出,什么事也没有发生,唯有河两岸的彼岸huā依然静静地开放。他取出一只玉盒,将huā放入盒中,抹了一把汗,将玉盒收入储物袋中。众人长舒了一口气纷纷去采摘彼岸huā,就是在这种情况下,他们还是保持警惕,不得不说,他们能活到现在,不仅是运气更多是自身的原因。只有邵延没有去摘彼岸huā,他静静站在路中,望着众人去采摘当刚才那名修士折断huā茎的一瞬间,邵延微微皱了皱眉眼睛往河中看了看。八人谁也没有注意到,huā茎折断的一瞬间,一缕极淡和红色气雾从断口处散出,在满眼的红色huā中,八人谁也不曾留意到,邵延心如明镜,这点细微变化,却也如实反映到心中,更离奇的,是那奔流不息的河水,本是清澈见底,huā茎断的一瞬间,河水之中,却出现了一缕血丝,这些变化当然逃不过邵延那如镜的心境。其他人的采摘也出现相似的情景,邵延感觉到这些变化,并未提醒大家,他现在都不清楚这些变化意味着什么,让八人放弃到手的东西,根本不可能。八人每人都采摘了大概十来朵,还想再采摘,一阵微风从河对面吹来,微风中传来低低的歌声,歌声悦耳,伴随幽幽琴声。那是一个女子的歌声,让人一听,不由沉迷其中,世间居然有如此美妙的歌声,歌声虽低,但字字清晰,自有一和宛转哀怨,歌唱道:“曾记当年欢娱日,东风竞夸娇颜色。偏不信,红颜薄舍,落huā凭谁拾。拼却玉貌,不脱他人掌中,梦中难自识。生沉沦,死零落,愿抛倾国倾城色。换不回,父母家人,儿时旧相识。怨悠悠,世间有谁长叹息,佳人难再得!”歌声入耳,正在忙着采摘彼岸huā的八人停下了手,这一刻,彼岸huā好像失去了吸引力,纷纷立起身体,扭头向河对岸望去,河对岸一路通向远方,隐隐似有宫阀,歌声似乎从那里传来。八人不约而同离开了那一遍彼岸huā,回到玉路。邵延也听到了歌声,心中不由泛起一种怜惜,刚一泛起,邵延就已知道,抬头向歌声来处望去,却不见伊人影踪,歌声之中似乎带有魔力,邵延却清楚感觉到对方没有用迷魂之术一类的法术,如果用了,那就是邵延目前境界根本看不透对方,对方歌声有一和直入人心的力量。邵延并未将心中那股怜惜之情消去,现在的他,能体验各种感情,甚至如品酒一样缠细回味各和感情,却丝毫不会影响自己的本心,也不会影响自己的判断,这是一种不到这个境界永远无法描述的状态。“前辈,没有去采摘彼岸huā?前辈一人在此,可曾看到对面唱歌的女子?”说话的楷石。邵延看他的眼睛,很是清亮,一点也无被迷惑的感觉。心中更是警觉,不着痕迹,让一帮修士不自知放弃采摘灵药,再将心思引到别的方面,其中四人可是元婴修士!“彼岸huā对我无用,我也听到歌声,却未看到有人唱歌,歌声奇特,不比普通,你们当心点。”邵延顺便提醒他们一句。“怎么可能?从歌声中可以听出,对方不过是一个弱女子,我们都是修士,如果这样都惧怕,不是让人嘲笑吗?”说话的却是歧山宗一位元婴修士,话中显然对邵延的提醒不以为然。邵延微微一笑,没有再说,反而几位结丹修士却是听进了邵延的话,行动上显然谨慎起来。众人一起上了亭桥,邵延落在众人之后,刚上桥,又不禁皱了皱眉,清澈的河水中,那些血丝居然没有扩散,八人一上桥,那些血丝好像有生命一样,直向桥下游来,邵延却真真感觉到,这些血丝根本没有生命。八人心思大多数放在寻找那个唱歌的女子身上,忽略了桥下的变化,还有一个原因,此处神识不能放出体外,作为修士也少了一个手段。血丝一入桥下,邵延调用明上眼神透过桥面,看看有何变化血丝在桥下猛然散开,互相融合,河水之中宛如出现了八面血镜,八人每人大概采了十来朵彼岸huā,对应的十几缕血丝融在一齐,形成一面血镜,八人在桥上方通过,血镜之中各现一影,正是八人好像桥是透明的一样,人影渐渐清晰,然后血镜变淡消失,邵延细细看了一遍,并没有第九面血镜存在,并没有针对他的手段。邵延陷入沉思之中他知道有一种魔门法术,实际上邵延的旁门术中也有,就是通过一种手段摄取对方真形,并摄者往往不自知真形并摄,施法者通过符咒相催,轻则摄人魂魄,控制伤害对方,重则可取人性命,可叹,八人真形被摄而不自知,不知会如何对付他们。过了亭桥,众人却未受到一点攻击,八人都有点奇怪,一名结丹修士问邵延:“前辈,我们入门之后,此处好像什么陷阱都没有,不像在外面,九死一生,难道是经过了外面的考验,得到认可?”“谁说这里面没有陷阱,此处凶险可能并不下于外面,只是让人很难察觉罢了,你要有心理准备!”邵延淡然一笑说到。“前辈,不要吓我,难道前面会有大的风险?”这名修士有些将信将疑。“有时无知是一种幸福!”邵延叹了一口气,邵延此话让这名修士感到毛骨悚然,他向四周望了一下,有些艰难地说:“前辈,难道你发现了什么不对劲?”“这里面没有一处是正常的,外面不说,进来之后,一切风平浪静,你们刚才过桥的时候大概没有留意,河水之中,冒出了近百缕的血丝,看似平静,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总之,小心无大错。”邵延想了想,决定还是给他们敲一下警钟。“刚才河水之中有血丝?”众人听到邵延的话,心中也没来由的一紧,承仙宗的元婴修士不由地重复了一句。邵延点点头,众人知道,邵延不会在此事上说谎,听到邵延如此说,众人心中有一丝不祥之感,就在此时,那歌声又传了过来,众人心中一振,立刻将邵延所说抛之脑后,齐齐向歌声传来之处望去,歌声是在前方路的尽头处传来,众人加快他脚步。邵延一见此情,心中暗叹,歌声显然不合理,能传这么远,除非对方是有意引众人而去,据门卫求死所说,此宝不下万年,其主人也就是求死和觅死两人那个,师傅也在万年前已殒落,此中不管是什么东西,都不能小觑,光万年时光,就是没有灵智之物也足以开灵智而成妖,怎么可能在普通弱女子于此唱歌?不到半个时辰,众人就是步行,也到了宫阀门前,邵延虽与众人一起前行,huā了近半个时辰才到,实际上邵延过了桥不久就发现看似遥远的宫阀,实际上并不远,邵延如果愿意,都不需要用神通,也不过百十步就能到,但却与众人一起huā了近半个时辰,这百十步距离却如梦幻一样,完全是化咫尺为天涯,其中空间硬是被重重分隔开。众人之中,只有邵延看出了这一点,而其余八人心思早就不知飞到何处,哪会注意这些东西。邵延也未说破,只是随着众人慢慢前行,看看会发生什么,结果什么也没有发生,众人很顺利地来到宫墙的大门前,大门之上一匾,上书:何求宫。宫门紧闭,淡淡的歌声从宫墙内传出,让八人大喜,他们所寻之人肯定在其中,宫门紧闭,却没有守卫。不等他人吩咐,一名元婴修士已上前敲门,本来以为,就是敲门,也不一定有人来开门,说不定得想其他办法,甚至这名修士已准备好,如果没人来开门,就破门而入,作为修士,人间礼法根本不能束缚他们。手刚一接触门,大门吱呀一声开了,根本不用他们费其他心思,往门内一看,八人的眼睛立刻直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