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着车厢,看着他一个人在雪地中,泼墨云纹的锦袍上沾染着点点血迹,尽管知道不是他的,可却还是免不了胡思乱想,害怕他会……俗话说,想什么来什么,就在我心里担忧的快要死掉的时候,之间一道寒芒突然出现在他的身后,饶是他及时避开,但手臂却仍是挨了一剑。正是这一剑,让我的心渐渐开始绝望。这种不留余地的绝杀,剑上必定是会淬毒的,果不其然,并未伤及筋骨的那一剑,竟使他吐出了一大口暗红色的鲜血,落在洁白的雪地上,显得更为触目惊心。好想将他拥入怀中,不让他再受到伤害。摸摸下巴,心里寻思着自己是不是又母性大发了。不过……为什么我总觉得此情此景似曾相识呢。“呵呵,刘澈,你已经中了唐门剧毒,我劝你还是不要临死挣扎了。”东方雀的轻轻摇着团扇,难掩得意,“鹄儿,赶快回来,犯不着为这种人陪葬。”东方鹄一个飞身,退出好几丈远。而那些黑影也像知晓了什么似的,竟同时抽身退开。刘澈以剑撑着快要倒下的身体,看样子,那毒很厉害。不过此时此刻,比起毒药,更让我感到担心的是他周围埋着的那些火药,那可不是闹着玩的。“你、你们……”东方智剧烈地咳嗽起来,同时蹒跚着脚步向刘澈走去,东方鹄见此刚想要拉住自己的外公,却被一双素白的皓腕给打开了。“鹄儿,你做什么?”东方雀美眸一冷。“娘,可……”东方鹄眉头微蹙,眼中的担忧却是更盛。“没什么可是,各为其主罢了。”说话间,东方雀竟是向我所在的马车看了一眼,在我迎上她目光的那一瞬间,耳垂冷不丁地传来一股湿热的感觉,惊地我立即转头,脸更是没由来的一红。“你脸红什么?”“……”这是人说的话么?不对,他根本就不是人。“你怎么不说话?”我该说什么?自己为什么脸红?我哪知道啊,不过被他这么一问,我还真有点好奇起来了,本小姐为什么会脸红呢?太奇怪了。我摸摸下巴,一本正经地说道:“你让好好想想,等会再回答你。”只是刚等我转过脸想外面望去的时候,而垂再次被人含住。猛地转过头,再也顾不得此刻自己是手无缚鸡之力任人宰割的悲惨境地,也不管对面的是不是掌握生杀大权的皇帝,唯一知道的就是老娘很想杀人。“给老娘滚下去,否则老娘就把你剥光了丢到大街上。”嗯?这台词怎么这么熟悉啊,好像东方雀也这么说过啊!嗯,难怪说女性在一起,荷尔蒙会相互影响以至于生理周期也会变得一模一样。不过本小姐被影响的不是生理周期,而是语言习惯。“呃……”赵贞的眨了眨眼睛,不得不说,这只白毛狐狸眨起眼睛的样子还真是有那么点……嗯,让人母性大发。就好像一只迷路的小兽,无辜却又带了点致命的危险。不过很快,这只迷路的小兽就回过神来了,再次恢复了那高高在上的模样,“你刚刚说什么?让朕滚下去?”“对,滚下去。”所谓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这一次的话明显就没有刚刚那次有魄力,甚至还带了点心虚。“再说一遍。”慢慢眯起的眸子闪过的光,让人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哼,谁怕谁,可不知怎么的,到了嘴边的话却被我硬生生地给改了:“不好意思,刚刚我的间歇性神经病发作了,嗯,皇上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就当什么都没听到。”“娘,外公,他是外公啊!”再次看向车窗外,只见东方鹄半跪在雪地上,紧紧地抓着东方雀的手臂。风雪中,东方雀神色冷凝如渊,宽大的衣袖随风扬起,紧接着,看似随意的挥手,却让紧紧抓着她的东方鹄整个人猛地向后摔出了数丈之远。“你们还等什么。”寒风呼啸而过,东方雀冷冽的声音中含着一股莫名的决绝与悲痛,“动手。”“不准动手。”被摔出去的东方鹄发疯似地喊着,“娘,他是您的爹,是鹄儿的外公,您怎么忍心杀了他。”我选了个比较舒服的姿势,趴在窗框上,心情甚为纠结:“这又是哪出啊,好好的雪地绝杀,怎么变成母子反目了?”“蠢货,什么母子反目,这分明就是父女反目。”看着身旁突然多出来的脑袋,本小姐的心情瞬间从纠结变为了忧郁:“你又没被点穴道,干嘛学我的样子趴在窗框上啊,你不觉得很挤么?”“不觉得。”赵贞突然眯起眼睛,目光似望着很远地地方,“来了。”他的话音才落下,雷声便滚滚响起,我下意识抬头望了眼漆黑的天空:“唔,打雷了,哎哟,晾在院子里的衣服还没收呢!”“蠢货,什么打雷,那是朕的神策军。”赵贞收回目光,阴恻恻地笑了笑。“你、你干嘛笑得这么……变态。”记忆中,这只白毛狐狸虽然笑得很阴,但至少没这么变态啊。“嗯?这种笑很变态么?”赵贞愣了一会,随即道,“该死,念儿明明说朕这样子笑很有魅力的。”“……”仅仅是片刻功夫,身着金色铠甲的神色军便如同潮水般滚滚而来,远远望去竟有数万人之多,将原本空旷的雪地团团围住。与此同时,亦是有数十名神策军执刀立在了我呆着的马车旁。“要不要随朕一起去看看?”还没等我回过神来,赵贞已经扯着我的手臂下了马车,由于没有力气,我只能讲全部的重量靠在他的身上,以至于在旁人看来,就好像是他拥着我一样。不过只有我自己知道,那被他扯着的手臂已经快要痛到失去知觉了。再看赵贞,嘴角虽然噙着抹笑意,可眸子却比此刻吹在我脸上的风雪还要冷。杀气!他想要杀人。这个意识让我感到了危险。我被他扯着,一步一步走着,可是没走一步,他手上的力道就加重一份,以至于当我走入那些被神策军包围的范围之后,手臂已痛的失去了知觉。