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那间,张宣凝手中长刀已到,那人竟然来不及拔刀,举起木棍就抵抗,但是刀上内力骤发,一点黄芒闪过,那人棍子立刻切开,头上就中了一刀,切开半个脑袋,连坚硬无比的头壳都无法抵抗,鲜血和脑浆飞溅。顿时,包括史越在内的其它人等,无不色变,虽然他们是黑社会,但是这样的情况也不是经常可以看见。“杀了他!”秦老大到底有经验,立刻喝令。最前面的三个人同时拔刀,就在这时,站在最前面的那个大汉,正要喝骂,一刀已经直贯入他的胸口,一道邪气冲入,顿时破坏了他的心脏,哼也不哼的当场死亡,连挣扎也没有。长刀上黄芒勃发,后面二个虽然举刀抗衡,但是哪能挡御,刀光所到之处,身子就往后倒去。又一个大汉扑上来,来不及反手出刀,就是一脚,内气所到,那人再没有先前那个人的运气,立刻口喷鲜血,飞喷出去,想是再也活不了。但是就在这时,眼前突然血红一片,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自己所在何处,无数战斗的碎片从心中而出现,无数人惨叫声从耳中响起。突地身上一痛,顿时又清醒了过来,就听见“蓬”的一声,一个大汉喷出一口鲜血,往后跌退,胸口甚至凹了下去,仍现出不肯相信的神色来。原来自己一呆,被一个人抓住了机会,砍上了一刀,但是受刀之际,身体似乎有自己的意志,自动避开,肌肉甚至收缩,因此虽然受到一刀,但是只受了一点皮肉伤,而趁势一掌,这掌带着可怕的力量,将对方一举击杀。张宣凝自己也充满讶异,但是此时,二个大汉也攻而上,两把长刀立时分别直攻胸腹间的要害,张宣凝冷笑一声,来不及多想,就故意准备考验自己所获得的东西,当下就使用霸刀的刀法,拼着受刀,招招险中求胜,以命搏命,整个胡同中顿时惨叫一片,甚至到了后来,下跪求饶,但是张宣凝还是连杀十多人后,尸体积积在了胡同之中,鲜血直流成小溪。“老大,是我啊,求你了。”一个声音入得耳朵,张宣凝又是一醒,才发觉自己又不知不觉中有点模糊了,面前只有一个面无人色的史越。他收回了刀,望着最后一个人,那个史越才一屁股落到地上,他咽着口水,说着:“老大,我刚才还以为你要把我也杀了呢!”说着,就打个寒战。不动用真气时,张宣凝虽然也有模糊,但是总算不激烈,走神时,只要有人一喊,就清醒过来,当下就笑着:“怎么会呢?我们走吧!”史越战战兢兢的从胡同中出来,尽量不要踏上尸体,出了胡同,就是一片雪花和冷风,被这雪花和冷风一吹,张宣凝和他都立刻清醒过来了。“老大,我们快走吧,这里联兴会可是京兆联的一个下属组合,我们杀了这样多人,不但他们要找我们,连官府也要找我们了。”说着说着,史越越想越害怕,倒了后来,几乎带着哭音了。京兆联啊?关中第一大帮,龙头大哥杨文干是第一流的高手,以一身上乘横练气功名列‘关中四霸’之首,据说和隋皇室还有着很远的亲戚关系,不过不算在五服之内,此人武功高强,更是义气过人,交游广阔,关内关外各大小帮派无不给足他面子,可以说,一旦此人真正动怒,完全可以发动各个帮会,组成一面无所不披的情报网,对所要杀的人进行捕杀。这种势力,甚至超过了竹花帮,动员人员数万,可作战人员数千,再加上此时长安还在隋朝手中,杨文干甚至可以动员官府进行围剿,难怪史越会一脸害怕,想必是想到了后果。如果是以前,对这样强大的力量,张宣凝也会恐惧,更不会轻易干涉,但是此时,邪气上若有若无上冲,他因此而毫不在意,哈哈说着:“哎呀,杀也杀了,你哀号什么?你有没有朋友和亲戚?趁他们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召集起来赶快走吧,不然的话,你以为他们会不会拿你的朋友和亲戚出气?”这样一说,史越立刻明白过来,他脸色顿时苍白,连忙对他拱手作礼:“我这就去通知他们,啊,这位大哥,还没有请教你尊姓大名呢?”“我叫石无忌。”张宣凝随口又为自己取了一个名字,毕竟他现在的面具是一个三十岁左右的汉子。“原来是石大哥,那请稍等,我立刻去喊我的兄弟们。”顿了一顿,他又说着:“石大哥,你现在去什么地方?”还没有等到回答,他又说着:“我知道一个小仓库,很是秘密,石大哥你不如先在那里等我?路上可全部是京兆联的人呢?”“也好,那我就先去那里。”张宣凝就点头答应着,因此就被他带着走到了一个小胡同中的一个小仓库,果然是非常秘密。等着史越离开,他却心中一阵模糊,而模糊中,又是一阵寒意,张宣凝想了想,就又出了仓库,选了一个看得见仓库的屋顶,然后就躺在上面,雪花不断飘下,没有多少时间,就把他掩盖在内。伤口在快速愈合,而刚才战斗的情况也在倒放着,换日大法有二种状态,一种就是三脉七轮的正常运转,这时根本不能运转,一旦运转就邪气沸腾,而另外一种状态,就是彻底激发换日大法偷天换日的功能,激发生命本原,这又根本不必。唯有原本的三层奠基心法,本来就是扎实根基的法诀,虽然程度不高,但是却可以一点点运转,把邪气消磨并且炼化,虽然只有微不足道的进化,但是却也使他充满了欢喜。不怕进步小,只怕没有办法。当然,就适宜的方法,就是以战养战,虽然刺激邪气,但是却也在生死关头,心神和真气空前凝聚,因此可以多炼化一些邪气。才想到这里,就听见了一些声音。一行人潜入,包围了仓库,而在中间,几个已经鼻青眼肿的人,跌在地上,中间是一个五十岁的老者,此人凝神喝令,顿时一行人,人人持刀,最外面的,还有几副强弓。帝都重地,帮会既然还持有弓箭,简直不可思议,难道隋朝朝廷就是个个废物不成?显是没有这个道理,能够持有,后台就很明显非常硬。又是一声令下之后,一行人直冲而入,其它人都准备接应,但是很明显,小仓库并不大,一会儿,这些人就退了出来。一个人才报告着,那个老者哼了一声,而下面的一个大汉,顿时大怒,对着几个人连连殴打。张宣凝功集耳目,就听见了下面史越的惨叫:“钱爷,我没有骗你,他本来就在里面,如果我骗你,有什么好处,你不会以为我一个人就可以杀掉这样多人吧?再说,我如果不是念着兄弟和家人,我会回来送死吗?”“恩,我想来你也不敢骗我?哼,那我就给你一个痛快。”钱爷也是老江湖了,他想了想,说了一声。“出了这样大事,钱爷要杀我,我不敢避让,但是我的兄弟和家人是无辜的,你要答应放过他们。”眼见一个大汉拔出刀来靠近,史越知道死到临头,竟然也不让,只是惨笑的说着。“你放心,你回来就死,是条汉子,凭这点,我就放你家人和朋友一条生路。”钱爷肃然说着,然后把手一挥,那个汉子就上前一刀,这刀直穿过了他的胸口,从后面穿了出来。一拔,鲜血飞溅,史越缓缓跌倒,挣扎了几下,再也不动。这个世代,可不是一人作事一人当,比如这个史越,他就是觉得自己闯下大祸,无法带着兄弟和亲人逃离,为了避免满门满族的株连而出卖救命恩人张宣凝,出卖不成,又不敢反抗而死。这就是权力和势力的力量了,可以颠倒黑白,可以颠覆人心,张宣凝露出了笑意,他盯上了钱爷,杀心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