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我反应过来,司徒炎已一个纵身向刘澈飞去,当司徒炎掠身到刘澈跟前的时候,我恰好看到刘澈的身子就那么轻飘飘地倒了下去。好在司徒炎扶住了他,才不至于直接摔在地上。“这是……”等我到达时才发现,被司徒炎扶着的刘澈脸色惨白,竟无一丝血色,“怎么回事?”“先离开再说。”被司徒炎扶着的刘澈轻声说道,可饶是只有这五个字,却好似用尽全身力气一般。半个时辰后,我们出了宫门,但刘澈已经陷入了几乎半昏迷的状态。司徒炎便只得将刘澈背在背上走了一小段路后,夜色中突然出现马屁引颈长嘶的声音,仅是片刻功夫,一辆双辕青蓬马车便停在了我们面前。从车上下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吴伯。“吴伯,你怎么会在这里?”顾不上心里的吃惊,我帮着司徒炎将刘澈扶上马车,然而进入马车之后我才发现,马车里竟然还坐着一个人,“陆寒?”“干嘛?”坐在马车里的陆寒瞪了我一眼,看上去心情很不好。“没什么,刘澈受伤了。”我说道,“你有没有办法治?”“老子有不是大夫,受伤去找大夫啊。”陆寒斜眼看着刘澈,冷哼道,“老子早就告诉过你,别和那只狐狸打交道,怎么样,现在连自己的命都玩掉了。”说话间,马车已经飞快的行驶在夜色中了。处于半昏迷的刘澈缓缓睁开眼睛,笑了笑:“这条命不是还在么?”“呵呵……”陆寒冷笑两声,道,“老子看你还能笑到什么时。”说着他便扣住刘澈左手脉门,随着时间的推移,陆寒脸上的神色变得越来越凝重,到最后他的表情则由凝重变为吃惊。“怎么样?”刘澈抽回自己的手臂,脸上带着一丝玩味的笑容。“不怎么样。”陆寒挑开车帘,看了一眼外面,“总之你自己当心点。”“他是不是伤的很重?”忍了半天,我终于忍不住问道,“会不会有性命危险?”陆寒回过头,说道:“他的武功被分废了一半,筋脉也受到重创,你说优美与性命危险?”听到陆寒这么说,我立即松了口气:“哎哟,你早说啊,害得我担心了半天,还真的以为他会死掉呢。既然死不掉,那就没事了。”“虽然是死不掉,可也差不多快了。”陆寒说道,“这种伤只能靠慢慢休养来恢复,不过话说回来,谁有本事把你伤成这样?据我所知,赵贞那小子武功虽然极高,但要伤你恐怕还没这能耐,莫非是赵砚?”刘澈幽幽叹了口气:“单打独斗的话,赵贞和赵砚都不是我的对手,但若是两者联手的话便是这样的结果。”“这么说你以一敌二,把那两个姓赵的小子给摆平了?”陆寒瞪大眼睛,显得有些吃惊,“这么说明天就能听到皇帝驾崩的消息了?”“那两人虽然败给了我,但是我并没有杀他们。”刘澈低声说道。“为什么?”我和陆寒异口同声地问道,“为什么不杀?”“两个白痴,我若是杀了他们,那么继位的便是宁王。”刘澈咳嗽了几声,接着说道,“若是宁王继位的话,情况可想而知。”陆寒有些不甘心地说道:“就算不能杀赵贞,你至少可以杀了赵砚啊。”“杀了赵砚也起不了什么作用,何况他虽然是七王爷,但是在江湖上也深得人心,许多正道门派都与其有所深交,平白无故杀了他的话,只会徒增麻烦。”刘澈说道,“反正赵砚也掀不起什么大风浪,留着也无妨。”马车缓缓行驶着,听着刘澈与陆寒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我觉得自己好像在接近什么秘密的东西。坐在我对面的司徒炎则面无表情地低着头,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约莫两个时辰后,马车停了下来。司徒炎与我先跳下马车,随后陆寒扶着刘澈随后也下了车。下车之后我发现马车竟停在了一栋颇为气派的府邸前,接着门口悬挂的灯笼,我看到牌匾上赫然用金漆写着池府二字。“池府?难道是池痕的家?”吴伯已经走到上石阶,用力扣着门环,没多久一个家丁将门打开了一条缝,片刻之后大门又关上了。”陆寒冷冷地说道:“老子敢打赌,用不了半盏茶水的功夫,池中天那老东西肯定连滚带爬的出来迎接你,说不定还要趴在地上对你磕三个响头。”果不其然,不到半盏茶的功夫,那紧闭的大门便被打开了。“是刘大人啊,下官多有得罪,多有得罪。快请进,请进。”一名看上去五十多岁的锦服男子从门内走出,在男子的身旁跟着一名面容温和的年轻男子,那名年轻男子正是池痕。想来那五十多岁的锦服男子便是他的父亲,池中天。“不必客套,书房谈话。”刘澈语气淡漠,神情显得有些冰冷。“好,只是……”池中天的目光落在我和司徒炎身上,似乎不知道该如何安排我们。“父亲,他们就由孩儿来安排好了。”池痕微微低着头,语气说不出的恭敬。“不可怠慢。”说着,池中天便与刘澈以及陆寒朝书房走去。待三人走远了,池痕才问道:“发生什么事了?”司徒炎大致将事情的前因后果讲了一遍后,期间池痕也说了一些,原来他回府之后就从自己的父亲池中天口中得知陆寒在逃,宰相府被抄的事情。而刘澈进宫后的事情则是他所不知道的了。“这么说来,皇上真的想要杀宰相大人?”池痕若有所思地说道,“今天可是中秋,按照皇室规矩,是不可以见血的。”这是什么奇怪的逻辑?我反问道:“难不成杀人还要挑日子?”池痕点点头,说道:“对于你们来说可能觉得不可理喻,但是对于皇室来说,这种事情可是很重要的,说到底是和国运龙脉有关。所以不到万不得已,是绝对不会在像中秋这样的日子杀人的,而且还是在宫中。这可是犯了很大的忌讳。”“听不懂你在说些什么,池痕,有没有酒?”司徒炎拜拜书,显然对池痕的解释有些不耐烦。“有,我去让人为你们备宴。”“不用那么麻烦,随便备两个下酒菜就可以了。”池痕正色道:“那可不行,既然今日是中秋,你们又来我府上,怎可怠慢?”看着池痕中规中矩的模样,在听他那充满官腔的寒暄,我觉得自己的鸡皮疙瘩都要掉下来了:“池痕,你能不能别这么规矩,弄的我鸡皮疙瘩都要掉出来了。”池痕愣了愣,说道:“不行,这是父亲交待的,不可怠慢你们。”“随便你了,总之多上点好酒就是了。”小半个时辰后,我,司徒炎,池痕三人坐在一间极为宽敞且布置精美的房间内,桌上摆着精致可口的菜肴,光是看着就让人食指大动。本来池痕是叫了两个婢女留下服侍的,但却被司徒炎给拒绝了。“真没想到今天我们三人竟然能聚在一起喝酒。”池痕先饮了一杯,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微笑。“池痕……”司徒炎也跟着饮了一杯,却是欲言又止。“既然有话,何不说个痛快?”池痕为司徒炎斟了一杯,也为自己斟了一杯、“我若是痛快的问了,就不知道你是否可以痛快的回答?”“你不问,又怎么知道我不会痛快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