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知道了有位高人的存在,我满怀**的开始了我的军旅生活。这种日子一过就是三天,闲暇之际我就象个追星族一样,到处打探那位都督的底细。总算得到第一手资料,那黑酷的都督叫陈就,是黄祖手下的一员重要儒将。此人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是不可多得的文武全才。像这样的人才本不应该留在黄祖这个小池塘里的,只是陈就先前在极度潦倒时得过黄祖的恩惠,此人非常重义气,此后便不再去找更大的靠山栖息,甘心留在黄祖旗下做了一名都督。黄祖的兵营似乎得到了孙权即将来袭的消息,气氛相当紧张,虽然我极力的找机会接近陈就,但是三天下来还是一无所获。白天忙着操练武功,我只能晚上去偷偷行动,指望着能像第一日来的时候那样碰见陈就。这一日,又逢月黑风高,我避开来回巡逻的士兵,潜伏在陈就的围帐周围以待伺机而动。正全神贯注着,肩头被人猛怕了一下!完了,被抓到了,我刚想大叫嘴巴就被来人给捂住了。我用眼睛一瞄,是甘宁,当即放下心来,随他携着走到了黑暗处。“咳!咳!”甘宁把我领到一个河岸边才放下手来,我轻了轻嗓子怪罪道:“你明知道我不会叫了,还要这么捂着、想捂死我呀!”“死了倒痛快,省得总教人担心!”“什么?你竟然说出这种话,枉费我们曾经在一起吃过饭、喝过酒、泡过……”恩,这个妞好象没泡过,不能乱说啊。“泡过什么?”甘宁饶有兴趣的问到。“泡过雨啦!”我不耐烦的说。甘宁看着我发笑,随即很轻松的躺在了河岸的草上,他一副懈去浑身气力的样子翘着腿、远眺着天上的星星。我见他的样子非常惬意,好象连日来的疲惫也放松了下来,便也在河边坐下欣赏起晚景。这片天地此时褪去了白天操练行兵时的呐喊声,十分安静,没想到此番竟有如此意境。小河水哗哗留过河床轻轻地汩汩作响、月光照在水面上波光粼粼,映在甘宁的衣服上晃着一道道的水光。“你是个女子,他们抓你的时候你怎么不辩解?”在我以为甘宁已经睡着了的时候,突然他说。“谁说我是女的?啊?我那天是男扮女装而已!呵呵,没想到你这么容易就上当了啊!”我还死鸭子嘴硬。甘宁撑起身来,歪过来戏噱地看着我,一手轻点着自己的脖子说:“那我刚才怎么没有摸到?”啊?他刚才捂我的时候居然还检查了我的喉结,哗!古人也太精了吧。电视上可不是这样演的,电视上的古人都可是很笨很木讷的呀!“好吧,我承认!只不过……对于我来说到哪里都是一样的。”谎被戳穿了,我只能低下头来。想到自己身在一个到处都陌生的地方心中又自发的黯然起来,自言自语地说:“如今这世道,做男子不是比做女子安全多了嘛……”甘宁皮笑了笑,又躺回原位说:“不笨嘛!”我听他笑我,用脚生气地把他一踹:“你心情蛮好的嘛,你姑父一家的深仇大恨没对你有什么影响嘛!”我一时逞口舌之快,却见甘宁立马僵在了那里,心中无限后悔,真恨不得能把刚才的话再收回肚子里。“对不起啊,我不是有意的,我向你道歉!”我稍稍靠近甘宁,讨好般地说。甘宁转而看向我:“没事的,给亲人报仇的最好方式是杀了仇人,而不是郁郁寡欢,对吗?”这回换我僵在了那儿。这话其实极狠,但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是那么地自然而平淡。一时间,我似乎嗅到了这人浪荡不羁的外表下那股冷静的、血性的气息。见我不说话,甘宁换了个话题:“你怎么会到了孙伯计那一伙人的府上的?”“什么一伙人?不许你这么说他们。他是我结拜的大哥,人家请你们吃饭看表演的,你怎么对他这么有敌意?”甘宁笑笑:“大哥?呵,你以为他们都是简单的人吗?”甘宁说到此摇了摇头,继续说到:“他们借口茗茶生意几乎摸清了这边的各处军机!”“啊??”不会吧,我惊异万分:“你是说他们利用给政府军队送茶叶的机会……”我未说完甘宁已点点头。哗!真是奇才啊!可我转念一想又问:“真是这样的话,那他们也太胆大了吧!而且……他们对你们很友好啊!不还请你们一起吃饭看跳舞了吗?不会的……”“友好什么?”甘宁淡淡一笑:“这些假象骗骗那个黄祖老儿还可以。那茗园大宴兵客是假、麻痹人心是真,宴会一来消除了众人的戒心、二则将江夏一众文臣武官个个喝得酩酊无所知,他们第二日便跑得无影无踪!”“和气的表面之下原来有这番处心设计!”我这个从和平年代走来的人实在不敢相信,居然会有人为了在敌人眼皮下逃走而请敌人吃饭的。真是非常大胆刺激,不愧是三国呀!只是,那个孙伯计竟是东吴的人!甘宁没有接我的话,而是说:“你一个姑娘在军营里实在不方便。等明日我请示将军、将你要到我的帐下,我也好照应你。”“不,我不去你那儿!”甘宁还没说完我就打断了他:“你不如帮我跟将军请示,把我派到陈就都督的帐下吧!”甘宁的眼中满是疑惑,好奇地问:“这是为何?”我遥望远空的繁星,好像那个21世纪的世界就在天上一样。我慨叹地说:“因为我迷路了,或许他是唯一一个可以带我回家的人。”“迷路?”甘宁问:“你的家在哪儿,我也可以帮你找到回家的路!”我丧气的摇摇头:“你不行的,况且我也不知道我的家在哪儿,只有像陈就这样的人才能帮我……”甘宁拧着眉头但并没有追问下去,长久的、我和他之间都静静的,久而久之,他似是熟睡了。****托甘宁的鸿福,我不到两天功夫就转到了陈就的麾下。陈就初见我时也是大吃一惊,而后笑笑仿佛一切都已在他预料之中。我找了个他帐中无人的机会,便请示进去帐中向他请教。“真是匹野马呀,这么按奈不住性子?!”此刻陈就正伏案读卷、眼不释书的跟我说话。我发现陈就很少穿戎装,倒是书生模样较多,一袭长衫、文人气质毕显。我见他开门见山态度不错,便讨好地跑到他身边,拿出杀手锏,眨巴着两只大眼睛、抚在他书案前哀求:“都督,你帮我吧!我的情况你都知道,你知道我要怎么才能回去。我在这里就只能和你一个人说实话,你不会见死不救吧?”陈就眼一斜我,倒下书卷偏过身子:“先帮我沏杯茶吧!”这家伙居然给我摆谱,算了,我忍!于是我佯装热情地给他倒了杯茶端正的放在了桌上。又从怀中掏出了未用完的一百两银子放在了他水杯的旁边。陈就大惑不解,把眼睛移到我的脸上看个究竟。我悲哀地说:“我就只有这些钱了,我都给你,只求你能答应我,帮我回去。”陈就听了我的话哈哈大笑:“你这是做什么?”“我在贿赂你呀!”这都不知道呀。“贿赂?哈哈”陈就继续在笑,一边把银子推在了我手边:“你这么直接的贿赂我,在下可不敢受呀!”我一急怕他不肯帮我,来回地和他推搡,他一瞥我的手,惊问到:“你的龙螭呢?”我也被他那阵势吓了一跳,停下说:“丢了啊!”陈就眉头更是一皱,加紧问道:“丢了?!”“是丢了啊。就是因为把龙螭丢了我才来到现在这个地方的呀!”我肯定的向陈就叙述到。陈就听了我的话,脸上写满了惋惜。我神色慌张起来忙问他:“是不是我回去还要用到龙螭?”陈就点点头:“不可知,或许还有其他的条件……”“那除了龙螭,还要什么?”我插话:“你说不知道?!哗,你不是开玩笑吧!你不知道谁还知道啊!”陈就嘴巴咧开个漂亮的弧度说:“真是性急呀!至于还要什么我目前真不知道,等我琢磨一下再确切告诉你吧!”哦,原来是这样!还算有点希望。唉~~那还是先找到龙螭再说吧!“黄将军到!”忽然门口有人在报,是黄祖来了,我顿时一紧张,陈就摆了摆头让我站在了围帐边一个不起眼的地方。只见不一会儿,有个胖胖的、猥琐的身影就进来到了陈就的围帐里,那人不是黄祖是谁?!“陈都督啊,唉,黄某真是焦头烂额呀。据探子来报,江南三十里处已经驻扎了十万吴军,对我驻军是事在必得呀!”黄祖进到里后随便找了个椅子就坐下,一边擦汗一边苦恼的说。黄祖看向陈就、陈就却笑而不答,依旧自顾自地看书。黄祖急得不耐烦,一下夺过他的书扔出好远:“你倒是给我想个对策呀!“丢了书,陈就也不恼,品着我刚才给他端的茶说:“将军,在下的主意不是已经早就告诉你了,是将军您一直不肯采纳呀!”黄祖一摆手、连连摇头:“不行,你让我主动投靠孙权,我死都不干!想当年我败在他哥哥孙策手下,弟兄妻儿尽数遭难,这一血海深仇至今未报,怎能现在自己又投怀送抱?不行!就算是战死沙场,我也绝不投降他!”黄祖说得慷慨激昂,陈就暗自垂头,而我更觉得这黄祖真是愚昧可笑。其实陈就的建议是非常明智正确的,不管是曹操南下还是孙权巩固政权都会对江夏郡攻击收复。就凭黄祖在此肯定难有作为,还不如趁早投靠一方。两者相比较,江夏郡离江东更近、孙吴肯定比曹操先打来,而且江东政权日益巩固,也不失为一个好的靠山,黄祖还真不如早早的归依了孙吴呢!我又一想,这个黄祖口口声声说与孙权势不两立,可是一个多月前却就与孙权的部下把酒言欢了。这种事实要是他现在知道了该要气急成什么样子呢!想到此我不禁失误笑出了声。“是谁在笑!”黄祖显然是被笑声给激怒了,豁的站起身来寻着声音朝我走来。我陡然紧张,深为自己刚才的表现懊恼。赶忙低下头来不敢看人。只见那黄祖的脚步走到了面前,却并没有听到他破口大骂,过了好久但听他说:“你把头抬起来!”我正不知该如何是好,陈就不知道从哪儿冒了出来,挤在了我和黄祖之间:“将军,属下还未向将军报告。这是我一个远房的亲戚,家人失散我便带他来我军中跟随我。刚才他不懂事、失了礼节,望将军不要责怪。”黄祖并不理他、轻轻地推开了陈就。我抬头看他,那黄祖老儿更是两眼放光,口中念念有辞:“像极,像极……”“将军?”陈就在旁轻声问道。“哦!”陈就喊了三声,黄祖才回过神来和陈就哈哈道:“你的这个远房亲戚真是长相俊美啊!”而后朝我右肩猛一拍,差点打得我半身不遂:“只是身子单薄了些,跟你这个书生文人如何能得到锻炼?不如让他来我帐中,我好帮你****他。”我倒!这个黄祖我对他印象极差,躲都来不及,现在还叫我去他帐中,天啊,还是杀了我快点吧!我忙向陈就摇头摆手,示意他千万不要答应。但见陈就也眉头紧锁,脸色甚是为难。“怎么,陈都督还舍不得?”黄祖催到。“岂敢岂敢,”陈就向他一作揖说:“这实乃是他的荣幸!惊云兄,还不快谢过黄将军的赏识?”我无语了,我仿佛看见了一个垂死挣扎的小蚂蚁,而那个小蚂蚁就是我自己。于是也只能向黄祖还理感谢,那黄祖见到完美的结局哈哈大笑,竟忘了自己刚才是为了什么要紧的事而来,领着我就离开了陈就帐营。我跟在黄祖后面,回头对陈就做了个挥拳的动作,只见他也哑然失笑。随着黄祖来到一个全营最大最气派的围帐前,想必这就是黄祖的老窝了。这个家伙还真是个小资,把这运筹帷幄的地方修得和家里一样,装潢摆饰相当精致考究。就这样的一个人还谈带兵打仗?我现在真希望孙伯计能明天就奇袭过来,收拾了黄祖这个老不死的!待到进入营中已经有一人在里面等候,那人的身形极为熟悉,我认真回想,此人就是在茗园上要刺杀我的小胡子。这个小胡子是个眼尖的人,很快就发现了跟在黄祖后面的我有些不同寻常,但是碍于在黄祖身边就没有声张。“黄将军,如今吕蒙带兵正压在长江岸边三十里开外,似是在观望我们,随时有可能对我们发动攻击!我方实在是要一位得力的水军统领才能与之相抗呀!”那个小胡子语重心长的和黄租说。黄祖一点头:“我也正有此意,苏飞你说,可有什么恰当的人选呢!“那个小胡子叫苏飞?!只见他双手一拱兴奋地向黄祖说着:“依属下看来,只有甘宁一人可耽此重任!”听到甘宁这两个字,黄祖却连连摆手:“哎呀,苏飞,你不要再给我引荐这个人了。曾经有高人给我指点,说甘宁是我的命中克星,我看在你的面上已经留他在此,你就不要再为难我了!”“将军,这些江湖术士的话怎能随意听信。甘宁一年前曾经为您挡过一箭的,这样说来他该是你的福星而不是克星啊……”苏飞继续为甘宁说话。“哎呀,你不要再说了!我自会有安排,你先下去吧!”黄祖已是很不耐烦。苏飞失望极了,怏怏的退了出去,退出之前疑惑地看了我一眼。没想到历史上甘宁得不到黄祖的重用竟是因为黄祖是个老迷信。唉,可怜甘宁一身本事竟白白浪费了几年的青春消耗在黄祖身边!下次看到甘宁,我一定要提醒他早早的离开这个糊涂的上司……一通乱想,待我回过神来只见黄祖眼睛眨都不眨的盯着我,嘴大张着,口中竟有唾液流了下来。“你,你……”我恶心得几乎说不出话来。黄祖这才一回神,别过脸去尴尬的用手拂去了口水,复又转过脸来色咪咪的跟我说:“你可会跳舞?”“我不会!”我确定一定以及肯定地斩钉截铁的回答道。“那你就随便舞一下,比画给我看看。”黄祖讨好地说。我别过脸去、极度厌恶的说:“我不会就是不会,更不会比画!“忽然黄祖竟然近身来,拉起我的袖子央求我比画,我一步步地后退,就快被逼到了墙角!“黄将军,属下有要事相告!”天啊,来人是谁,真是我的救命恩人啊。我和黄祖同时向来人望去,我晕倒!那人还真是我的救命恩人——甘宁!黄祖无奈地招呼甘宁,趁着这个间隙我忙脱开身朝帐外溜去,走到甘宁身边时向他抱拳表示了下感谢,甘宁眼睛一弯,煞是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