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沫儿,这次可是你心甘情愿的,等会可别跟为夫闹别扭。”我有些心虚地说道:“哪有,我几时跟你闹过别扭?”刘澈挑了挑眉毛,似是故意将声调提高了几度:“没有么?为夫可是记得上次的事情啊。”“那是你太笨!”他这种似笑非笑的样子,看着还真让人心里发怵啊!要知道这家伙可是既小心眼,又记仇的啊,赶快转移话题:“那个,过去的事情我们不提了,好不好?”“不好。”刘澈嘴角的笑意越发浓烈起来,看的我却是越发胆寒起来,“沫儿难道忘了为夫可是有仇必报的么?”我咽了咽口水,心里那叫一个慌啊!天知道这家伙会用什么方法来报仇,可是话又说回来,连这种事情都要讲究有仇必报,是不是太过混蛋了些。不对,他本来就是个混蛋。挥手间,他将银钩扯去,层层叠叠的纱幔随之缓缓落下,所有的一切便被困于这方寸天地。“沫儿是不是觉得为夫是个混蛋?”我下意识地点点头,可看到他越发意味不明的笑容又赶忙摇头。该死,为什么这家伙总是能看穿我心里在想些什么呢!“口是心非的小东西。沫儿,为夫再给你一次机会,若是你不能好好把握,那等会可就不要怪为夫老账新账跟你一起算。”我咬了咬牙,怒道:“你这分明就是刁难我。”“哦?为夫怎么刁难你了?”“你这不是刁难又是什么?”刘澈挑了挑眉毛:“不错不错,难得沫儿还知道自己生涩,既然如此就不要听你那个狗屁哥哥胡说八道,老想着反客为主。沫儿就是要这样乖乖的,才讨人喜欢。”话是这么说没错,可……可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想看到刘澈吃瘪的样子啊!当然,这话我是不敢当着他的面说的。“为夫知道沫儿不是那么容易就死心的人,既然如此,那为夫就将主动权让给沫儿。”磨牙,磨牙,这混蛋可真是欠收拾。他慌忙睁开眼睛,呼吸有些急促,看样子竟是真的疼了:“沫儿,你这么做会让为夫误认为你有暴力倾向的。”我冷笑道:“哥哥说的没错,你这混蛋就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温柔对你没用,暴力才适合你。我不管,总之这死结你赶快帮我解开。”刘澈挑起眉毛,笑道:“没想到沫儿竟然比为夫还要着急,算了,既然是为夫造的孽,那自然是要由为夫来解决了。”正在我好奇他准备用什么办法将死结解开的时候,视线却是突然一转。“这可是沫儿自己要求的,不能怪为夫啊。”他的声音逐渐变得低沉黯哑起来,带着让人无法抗拒的磁性。“刘澈,你是故意的。”我咬着下唇,被他视线盯着的地方亦如被火烧着,说不出的难受。他不置可否地笑了笑:“沫儿难道忘记了,为夫可是有仇必的。这一次,为夫要沫儿连本带利的还回来。”“你,你这个混蛋。”心跳的很快,浑身都好像被火烧着了一般,难受的想要发疯。“沫儿,一世一双人。”流澈的语气带着极度的宠溺。我眼眶微微有些泛酸:“一愿郎君千岁,二愿妾身长健,三愿如同梁上燕,岁岁常相见。刘澈,如果……若果你以后负了我,我一定会杀了你。”小东西,你都说了,要如同梁上燕,岁岁常相见了,为夫又怎么会辜负你,又怎么舍得让你难过伤心。”一室旖旎。我在他怀中沉沉睡去。傍晚,当我醒来时他已离开,淡金色的阳光透过窗棂在地面洒下一道道水纹似的光影,让人看的有些恍惚,我却是没由来的香气一句话来:红颜未老恩先断。缠绵过后,想到的不是将来会如何幸福,反倒是恩断情绝的凄凉,看来我骨子里的情绪真的是有够悲观的。可是转念又想,人家说的红颜应该是能够被称为祸水的绝色美人,就好像四师兄那样的。而不是我这种前平后板的那个什么!所以红颜未老恩先断这种事情是绝对不会发生在我身上的。得出这个结论后,我的心情立即从凄凄惨惨戚戚的小怨妇变成了向往美好未来的热血青年。不过俗话说的好啊,热血过了头那就会变成二货,这不眼下我就很二货的找来了针和线,打算绣个香囊给他。可等我将一切都准备好的时候,才发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那就是我根本不会刺绣啊!惆怅半天后,还是决定放弃,可心里却又很不甘愿,本小姐连那么难的飞刀都学会了,何况是拿根绣花针刺绣呢。经过将近三个时辰的研究和努力,我终于做成了一个绣有老虎属相的香囊,哈哈,本小姐果然是很聪明的!月拢帘梢,已是深夜时分。一如前几日那样,整个皇宫灯火通明,白日里未曾察觉的,但到了静谧的晚上却可以清楚地听见禁卫军来回巡守的脚步声,整齐而又沉重。然而比起宁王是否会造反,更让我感到担忧的是赵贞将我刘在宫中的目的。曾经我以为刘澈不可捉摸,可如今却发现真正深不见底却是赵贞,至少我从未想明白过他到底要做什么,一次也没有。从最初他在夜宴之上默许宁王以舞剑之名对刘澈进行刺杀,随后又让刘澈调查隐藏于晋国朝廷的‘那个人’,再到之后得知‘那个人’便是七王爷贞砚之后的无动于衷。而眼下,面对宁王金虎逼宫的举动他亦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从始至终,这位皇帝就好像什么都没有做,什么都不在乎。当然,我不会真的蠢到认为赵贞是个什么都不会做的悠闲皇帝,否则刺客他便不会坐在那张人人都想争夺的龙椅上了。竖日,天空阴沉沉的,好像随时都会下雨的样子。尽管赵贞并没有说我不能离开皇后殿,但陆寒的意思却是眼下宫中情势不明,让我不要吃饱了撑的没事到处乱晃,专心和他学琴杀的功夫。“唐沫,你丫的是在故意整老子吧。”陆寒捂着耳朵,恨的那叫一个咬牙切齿啊。我万分委屈地摇摇头:“老师,我很认真的在学了,我再弹一遍给你听听看。”可是等我很认真地弹奏了一遍之后,抬起头却看到陆寒一只手扶着墙壁,另外一只手捂着胸口,一脸快要死掉的样子。真是的,这家伙会不会太夸张了,我弹的有那么难听么?正当我怀疑到底是自己弹得难听,还是陆寒的耳朵有问题的时候,突然听到外面隐隐传来一阵吵闹声。走出屋子,看到负责守着院子的宫女正拼命拦着一名身着银色盔甲,看上去似乎是个将领的男人。我走过去,询问发生了什么事,而那个将领看到我之后,两只眼睛立即瞪的老大,脸上更是充满着恨不得将我杀之而后快的怒气。看来陆寒说的没错,眼下宫中情势不明,还是乖乖呆在屋子里比较安全。只是我才转身,那个男人便出声道:“喂,你就是每日在这院子里弹琴的人?”我转过身点点头:“是啊,怎么了?”听到我这么说,那男人脸上的怒色更盛了,若不是宫女拼命拦着,只怕就要冲进来了:“我不管你是谁,总之你要是再敢弹,本将军就把你宰了,听到没有?”干!居然威胁我,这家伙当本小姐是吓大的么?我走上前两步,打量了他几眼,啧啧,除了脾气暴躁点,还算是挺养眼的。“你凭什么不让我弹琴?这皇宫又不是你的,就算皇上来了,本小姐也照弹不误,何况你只是区区一个将军。”那男人突然冷笑道:“皇上?哼,谁不知道现在宫中做主的是宁王。”宁王?难道说宁王已经彻底控制了宫中的局势,所以这个男人才敢这么嚣张。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刘澈岂不是很危险,难怪他要让陆寒进宫保护我了。我笑了笑:“原来将军您是宁王麾下的,本小……呃,小女子有眼不识泰山,还请将军多多见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