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一道闪电裂破虚空,天地一片雪白,雷雨更“四月春雷啊?真是难得,更难得的是,雨天都攻城呢!”杨宣凝好整余暇的说着,攻下巴陵郡后,稍加修整一日,杨宣凝率领一万军,经豫章郡,再经鄱阳郡,再到东阳郡,再入遂安郡,由于沿途行军不快,因此到了遂安郡,以及是四月初二了。其实,巴陵郡人口并不算多,统县五,户一万六千,但是关键是清除掉了未来的祸端,以及获得了洞庭水师,长江上下游一联,对未来控制南方实是战略上的大利。至于遂安郡,其实内阁已经有了支持,内阁采取的政策相当明智——先固守大本营会稽郡,这不但集中了大部分财富,人口现在也高达三万户(一部分流民整编入户),是目前所有郡中规模最大的一郡。政治上的意义更是重大,这目前是王都,王都一有闪失,对根基不稳的唐军来说,立刻是倾覆大祸,只怕军心政心还不稳固的基业立刻瓦解。再派出一支规模五千人的军队,冲破障碍,入得城去,以保持守卫状态。可以说,基本上,知道了巴陵已落的消息,其实沈法兴在战略上已经失败了,但是,等杨宣凝远远扎好了营,又率领一支五百人的骑兵,来到了城外观察,发觉战斗还是继续。城外漫山遍野都是攻城的沈法兴军,硝烟四起,箭矢像飞蝗一样,在空中相互交换着,无数人惨叫着在生死线上挣扎着。内阁大老的事情很多。很忙,抽不出身来,李淳风受命前来。对此,杨宣凝当然要安慰:“先生的情况怎么样?”“臣等惶恐,让王上挂心了,父亲大人已没有生命危险,只是伤重,需要调养,也许一年之内,无法为王上分忧了。”其父李播伤。李淳风一下子成熟了许多,眸中多出了一份沉稳,他恭谨的回答着。“先生可慢慢调养,小事就不用多看了,掌得大事,把个关,就可以了。”虽然在政治上。其实李播受伤,是好事,因为之前都是李播一手把握政事,现在不得不退居二线,虽然一年半载之后,又可重新上台,但是到底人事皆非了。但是,杨宣凝并不想趁机完全剥夺其权力,李播还是他属意地宰相。别的人没有能够撑得起大局。君臣慰问之后,李淳风指着前方大军,开始对杨宣凝分析的说:“那一支,是沈法兴最精锐的近卫。总兵力三千人,而其次,都是征集而来的各个家族兵力,沈法兴号称控制三千家族,这五万人,实是二郡倾力而来,但是到了现在,也已经折损了一万人,其它四万都已经疲惫。”“当然,城中。已经受到了半个月的攻击,虽然有过一次增援,现在也筋疲力尽了。不过就算如此,沈法兴也是下了决心拼命了。”“哼,沈法兴不得不如此,他四处是敌,如不杀出一条路来,就只有等死的份。”杨宣凝淡淡的说着。就在这时,战鼓又响起,显是沈法兴军,又发起了进攻号令。数千人又发起了一次攻击,城墙上数百箭手一起射箭,落到对方阵地里。不少人惨叫的倒在地上,但是更多的人还是上前冲锋。杨宣凝冷冷地看着眼前地一切,心内古井不波。时到今日,战争的伤亡,对他来说,只是数字,他观看着城内外黑烟,数万敌对的人你生我死地进行攻防战。“王上?我军有三千骑兵,是不是冲阵一下?”李淳风问着。“贤弟少安毋躁。”杨宣凝冷笑,寻思了一下,又采取了他的意见,亲自拔出刀来,命令骑兵前来,没有多少时间,军营中就出二千五百骑,和五百亲骑一起汇合。杨宣凝心中冷哼一声,第一个策马冲了下去,而三千战马奔腾如海,顿使天地为之色变,也使交战二方都看见了。战马是何等之快,策马前冲,破军刀一点黄光,在战场上清晰可见,风雨被刀势带起,在身前分开。“轰隆!”又一道闪电,就在不远处划过。敌人也自反应,上千骑迎接而来。长刀所向,一骑从战马往后抛跌,鲜血飞溅。敌人刀茅折断,血肉横飞,所到之处,刀下竟无一个回合之将。突地,一把长矛从右侧刺来,风声呼呼,显见对方是非凡的高手,杨宣凝心中一凛,侧骑所到,电光火舌之间,三个敌骑立刻被斩杀。来将怒吼一声,策马前冲,向着杨宣凝刺出一枪,这一枪毫无花巧,但却生起一种凌厉惨烈的气势,自是万马千军,决死沙场的战意。“秦琼,是你!”杨宣凝见对如此悍将直刺,知道退无可退,当下集起全部功力,挥手前冲,刀上黄大盛。在这一瞬间,战场上地喊杀,箭矢破空,马蹄震响,所有这些声音都自动忽视,天地间一片寂然无声。其它的人,虽然没有消失,但是自动变成了无关重要的影子,目下只剩下眼前的秦琼,以及他那每一个轻微的动作。秦琼神色平静,近乎冷酷,这就是久经沙场的悍将,几可和宗师一级的杀伤力相比,长枪以一种极快又玄妙的姿态,直刺而来,这实是他颠峰之作。刀枪相格,爆出一声。两人都全身一震,身下马匹顿时都一声惨嘶,唯一的区别就是,秦琼地马匹倒在地上,还在挣扎,而杨宣凝的马匹,却骨头处处粉碎,连叫声也没有了。刚才一股带着强大杀伤力的真力冲上,杨宣凝运转换日大法,将力量尽泄其马匹之上,才有如此效果。虽说如此,但是他脸色一红,显是受了点内伤。而秦琼更是翻滚倒退,口中鲜血飞溅。—一瞬间,整个战场都又重新回到了现实,见此情况,立刻有骑兵翻身下马,将马匹让给王上,杨宣凝跃上马匹,一夹马腹。而秦琼就惨了一点了。他怒吼一声,将附近一骑扫地下来,翻身上马,就直向后退去。刚才一交战,实是二人颠峰之对诀,无不受伤。如果顺势而杀,就可杀了此人。并且冲破敌军吧,但是偏偏这时,杨宣凝冷笑一声,四顾血肉横飞,惨不忍睹的战场,止住了追击,眼见城上传来轰天震地地欢呼声。杨宣凝知道目的已经完成,冷笑声中,他回头带领骑兵。退回了军营。很明显,这大出敌军预料之外,随着杨宣凝退兵入得军营,敌方地进攻顿时也停息了下来。没有多少时间,乌云散去,太阳出现在中天上,照耀着尸横遍野,血流成河的杀戮战场上。杨宣凝好整余暇的换上新衣服,就在这时,李淳风满脸惭愧的上前请罪。这时,四月天,草开始葱绿,树开始成荫。这点内伤不算什么,杨宣凝收摄心神,缓慢而上了高台。“你终于明白了。此时,敌方高手,尽在沈法兴军中,这是最后一次机会了,我方如是快速增援,筋疲力尽,立刻中了计谋,这我早就知道,因此徐徐而来。”“到了战场,我就不信沈法兴军一点也不知道,宁知我军靠近,还摆出什么也不知道,激烈攻城的模样,实是可笑,难道不怕二面攻击而立刻崩溃,这肯定是一个陷阱。”“秦琼叛我,又亲自出击,来激我怒火,如果我当时冲了进去,我可以知道,什么所谓的宗师圣僧,全部等在某处对我进行致命一击呢,现在我的基业,全在我一身,杀了我,立刻土崩瓦解。”“再说,就算我估计错误,没有陷阱,也无所谓,我已是王者,岂可学人冲锋在前?”杨宣凝漫不经心的说着:“你因为父伤,一时激愤,动了心气,可以理解,以后要更是谨慎才是。”“是,王上!”李淳风低头认错。其实,遂安郡城还不错,房舍连绵,但是此时,浓烟四起。杨宣凝又叹地说着:“不出击也是不行,城中守得辛苦,必须进行鼓励,才能继续坚持下去,我军目前人数还太少,只有一万,扎营等待就是,再过几日,其它各郡已经整编完毕的军队,就会应旨而来,那时,沈法兴只有退兵一途,这不过几日地事情。”顿了一顿,又叹地说着:“遂安来回拉锯,虽然只有短短一个月,但是民实困苦,我进城之后,必亲自守之,有我在此,虽杜伏威,以及沈法兴都不可进,而新安、九江、庐陵、临川、江夏、竞陵,各派大将,就可举日而下。”“恭贺王上大业将成。”李淳风说着。“不必多想了,先生对我的租庸调制,又有何看法?内阁推行怎么样?”虽然自有公文传达,但是还是要听听在郡中要员意见。租庸调制,是以均田制的推行为基础的赋役制度。首先就是十六岁以上的丁男,每人受永业田(私有田)十五亩,而公田五十亩。这主要是因为这时南方还是人口稀少,大量土地没有开发,有的是田,而老男和残疾,受公田三十亩,寡妻妾受公田二十亩。工商业者、官户(抓到地俘虏)受田减百姓之半,部曲奴婢都不受田。授田之后,此制规定,凡是均田人户,不论其家授田是多少,均按丁交纳定额的赋税并服一定的徭役。具体内容是,每丁每年要向国家交纳粟二石,称做租;交纳绢二丈、绵三两或布二丈五尺、麻三斤,称做调;服徭役二十天,是为正役,国家若不需要其服役,则每丁可按每天交纳绢三尺或布三尺七寸五分的标准,交足的数额以代役,这称做庸。国家若需要其服役,每丁外,若加役十五天,免其调,加役三十天。则租调全免。若出现水旱等严重自然灾害,农作物损失十分之四以上免租,损失十分之六以上免调,损失十分之七以上,赋役全免。至于丁的范围,男子16岁至50岁为其次是对贵族官僚受田的规定爵位,自亲王、郡王、开国公(公)、开国侯(侯)、开国伯(伯)、开国子(子)、开国男(男)、国士受世袭田,亲王二万亩,郡王一万五千亩、公一万亩、侯八千亩、伯六千亩,子三千亩、男一千五百亩。国士三百亩官员,一品到九品,受永业田(私有田),九品得田五十亩,八品得田一百亩,七品得田一百五十亩,六品得田二百亩。五品得田三百亩,四品得田五百亩,三品得田六百亩,二品得田八百亩,一品得田一千亩,而散官受永业田减半——也就是说,一当官,无需贪污,就可获得私田(当然。这仅仅是开国期,以后就没有这样多好处了)。和许多人一回去,不分时代,就打土豪分田地不同。杨宣凝觉得现在,应该是大大授田才是,现在大量土地还没有开发呢?有的是荒地。官员只要一跑来当官,也有大量的土地分配,这种待遇实是相当好,也吸引和凝聚了许多人投靠,吸引了大量中小地主知识分子地投靠。由于按丁授田,因此,大量隐藏在民间的隐户,就会自动跳出来。这对统计和扩大官府的动员和征税范围大有好处,更关键的是,部曲佃户不授田。这就压制了豪强和宗族,以利益来促使他们分家。“内阁和父亲大人,都大大称善,只是,要达成这个目标,首先要计量土地和人口,因此今年春来是完成不了,也许到明年春耕前,可以完成吧!”李淳风说到这个,立刻眸光发亮。“恩,授田按照户籍黄册,要仔细,官府、土地祭殿、乡老要配合好,并且实行五户一组,十户一队,百户一村,五户一乡地编制,对县级下面的人口和土地进行全面整顿,切不可有疏漏。”杨宣凝慎重的说着。他当然知道,没有无线电和汽车火车,就决定了类似中国这样大版图的统治者,根本不可能直接到乡村,也许一时间可以有效,随着版图的扩大,地方豪强和乡老,还是会占有各乡村实际头目的位置,但是有这编制,许多事情就容易多了。本来历史上,宋元都有此编制,也不算特殊,关键是加强战争机器,扩大税源,当然,也是为了以后对胡教势力和江湖势力地清洗作准备。更是对北方大乱作准备,北方大乱还有几年,自有大量流民,这还罢了,问题是南北对峙后,其实北方还有数个势力彼此大战,而且就算北方被李阀统一,突厥和李阀的矛盾也会跳上主流。就算是胡人世家,但是控制了北方,自然就和突厥矛盾尖锐起来,就好比草原上,二个强势部落自然不可共存一样。最后一次鄙视小强的愚蠢,只要控制南方,那李阀自然不得不和突厥大战,只要好整余暇的等待,不但大量流民涌到南方,而且没有了南方,单靠北方,又要防备南方地李阀,分兵二处,首尾不顾,也无法彻底解决突厥,二方面自然只有消耗战一途。这样一来,得利的,难道不是南方?等李阀和突厥元气大伤,自可举百万师,一举南下,统一天下,唯一可虑者,其实只有二点。第一就是马匹,宋朝繁荣之极,在近代之前举世无双,可是失了马匹,北方就算变乱频繁,也没有资本参与,更加不要说取下了。第二就是一旦繁荣,如果进入二代三代皇帝,那就完了,必上下文风大盛,武风黯淡,所以,必须在杨宣凝这一世,就完成。达成这个伟业,单飞马牧场的马匹还不足够,要想学习马政法,又怕现在根基不稳,劳民伤财,还必须和内阁商量。就在这时,李淳风却恭谨上前一礼,才又答着说:“大乱之后易教,好比饥人易食,王上实行此等租庸调制,掌了天下人口和土地要脉,再轻徭薄役,必上下同心,人应如响,霸业可成,臣等先恭喜王上了。”杨宣凝一呆,指着他,哈哈大笑,心中却寻思,这下李阀连脸都绿了吧,这可是当时唐朝上下,精英几番思考,君臣同计后得出地逆天政策,不然唐朝也不会这样快平定地方,并且恢复和繁荣,现在被自己提前用来,不知道以后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