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咚……公子,公子,公子……这谁呀,大清早的就在这里鬼叫,还让不让人睡觉了。我翻了个身,蒙头继续睡。谁知那咚咚咚咚的声音居然更响了。“公子,公子,快开门啊……”听声音好像是雀榕,这小白菜平日里说话做事都温声细雨的,怎么这会变得这么……这么粗狂!我揉揉额头,起床去开门。“雀榕啊,你下次敲门轻点,我有低血压啊,你这么敲是要死人的。”“公子都出大事了,你怎么还有心情睡觉?”“不管有没有心情,人都是要睡觉的。你刚刚说出大事了,莫不是刘澈造反了?”一听到雀榕说出大大了,我脑海中第一个联想到的就是刘澈造反了。“公子您说什么呢?”“不是你说出大事了么?除了刘澈造反,还能有什么大事?如果不是刘澈造反,啊,我知道了,是宁王造反!”我眨眨眼睛,发现雀榕焦急起来的样子真是挺好看的。雀榕跺跺脚:“不是,造反算什么大事啊!”乖乖,听听这口气,多有气魄啊!,造反都不算大事,那什么算大事:“你说的到底是什么事啊?比造反还严重?”“小球不见了!”咳咳——弄了半天,比造反更严重的事情居然是小球丢了:“那个,这小球丢了怎么就比造反还严重?”“造反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可小球丢了却是意料之外的事情。你说是发生了意料之中的事情严重,还是发生了意料之外的事情严重?”这小白菜是在耍我呢吧?不过听上去好像还有几分道理:“你说得好像是有那么点对,那小球丢了会产生什么后果?”“宰相大人生气,正在书房等你呢,对了,司徒公子和池公子都已经先去了,您赶快去吧,咱们的宰相大人最讨厌的就是等人了。”不就是丢了条狗么,至于么!再说这狗丢了跟我有什么关系?虽然我很想吃完早饭再去书房,可雀榕这小白菜愣是把我拖着走了。真是个不懂事的小白菜,她难道不知道早餐是很重要的么?不吃早餐可是会对脑袋造成不可逆转的伤害的,唉,我的脑袋被伤害了,而且还是不可逆转的,这让我的心情很是惆怅啊!大概真的是睡眠不足,一路上我的脑袋都晕乎乎的,到了书房更是险些被门槛被绊倒。“你昨天晚上跑到池痕房里去做什么?”我刚进门刘澈坐在一张红木太师椅上,很有调调地在喝茶。不会吧,刘澈怎么会知道我昨天误闯了池痕的房间?我下意识地望向池痕,难道是他告诉刘澈的。池痕微微低着头,从他的表情上什么也看不出来。“我走错房间了。”事实上,我的确是走错了房间。刘澈沉吟片刻道:“小球失踪了,本官想知道,这事是否与你有关?”“小球失踪与我有什么关系啊?”莫名其妙,狗丢了来找我做什么?“你昨天一直盯着小球所以本官怀疑,小球的失踪或许与你有些关系。”莫非刘澈怀疑我把小球做成狗肉包子给吃了?想到这里,我立即正色道:“小球的失踪绝对与我无关,真的,绝对没有。”“没有就好,要是被本官查出你与小球的失踪有关……那么……”刘澈摸摸下巴,眯着眼睛说道,“本官就把你做成人肉包子!”乖乖,为了一条狗居然要把人做成包子,这家伙脑袋里到底在想什么啊!“大人,有人把这只食盒放在了门外。”说话间,夕颜提着一只精美的食盒走了进来。“打开!”夕颜按照刘澈的话,将精美的食盒慢慢打开:“大人,这里面装了八只包子,每只包子上还写了一个字!”“念出来!”“狗肉包子,回味无穷!”夕颜的话音刚落,我就看到不仅是刘澈变了脸色,就连池痕和司徒炎也变了脸色,只要稍微有点脑袋的人都知道,那八只狗肉包子很可能就是失踪的小球。“拿出去扔了。”“是。”夕颜拎着食盒转身离开了书房。片刻后,刘澈缓缓起身,掸了掸衣袍,说道:“明日本官要去临安,你们三人也一起去。”临安?那不是临近安国的地方么?虽然名义上是属于晋国的疆土,但实际管辖权却在安国手里。只因十七年前,晋国长公主赵姜嫁与安国皇上为后,而隶属安山郡的临安,济州,建章,南平四个城镇则作为长公主的封地一起入了安国。虽然我很想问为什么要去临安,但看到刘澈那阴沉地能拧出水来的脸时,我还是把想要问的问题给硬生生咽回了肚子里。离开书房,我立即把池痕拉到一边:“池痕,刘澈怎么会知道我昨天晚上去你房间了,是不是你告诉他的?”池痕摇摇头:“不是我说的。”“嗯?既然你没说,那刘澈怎么会知道?”“你觉得他不应该知道么?”池痕反问道,“这可是他的府邸,有什么事是他不知道的?”“如果刘澈能够知道府里一切发生的事情,那小球为什么会失踪?又为什么会变成狗肉包子?”池痕托着下巴,沉吟片刻道:“如果那八只包子真的就是小球,只能说明一件事。”“什么?”“宰相遇到大麻烦了。”“什么大麻烦?”“你可知道这宰相府内外有多少锦衣卫?”我摇摇头:“这种事情我怎么会知道?”“一百五十名。”“这么多?为什么我平时都没看到?”“让你看到了,那还叫锦衣卫么?除了锦衣卫之外,另外还有十六名死士,每一名死士的武功都堪比皇宫中的大内高手,试问有这么多人保护,小球却还是被做成了狗肉包子,你说宰相是不是遇到大麻烦了?”“他遇没遇到大麻烦我不知道,不过有件事情我却知道了!”“哦?你知道了什么事?”“刘澈的敌人很多,否则他干嘛要那么多锦衣卫和死士来保护自己。”我再次感慨当一个宰相真是不容易啊,尤其是一个权倾朝野的宰相!池痕笑了笑:“这一点你是说对了。”“看你笑得这个样子,好像很崇拜刘澈啊!”池痕点点头:“嗯,我最喜欢的女人是上官姒,最崇拜的男人便是是宰相大人。”最喜欢的女人是只要有银子就能入其帐幕的风尘女子,最崇拜的男人是随时都可能造反的乱臣贼子。啧啧,这家伙的口味还真是重,我拍拍池痕的肩膀:“我说,你喜欢上官姒我还能理解,毕竟她是京城第一美人,可……可你崇拜刘澈做什么?难道你很喜欢做乱臣贼子?”“乱臣贼子?你认为宰相大人是乱臣贼子?”“会造反的不是乱臣贼子是什么?”我反问道,“难道是忠诚良将,在夜宴上你也看到了,五百锦衣卫啊,说难听点那已经算是造反了,还有那一千里疆土是什么?这不明摆着是逼迫皇上,自己想做皇帝么!”池痕正色道:“胜者为王,败者为寇,谁规定这晋国的天下一定就是姓赵的?都已经几百年了,我觉得这天下也该换换主人了。”“喂喂,你到底对姓赵的有什么不满?你那官居都尉的老爹吃的可就是赵贞的皇粮啊!”“没什么不满。”“既然没什么不满,那你干嘛希望这晋国换主人啊?”“青菜吃腻了,偶尔也想换换萝卜!”池痕温和地笑着,不过我却觉得他笑得有那么点忧郁,“明日还要去临安,我要回府跟我爹说一声,先走了。”青菜吃腻了,偶尔也想换换萝卜?这比喻真是莫名其妙。咦?既然池痕说宰相府有里外有一百五十名锦衣卫,还有十六名死士,那是不是意味着我以后做什么事情都要小心再小心?虽然我没有刺杀刘澈的那个心思,但不管怎么说我可是女扮男装的啊,要是一个不留神的话,岂不是很容易就被那些躲在暗处的锦衣卫给发现?我环顾四周,一想到有无数双眼睛在暗中监视着自己,我就觉得浑身鸡皮疙瘩都要掉下来了。不过话又说回来,这些家伙到底都躲在哪里啊,怎么连一点蛛丝马迹都没发现?正当我寻思着是该去吃饭,还是睡觉的时候,身后忽然传来一个干净清爽却很是好听的声音。“唐公子……”我转过身:“咦?吟雪,有事么?”吟雪是负责服侍司徒炎的婢女,论容貌她不及夕颜和雀榕出挑,但她的笑容却很温柔,温柔到你觉得世间的女子就应该像她那样。“司徒公子请您去醉仙楼。”“醉仙楼?”“是的,司徒公子说他刚刚就想请您去醉仙楼喝酒,只是看到你和池公子有话要说的样子,所以便先一个人去了,这又让奴婢来给您带话。”吟雪很温柔地笑着,“如果唐公子您不想去的话,奴婢可以带您像司徒公子解释。”“有人请我喝酒,为什么不去?”有人请客,不需要自己掏银子,这么好的事情本小姐怎么会拒绝呢。“既然如此,请唐公子随奴婢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