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心声

楚痕觉得自己的决定很明智。看到机场前那人山人海般拥挤在出口处等候他的球迷，他们表现出的那种疯狂就已经让自己头皮都发麻。“好在自己让老头子带着曼露她们搭乘另一班飞机来，要不被这些球迷围上来，别说是去爬长城了，恐怕就是连走出这机场都成困难。”楚痕不由吸了口冷气，密密麻麻的球迷将首都机场围得是水泄不通。楚痕将头上的帽子使劲拉下，试图挡住自己的脸，这些球迷表示出来的疯劲，就是辆坦克也会被踩扁，自己再强悍也不过只是个兽人。拉拉衣领，楚痕小心翼翼地避开每一个打量他的眼光。可是，他的体型实在是太引人注目了，一个瘦弱的男子贼亮的眼睛第一个看到了慢慢朝着出口处移动的凶兽。“凶兽在那里！！”一声暴喝，随即引发一片**，球迷们疯狂地暴吼起来，海潮一般跟着瘦弱男子涌向了冷汗拶出，埋头飞快地朝里跑的楚痕。“楚痕先生，这边……”刘炎冒了出来，在他身边还有几个头上冒出雾气，气喘吁吁的机场警卫，正从职员出入通道对着紧张地他叫唤。来不及多想的楚痕一头冲进了通道里，心有余悸地跟着刘炎跑到了停车场，跳进了电视台专门为他准备大巴车里，心这才安宁了下来。“好在你们有准备，妈的。太疯狂了。”楚痕透过车窗，看着机场这一路上熙熙攘攘、到处打量着来往车辆的球迷，头都大了。“呵呵，您看到的只是一小部分的球迷，您还不知道，我们把您接受采访的事一报道，昨天晚上台长的偏头痛就又犯了。电话从来没停过，就连妇女拦目的热线电话。都被一些打不进凶兽热线的球迷骚扰了无数次，目地就是要问清你昨天是否已经在北京了。”刘炎呵呵直笑得说道。楚痕的脸顿时塌了下来，刘炎接下来的话让他更不自在了。“昨天晚上，电视台里就已经挤满了来自北京当地的球迷，今天我们出门的时候，车都很难出来，直到我们说是来接你，这才放行。估计现在还有其他很多的球迷都去那里了吧。机场的球迷只是非常少的一支。北京地很多大酒店外。都围满了查询您是否下榻在那的球迷。您在中国球迷心中的位置，恐怕已经比贝利和马拉多纳还要强了。”“呵呵，是吗？难道没人说我是卖国贼了吗？或者说我是个背弃祖国的痞子啦？”楚痕笑着说道，其实他非常希望从刘炎口中说出肯定的答案。可是他失望了。刘炎苦笑也换来了他的沉闷。不过楚痕进入电视台却异常顺利。刘炎在快到电视台的时候和楚痕一同下了车，紧接着上到了另一辆挂着窗帘的小车里。随行的大巴被球迷认出后，立刻被人海吞没，而小车顺利地开到了电视台里，楚痕他们几人从停车场的电梯里直接坐到了第十六层地五套拦目组里。“欢迎欢迎！”段悬兴奋地走到楚痕身前，客气又带着许些激动地和楚痕握了握手，发亮地双眼死死地盯住了楚痕。“嘶~~~！”楚痕被他盯得不耐烦了。手微微一紧。段悬觉得手立刻就象被大象踩过一般，整个手指被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差点扭成了一团，好在楚痕很快的就放开了。”呵呵、呵呵……”讪笑几声。段悬尴尬地将手背到后面。用力地搓着。“楚痕先生，我想我们现在开始套套词，避免晚上做访问地时候问到您难堪或者不愿意回答的问题。您说怎么样？”段悬毕竟是老主持人，对于这些足球巨星的采访也不是第一次。可是他总觉得眼前的这位足球凶兽，仿佛有种让自己让自己喘不过气来的气势。努力地吸了口气让自己平静下来，段悬尽量保持着微笑和楚痕开始聊起了家常，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在段悬特意的讨好和诙谐幽默的开玩笑中，楚痕甚至在他们巧舌如簧的劝说下，答应了他们在欧洲杯结束后，回国接受一次采访。时间很快就过去了。楚痕也放弃了去长城当好汉的企图，安心地准备着晚上那一场被龙爷说成是三合会最高家法——万刃穿心的球迷见面会。在异常火暴地欢迎见面之后，凶兽发现自己居然有些紧张，不，应该说是很紧张。这不符合他的性格。带着有些坎珂不安的心，楚痕坐到了一张嫩绿色的沙发上，等待着接下来的审判。“哈哈哈哈！你看啊，小楚居然好象很不好意思的，老天爷。这比看到黄河倒流都***难啊！”围在电视前的几个老家伙。看到楚痕一副拘束的模样，老脸都笑裂开了。兴奋地不止是老家伙，埃玛甚至赶快喊来黑狗叫他将录影机拿来，得到了全体老头的赞赏。这可是历史性的时刻，谁知道这头猩猩什么时候才又有不好意思的表情出现啊。“这可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啊……”黄天曲兴奋得跳了起来，抢过黑狗手中的录影机，急切地将它连接到了电视机后。简单的开场白以后。楚痕在亿万球迷的关注下，与段悬扯开了。“我想大家都非常喜欢凶兽先生吧。今年欧洲冠军杯冠军球队——意大利国际米兰队的队长。国际米兰得到了梦寐以求的三冠王，凶兽先生应该说是第一功臣。想必在冠军杯决赛上，他那记加时赛中的进球和随后的扑救是球迷们忘却不了的。”段悬的话音刚落，几个激动的球迷忽然跳出来，捧着大束鲜花和一个巨大的玩具怪兽送到了楚痕怀里，一个漂亮的女球迷也幸福地得到了楚痕的拥抱。“色狼！他是故意在占别人的便宜！我就知道他劝我们不去是有目的的，姐姐你还不信！”埃玛委屈地嘟着粉嫩的小嘴，跑到曼露身上撒娇起来。“我们都知道，凶兽先生现在已经代表了意大利队参加即将在奥地利和瑞士举行地欧洲杯。大家也都知道凶兽先生是我们中国人，特别是他在今年的欧洲冠军杯上夺冠后，说出的那句我是一个中国人的话，已经使他成为了全中国人关注的焦点。”段悬扯过头。对着楚痕一笑，“请我们的凶兽先生说一说他当时的感想吧！”经过了一段时间的调整，楚痕已经习惯了面对这些眼里喷出灼热火焰地球迷。恢复到了以往的那种气势，球迷顿时觉得胸口一闷，一股难以名状的压抑感慢慢浮上了他们心头。楚痕只是微微地耸了耸肩，嘴巴吧嗒吧嗒地歪歪嘴，眼神突然变得凌厉起来，冷冷地说道：“我是一个中国人。这是我应该也是必须要说的。”全场掌声雷动。电视机前的球迷也拼命地夸自己没看错人。凶兽先生是爱国的。段悬赞赏的眼光看着楚痕，轻说了一句：“那您当初为何要加入意大利呢？”这问题是他早些时候问过楚痕，而楚痕也表示想要将这事情说出来。球迷们屏住了呼吸，虽然大家都知道，凶兽先生可以说是被中国足协硬生生地挤出国家队，可是这样的事情毕竟没经过当事人的亲口承认，大家都很迫切地希望听到凶兽先生给自己一个满意的答复。“操他妈X地！”楚痕突然气恼地吼着。球迷们哄然大笑。凶兽就是凶兽，在那里都是一副无所畏惧的态度。在中央电视台的直播里骂娘，恐怕还是第一人吧。“看看！这他妈地才象个汉子，没点粗的怎么显示男人的气概。呵呵。有我当年的风范。”龙爷兴奋的说着。埃玛听不懂。只知道自己的男人肯定是被老爷子夸奖，自己也觉得很自豪。幸福地和只小鸟一样欢叫，只有曼露郁闷地将头埋在膝盖上。一说开了。楚痕的戾气就上来了，对着镜头说道：“老子看到现在的这支中国队就***来气。一个个所谓的球星拿着大把大把地钞票，过着他妈奢侈的生活。个个都一副老子天下第一的样子。可是他们的球技怎么样大家都知道，老子在这里放下话，谁***能有老子一半，我就跪到他面前给他磕三响头。”狰狞地怒哼一声，楚痕继续说道：“球员牛气一点我不觉得怎么样。可是你没那本事就别***吹那号牛。什么自己有本事在国外站稳脚跟，什么叫其实那些足球巨星也不过尔尔。有本事你***去那些大牌俱乐部去踢球啊。一个个***还以为自己很出色。我想问问大家，现在的中国国家队里，有那个主力敢说他能在那些俱乐部里当上主力。我敢这么说。老子不论到那只球队里，教练会抢着要。不是老子吹自己，那样他妈地恶心。大家都知道切尔西的俄罗斯老板出到了两亿想要我参加他的球队，这是公开说的。私下阿布对我承诺过，如果我去了切尔西，他可以将他企业里倪的股份给我。多少钱大家算算。”楚痕的这句话一说，全场哗然。而电视机前的球迷更是惊诧不已。段悬也大吃一惊，作为一资深足球评论员，对切尔西老板有多少钱是知道。这甥恐怕不下两亿。这可是一个令人吃惊的数字啊。“那您为什么不去呢？”段悬真的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问出这样的问题。就连幕后一直关注的台长也遗憾地摇摇头：“小段怎么能直接问出这样的话。唉，经验还是太少。”“我是一个中国人，虽然老子是一个大老粗。可是我知道忠诚二字。国际米兰对我非常看重，球迷们爱我。我不会为了点钱就***出卖球迷的。”“可是你却参加了意大利队，为什么不参加中国队？你说你忠诚，可是你却连自己的国家都弃之不理。”一个心急的球迷站出来激动地吼着。“不说其他的，你认为我当初进了国家队，中国足球就能走到世界的颠峰吗？就能提升自己的档次吗？或者说就能够真正踢出亚洲走向世界啦？”楚痕冷笑地反问。“可是如果你进了中国国家队，起码可以在目前的情况下带领中国在今年的奥运会上获得更好的名次啊？”球迷不依不饶地追问着。他的真正的希望楚痕能够给自己一个圆满的答复。“目前的情况下？操，中国足球现在的状况怎么样我想大家都清楚。假球黑哨老子不说，就是***那些操控中国足球走向的人才是真正将中国足球毁了。如果当初我真正地参加了中国队，我想在那帮人的眼里，不过是多了一个加官进爵的筹码而已。我不想看着谁的脸色过日子。”叹了一口气。楚痕落寞地说道：“我曾经苦等了很久，希望有一个来自中国足协的官员亲自来找我，希望一个真心愿意看到中国足球走向辉煌，愿意为中国足球做出一些努力而来找我。可惜一直没有。不是我故作清高，而是想看看那些人对中国足球的态度，可是我失望了。我拒绝过意大利队两次，而德国、英国、法国、甚至连南美的巴西、阿根廷这样的世界顶级足球强国都来找过我。他们的教练、官员、队里的大牌球星都有来过。为什么已经处于世界高峰地强队依然低着头来求我，他们难道比不上中国。他们能放下面子。不惜被拒绝多次依然来找我。而我地国家却视我为无物。这就是区别。足球水平高低不是全部取决于球员的实力，态度非常重要。起码目前的他们没有这样地态度。球迷们沉默了，段悬也苦笑了一下，电视机前的球迷已经开始疯狂地怒骂起足协的官僚作风。无数人强忍着砸烂电视机的冲动，哏咽着期待凶兽先生的后语。“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我已经是意大利国家队的成员，我必须为我的球队负责，他们非常需要我，而我也需要他们。在意大利，足球就是一切。”段悬叹了口气，刚刚想说些什么。楚痕挥了挥手。对他说道：“段哥，我今天来的目的其实只有一个，那就是想和大家说说我的心里话。”“妈地。***段悬，你***别插嘴啊！”电视机前的球迷恼怒地说道，都非常不满意段悬这个以往他们喜爱的播音员在这个时候阻止了他们期待的心声。“这个***是谁啊？***想死了吗？老子正***感动着呢？楚爷难得有这么正经地时候。兄弟们，砍了他***！”黑狗心急火燎地咆哮着。引得那些老大们一脚踢过去。“黑狗，这里什么时候轮到你说话了。要砍也是老子先动尹。”黄天曲大骂着。眼角已经湿润了。”别吵，再吵老子连你一起砍！”看到楚痕又说话了的龙爷暴戾地黑脸骂道。楚痕喝了口水，离开了沙发，站了起来。“恐韩症！黑色三分钟。亚洲二流。**男足，这都***是什么？一个小小的国家都压到我们头上来了。看看***那些狗杂种，一听到是和中国队比赛。乐得和个什么样？打赢了一次人家，看看那些足协和球迷的欢呼，老子***就难受。这是为什么？不就是瞧不起咱们。我知道，就算老子进到中国队，也***白搭。赢几年又怎么样，人家也会说是老子大胜。我想既然都这样了，那我为什么不参加其他的强队。我要让那些瞧不起中国足球的，说中国足球还属于原始时期的人看看，就老子一个中国人。会让他们看到就怕，听到就吓尿裤子。”“好样的！这才是一个有骨气的中国人！”刚刚那个追骂楚痕的球迷激动地站了起来。使劲地鼓掌，而现场的球迷也都疯狂地为楚痕的表态感动，全都起来鼓掌。“妈的，如果凶兽先生真的能进国家队该有多好啊！”一个球迷痛声地哭泣着，狠狠地将酒瓶砸到了地上，一头跪在电视机前，和其他的球迷抱头痛哭。“楚痕先生，我想对您说声抱歉，我真的误解您了，希望您能原谅我刚刚无理的态度。以后不论您在哪里，我都会支持你的，希望您能在今年的欧洲杯上打出我们中国人的气势来。”那个球迷激动地说着。“你***也是个男人。刚好这次回来带了几个意大利国家队全体队员签名的足球，看你也是个汉子，那就给你一个了。”楚痕哈哈的笑道。意外地惊喜让这个球迷嘴巴都笑到抽筋。接过楚痕递来的球后，就死死地抱着。连看都不让别人看一眼。“***。***骂了凶兽先生却拣了这样大一个便宜。”球迷们不干了。纷纷要求楚痕下次带礼物回来。“哈哈哈，这么多人要，我可带不了。不过球衣倒是带了几件，这次也拿来了，就是不知道你们能不能得到。这就要问段哥。球衣和球我已经给了他。”楚痕的一句话，差点让左右电视台的电话爆机。无数人打来电话要求得到凶兽先生亲笔签名的球衣。”楚，我一直觉得这样称呼你才过瘾。可以吗？”段悬笑着说道。楚痕戏谑地打了个响指，眉毛一挑。点点头笑着。“那么欧洲杯就要开始了，我们都知道意大利自从有你加入后，就信心十足的扬言全胜夺冠。您对这次比赛有什么要求？能和球迷说说吗？”“全胜？呵呵，我想没人能够这样说吧，如果意大利是参加亚洲杯。我倒是敢这样说。”“哈哈哈哈！”球迷们都乐了，别说是有凶兽先生，就是没有，意大利队来打亚洲杯全胜也是没问题地。“呵呵，那是当然的。不过你自己有什么想法呢？”段悬尴尬地笑了笑，其实这全胜是自己捏造出来试探楚痕的。“胜利就是我踢球的要求。当然还要爽。我喜欢那种**四溢，带球狂奔，暴力射门的感觉。对手的胆怯就是我疯狂的催化剂。对手的抗衡更加使我热血沸腾。所以我想，在欧洲杯赛场上，我会努力进球的。老子要用进球来击溃那些对中国人出不了球星的人看看。就老子一个中国人就可以让他们活在输球地阴影里，起码我已经在冠军杯和意大利联赛上做到了这点，接下来就是欧洲杯和世界杯了……”楚痕地话没说完。球迷们就激动地吼了起来，凶兽的话太让他们解气了。真***涨中国人地志气。“今天来的目的还有一个就是想和大家说说。希望中国的球迷能够支持我。如果可以，希望大家能够到比赛地为我助威。我想有了那面鲜艳的五星红旗，我会更加疯狂进球的。谢谢大家。”楚痕终于是发泄了心头一直以来积攒的怨气。整个人都松了下来。现在他不再去想什么被球迷辱骂的事了。他要做的，只是在欧洲赛场上代表一个中国人，驰骋风云就够了。“放心吧！最起码还有我们这帮球迷支持你。不管你到那里，我相信你都会在球场里看到那面代表中国的五星红旗地。”散场的时候，追讨楚痕签名的球迷真诚的说道。楚痕没说话，拍拍他们的肩膀，猛猛地签着名。整个S市到目前为止，只有那名司机的签名保持完整。不过这也成了他又骗人的证据。“你丫又来骗人，人家凶兽大人的签名那能象这个样子，都是力透纸背的，你这个鬼画符是自己添上去地吧！”可怜的司机。已经没人信他了。那支雪茄也成了他自己卖弄的道具。“您可要记住了。可是答应过我们欧洲杯结束后再接受采访的。”段悬握着楚痕的手殷切的说道。“放心吧，老子记得住的。不过你可是答应了把家里珍藏的好酒给我的。”“会的，保证你满意。哈哈哈！”“下次我会让我的两个老婆露面。这次多亏你们没有扯上她们。这样一来可没意思了。我都不知道会发生些什么尴尬的事。”楚痕用力地握着段悬的手，狠狠地摇着。“下次……一定要……啊！”段悬青着脸，哭笑地道：“能不能少用点力啊！”“哈哈哈哈！好了，我上飞机了，欧洲杯上见吧，我知道你们也要去做直播的，如果你去了，我会让他们接受你的采访的。”“欧洲杯上见……”看着飞机离去，段悬揉着手，呵呵直笑，可以去欧洲观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