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鬼一出,法相奇特,三首一身,背生双翅,双臂奇长,手臂之上,长满黑毛,黑炎缠绕,完全是一个天人诸种族混合之体,一声咆哮,两条巨大的鬼爪抓向天人一众,天人如风卷残云一样,足足退出百里,那三个十来丈的天人身形也暴长,转眼达到数百丈,在天人部众中也上前四人,身形一晃,也是数百丈,众人看着这些天人展开天地法相,倒没有出意料之外,因为刚才众人就看出,这数万天人中,有数人战力不弱于天仙。七个巨大的天人出现,事情并没有结束,七天人身后天人部众法力光华冲出,汇成数股,投射在七名天人身上,邵延这边众人一见,心中一紧,事情要槽!这已不是对方七人攻击,而是千千万万的天人一起攻击,想不到天人一族居然有此合击之术。天崩地陷一声响,空间立刻凹陷,出现一个通道,可惜的是这个通道却不知通向哪里,里面黑黝黝的,不见一丝形象,千丈巨鬼立刻崩溃,散为黑烟碧火,狂暴的能流向四下狂扫而去,下方湖水刹那间化为雾气,转眼间湖底朝天,一湖之水瞬间蒸发,众人如狂风中飘叶,好在众人都在地仙之上,身上光华闪现,稳住身形,这种狂乱的能流并不集中,众人还能抵挡,而天人一族则不同,因为七名天人以数百丈法相对敌,体积太大,顿时被能流推了出去,往后退出百里,才稳下身形。好一会,能流平息,空间通道也关闭,周围一遍狼藉,双方之间距离已拉开到三百里,但天人一方依然围着众人,渺灵子收回真种珠,他的脸色很难看,自己就是得到了真种珠又能如何,真种珠传出信息能号令诸天人,可惜的是,就是太昊也没有想到,百万年之后,就是天人一族,对所谓的圣王也不会当回事。天人诸族的七个数百丈法相天人迈步而出,向众人而来,众人一见,立刻警戒起来,渺灵子暂时已失去与他们抗衡的资格,邵延这方的天仙正准备出手,邵延却处于一种奇怪的状态,这是暂时邵延滑向了金仙一边,邵延自上次在宫城边因机缘而处于天仙和金仙的边缘,所行一切,时而相当于天仙,时而类比金仙,刚才因渺灵子和天人一族高手交手,能流横冲直撞,邵延在那一瞬间,几率却偏向了金仙,现在却处于一种金仙状态。邵延见天人一族七位高手冲来,袍袖一拂,刹那间,整个空间掀起了万丈巨浪,却不是灵力上的变化,而是空间的变化,就是掀起万丈空间风暴,除了邵延等人所在之处如同风暴眼一样,保持平静,在此之外,众人四周空间顿时涌起,如海啸一下,向四周狂涌而去。天人一族猝不及防,顿时被空间风暴卷起,向外砸去,刹那间,周围数万天人为之一空,所有天人都被抛到万里之外,就是那七个天仙级的天人也不例外,虽未伤及天人一族的性命,这种威能决不是天仙所能及,邵延一袖拂出,众人眼前顿时清静空旷,众人都是目瞪口呆,渺灵子更是心神俱丧,脸上露出了绝望之情,转眼间又被一种决裂之情甩代替,邵延却一心体味这一袖之威,却未注意到渺灵子表情的变化,林韵柔却看得清清楚楚。邵延沉醉于自己一袖之威,这就是金仙的威能,邵延终于体会到金仙那种将天地玩弄于股掌的感觉,随意一拂,天地变色,这才是一种笑傲天地间的感觉,邵延深深地迷醉在其中。“道友,想不到你的神通竟然达到如此境界,道友,这还是天仙境界吗?”春岭子赞叹道,此话一出,邵延悚然而惊,自己这是怎么了,怎么沉醉于力量带来快感之中,力量不过是一种虚幻,就如佛祖所言:“力量不能解脱,唯有智慧才能解脱!”自己所求,不是力量,而是真正的大智慧,是超脱一切的大智慧,如果为力量所困,自己和天人一族又有什么区别,天人一族中绝大多数不能透过力量看到真正的本质,纵天生神通,终归于黄土。“谢谢道友提醒,这不是天仙境界,而是我自宫城外机缘巧合,今日偶然灵机闪现而施出,应该相当于金仙层次,可惜,不可能重现!”邵延感激地向春岭子道谢,经此一醒悟,邵延道心更加透彻,邵延现在可以说不再受力量所迷惑,修行之人,到一定程度,往往有大能,此时,不自觉地受力量所迷惑,往往不自觉转向追求力量上的歧路,却不知,力量不过是大道一种体现,大道之路艰难,稍不留意,就入歧途,真正修行者,往往从炼己做起。青桑子此时开口了:“各位道友,趁此好机会,我们还是走吧,尽快返回地仙界,免得又于此间天人一族起纠缠!”“道友所言,却是正理,我们走吧!”春岭子一听,接口说到。众人立刻根据自己的感应,转头向大乐洲与地仙界相交之处飞驰而去,不一会,就到了交界之处,此处空间明显薄弱了许多,众人各施神通,从大乐洲跃入地仙界的南赡部洲,出现在南岭山脉的摩云岭上空,望着熟悉的景色,众人心中长舒了一口气。众人并不担心天人一族追来,此处是地仙界,不是大乐洲,光地仙之祖镇元子一人,就足以解决天人一族,何况,天人一族虽有数人战力是在天仙层次,并不代表他的道行达到天仙,甚至都达不到地仙,如不是天赋神通,如龙伯一族,根本不可能从大乐洲的空间跃出,这就是天人一族与仙人根本区别,仙人战力大多数建立在道行基础上,而天人一族却不同,他们是天赋神通,后天锻炼,不过更加熟悉加深而已,却很难突破力量,深入本源。众人在空中立定,邵延一拱手,对春岭子说到:“各位道友,大乐洲一场经历,事已结束,我们之间约战如何了结?”春岭子望望身边众人,叹了一口气,说:“我方五岭散人道友在天人之墓中不幸陨落,他的法宝等遗物,我已收好,现在也无心与道友相争,以后再约吧,我想先将五岭道友的遗物交还给其师门,说明其陨落的原因,就此告辞,还望道友谅解!”“道友先顾友情,可见道友仁厚。对五岭道友的的不幸,我也深表遗憾,希望五岭道友来生再踏上修行之路,能在天界相逢!我们之间的事,就依道友的主张!”邵延对五岭散人之事也深表同情。双方道珍重互相告别,其中渺灵子却一句话也未说,邵延见此,劝道:“渺灵子,我与你虽有恩怨,但我劝君一句,你和我们一起,在天人之墓中,得睹那物质毁灭与诞生一击,金仙不过是时间问题,如用真种珠,即使能得一时之力量,但最终恐怕得不偿失,毕竟天人圣王太昊也未能长生,其留下神通再厉害,对自己道友恐怕无任何好处,言尽于此,是否听从,在于你自己,告辞!”邵延这一番劝导,实在与个人恩怨无关,是看在渺灵子能成就天仙,实属不易,不忍心渺灵子走上歧途,才有这一番话,至于渺灵子是否听得进去,邵延却无能为力。渺灵子脸上露出一番挣扎之色,立在原地并未说话,邵延一行却已掉头而去,渺灵子长叹了一口气,自言自语到:“话虽如此,圣王神通,浪费了诚为可惜,你一只脚已迈入金仙层次,我却只能找到一些金仙层次模糊的印迹,要入金仙,我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圣王真种,却是一条捷径!”当然,这些话邵延并未听见,他早已走远。“师傅,你恐怕白费口舌了!”林韵柔说到。“为什么?”邵延反问到,对林韵柔的结论邵延很感兴趣,林韵柔已能独立看问题,而不受常识所现的表面一些情况影响。“师傅在大乐洲对天人那一击,已超越天仙层次,我当时见过渺灵子,先是心神欲丧,后来又露出决裂之色,估计他会借助真种珠获得强大的力量。”林韵柔分析到,邵延一听,叹了一口气,说:“如果他如此选择,那就是自作孽,不可活!”邵延一行人中,李清与大家告别,他游历世间,并未结束,现在这件事,已经告一个段落,他继续行走世间。邵延五人各自回山,邵延、林韵柔和云仙儿将自己这次所得整理入库,吩咐了一下孟极和焦远一声,三人便闭关,以消化这次所得。这次闭关不知不觉就过去五百年,五百年中,邵延一次次游走在天仙和金仙的边缘,邵延不断回忆起当日在天人之墓宫城门口那段情景,其中种种变化,渐渐清晰起来,邵延又将自己所掌握的知见投入山河社稷图中,那种情景一入山河社稷图中,整个图中世界许多文明不是发展,而是毁灭,好似天地破灭一样,邵延大惊,他根本没有想到会出现如此情况,不过转眼间,他发现其中关键,他冷静下来,毁灭就毁灭,文明有创生,当然有毁灭,邵延知道有阴必有阳,图中世界不过是虚幻的世界,自己将种种知见纷纷引入其中,有善有恶,善恶相争,此消彼长,图中居然产生了代表毁灭力量虚幻的天魔族,天发杀机,图中一切与大千越来越像,现出代表毁灭一方的天魔,道分阴阳,毁灭的部分却真正从虚无中又一次创生,新的创生是从邵延这次知见上演化而出,此次是玄之又玄,邵延同时对照诸多层面的毁灭和创生,文明也千变万化,许多文明往往如流星一现,便消失,极少的文明发现璀璨的光华。更令邵延惊异的是,他图中世界有少量生命不再是虚幻的生命,而是真正生命,真灵之中,一点先天灵光闪烁,这是怎么回事?自己根本做不到造化生命的层次,就是真正的金仙也做不到,数量极少,不过九个,那这少量真正生命是从哪里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