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老猿的愤恕

第一次全方位地感受到中国球迷热情的国际米兰人，刚刚走出酒店大门的时候，就被吓惨了。蝗虫一般从四面涌向他们的狂热球迷，嘴里兴奋地嗷叫着，手中挥舞着的笔记本和各式各样的礼物，就如同千军万马的战士，挥舞着手中的战刀，咆哮着杀向敌人一般，从来都没见过这阵势的卡萨诺脚一软，吓得差点瘫到在台阶上。“这就是差距。不是因为追星，而是因为他们根本没有自己真正的球星支撑他们。以前来的时候我也见过中国球迷的狂热，现在更加可怕。他们压抑得太久了，好不容易有一个中国人当上了我们的头，他们不疯才怪哦！”退回酒店后，贝隆老练地说道。看着门外疯狂嚎叫，拼命想要冲进酒店的球迷，他摇摇头又道：“楚，这个样子别说出去玩了，老子就是想安静地睡个觉恐怕都难以实现啊！中国球迷是老子见过最狂热的球迷。妈的，有这样的球迷，你们的足球怎么就上不去呢？奇怪！”“嘎嘎，你这个秃子，来到老子的地头了。还怕玩不到好的吗？我打了电话给我兄弟们了，有他们在，别说球迷，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他们都不会让他挡住我们的游玩的！”楚痕的话让曼奇尼等人将悬掉掉的心稳定了下来。黑狗带着一伙一看就是流氓的混混，很快就赶到了。有了这些地头蛇的威胁恐吓，外加死缠烂打，终于是给国际米兰人寻觅到了空隙，楚痕带头，领着众人从小门处杀了出来。国际米兰的球员、教练以及一众人等，在楚痕的带领下，疯玩了两天。不过这也是在黑狗叫来些本地的刺头和有名气的痞子以后，他们才是自由自在地放开了心怀，游览着东方古国这绚丽的风光。即使是这样。一路上他们也玩得不是很尽兴，中国什么多？人多！S市里的每一个景点都是人头窜挤。S市里的警察和混混第一次亲密合作，这才让国际米兰人有了些旅游地感觉。不过中国的媒体一直在称，国际米兰就是来中国游山玩水，而不是来展现他们足球风采的。这些话已经说腻了，球迷们愤愤不平的是媒体的态度。这有什么？难道人家国际米兰一来就要比赛吗？中国的山水不值得人家游玩吗？或许人家心情好了，踢起来也卖力点。“他妈拉个巴子，这楚痕也***太牛了。居然回绝了我们的邀请。一个卖国贼。去了意大利就他妈地了不起了吗？我要他身败名裂！”足协办公室里，一道极其愤怒的声音传出，紧接着又是一阵狂暴的巨响，估计球迷缴上来的钱，又要因此而浪费一些了。“什么事？老猿？”一个天庭饱满的中年人，穿着整齐的西服，踏着擦得亮堂堂的皮鞋走了进来。“哦，老泄啊！***，那头人型猩猩太嚣张了。居然敢不给老子面子，我要搞臭他。让他被中国的球迷唾骂。鄙视。要让他受到全国人的指责。妈地，在中国踢球敢不给老子面子，老子……”暴怒地老猿疯狂地嚎叫着。使劲地砸着桌子。“老猿啊！”老泄语重心长地说道：“今不如昔，今不如昔啊！如今楚痕已是国际米兰的顶梁柱，也是意大利队的顶梁柱。此次来华没有他，我们地比赛也可没意义。况且他已经不是中国籍球员了。我们现在应该是拉拢他，而不是和他叫劲。老猿，换届选举马上就要开始了，关键时刻，他能帮你说上几句话，这位置还不都是你的。如果关系搞好了，说不定他一高兴。没事就拉着意大利来，那你的政绩想想，有可能一步登天哪！”“妈的，老子怎么没想过这？老泄，你一句话惊醒梦中人啊！你看这样好不好？我主动去S市找他，和他说些好话，然后在公众前面出现一下，一来体现我对海外游子的关怀，二来给上头的人看看。我猿某人现在能把国际米兰拉来和国足比赛，那么以后我还会拉意大利、法国这些欧洲足球强国来中国比赛，这样一拉不但刺激一下中国本土萎缩的球市，还可以拉练我们的国足。一来二去，这位置还不是稳稳的啊！我这就去，哈哈。老泄啊，多亏你的提醒！”“我们是一根绳上地蚂蚱，有你有我啊！记住，千万别摆架子，要平易近人，要用和蔼的面目和热情的态度对待这些国际米兰的大牌球员，特别要将楚痕这头野兽紧紧地握在手中，才是硬道理。对了，在媒体面前一定要发挥你爱国、爱民的形象，说话的时候要诚恳，要表现出你对中国足球的希望。如果可以，叫上S国际的老总一起请他出去潇洒一下，这帐吗？由我们中国足协来付！你知道该怎么做的吧？”“放心吧！我在这位置上几年了，我还不知道吗？不过听说楚痕是**棍……要是他提出去那些地方……我？”老猿有点担心地问道。“老猿哪！你说你，平时自己去地也不少，怕什么？不过你们警觉一点就是了，这些事在中国，只要没证据，难奈我何！”老泄满连肃穆地说道：“有些事情，一定要做的。下面无数人在等着座我们的位置呢？你没有和他正面冲突就一切好说话。我们没几年可以待了。”“还有。别说粗话。要保持形象。准备几瓶好酒，要特纯的那种，我记得上次那个GZ队的二线队员上不了岗，他父亲拿了几瓶几十年历史的茅台来，你把那个给凶兽吧，听说曼奇尼先生喜欢喝茶。那么你也要准备一些上等好茶送给他，其他人也都找些新鲜玩意送过去。礼多人不怪。国际米兰人我们一个都得罪不起啊！”“这次的阵容就这样定了。我们的S国际必须有球员上场，这代表了我们S市人的荣誉。最少三名！”王总对着猿某人说道：“这场比赛我们是花了大力气才弄来的机会，不能让国足全把光沾了，那我的队员还不造反啊！不行，我不同意只上两个！”“王总啊！你要为中国足球的明天着想，要为国足美好的明天着想，还要为千千万万的球迷着想啊！国足最近地状态非常好，你也知道。上月2：0狂胜越南，况且就在上周，我们还在主场逼平了泰国虎，现在大可以趁着球员们状态好的时候，打出气势，打出我们中国足球的威风。让世界看看，我们已经不是那只昔日只靠身材打高空战术的球队，而是一支靠技术、靠战术、靠配合的强队。如果我们能够逼平国际米兰。甚至胜利，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异想天开的猿某人开心地笑着，眼睛里滚动着神异的色彩，仿佛世界已经掌握在手。厌恶地看了一眼这个看似廉洁、说话充满了正义、举止间洋溢着特殊地爱国为国情绪，而骨子里尽是男盗女娼，充斥着恶毒的骨水和奸诈的心思的足协头头。王总恨不得一脚踢翻这杂碎。再狠狠地踩上几脚。不过他还是忍住了怒气。使劲地吸了口气，挤出一丝笑容：“既然这样，那我们S国际当然是服从大局了。不过希望足协看在我们俱乐部为这件花费了大量人力物力的基础上，在以后的中国足球‘超级’联赛中，能不能有点……哈哈哈。您说是吧！”“哈哈哈。公道自在人心啊！你们能在关键时候挺出来，就说明了你们对中国足球的支持，这个嘛……哈哈！我们去接意大利朋友去吃晚宴吧。这次可是有不少我们的海外球员回来参赛。叫他们亲热亲热，都是在欧洲踢球的嘛，我还在想，如果他们表现好些，可能被国际米兰相中，那就是双喜临门了！”拍着宽阔的额头，元某人……哦应该猿官员欣慰地笑了，仿佛自己拯救了逐渐没落地中国足球，他笑地是那样的开心和宽慰还有……一丝丝**笑。“你说俺们能够战胜国际米兰吗？好久没和强队交手了！心里老觉得坎珂不安，慌的紧。俺上次去瑞士试训地时候看过他们的青年球员在比赛，牛B啊。估计他们怎么也能踢进我们三球！还不带门框。”一个声音从S市里一间豪华的套房里传出。“土了吧？你这乡下泥腿子知道什么？踢球实力重要，但是信心更重要，国际米兰又怎么样？啊！老子还和AC米兰、曼联这些球队交过手。他们不行的，都是吹出来的，当然实力上比我们占优，但是我们最近也不差啊！世界杯预选赛热身，老子还打进了泰国一个球，打国际米兰。我们悠着点，输不了的。他们只是来旅游，而不是来拼命的。这些玩意，老子还在二队的时候都知道了。人家的主力上场跑跑，几分钟后就下场休息，剩下的那些替补水平，那叫一个差。都是出工不出力地，我们猛一下，嘿嘿。进几个球还不简单吗？到时候，那就一个爽，名利双收啊！这叫什么？这叫机会！”染着黄发的一个人嘿嘿笑道：“这可是出名的机会，让那些外国佬看看我们的实力，别一天到晚的看不起我们中国球员。这***叫藐视。”房间里嘻嘻哈哈地笑着，为着明天的比赛而期待。国际米兰队的领队客气地回绝了老猿的好意。老泄地赶来让老猿松了口气，为了体现足协重视这场比赛。他们紧急地将球员召集起来，开了个异常生动、充满着进取精神、洋溢着拼搏不息和贯彻地钢铁般意志的动员大会。会上，老猿明确的指出，这场比赛要打出中国足球的气势，要敢于拼抢，敢与进攻。谁他娘的关键时候掉链子，别怪他心很手辣。对于比赛中消极作风的球员，将会给他们刻骨铭心的教训。对于进球者，将奖励人民币XXXXX元。对于后卫的失误，将给予极其严重的惩罚。最后，由副主席老泄再次申明，没有过不去的坎，没有爬不上的坡。要队员们趁着热身赛的气势，一举击溃国际米兰。动员有着明显的效果，球员们觉得身上的担子重了，认识深了。纷纷表示将要展现中国足球的威力，死拼到底。要为中国足球正名。“中国足球已经得到了世界地关注。他们的实力有着显著的上升。当然还有所缺欠，可是他们已经站到了亚洲足球的顶峰，不久的将来，他们就会站在世界的顶峰。我们这次来，就是为了寻求一个足球大国的支持，中国有将近5亿的球迷，这是一个奇迹，也是中国足球发展地基础。我们很羡慕中国足球，S国际是中国足球俱乐部的代表，有着先进的打法和优秀的球员，我们的队长楚，也是S市人，这就证明了S市足球的实力……”法切蒂明显官方口吻的寥寥之谈，却喜得老猿是心如春风拂过，暖洋洋的。因为过于兴奋，一贯冷漠的脸露出了得意的笑容。仿佛自己已经高高地举起了那座世界杯……S市市立体育场里，疯狂地中国球迷将这座能够容纳8万6000人地新体育场挤得水泄不通。体育场周围的高层建筑物上也密密麻麻地挤满了抗着高倍望远镜的球迷。球场外更是热闹非凡，无数地人在询问着入场卷。无数的记者也来到了这里。与中国足协的口径完全是南辕北辙的球迷在接受记者采访的时候，没有一个人流露出对胜利的信心。以下是中央电视台的记者段悬对几个脸上涂抹着五星红旗和蓝黑色的国际米兰队旗的球迷的访谈。段悬：请问你们是不是S市市民？比赛马上就要开始了。为什么你们还在场外？球迷甲：我来自北京。前天专程坐飞机赶来地，可惜票已经卖光」了，我出了900块买一张丙票都没人理啊！可惜。球迷乙：900？后面加个0都有人出了。可惜没人愿意卖啊！好几年没有意大利的球队来华参赛了，这次还有凶兽先生到来，他是我们中国球迷现在唯一的希望。我从陕西赶来，报纸一登出消息我就立刻赶火车来了，好不容易让弟弟买到了一张票，却***自己贱，200的票有人出800，我就卖了。本以为靠着在S市里行政单位的弟弟可以再买一张，可是……唉！现在后悔都来不及啊！话一脱口，立刻召来了白眼：800？你小子贱啊！还不如卖给我，我出2000！段悬笑了笑，继续问道：大家都想来看看国家队的比赛吧！想看看我们中国国家队和意大利豪门之间的差距，你们有没有想过如果胜利了，你们会怎样庆祝？哈哈哈，段悬主持，亏你好意思问这个问题！别取笑我们了。谁***有精神来看国足地比赛啊，老子是来看国际米兰，看凶兽的。我家在新疆，怎么可能为了看些垃圾而花钱坐飞机来，当我傻啊！球迷丙的话引来了周围无数球迷的大笑。一个胖乎乎的球迷走出来，身上的装备让见多识广的段悬也为之一惊。全身套满了国际米兰的旗帜，脸上涂抹着国际米兰的蓝黑色，挂在脖子上那密密麻麻的喇叭和手中抗着一个大鼓，屁股上挂着一个袋子，里面露出一些花色的彩带。段悬，你不是对中国足球有奢望吧？这年月，有什么人把中国足球放在心上，实话说了吧，老子就是想看看国足是怎么个惨法，想看看当初被足协踢出家门的凶兽先生能用多少进球来狠狠地打击他们。什么叫贱，足协的做法就是最贱的……此话一出，立刻引来了球迷附和，纷纷表示自己也有这样的想法。“他们不是说要带着狂胜越南的余勇和国际米兰一拼吗？我们到要看看，这个伤透了我们心的国足，这次还能再我们心口划几刀，不过我们不痛了，麻木了。而且现在还开心了，起码我知道，这场比赛将是一场大屠杀。我们肯定能看到非常多的精彩进球，哈哈。我DV都带来了，就想把那些自以为是的球员输球后的表情拍下来。拿回家里挂上。”段悬无语中，当然这段话是不能在播放出去的，必须通过剪裁。段悬正想继续问下去，球迷忽然一阵**后，随后就是疯狂的涌向三号门，那是国际米兰的球员大巴到了，听着球迷排山倒海似的欢呼声，远远地望着大巴内，凶兽那张异常兴奋和激动的脸，他趴在窗前，使劲地吼着，虽然球迷们听不到什么，可是他们却更加兴奋，幸福的大声哭喊起来。老段，国足的车子在那里……助手说道。段悬转眼望去，相邻的四号门外，寥寥几个球迷抱着鲜花，热情地对着国足的车子挥着手，大声为他们鼓劲。而那些球员，却冷漠地拉上了窗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