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球是这样踢的（四）

不知道是从那里传出的胡琴声，苍凉的胡琴用着一种肃穆和悲凄的幽幽声忽然充斥了整座体育场，已经溃不成军的中国国家队紧紧地缩成了一团，国际米兰近似暴虐的射杀让这些平时飞扬跋扈、气焰嚣张的国脚们失去了往日那种高人一筹的横蛮，象是一群被饿狼撕咬**过一番的绵羊，可怜兮兮地龟缩在禁区边缘里，他们已经没有进攻的欲望了。回想起刚刚那一幕，每个国脚心头都不觉狠狠地一颤，就象是被钝刀狠狠地割了一下，凶兽的那脚野蛮抽射让他们看到了原来人是如此的脆弱。事情的经过比想象中的要凄惨许多……“莱特！”楚痕大吼一声，举手要球。飞驰而上的他脚下就象是装了火箭喷射器，大步一跨，闪过孙海有预谋的扫铲，阿德里亚诺的球也张了眼睛一般地落到了他脚下。这时，下半场比赛还刚刚开始，带着火气上场的国脚们，还没有受到7：0落后的影响，他们心里还有丝血性在，因为这样的比分在他们看来，还不是实力的体现，而是国际米兰的运气实在是太好了，他们有理由相信自己能够在主场找回些颜面的。事实上，他们也是这样做的，中后场的球员疯了似的铲球，不惜犯规地扫、踹、踩、冲、撞。要不是国际米兰新换上场的贝隆脚下的活很好，身体还算敏捷的话，恐怕邵二的正面亮鞋底踹球，就已经废了光头，虽然他知道这样是恶意犯规，不过他相信裁判是不会给他亮牌的，中国足协在裁判上做的很到位，基本上双方球员一冲撞，裁判的警告总是第一个给国际米兰人。“傻B！他们从来就不敢顶撞裁判。裁判怎么说，他们就怎么做。这样的白痴老子不踹他几脚，怎么对得起现场的球迷，怎么亮出老子的威风！”球员们普遍有了这样龌龊地想法，即使是从英国回来的孙海，也被国际米兰无休止的欺辱而冲昏了头脑，几脚凶狠的猛踹，巴拉克的小腿上立刻渗出紫青的一大块。这让曼奇尼心疼地赶紧换下巴拉克和坎比亚索两人。换下了身体不太值钱了的贝隆和基利。楚痕接球。杨扑一记凶狠的铲球也随即而来。眼中疯狂地锋芒一闪，在球迷和法切蒂惊讶地呼喊中，不躲不避地正面迎上猛然一扣球。杨扑高高抬起的左脚对准了楚痕的甩开的右脚暴戾的踹来……“唉，这头暴戾的大猩猩，又要乱来了！”曼奇尼早就过了凶兽会可能受伤的免疫期，在他看来，即使在来几个杨扑铲向这头野兽，受伤的人也绝对不会是自己的爱将，别看楚平时横蛮，看似一付莽夫样。这小子。其实比狐狸还鬼精。比狼还残忍。“去死吧！”眼看杨扑那亮着鞋钉的脚底踹上来，身体本来倾斜向右边地凶兽猛然一收，左腿朝后一踩。腰一扭，暴吼一声，疯狂地抽起如同铁柱一般地右腿，犹如残暴杀戮一般地狠狠地抽向皮球。“嘭！”皮球夹在两条腿间，发出炸裂的巨响，在球迷惊恐的呼叫下，一道人影猛然飞起，重重地砸到了门柱上，站在门柱前地孙海居然未及拦截队友，眼看着一步之遥的杨扑重重地砸在门柱上……而杨扑脸上的表情从暗爽到惊诧不过瞬息的工夫。一阵似要撕裂他大腿的巨力袭来，随即他感觉到自己飘了起来，旋转地飘飞了起来，耳里听着球迷恐惧的惊叫和队友们惊诧的呐喊，然后感觉到一阵巨痛狠狠从穿越背脊穿到脑子里，嗡地一下，眼睛一黑，重重地摔到地上。“呼————！”楚痕眼睛里的血色渐渐淡去，望着不知所措的国脚们。冷酷地一扭嘴：“还不看看他死了没有？”看着这些已经眼露惧意。却依然没有从中醒悟的球员，楚痕狂暴地仰起头，疯狂地嘶吼起来，充满了暴虐、残忍、疯狂、冷血和愤怒地吼叫回响在整个体育场。裁判却在这时候冲上来，对着他出示了张黄牌。这就象是一桶火油丢进了正在燃烧着的军火库里，瞬间点燃了凶兽的狂性。血着眼，恶毒地盯了一下象是被蛇咬了口的裁判，指着他，极度狰狞扭曲的面孔露出了一种怪异的笑。本来想顺势掏出红牌的裁判，感觉到一股冷森的寒意从脚下猛一下窜到了头顶，讪讪地收回放进了口袋的手，他有种预感，如果自己将下一步实施地话，可能会有危险。这样的感觉救了他好几次，没有这样发感觉，他早就在上次收黑钱事件中被抓了，好在自己没有将收据给那个俱乐部，要不然，去年的金哨奖就会变成闪着银光的手铐了。抹了一把汗，裁判吹了口哨，示意由国际米兰来罚这个球，这样一个乱七八糟的判罚，引来的是球迷疯狂的漫骂而球员却似乎接受这事实。他们就是这样，不敢骂的时候就胡来，一旦裁判真的乱判罚的时候，好象一切都顺理成章一般地无言接受。这又让本来已经狂虐了的凶兽更加气恼。前场任意球，一个本来应该是国际米兰的任意球，却因为对手的阻拦而使楚痕吃牌，本以为要开始防守了的球员退向后场时，裁判却将球判给了他们。这场比赛，暴露了所有的一切，包括已经毫无尊严可言，却依然假装威严和强悍的中国足球和这些所谓的国脚，所谓的实力并不差于欧洲球员很多的国脚。三十五码的任意球，球迷们都知道，这样的位置是凶兽野蛮抽射的最佳位置，在这样远的地方起脚，射出的球可以用光速来形容，往往这样的球打在人身上，轻则皮开肉绽，重则骨断筋折。而这一次，从凶兽先生的气势可以明显的看出，这一脚要是砸在人身上，后果将不堪设想。凶兽先生居然第一次主动吼叫着队友闪开，看着脸色发白的国际米兰球员如同过街老鼠一般地抱头冲出了禁区。一字排开国脚忽然有了种自己是站着等死的感觉。“妈的，老子怎么老是觉得冷汗在流着呢？”退回防守地张宁纳闷地说道。“我老觉得双腿发飘！”替换杨扑上场的魏猛忽然说道：“想想老杨的惨样，我怎么老是觉得我自己会走他后路……”“小心点！大家都知道的，这头在英格兰就得到了门将杀手的巨型怪兽，据说那脚力能把皮球踢穿，上次我在曼城的时候……唉想想就怕，大家最好分散点排开，别太近了！他的脚头就是三个卡洛斯都没得比！”孙海的话救了好几个明智地后卫。张恩急忙冲到了阿德里亚诺身边，而孙海也放弃了正面防守，跑到了大禁区外贝隆身旁。“一、二、……”楚痕慢慢地蓄力，半弓着身子，准备在扎内蒂推球出来的时候，来次最野蛮的抽射，至于是射门还是射人，他心里还真没底，眼睛骨碌地转着，望到哪里。哪里的人就有着一种被人捆住。随时被人宰杀的感觉。扎内蒂带着怜悯的表情看了一下整畏缩在禁区前沿的国足球员，一抹带着歉意的苦涩笑容浮现在嘴角。“上帝会拯救你们的灵魂的，虽然你们地肉体将被野兽**！上帝保佑你们。阿门！”扎内蒂划了几个十字后，哨音一响，右腿轻推皮球……“吼——！”一道惊雷般地炸响后，带着狂暴呼啸的凶兽，疯狂地冲上前，对准皮球狠狠地灌去。皮球带着肉眼难以察觉的一道弧线，疯狂旋转地皮球带起狂沥的唰唰声响，卷抽起四周的空气，暴虐地撕破虚空狂暴地射向球门方向。人类对死亡的恐惧战胜了他们的弱智，几个在楚痕起脚射门时还跃跃欲试的国脚。忽然见鬼了似地惊叫一声，狼狈地闪出一个空挡。皮球唰一下刮过魏猛和张恩的脸庞，如同刀割一般刮过的劲风，吓得张恩两人嗷嗷惨叫不止。“砰！”尽管双手已经下意识地挡起，可是依然被炮弹一般击来的皮球狠狠地撞上。皮球结结实实地打在张宁来不及躲闪的侧脸上，顿时炸起漫天血雾，张宁连惨叫地权利都没有，闷哼一声，仰面重重翻倒在地。“死了吧？？”贝隆凑热闹地探出头。看着口吐血沫，两眼翻白，脸上一个巨大的紫青淤痕的张宁，吐吐舌头。赶紧溜出。“***太狠了吧！”气不过的肇帅哲怒气冲冲的说道：“明摆着是对着人来的，劲大就了不起吗？”“谁叫***贱，自己用脸来舔老子的射门，找死就换一种方法，别他妈地找老子叫劲，你们还不够格！”楚痕阴森森地走上来，带着戏谑的笑声说道。“你……”肇帅哲仰面看了看巨兽一般狰狞笑着的楚痕，后面的半句话咽进了肚子里。“操！”楚痕忽然大吼一声，背向转身的肇帅哲吓得一哆嗦，脚一软差点滚到，狼狈地摇晃一下，脸色铁青的跑开。“这是点球吧！”裁判一愣，下意识地点了点头。看着凶兽站到了禁区里，球迷们暗暗替可怜的李蕾捏了把汗，这是出于对即将可能死的弱者的种发自内心的同情。点球。国际米兰的队员自动地闪开，在这样的情势下，还有谁比他们更加了解自己的队长心情，对于已经狂化了野兽，加上他一贯的霸道和野蛮，点球自然属于他。“楚，算了吧！”换上场的菲戈走了上来，拍着楚痕的腰道。面孔扭曲几下，嘴角**几下，满脸都是黑煞色的楚痕刚要冷声说话，菲戈理解地拍了拍他的腰：“打进球就算了。别在伤人了，我知道你难受。不过我们不断的进球才能真正地从内心上打垮他们，而不是在肉体上摧残他们，那样他们只能是惧怕你的强悍，而是惧怕我们进攻。用进球来打垮他们就足够了！你已经踢伤了好几个了，算了吧！”“这次听你的，路易斯，希望你的看法是正确的！”楚痕渐渐地降下散发出的那种狂戾气息。收敛起一脚踢飞李蕾的心态，缓缓地退后了几步。“哗————！”裁判哨音一响，嘭的一声，皮球就已经钻进网底。李雷使劲地鼓着眼，幸庆自己刚刚扑错了一边，而楚痕脸上的神情一暗，恨声骂句娘后，与上前来庆贺地队友撞了撞胸，一把搂住马特拉齐，走回自己的半场。“妈的，怎么搞的！”电视机前的球迷忽然发现电视转播突然一片雪花。沙沙做响，不禁气得大骂不已，操娘的、砸板凳的、摔酒瓶地，抄起桌子要砸电视的，吓得老板急忙跑出来阻拦。“兄弟们啊！你们不是吧？他妈地别把气撒到我这里啊！不就***一破国足，能比我这电视值钱啊！”“妈的，老子才不管什么国足的，老子看的是凶兽，知道吗？老子是想看看国际米兰是怎样狂杀国足的，别他妈和老子叫劲。电视再不来。老子可真砸了！”醉醺醺的毛子几人大喊大叫地抄着椅子、酒瓶等物件，指着电视，要老板马上修好。“妈的。这不是电视的问题，这***是电视台……”头上冒汗地老板，急得手足无措，连连骂着电视台地不是。这时电视终于亮了。“S电视台，这里是S电视台。由于前方转播故障，我们暂时播放一道广告。接下来将是……”“妈的，外国人的钱多，中国人地毛病多。天天都是些烂鸡巴广告！”毛子气愤地将椅子放下。“换台……妈的，中央电视台也***不转播了吗？郁闷啊！居然在这种时候播放广告，干他娘的！”人人都不满地骂起来。“刚刚那个点球应该进了吧？妈的。射门的时候突然没信号，我看是电视台收到什么暗示，不敢转播了吧。被国际米兰这样打下去，不打出这些人的屎，凶兽先生看来是不会罢休的。那爷们，够劲！”“不知道李蕾会不会死，看样子，张宁那傻B是挂定了，老子看着那场面都怕。看凶兽踢任意球的时候，就***好象是在看以前打越南，那火力一上来，就他妈一排排地倒！”球迷地兴奋地说起场上那一个个倒下地国足，象是吃了兴奋剂一般的亢奋，手舞足蹈地侃起来。“快结束了吧？妈的，老子以后一定要去现场看，那票太贵了，不过值！不象现在这样吊着，真难受啊。”一个眼镜难过地说道。仿佛过了一个漫长的世纪，哗地一下，电视猛然响起了震耳欲聋欢呼，球迷们的眼睛一下被勾进了电视。“妈的，又进球了，还***进了四个。***国足，***是在打篮球吗？”楚痕再一次带球突破禁区，左右飞快地晃动一下，左脚轻扣一下皮球，顺势一转，将球塞给了插上冲来地科尔。让国脚们震惊的是，闪电一般猛冲而来的科尔并没有迎球怒射，而是猛地急刹住脚步，左脚地将皮球朝着右边一推，身体象是顺风而动的落叶，飘逸地顺着冲势一转身体，卸掉冲力，右脚脚背将皮球一点，整个人嗖地一下接连横拉几步闪出了射门的空挡。“妈的，不能让他们再进起球了！”终于在最后时刻逼出点血性的后卫，一咬牙，凶狠地飞铲而去，不止一个，三名球员疯了般地成三角之势铲向科尔。轻蔑的笑了笑，科尔没有选择射门，灵巧地躲开身侧的张恩，身体陀螺般地急旋180度，左脚猛然一撩皮球，看似射门又似传球的半空球吊向了禁区。高高跃起的楚痕头一顶，将皮球甩给了禁区左侧的贝隆，左脚一抽，皮球干净利落地扫进球门里。“13：0……”播音员有气无力地播报了战况，被一支职业球队**到这份上，谁还有精神大声嚷嚷。“哔————！”裁判在球迷的漫骂声中，涨红着脸提前两分钟结束了这场屠杀，惨烈的屠杀，在那块洒满了血迹斑斑的草皮上，依然告诉着人们，刚刚在这块场地上，一直桀骜不逊，飞扬跋扈的国脚被那群暴戾的野兽肆无忌惮地**过了13次，狠狠地13次。疯狂发泄了对国足不满的球迷们忽然一下全部都失落了。因为他们听到了凶兽狂暴地吼声。也彻底从对国家队失去了希望，至少在这一代，他们已经没希望了。“你们知道***怎么踢球吗？你们会***踢球吗？就你们这鸡巴样，还***嚣张什么？老子告诉你们，这才是踢球，踢得你们连哭的力气都没有，这才叫***狂！给老子记住，别天天一副臭着脸，好象球迷都得罪了你们一样。没***本事就别***嚣张。中国足球不是靠你们，也不需要你们。你们这帮垃圾！”面对记者的提问，楚痕一直沉默着，直到一个记者问起他下站的日本之行有什么计划没有，凶兽嘴角一歪，露出了狰狞的笑，舔舔唇，阴森森地说道：“没有什么计划的，老子就是觉得忽然心情好了起来，去日本踢球一直是我的最爱！”记者诧然，不满的情绪还未涌上，凶兽就嘿嘿地笑道：“**小日本，是老子最大的爱好，不管是女人还是男人，老子随时都有**他们的好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