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穆晴风出事以来,白隐便叮嘱紫隐,十二时辰寸步不离的守护着夜凌希,就是怕她一个心不顺便以身犯险白白葬送了她的命。要知道她现在若出事,那可是一尸三命呀!听着白隐脱口而出的幕后之人,夜凌希的眼皮抖了两抖,若要较真说这幕后之人,还真不是太子。可太子却必须死!就因为他犯了夜凌希的忌讳。夜凌希又吩咐了白隐一些事情,他便拱手离去了。而夜凌希也信步走出了房门,站立在希苑之中,看着那因风婆娑而舞的竹林,嘴角不由自主的轻轻上扬。似是想到了什么开心的事情!“小姐,该用膳食了。”就在夜凌希对竹失神的时候,莲儿走了来,身后还跟着几个捧着托盘的婢女,在她的吩咐下一下将托盘着的饭菜在房中的小桌上摆放了下来。“嗯!莲儿,速风可有回来过?”夜凌希一边回身向房中走去,一边随口问着莲儿。莲儿一顿,随即说道,“他有没有回来,莲儿怎么会知道呢,莲儿只要能侍候好小姐便好了!”夜凌希挑了挑眉,唇角也沉了沉,可终是什么也没说的便在桌前坐了下来。莲儿见夜凌希再没有问她什么,便走出去了。听着房门关闭的声音,夜凌希的眸光不自觉的扫了过去,随即再次低下头来专用的吃着桌上的饭菜。只是眸中却有一抹几不可察的凌厉闪过!用过饭后,夜凌希又信步在王府中走了开来,虽说与穆晴风相交许久,这王府也不是第一次来,可如今儿这般信步走来细细观望,却还是第一次。以前穆晴风总说要带她好好看一看自己未来的家,而她不是一笑置之,便是推说有事没能成行。如今总算成行了,可身边却少了相陪之人。走到王府中的假山时,夜凌希停了下来,静静的盯着那假山怔然出神。她又想起了那一次与穆晴风在太子府假山后的疯狂。脸上一会儿青,一会儿红!心底更是一会儿甜蜜万分,一会儿又苦涩难当。她与穆晴风走到今天这一步,全都是她咎由自取!没有失去过,她永远不会有这份认知,如今虽有了这份认知,人却已经失去了。“穆晴风,这便是你对我的惩罚么?”夜凌希喃喃自语,哀悼过后她并没有离开,而是信步走去了假山,就那么席地坐了下来。微风吹来,顿时有一种神清气爽的感觉。也同时提醒着,现在不是她感伤的时候,仇要报,敌人也要防范。因为单单只是死了一个王爷,绝对不会让他们安心!毕竟夜凌希的报复才会是所有人最大的忌惮,何况她的肚子里还有着逍遥王爷的孽种!斩草要除根,古来亦然。安静的坐在假山之上沉思,不知不觉便到了午后,垂眉敛目静坐的夜凌希突然双眸圆睁,一双眸子晶亮的四处扫视着,似是在寻找什么人,又似是打量这四周的景致。该来的终究是要来了!低喃过后,夜凌希徒步走下假山,一路走回去了希苑。她刚到希苑门口,迎面便是一阵疾风袭来。夜凌希身形利落的往旁边一闪,接着将身形原地拔高落在了希苑的墙头之上,率先居于高处截断偷袭之上的落跑之路。“晴天白日,朗朗乾坤,你还真是好胆呢!”夜凌希双眸半眯,纤手点指着向她偷袭之人。“快走,太子正带人来王府的路上。”偷袭之人不但没有要跑的意思,反而收剑回鞘,开口同她说起话来。蒙面人这一出口,却让得夜凌希嘴角一阵抽搐,这个声音她是怎么都不会忘记的。可她却没想明白,他为什么要来送信,且他所说的话是真是假?真假立刻便知道了,因为此时王府外传来了喊打喊杀的响亮声音。就在夜凌希分神的时候,蒙面人却一个闪身不见了人影,与此同时紫隐从暗处现身出来。“主上,太子来了,来的人还不少!”紫隐的感知力不可谓不灵敏,她见夜凌希暂是没有危险,便去了府门口兜了一圈。夜凌希心咯噔一下!太子果然好计算呀,他这是算准了自己会调集人手对付他,因而便先下手为强了么!只是这大白天的公然带人来攻打王府,他凭的是什么?夜凌希脚尖一点便与紫隐一前一后出现在了王府门前,她一现身,双方便立时都停止了打斗。“怎么,太子殿下这是要公然欺凌我们孤儿寡母么?”夜凌希唇角一撇,话便送出去了。“夜凌希,本殿下是奉旨擒拿于你!你居然纵容手下毁坏别苑,打杀皇家侍卫,此罪当诛!”太子双眸一寒,抬了抬下巴,一脸杀气的定下了夜凌希的罪名。“嗤!奉旨?当诛?我猜你奉的应该不会是皇上的旨,而是你自己狼子野心的意旨吧?”夜凌希双唇轻启,冷嗤一声后,更是公然戳穿了他的谎言。如今自己腹中可是怀有皇家血脉,谩说这穆晴风刚刚辞世,云皇正陷入失去爱子的伤痛之中,怎么可能还会再让太子来诛杀他那未曾谋面的皇孙。“很快便没有区别了!活捉夜凌希者,赏三品官带一顶,黄金千两。格杀她的赏七品官带一顶,白银千两。”太子说话间,双眸中迸出一抹阴柔的杀戾之气,看得在场之人全都汗毛直竖,心中更是觉得,这太子果断不能得罪。“活捉本姑娘?吹呢吧!就凭你也配?”夜凌希说话的同时,纤手在腰间一按,那柄从未示人的软剑便落在了她的手中。她抖手在剑身上一弹,一阵铮鸣之声传来,久久不绝于耳,随后她理是举剑向天,昂然而立,周身内外都散发着无于伦比的气势。“太子,我且问你,逍遥王爷一事可与你有关?”夜凌希冷冷的盯视着太子发问。太子虽被夜凌希暴发而出的气势所惊讶,在看了看她身边那区区几十人,而自己身边这数百人众后,仍是挺了挺脊背答道:“是又怎样,你又能奈我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