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容易犯困啊,来到古代后生活节奏慢下来好多。在这里也没什么女人可以追求的事业,再加之现在一副吓人的面孔,我只能每天无所事事,天天不到中午就要打一个盹。今天这个盹打得有点过了,午饭都过了,诸葛瑾家的朋友很多,吃饭都是自己去坐桌子,过时不候的。我忙不迭地朝厨房走,看见诸葛瑾一干人等从大厅簇拥着什么人出来。先是没注意,再定睛一看,那诸葛瑾陪笑着的老者好生面熟,而且绝不是很有善缘的眼熟哦!我歪着脑袋一想这不就是那日在军营中拿好多黄金赶我走,说我想攀龙附凤的什么广德侯吗?!!!哦对了,他还有个身份是孙权的岳父!咦~~忽的人群中,又闪出一倩影,差点戳瞎我的眼睛。竟然是绮月!!如果问我最怀疑是谁对我下的毒手、致我毁容,到目前为止我比较有把握的就是绮月,怎么说她也是惟一当面恐吓过我的人。只见她语笑盈盈地走在人群之中,攀附在广德侯身旁,周围人眼神皆对她非常仰慕恭敬。我知道汉朝与三国是长得好的人很吃得开的一个时代,这时期的人非常的以貌取人。像是宋玉潘安这些人不管为人如何,光是长着一副好脸就能混得名留青史。再看下去,不禁令我惊异。此时的绮月非常乖巧地伴随在广德侯身侧,她柔媚地搀扶着彪悍的广德侯,广德侯对她是一副粗鲁霸道却又十分宠爱的样子。那副画面真是相当的不和谐,似足了一个颇有姿色的弱女子勾搭上了一个暴发户。我不竟唏嘘,想当时绮月爱慕孙权也算是志存高远吧,而今却心甘情愿委身于广德侯这又老又没德的人身边,真不知道她还是不是一个人?!正想着,那一群人就走近过来,我急忙闪过一边躲开。待到人们走远,我又回头再朝绮月望去。陷害我的人到底是不是她呢?***我对于绮月问题的思考一直持续到下午又吃完晚饭,我其实也是十足的单细胞动物,脑子里的事情若不能想个分晓便会一直徘徊在脑海。步蓉蓉见我一下午发呆都已很适应,此时悬月已上,她一旁做些女红,我却手握凉扇趴在窗台一叹一息的自言自语。忽然,寂静的院落中传来一声琴音,那尾音如轻风递送般在空气中来回往复、久久不散。接着一缕缕如柔波般的琴音舒缓深远、像是有谁在独自浅吟漫唱一般被拨弄起来。袅袅琴音如断又续,摄人心境,不由得让人陶醉其中。一曲完毕,蓉蓉也放下手活赞叹:“这世上竟有人将琴奏得这般美妙,实在是……”“是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我见蓉蓉找不到形容词便帮她补道。这琴曲着实十分动人美妙,曲调流云婉转加之演奏者的娴熟技巧使得琴曲听来带入感十足,听众的思绪能从自我中抽离,随那奏者翩然浮想。回味间,一铮一铮,那琴弦又再被拨弄。这次却不成曲,像是琴师在调试弦音,不过幽幽然一声声的悠远穿透而来也十足的好听,我放下扇子出到门外,细细辨听方向,朝那声音处寻去。蓉蓉见我兀自出门,也在随后跟了出来。诸葛瑾的往来朋友各类奇才都有,想是这位琴师若能穿越到21世纪去定会是位古琴界的九段高手。如此高人,我当然得偷偷瞻仰一下!逐声寻去,离那琴声渐行渐近,我还欲往前却突然一把被蓉蓉拉住:“盟儿,你看!”“干什么?”我偏头问,有点小恼被打扰辩听琴音。“快看呀!”蓉蓉神叨叨地用手指向院落中一处。我转头一看,只见花影错落的小院井中一男子正落落而立仰首举目凝望苍穹,顺他眼神望去,只见弦月纤纤、繁星如缀。咦~~这不是前日凉亭中休憩的睡美男吗?!“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飖兮若流风之回雪。”当是形容目前这佳人,哦不,是佳男吧,形态之美令人惊为天人。半响过后,那美男颔首微笑,俯身从地上拾起一段折枝,就着月光在花圃地上比划起来。伴着这别院而来的娓娓琴音,画不了多久他又抬头看看、反反复复比对星辰,举手投足似是起舞弄影、飘逸若仙。“走吧。”我转身,却不见蓉蓉跟上。回头看蓉蓉,见她正白痴状的看着星空,过会儿又满脸疑问看看那美男。“还不走啊,难道你对星星也有研究?”我问她。“他在照着星星做什么呀?还这么认真。”蓉蓉偏着小头自己问。“星星当然能搞很多名堂啦,像是推演算术、占卜预测之类的吧。”我说,蓉蓉若有所知地点点头,我又说:“不过在我们家乡,这些都没人信的。如果有人信星星的鬼话那就要被笑死。”蓉蓉顿生好奇:“这么说在你们家乡都没有人看星星了?”呃?“那倒不是,我们那边不研究星象,但是呢对星星却有更准确的认识,即使是小孩也比你们这儿最博学的人知道得还要多多了。”“切!”蓉蓉不屑:“怎么把你们家乡什么都说得那么好,这星星又说比我们知道得很多了,你说个我听听,我不信小孩知道的我都不知道。”出难题,这一会儿想什么问题考她呀!告诉她宇宙的起源、还是银河系……以我对天文学的理解只怕更是不能自圆其说吧。“你说啊,说不出来了吧?!”蓉蓉见我愣住有点得意。“嗯~~~”我继续想:“哦,对了!有个简单的!”“什么?”蓉蓉催促问。“好,我问你,你知道这天上最亮的星是什么?”我故弄玄虚地问。“嗯,这个嘛……”蓉蓉攥着手抬头开始在天上扫描,半天后很自信地朝空中一指:“哝,那颗!”我顺势看去,摇摇头。“不是吗?”蓉蓉郁闷,又继续扫描星空。“是那颗吗?”一个低沉的声音响起,把我和蓉蓉都吓了一跳,寻声望去,是那个美男。那人青丝如瀑、瑰姿艳逸,正一指指向天空,朝我们问。我和蓉蓉的对话无意间分贝逐渐扩大,不知道何时惊动了这位美男,冷不丁的他加进话来我们倒是一懵。“是那颗吗?长庚星。”他再一次问。我与他走近些顺他手指的方向看去,脑海中快速的回忆着自己所学过的自然知识,稍为确认后回头对他答道:“不是!”他漂亮的脸蛋写满一脸疑惑。我也不卖关子了便告之他二人:“那是金星没错,也叫长庚星。确实是空中数一数二的亮星了,但是很遗憾,最亮的星不是他,而是它!!”我手指的方向遥遥地坚定地落在那一轮高高的弦月之上美男引颈看去,回头不可思议地问:“是月亮?”“怎么会是月亮呢?我们问的是星星呀?”蓉蓉一旁也强调纠正。我讳莫高深地问蓉蓉“那你承不承认月亮是比所有星星都亮呢?”“是啊,可是……”“可是什么,”未等她说完我继续说:“其实月亮星星都是一样的东西,只不过谁离得近我们就看得大一点,谁离得远我们就看得小一点而已。月亮也是一颗星星,不过它有个特别点的名字而已,换句话说,如果把月亮放到长庚星的位置上去,那它也变得和长庚星一样小了,不过呢又会比长庚星亮!”“啊?”蓉蓉用手挠着头,听得一头雾水。而那美男却不作应,自顾自地一会看看月亮一会看看长庚星,若有所思。“铮~~”这时却听得琴音的最后一弦。再等等,也再没有琴音响起。“唉,怎么就停了,这怎么再找弹琴的高手呀。”我垂头叹息:“回去了,回去了。”算是跟那美男打招呼,一边示意着还纳闷的蓉蓉便走了回去。***消停的过了几日,今日正闲来无事,正铺开纸章准备写点寄思船之类的东东,却突地被蓉蓉急嘚嘚的从屋外跑来一把拉了往外跑。一路来不容我说话,蓉蓉一口气把我拉到一处小山坡上。这才定得下来,我又咳又喘:“咳、咳,搞什么啊?强盗、强盗来了也不带这么跑的呀,咳咳……”“人命关天哪!”蓉蓉大声说。啥?我定神看她。她用手朝远方一指:“你快看!”我顺着瞧去。哎呀我的妈呀。只见不远处的一处山尖上,有两个人,一男一女。仔细一看,那女的不正是前阵子小花园中所见的太田脸黄硕姑娘,那男的不是那睡美男是谁!!奇怪的是此时黄硕正身披一块巨大的布帆,把自己绑成了个风筝,作势就要往下跳,而那美男却在身旁束手而立任她自由自便。“停停停!!”还好那小山尖不算高,我朝两人大喊:“不能跳千万不能跳!等着等着!”那两人见山下有人呼喊也停得下来,我发动双腿、一路狂奔跑到他们身边,不等歇息一下扑向黄硕把她一拉,我和她由于惯性一下子都坐到了地上。“你干什么呀?”黄硕倒是将我好心当成驴肝肺。“呼!呼……”我不管她,四仰八叉的摊在地上拼命地大口喘气。这一路小跑爬到这山尖中间没带歇的,关键是我还带着自己特制的口罩,妈呀,闷得我快死过去了。现在若不是怕暴露自己的丑脸,我真想拿掉口罩深深呼吸一番。“姑娘,又是你?你还好吗?”那美男探身来望我,他的口气倒还轻松。“你、你、你……”我喘不过气,就这么躺在地上指着他:“你们在搞什么东东啊……”“先生想试一下,将人绑了风筝是不是能飞起来。”黄硕倒回答得干脆,她站起身来又紧了紧身上的绳索:“我怎么能让先生试,所以我要代他试一下!”“哦,我的天啊!”我没力起身,侧身一拉她的裙脚又将她拉得坐了下来。黄硕又恼:“你这人干什么呀!”这时蓉蓉也爬到了山尖,她见我狼狈的躺在地上忙地上前将我扶起。我站定、好好地端详着这眼前的二人说:“二人有这种科学的验证态度在下实在佩服,不过这种实验还是不要做为好,这样根本飞不了,只会死人的啊!”“你怎么知道会死人?”黄硕不信的问。那美男却偏头做疑虑状:“难道姑娘已经见人这么做过?”“哇靠,我晕!”我睁大眼睛问:“你们真是置生死于度外啊,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啊?”“你这人好生无礼,你又是什么人敢对我们先生指来点去的!”黄硕对我破坏他们的实验很不满,尤其不满我不像她那般恭敬对待那美男。我撇一眼这个有点笨的女人说:“哦、哦,对不起。打扰了你们的行动,你们若不信我说的可以继续好了。在下是名不见经传的沧海一粟,不过幸好还有个名字,姑娘如果你愿意可以叫我一声盟儿好了。”“盟儿姑娘,在下还想请教,是否见过他人这么飞过?”那美男却对问题还锲而不舍,他目若星灿、含疑带问的神情真想让人大呼无福消受。黄硕定是被他这张面孔迷得迷了心窍,即使这么自杀的行为也乐于赴死。“是啊,书上记载过了啊,曾经有个把古人就像你们这样想把自己当成风筝一样弄到天上去,结果都死了啊。”“已经记载过了吗?”美男拢眉侧首似是在想有没什么书真的提到过。我懒得和他解释,晓以厉害的说:“风筝之所以能上天,一要有风、二要有人拉着跑、三要风筝倾斜成一个角度。这三样都满足那风中才能形成一股上升力,而风筝本身有一定的重量从高空坠落也有一个力。只有当风的上升力大于这个力的时候风筝才会飞呀。”我双手比划着与美男解释,他侧首听着、十分专注。“那风筝是什么做的?纸和细木枝而已,那才多重,而人呢?我看黄硕姑娘少说也有八十来斤,我问问你,有什么样的风能吹起黄姑娘,又有谁能像放风筝一样在地上拉着她跑?是你吗?啊?”我滔滔不绝地说,说到最后咄咄问着美男。美男莞尔一笑,略一思量后躬身向我一揖:“姑娘真是博学多闻,孔明在此自愧不如。此举愚钝之极,让你见笑了。往后学疑之处还望姑娘多多赐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