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小姐,四小姐是不是出事了?”春柳轻声问。慕容枫面无表情,看着秋日下隐约的寂寞,闻着菊香,庭院里有几盆开得正娇艳的**。隐约间似有人正在看着她,慕容枫轻侧首,不足十米开外,站着司马哲,大约刚刚回来,恰巧与她们主仆二人走个对面,他面上带着几分疲惫,大约刚刚从朝上赶回来,身为大太子,未来的皇帝,司马哲很早便已随着父皇处理一些政事。“三妹,要走吗?”他语气很和气,也很温和,停下脚步,看着慕容枫,秋意中,慕容枫宛如清泉一泓。慕容枫淡淡的笑,笑容从容温和,仿佛暖到心里,“是。”两人交错而过,司马哲的眼光随着慕容枫的背影停留了好一会,心中竟然怅然若失,这个女子,从未在他眼中有过痕迹,他甚至未曾注意过她,却不知为什么,自那日在祖母那见过她一面后,心中就有了再也抹不去的牵挂,连他自己也不清楚是为着什么。一夜无事。慕容枫梳洗妥当,随小德子前去太后府,太后想见她,连早饭也请她去祥福宫吃。对于慕容雪的事,她好象完全不放在心上,反而是春柳更加担忧,早晨帮慕容枫梳洗时,几次欲语又止。慕容枫也全当未见,只字不提慕容雪的事,她听春柳说过,伺候四小姐的丫头叫瑞喜,与春柳情同姐妹,怕是春柳更担心随慕容雪一同失踪的瑞喜吧。与太后闲聊,谈至兴浓时,慕容枫忽而言道:“祖母,枫儿想求祖母一件事。”“什么事?”太后笑着问,她可是越来越喜欢这个慕容枫,性格平和,言语有趣,而且见多识广。慕容枫盈盈一拜,轻声说:“枫儿想回家一趟,枫儿自幼随外婆同住,外婆疼惜枫儿,枫儿如今已嫁为人妻,想亲自去为外婆上一烛香,告诉外婆一声。请祖母应允枫儿,给枫儿几日时间。”太后扶起慕容枫,见慕容枫面色略带忧伤,眼中隐有雾色,忍不住怜惜的说:“唉,原该锐儿陪你同去,只是这个逆子,日日宿于醉花楼,与那青楼女子纠缠不清——这样吧,枫儿,我送你一个金牌,大兴王朝有一枚金牌乃是开朝圣皇亲手所铸,赐于宫中德高位尊之嫔妃,现这枚金牌便在我手中,我现在就把它赐于你,有此金牌在手,你在大兴王朝可畅通无阻,就算是那锐儿,也不能为难你。”“多谢祖母。”慕容枫接过金牌,轻声言谢,对慕容枫而言,这到是个意外的收获。“枫儿,你可要早去早回呀。”太后心中不舍,虽才相处两日,但太后却真的喜她胜过自己的孙子孙女们,“要不,我把那逆子从醉花楼给你找回来,让他陪你同回?你单独一个,我确实有些不放心。”慕容枫轻轻一笑,“祖母不必担心,您可从宫中武艺出众、沉稳内敛的人手中为枫儿挑选两位随行。至于醉花楼,绝不可劳动祖母出面,家丑不可外扬,如果祖母介入传入市井人耳中,只是徒添烦恼,不过,枫儿却有心想去会会是怎样的一位女子,可让四太子留恋沉迷,瞧一瞧枫儿到底哪一点比她不上。”“嗯,好。”太后爽快的答应,低头想了想,说,“你这么一说,我到记起,原来我跟前就有一位武艺出众的护卫,他的一双儿女如今也是不俗,我这就差人去把他们二人叫来,陪你同去。”醉花楼,歌舞升平,莺歌燕舞,热闹非凡。醉花楼头牌,月娇,独居月娇阁,上上下下谁都知道,这月娇阁是四太子亲自出资修建,虽是如此,月娇仍在醉花楼卖艺,因为这月娇极善歌舞,四太子并未因他修建了月娇阁就真的藏了月娇。月娇依时出面,偌大个醉花楼人满为患,正中的雅座中坐着一位年轻的素衣公子,看模样尚不足二十,眉清目秀,气质不俗,只静静的坐在那,就已经令其他看客黯然失色。月娇一眼瞧见,心中偷偷称赞:好一位公子哥。只是不知是哪家的王孙公子。那公子见月娇看他,唇角微扬,一丝笑意闪过,月娇面上一红,饶是她虽是个青楼女子,心中也忍不住一跳,连忙轻敛衣裙,向众人道了个万福,听耳畔音乐一起,正要起舞,却听得“啪”的一声,琴师面前的琴弦竟然断了一根,大家都愣在那。忽然,一阵笛声响起,清冽悦耳,月娇一抬头,那雅座中的素衣公子竹笛在手,那乐曲之声正是他吹出来的,月娇是个极善歌舞之人,听这笛声,便知此人造诣极高,虽然这乐曲她从未听过,可实在是动听,几节听下来,月娇长袖一甩,翩然起舞,众看客目不转睛,大呼过瘾。余音尚在,月娇再看去,雅座中已空无一人,隐约听得有人笑言:“月娇姑娘好舞艺,在下有事先行,改日再来捧场。”却只闻人声,不见人影。月娇怅然而立,刚刚那段舞真是人曲合一,痛快淋漓。再一抬眼,却见司马锐正冷冷的看着她,他脸色不太好,月娇心中一愣,怕是他前日带回来的小姑娘还在与他怄气吧。不理台下众人,月娇随即回到月娇阁,司马锐已早她一步回到了月娇阁,坐在桌前饮酒,一脸落寞。“慕容姑娘还是不肯与你讲话吗?”月娇在司马锐对面坐下,轻声问。“小小年轻道理到不少,口口声声说什么,我已经娶了她的三姐,一定要对她三姐好。我凭什么要听她的!”司马锐恨恨的说,心中却突然闪过一个画面,新婚之夜,坐在喜**的慕容枫用疲惫而无奈的声音麻烦他取下她头上的喜帕,并言及大家既然你无情我无意,那就干脆井水犯河水的语气,忍不住微微一笑,细想想,慕容枫那个小丫头到也挺可爱的。敢那样和他说话的女人她还真是头一个。月娇不知他心中所想,突见他一笑,笑容中竟然有一份神往,心中真真是一愣,低下头,不敢多语。那日,司马锐“劫”来慕容雪,她第一次见到名闻天下的美女慕容雪,心中确实羡慕,果真是国色天香,倾城倾国,难怪司马锐如此大胆,竟然敢把人从慕容王府劫持来,他是当朝四太子不错,可是他毕竟已娶了慕容雪的姐姐为妻,劫持小姨子,这算哪能门子的事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